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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鼍龙弄巧擒玄奘


滔滔黑水河边,玄奘师徒四人都是有些震惊,这条大河只怕不输给当年悟净为恶的流沙河。流沙河号称八百里,鹅毛不浮,声势浩大,亘古少有人能过得那河。此刻眼前这一条滔滔大河也是波浪翻天,河水漆黑如墨,十分的古怪。玄奘疑惑道:“徒儿们,为师虽不敢说是通晓天下之事,但是也从未听过这河水有如此漆黑之理,尔等可知这是为何?”悟能挠了挠头皮,道:“莫不是上流有哪家的染缸倒了?”悟净上前捞起水看了看,道:“二师兄,这水色纯黑,怕不是染料所为,莫不是有人涮洗笔墨?”“净胡扯!你们看这河水绵延数十里不见杂色,这是染缸和笔墨所能至?”悟空冷笑道,“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送师傅过河吧。”悟空此言一出,悟能和悟净都不说话了,装起了锯嘴葫芦。

        玄奘看着两个徒弟方才讨论无关之事滔滔不绝,此刻说起了正事,一个个却三缄其口,顿时不悦,道:“你们方才这般能说,怎么现在不说了?”悟能笑道:“师傅啊,这河若是老猪要过去,却也不难,或是驾了云头,或是下河负水,不消顿饭时,我就过去了。”悟净听悟能说话有卖弄之气,也不敢示弱道:“若教我老沙,也只消纵云躧水,顷刻而过。”悟空在一旁笑道:“我等容易,只是师傅要过河却是难啊。”玄奘看了看河面,只见波光粼粼,也不知到底有多宽,问道:“徒儿们,你们可知这河有多宽?”悟能手搭凉棚,打量了一番道:“约摸有十来里宽。”玄奘道:“却也不算宽,只是为师不谙水性,你三个商量一下,看哪个背我过去不就是了。”悟空笑道:“八戒身强力壮,让他背吧。”悟能连连摆手道:“不好驮。若是驮着腾云,三尺也不能离地,常言道,背凡人重若丘山。若是驮着负水,转连我坠下水去了。”玄奘也知道这是三个徒弟虽有本事,到底是要受自己这个凡胎拖累,一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思虑了半晌,悟空笑道:“当初老孙也是扎了竹筏横穿大海,何况是这区区小河。二位贤弟,你们伺候师傅休息,老孙去伐木作筏,送师傅过河。”“辛苦师兄了,师傅就交给我们吧。”悟能点了点头,看悟空离去之后,就准备把玄奘扶下来。就在此时,只见河流上游有一人棹下一只小船儿来。玄奘喜道:“徒弟,有船来了。叫他渡我们过去。”悟净闻听师傅吩咐,厉声高叫道:“棹船的,来渡人!来渡人!”船上人道:“我不是渡船,如何渡人?”悟净道:“施主,这天上人间,方便第一。你虽不是渡船,我们也不是常来打搅你的。我等是东土钦差取经的佛子,你可方便方便,渡我们过去,谢你了!”那人闻言,就把船儿棹近岸边,扶着桨道:“师父啊,我这船小,你们人多,怎能全渡?”玄奘来到近前看了,那船儿原来是一段木头刻的,中间只有一个舱口,只好坐下两个人。玄奘为难道:“这可怎生是好?悟空还没回来,这里也坐不下啊。”悟净笑道:“这般啊,那就分两次来渡罢。”悟能笑了笑,道:“悟净,你在这边看着行李马匹,等候猴哥。等我保师傅先过去,再回来渡你和马。教大哥跳过去罢。”悟净点头道:“二师兄说的是,就如此吧。”

        悟能当下扶着玄奘上了船,那梢公撑开船,举棹冲流,一直而去。悟净远远注视着,就见那船方才行到河中间,就听见一声响,只见的卷浪翻波,遮天迷目。那阵狂风十分利害!好风:当空一片炮云起,中溜千层黑浪高。两岸飞沙迷日色,四边树倒振天号。翻江搅海龙神怕,播土扬尘花木凋。呼呼响若春雷吼,阵阵凶如饿虎哮。蟹鳖鱼虾朝上拜,飞禽走兽失窝巢。五湖船户皆遭难,四海人家命不牢。溪内渔翁难把钩,河间梢子怎撑篙?揭瓦翻砖房屋倒,惊天动地泰山摇。

        悟净大惊失色,急忙就往河中抢去,他刚抬步,就见悟空从远方驾云而来,他是被那一声响惊动了,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还不等悟净解释,就见悟能从河中冲出,带起一股浪花,来到岸上,张口就骂:“杀千刀的泼魔,竟然骗过了老猪!弄一阵风卷走了师傅,把老猪吹进了河底,该死的,等老猪抓到他,一定要把他抽筋扒皮!”“少说废话,赶紧说,怎么回事!”悟空怒不可遏,揪着悟能湿漉漉的领子怒吼道。“大师兄,方才你走后,有一叶小舟出现,我们求着船家渡我们过河,方才就是二师兄先送师傅过去,哪成想,唉!”悟净叹气道。悟空气得连连蹦跶,怒道:“你们,你们!你们怎么不叫我!竟中了妖魔诡计!这里人迹罕至,怎么会有船夫?你们都是猪脑子吗?”悟能弱弱的道:“我就是猪脑子啊。”“你,你!”悟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上去就踹,悟能一时大意,被妖魔钻了空子,也不敢躲闪,就任他踢着。

        悟净在一旁拉住了悟空,劝道:“哥哥,此是不是恼怒之时,老沙我水性最好,你和二师兄看着马与行李,等我下水找寻去来。”悟空收敛怒气,摇头道:“这水色不正,恐你不能去。”悟净不屑道:“这水比我那流沙河如何?去得!去得!”说罢,悟净脱了褊衫,札抹了手脚,轮着降妖宝杖,扑的一声,分开水路,钻入波中,在水中如利箭一般窜了出去。不多时,悟净听见有人说话,急忙闪在旁边,偷睛观看,就见面前有一座亭台,台门外横封了八个大字,乃是“衡阳峪黑水河神府”。在大门口站着一个身披铠甲的妖魔,正对着一众小妖笑道:“一向辛苦,今日方能得物。这和尚乃十世修行的好人,但得吃他一块肉,便做长生不老人。我为他也等够多时,今朝却不负我志。小的们!快把铁笼抬出来,将这和尚囫囵蒸熟,具柬去请二舅爷来,与他暖寿。”说罢,这妖魔便走了进去,大门也关闭了。

        悟净躲在暗处,虽然看不清楚,却听了个明明白白,按不住心头火起,掣宝杖,将门乱打,口中骂道:“那泼物,快送我玄奘师傅放出来!不然定要把你挫骨扬灰!”守门的小妖被凶神恶煞的悟净吓得魂飞魄散,急跑去报:“大王,不好了,祸事了!”那妖魔问道:“有甚祸事?”小妖喘了一口粗气,回禀道:“外面有一个晦气脸色的和尚,打着前门骂,要大王放他师父呢!如果不放,就要把大王你挫骨扬灰!”妖魔闻言,勃然大怒,唤道:“小的们,取我披挂来!”小妖们抬出披挂,这妖魔披甲在身,手提一根竹节钢鞭,走出门来,真个是凶顽毒像。但见:方面圜睛霞彩亮,卷唇巨口血盆红。几根铁线稀髯摆,两鬓朱砂乱发蓬。形似显灵真太岁,貌如发怒狠雷公。身披铁甲团花灿,头戴金盔嵌宝浓。竹节钢鞭提手内,行时滚滚拽狂风。生来本是波中物,脱去原流变化凶。要问妖邪真姓字,前身唤做小鼍龙。鼍龙喝道:“是那方狂徒胆敢在此打我门户!”悟净怒道:“我把你个无知的泼怪!你怎么弄玄虚,变作梢公,架船将我师父摄来?快早送还,饶你性命!”鼍龙呵呵笑道:“这和尚不知死活!你师父是我拿了,如今要蒸熟了请人赴宴呢!你上来,与我见个雌雄!三合敌得我啊,还你师父;如三合敌不得,连你一发都蒸吃了,休想西天去也!”悟净闻言大怒,轮宝杖,劈头就打。那怪举钢鞭,急架相迎。两个在水底下,这场好杀:降妖杖、竹节鞭,二人怒发各争先。一个是黑水河中千载怪,一个是灵霄殿外旧时仙。那个因贪玄奘肉中吃,这个为保师傅命可怜。都来水底相争斗,各要功成两不然。杀得虾鱼对对摇头躲,蟹鳖双双缩首潜。只听水府群妖齐擂鼓,门前众怪乱争喧。好个沙门真悟净,单身独力展威权!跃浪翻波无胜败,鞭迎杖架两牵连。算来只为秦玄奘,欲取真经拜佛天。

        这二人战经三十回合,不见高低。悟净暗想道:“这怪物是我的对手,枉自不能取胜,且引他出去,教师兄打他。”一念及此,悟净虚丢了个架子,拖着宝杖就走。鼍龙却不追赶,道:“你去罢,我不与你斗了,我且具柬帖儿去请客哩。”悟净气呼呼跳出水来,见了悟空道:“哥哥,这怪物无礼。”悟空赶忙问:“你下去许多时才出来,端的是甚妖邪?可曾寻见师父?”悟净气呼呼道:“他这里边,有一座亭台,台门外横书八个大字,唤做‘衡阳峪黑水河神府’。我闪在旁边,听着他在里面说话,教小的们刷洗铁笼,待要把师傅给蒸熟了,去请他舅爷来暖寿。是我发起怒来,就去打门。那怪物提一条竹节钢鞭走出来,与我斗了这半日,约有三十合,不分胜负。我却使个佯输法,要引他出来,着你助阵。那怪物乖得紧,他不来赶我,只要回去具柬请客,我才上来了。”悟空闻言,抓了抓腮道:“不知是个甚么妖邪?好像还是一窝子啊!”这是兄弟三人倒是都犯了难,摸不清楚对手的底细,他们也是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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