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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这些时日,龙二和丰子两人过得苦不堪言。

        他们老大因为没能帮助官府抓住逃犯,反而害得那个魏参将差点舍在那个妖女手上,县太爷,太守大人,还有魏参将有气没处发,直接把他们老大关进监狱了。

        他们听到风声,趁着官老爷还没想到他们,赶紧收拾干净连夜跑路了。

        龙二和丰子一路颠沛流离,靠乞讨和偷盗为生,刚离开泉州时还不敢大张旗鼓地偷盗,只能靠小偷小摸,两个人饥不裹腹,饿极之时甚至连啃树皮这种事都做了。

        他们二人流浪到这个小镇时,想着应该没人认识他们了,就开始明目张胆地入室抢劫,近日里,小镇连着几起偷盗事件,都是他们做得,官府正到处缉拿他们。

        “妈的,这家穷得连锅盖都买不起?”龙二一边翻箱倒柜,一边骂骂咧咧。

        这次他们真是走投无路,慌不择路竟然选了一个这么穷的人家。

        晦气!

        “说!值钱的东西都藏到哪了!”龙二回到那老夫妻面前,拔掉布团,恶狠狠地瞪着他们问道。

        俩夫妻看着凶神恶煞的两个匪徒,吓得说不出来话来,只有那个老伯胆子大一些,直呼家里没钱。

        “唰!”丰子直接把剑拔了出来。

        那妇人看到剑的那刻,惊恐的“啊”了一声就晕倒了,旁边的老伯也吓得瞬间说不出话。

        龙二瞪了丰子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就见一抹红影出现在门前。

        见到那红影的一刻,龙二瞪大了那双鼠眼,吃惊的神情慢慢变得惊恐,像见到鬼一般。

        除了惊恐,他更想哭!

        怎么在哪都能碰到这个姑奶奶!

        叶茗初走进来的时候,龙二和丰子差点跪下,不怪他们胆怯,是叶茗初给他们留下太深刻的阴影了,他们见到她条件反射就想逃。

        “你……你怎么出现在这?”龙二结结巴巴道。

        叶茗初凉凉地撇了他们一眼。

        她还想问你们怎么出现在这呢,但是她面色不显,只是皱着眉头斜睨了他们一眼后,然后直接动手。

        她这两天正烦着呢,这俩人真是撞到她刀口上。

        片刻后,龙二和丰子就被捆得结实,想大声叫骂,嘴却呜呜呜地发不出来声音。

        遇到这妖女准没好事,两个人暗道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把他们送去官府。”叶茗初没有理会挣扎的两人,转头对已经松了绑的俩夫妻说道。

        只见那老汉看见那两个盗匪被绑,恍若做梦一般,前几日城南发生几起入室盗窃的案件,有一家子人因为反抗就这样失去了性命,本想着自己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家里不会惹来盗匪,没想到还是碰到了。

        如果不是这位侠女,他们夫妻俩的下场……

        老汉想到这里身上一激灵,很是后怕,他满脸感激地喃喃道:“谢谢恩人,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呐。”

        他把刚刚醒转还不清醒的老婆子放到简陋的床板上,转身颤抖着一双腿就要跪下去。

        叶茗初连忙扶起来:“大伯,我只是举手之劳。”

        她前世今生都活在刀刃上,杀人倒是无数,没想到她的随手一救却被视作大恩,这种心情实在微妙。

        当初秦墨顺路救她们一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

        她看了看简陋的房屋,问道:“家里就你和大娘两个人?”

        那老伯闻言,脸上顿时愁苦一片,诉苦道:“只怪我那俩儿子被征兵了去,不然也不会剩的我们俩老夫老妻没了依靠……”

        叶茗初听着老伯在那诉说心酸,不禁心有所感。

        前几日,夏国又在大渊边境挑起争端,凉山边界上久无战事,许多老弱士兵已经归家休养,如今战事一触即发,凉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兵。

        一切都和前一世的时间线对上。

        叶茗初有些恍惚,如果她没记错,秦墨就是在这期间被人诬陷与夏国私通书信,然后……

        唉,她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墨掉入陷阱。

        罢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

        叶茗初对着老伯说道:“先把这两个盗匪送到官府吧。”

        片刻后,官府衙门。

        两个年轻捕快又惊又喜地看着地上被捆成一团的龙二和丰子。

        这两个盗匪着实可恶至极,这几日可把他们府衙的人折腾坏了,再抓不住这俩人,马上就要激起民怨了,此时此刻,这个女侠真是雪中送炭啊。

        “谢谢这位女侠,敢问女侠尊姓大名?小的好去给你领个赏。”

        “不必了,你们这办事效率还是慢了些,若不是我正好看到,那对夫妻就要命丧当场了。”叶茗初当真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

        两个捕快闻言,尴尬地对了对眼,竟无言以对。

        叶茗初把捆着的人扔到那两个捕快面前,嫌弃地擦了擦手,每次碰到这两个人都准没好事。

        在这里竟然也能碰到熟人,看来也不是久留之地,叶茗初对现在毫无目的的流浪有些厌倦了。

        可是天大地大,她该去哪呢?

        叶茗初牵着小马看着街市上稀少的人群,因为即将来临的战事,小镇上少了很多人。

        突然,她顿住脚步,望向凉山的方向,鬓边一缕乌黑的发丝随着风吹拂在她红色的面纱上,起起伏伏,面纱之上的眼神忽然变得坚定而决然。

        罢了,为他做最后一件事吧。

        最后一次!

        凉山后山营地,散漫许久的粮草营,不见平日里喝酒闲聊的场景,士兵们正在紧急操练,到处可见忙碌的影子。

        主帐内,初晨细碎的阳光顺着门缝钻了进来,斜斜地照在坐在藤椅上的男人侧脸上。

        男人手持一张书信,正在仔细查看。

        “存山,把李矛叫来。”

        在旁边研磨的存山得到命令,答了一声“是”,就快速出去了。

        秦墨把刚刚看完的书信烧掉,在一片火焰中,眼神变得凛冽而又冷漠。

        严允探来的消息和他预想的差不多,一切都和上一世对上了,朝廷还是派了监军,就是这个他曾经认为公正严明的监军,让他栽了一个大大的跟头,这个大跟头栽得太疼,甚至让他搭上了性命。

        李矛进来时,正看到自家将军神色肃然,平日里和煦的面庞像结了一层寒霜,冷冽地让人不敢靠近。

        李矛从未见过将军如此严峻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

        秦墨看向他,沉声道:“朝廷派来的都监两天后应该就会到麻城,来凉山也是这几天的事,我知道你手下有几个探察经验十分丰富,你派两个最得力的,仔细看着他这一路上有什么动作,有什么异常立马来报。”

        "是!"李矛听出事情的紧急,凛然答道。

        领命后,他还是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将军,听说这次朝廷派来的都监是有名的清流派大理寺卿沈大人,他会有什么问题?"

        秦墨一双黑眸扫过来,他神色未变,唇边却挂了一抹嘲弄的笑意。

        “清流派?”秦墨讥讽道,“不过徒有虚名吧。”

        前世,就是这个所谓“清流派之首”沈清言,听从太子的吩咐,偷偷仿造了那些书信,诬陷秦墨和敌国互通书信,沈清言打着清流的名派,让朝廷那些大臣更加深信不疑。

        其实对于秦墨来说,自证清白很简单,但是,若是上面那个人都想让他死,再多的自证都显得那么可笑又可悲。

        李矛走后,秦墨又拿出一封书信,上面是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字——璟。

        这几个月,时璟一直把从皇宫探寻的消息飞鸽传书过来。

        在时璟的探察中,秦墨终于弄清楚了上一世未曾明白的一些事情。

        为何宁国侯世代忠臣良将,从不参与党争,而这一代的宁国侯却如此拥护太子一党,竟毫不避讳。

        时璟前段时间来信,说探查出皇后与宁国侯的陈年往事,两人年轻时曾经有过一段旖旎之情,后来迫于无奈,皇后入宫为妃,两人便不了了之。

        但是两人的联系却从未间断,更让人骇然的是,时璟还查出来,皇后在贵为皇妃之后竟和宁国侯暗通款曲,私相授受。

        秦墨曾猜想太子是皇后与宁国侯所出,以至于宁国侯才如此拥护太子一党,但是,秦墨看完手中书信后,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他错估了后宫女人的狠毒心计。

        虽然太子贵为储君,但是皇上并不喜欢这个儿子,后宫随时还能再出现个皇子,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皇后不惜将宁国侯拉扯进来。

        太子确实是皇上所亲生,只是皇后编造出谎言来骗宁国侯,说太子是他的儿子,宁国侯许是太过沉浸于这段感情之中,对皇后的话深信不疑。

        现如今,有了宁国侯府这个稳固的靠山,太子继承大统是板子上钉钉之事,唯一的皇子——贤妃的儿子还在襁褓之中,对太子而言没有任何威胁,那如今为何对一个已经贬成都尉的他紧紧相逼,赶尽杀绝?

        秦墨盯着信中最后一句话,“皇后忧心之事,只有一件,只恐那淑妃遗孤……”

        秦墨的手有些颤抖,他盯着淑妃两个字,神思恍惚。

        淑妃?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太过遥远,太过模糊。

        他只知道淑妃是梁飞白的妹妹,老镇国公唯一的女儿。

        小时候,他听过祖母给他讲过,曾经淑妃梁宁儿宠冠六宫,盛极一时,甚至被封为皇贵妃,堪比皇后,可是她下场却格外的凄惨。

        二十四年前,皇后查出来她与侍卫私通,皇帝一怒之下便将她打入冷宫,彼时梁宁儿已经怀有六个月身孕,在那寒风凛冽的冬夜,临盆之际只有一个小小的丫鬟在身边,就这样,尊贵一时的贵妃在那破败的冷宫之中难产而亡,孩子也惨死腹中。

        从始至终,皇上都未曾去看望一眼,帝王薄情,可见一斑。

        而在外征战的镇国公对于此事却毫无所知,皇宫上下没人敢提起此事,就在镇国公一家回朝之日,他们才得知淑妃死讯,镇国公一夜白头,淑妃哥哥顾飞白听闻妹妹噩耗,不信自己的妹妹会做出私通这样的事情,在得知消息的当夜,他气愤地夜闯皇宫。

        可是,最终,再大的怨也被皇帝的一句话给挡了回来,人死如灯灭,真相也早已被掩埋。

        为了远离京城这个心伤地,顾飞白辞了禁卫军统领的官职,远赴凉山跟随父亲守卫边疆。

        秦墨曾经还对祖母说,镇国公失去了女儿,就没想过找皇上要个说法呢!

        “对啊,怎么不去说?”他还记得祖母晦暗的神色,有着他看不懂的悲凉,“你看,顾统领去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那个时候,秦墨只当成一个故事听,他父母还健在,整个童年过得无忧无虑。

        而现在,他却发现,曾经的幸福也都是捡来的,他的亲生母亲,淑妃,在他出生那一刻就死了。

        秦墨将书信折起,才发现自己眼眶早已湿润。

        上天给他重新活一次的机会,可能就是让他探寻真相吧,即使他早有所感,但是真正探查出来,他又痛苦难当。

        这个真相来得那么迟,又那么残酷。

        他望向凉山主营帐的方向,站起身来。

        存山端着早膳进来,正看见秦墨起身准备向外走。

        “将军?”

        “我去梁将军那一趟。”

        说罢,脚步已经踏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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