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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妖妃造炮烙,姬考愤离京


天子帝辛因司天台太师杜元铣上书一事,询问妖狐苏妲己,却不想妖狐心怀恶念,待到帝辛回头看自己之时,一口妖气喷在天子脸上,顺着口鼻之窍侵入神魂。商容在一旁见天子将此事询问一后妃,心中不快,恰此时,妲己道:“前日云中子乃游方术士,假捏妖言,蔽惑圣聪,摇乱万民,此是妖言乱国。今杜元铣又假此为题。皆是羽党惑众,架言生事;百姓至愚,一转此妖言,不慌者自慌,不乱者自乱;致使百姓皇皇,莫能自安,自然生乱。究其始,皆自此无稽之言惑之也。故凡妖言惑众者,杀无赦!”帝辛已是被迷了神魂,心中混乱,妲己的话落在他耳中却是变了模样:“陛下,这杜元铣上书所言,分明是指臣妾乃是妖孽,才被妖道云中子所伤。陛下亲政以来,事事依从商容与闻太师,使得商容心中私欲膨胀。现闻太师不在朝歌,无人能辖制与他,他便想要控制天子。杜元铣上书定是他指使的,如今就当先斩杜元铣,以除老贼羽翼。”帝辛心中本就有忿,又被妖气迷了神魂,当下道:“美人言之有理!传旨,将杜元铣枭首示众,以绝妖言!”商容万没想到一向开明的帝辛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大惊失色,跪倒在地:“陛下!此事不可!元铣乃三世元老,素秉忠良,真心为国,沥血披肝;无非朝怀报主之恩,暮酬吾君之德,一片苦心,不得已而言之。况且职掌司天,验照吉凶,若按而不奏,恐有司参论。今以直谏,陛下反赐其死;元铣虽死不辞,以命报君,就归冥下,自分得其死所。只恐四百文武之中,各有不平,元铣无辜受戮。望陛下原其忠心,怜而赦之。”帝辛被妖狐所迷,哪里分得清是非黑白,只当老商容是在为自己爪牙开脱,冷声道:“老丞相不要再说,此人不斩,不能绝悠悠之口!”不等商容再言,帝辛便命人将老丞相赶出了寿仙宫。

        商容没奈何之下,只好返回文书房,回到文书房得知,旨意已下,杜元铣被脱了衣服,捆绑起来,推出午门。商容无可奈何,只能向午门赶去。却说杜元铣被推出午门枭首示众,方行到九龙桥,就见一领大红袍由远而来,赫然正是上大夫梅柏。梅柏一见杜元铣被绑缚,大惊失色,赶上前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杜元铣心若死灰,哪里还有什么心情解释,只是埋怨帝辛无道,昏聩君主。梅柏无法,只是令押解人止住,自己像内行去,要面见天子,恰遇商容丞相,忙道:“请问丞相,杜太师因何事致死?”老商容顿足道:“元铣本章,实为朝廷,因妖气绕於禁闼,怪气照于宫闱。当今听苏美人之言,坐以妖言惑众,惊慌万民之罪。老夫苦谏,天子不从,如之奈何?”梅柏闻听,气得是怒发冲冠,胸中火起,道:“老丞相燮理阴阳,调和鼎鼐,奸者即斩,佞者即诛,贤者即荐,能者即褒;君正而首相无言,君不正以直言谏主。今天子无辜而杀大臣,似丞相只等钳口不言,委之无奈,是重一己之功名,轻朝内之股肱。怕死贪生,爱血肉之微躯,惧君王之刑典,皆非丞相之所为也。还有那妲己妖妇,想苏门满门忠良,苏侯爷虽是忤逆犯上,但是天子将之发配边疆,没有一句怨言,却不想满门英名丧在此女!老丞相,随我再去寿仙宫,定要将天子劝回,定要诛杀了那干涉朝政的妖妇!”说罢,梅柏拖着商容便往宫中行去,任凭老丞相如何劝说,只是不听,顶着一头火过九间、龙德、显庆、嘉善四重殿,行过分宫楼,径直来到寿仙宫前。早有内侍回禀帝辛,妲己道:“外臣光天化日之下,屡闯**,实在是罪无可赦!陛下,这梅柏该死!”“确实如此,且宣进来,看他有何话说。”帝辛虽然神魂昏沉,但是处事还是颇有法度。妲己心知不能逼迫太狠,否则龙气反噬可不是她一个千年狐狸能够承受的。

        梅柏进了寿仙宫,草草与天子见礼之后,便问道:“不知杜元铣所犯何罪,竟要枭首示众?”帝辛见梅柏不敬,心中十分不快,冷冷道:“杜元铣妖言惑众,意图扰乱天下。”“陛下,此言可有根据?”梅柏踏前一步,喝道。帝辛心头火起,本就坐在妲己榻边,一拍床榻喝道:“梅柏,你还知君臣之礼吗?”梅柏也是个火爆性子,此刻不知为何,也是不知进退,高声道:“君待臣以礼,臣自然有礼!君不明是非,屠戮臣下,臣讲甚礼仪!臣闻尧王治天下,应天而顺人,言听于文臣,计从于武将,一日一朝,共议治国安民之法,去谗远色,共乐太平。今陛下半载不朝,乐於深宫,朝朝饮宴,夜夜欢娱,不理朝政,不容谏官。臣闻:‘君如腹心,臣如手足。’心正则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歪邪。古语有云:‘君正臣邪,国患难治。’杜元铣乃治世之忠良,陛下若斩元铣,而废先王之大臣,听妃之言,有伤国家之梁栋。臣愿主公赦元铣毫末之生,使文武仰圣君之大德。”这一番话虽是梅柏震怒所说,却也字字在理,情真意切,最后放低身段,给了帝辛一个台阶。可是如今的帝辛哪里能以常理断之,此刻的他凶戾乖张,根本就将所有大臣都视如仇寇,耳听梅柏呼喝,却什么都听不见,只当他在叫骂,根本不予理会。梅柏见天子不言,却以为说动了天子,继续道:“陛下听信妇人之言,斩杀元铣,可知斩的不是元铣,而是我朝歌百姓,斩的是我大商江山!此等妖妇才当枭首示众,以正视听!”梅柏这一眼可就捅了篓子了,妲己本就愤恨,只是没有由头不好动这个愣头青梅柏,如今他居然要杀自己,那就没得商量了,一定要弄死你。妲己这边火起,帝辛神魂更加混乱,心中便响起梅柏滔滔不绝的骂声,所骂之言污秽难听,言语间更是涉及殷商祖先,这哪里还能忍,高声厉喝:“将梅柏给我拖下去,金瓜击顶!”梅柏愣了,没想到天子最后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帝辛喝令击杀梅柏之时,姬考匆匆赶来,他方才一直咱宫中巡视,实在是没想到这妖狐的反击居然这般狠辣,上来便要诛杀大臣,没想他他刚到寿仙宫就听到帝辛要将梅柏击杀,这一会功夫就要死两名大臣,姬考更加焦急了。他冲进寿仙宫,见商容丞相已经被突然变得陌生的帝辛惊呆了,根本说不出话来,苏妲己这只妖狐正在床榻上冷笑,帝辛一脸的狰狞,脸上还有黑气萦绕。姬考登时大怒,这妖狐胆敢对天子施加迷魂之术,居然引动天子心中的阴魔,天长地久下去,只怕非是天下之福,虽然知道这是云中子一手促成的,但是这妖狐这般狠辣还是让他不能接受!妖狐一见姬考脸色,手中浮现出一枚玉令,乃是女娲娘娘赐予她的,姬考一见玉令,生生忍住了心中的无明火,冷冷的看了看妖狐一眼,愤恨离去,索性是帝辛昏沉,不曾注意。妖狐长出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位小爷要是动起手来,自己肯定是身死魂散的下场,想起姬考离去时的眼神,妖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中也是升起了杀意。

        姬考从寿仙宫出来之后,心中怒火难平,但是见老丞相久久不出,便站在门口等候。哪知不多时商容出来,满面愁容,一见姬考,顿时是泪如雨下,道:“老朽无能,有负先王啊!妖妃妲己要造炮烙酷刑,老朽无力阻击,只得告老还乡。”“何是炮烙?”姬考问道。老商容道:“那妖妇言:‘此刑约高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火三门,将铜造成如铜柱一般,里边用炭火烧红,却将妖言惑众,利口侮君,不遵法度,无事妄上奏章,与诸般违法者,跣剥官服,将铁索缠身,裹围铜柱之上,只炮烙四肢筋骨,不须臾烟尽鼻消,悉成灰烬。’”姬考气得是七窍生烟,险些将口中钢牙咬碎。正说着,有内饰官出宫门道:“传陛下口谕:点文武二员,四表礼,送卿荣归故里;仍着本地方官不时存问。”“老臣谢恩!”老商容一脸泪痕,跪倒谢恩,起身之后,头也不回的出宫而去。姬考也是愤愤,冲进寿仙宫,面见混沌的帝辛天子,心中不禁长叹,好好一个天子,生不逢时,竟被妖狐这般羞辱。姬考朗声道:“臣自认为难任京官,请辞归家!”说完,也不管帝辛准是不准,转身便走。姬考心神激荡,他身周的浩荡紫气一震,帝辛的眼眸复归清明,心中的阴魔有被压下去的态势,吓了妖狐一跳,幸而姬考迅速离殿,妖狐赶紧又是喷出一口妖气,迷惑了帝辛,又勾起了阴魔。

        不多时,满朝文武皆知老丞相商容和天子近臣姬考双双辞官,大惊之下,赶紧来到城外,在城外十里亭追上两人为两人送行。姬考毕竟是晚辈,站在一边看着商容与诸位大臣话别,并没有插话。商容与众臣说了一会话,作诗一首:“蒙君十里送归程,把酒长亭泪已倾;回首天颜成隔世,归来畎亩神京。丹心难化龙逄血,赤日空消夏桀名;几度话来多悒悒,何年重诉别离情?”作罢,老丞相转身上车,再不说话。亚相比干长叹一声,来到姬考身边道:”贤侄,你也不急着返回西岐,烦劳你先将老大人送回家,一路上也好照应。”“亚相放心,小侄省得。诸位叔伯,诸位大臣,姬考告辞!”说完,姬考一纵逍遥马,在商容车前引路,他的五名家将和随行的练气士松涛殿后。诸位大臣目送着这一行人远去,皆是心中抑郁,相互看了几眼,长叹一声,回朝歌去了。数日之后,炮烙造就,帝辛将之立于九间大殿,召集文武,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梅柏用铁链绑缚在烧红的铜柱之上,烙的整间大殿都是皮肉焦糊之味,骇得满朝文武无一人不惧。帝辛这几天性情大变,完全被阴魔侵蚀,今日将梅柏炮烙在九间大殿之前,阻塞忠良谏诤之口,以为新刑稀奇;但不知文武在两班观见此刑,梅柏惨死,无不恐惧,人人有退缩之心,个个有不为官之意。此事传至距朝歌二三百里的商容府上,商容当场呕血,昏迷不醒,幸得姬考尚未离去,以精纯灵气为老丞相推宫活血,方才救了回来。自此,姬考彻底心灰意冷,辞别老丞相,返回西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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