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一炉铁水
大概半个小时后......
李岸才全功率运行了一小会便败下阵来，最后还是一脸不情愿的虎子开始拉风箱。
吃我的饭，抢我的刀，逮我一个使劲薅。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哎呀呀。
这时，李岸感觉差不多了，把出料口的封砖拿开，只听得一个村民大喊，有铁水！
李岸定睛一看，有一坨一泡狗尿大的粘稠铁水慢慢滚了出来，落在出料口的土锅里。
这坨铁水红得发亮，上面一层铁皮皮不断冷却，然后顺着这坨铁水的轮廓缓缓滑下，露出下面红色的铁水，又冷却，滑下，周而复始。
李岸从来没见过这样式的铁水，以往铁水呈现这个状态的时候，怕不是都已经在模具里待好几个小时了已经。
但愿没有练歪，吧？算了，去他的碳含量，去他的结晶形态，只要是坨金属，总比木头要好吧。
可能是铁水太少，过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样子，就冷却到凝固的样子了，用手放上面六七厘米的地方感觉了一下，应该还有900度左右，还算是正常，那这次炼铁也算大功告成！
李岸大喜，虽然艰难，但还是有戏的！
村民早已撤退，只剩旁边的虎子呼哧呼哧的都快把风箱拉烂，可能是心里憋着一股气把，李岸心里暗笑。
制止了虎子，然后嘱咐一件事，让他尽量做一个小一点的箭头送来，作为主战箭头的模具，家里就这条件，省一点，再省一点。
然后看着虎子迈着虎步走远，李岸脸色慢慢严肃起来。跟想象中不同，李岸待这么久工厂，被现代化的生产迷惑了眼睛。
这一坨铁不用眼睛看都知道肯定没有那把菜刀重，熔炼过程还有不小的损耗，看样子损耗程度甚至超过四分之三！估计那些都是杂质太多，吸附到碳或者炉壁上了。
毕竟自己根本不会炼钢，看来还是太过小瞧了熔炼的难度。
要了亲命了，本来弹药就不多，还丢掉一半，这架打得，紧张刺激还有点小擦边呐，嗯，擦黄泉路的边。
捏了捏拳，现在大家都没退路，身为领导者，不能有任何焦虑表现出来。大家眼睛都盯着自己，自己往上冲还好，一旦显现颓势，那大家瞬间就会丧失斗志。
甩了甩头，李岸清理起炉灰，里面果然有几块瘪瘪的黑色结块渣子。
然后挪开风箱，看看上面有没有残余的木炭和铁渣。
顺着高炉顶漏下来的光，看到燃烧室里还有一块白灰色的木炭。有强迫症的李岸便把他夹了出来，这块木炭还有点分量，不过李岸在思考别的事情，也没多想，顺手丢进了小土锅里面。
“哒！”
一声脆响把李岸拉了回来。
李岸疑惑的看过去，只见之前那块木炭安静的躺在土锅外的土地上，好像还陷进去了一丝丝。
李岸心下好奇，不会是什么老爷爷到账了吧？
把那块“木炭”用夹起来，仔细端详。
小东西整体是灰白色，表面粗糙，李岸凭借反光性可以判断出这东西表面是多孔结构。重量不算重，就像个小石子的重量一样。
李岸看向小锅里面那一小团铁，瞄准了扔过去。
又是“哒”的一声脆响，比小石头敲铁要沉闷一些。
李岸心下思索，这结构，这性质，加上从炉子里出来。这是......一种陶？
李岸不是没想过挖粘土来制陶做模具，听虎子说村里地下倒是有粘土，但是现在在干嘛，在备战！有往下面挖十几米的功夫还不如用普通泥土做模具，所以李岸压根没想过要挖粘土来，再说，就算挖上来，老子也不会做啊！
但是既然东西就在眼前，他也顾不得烫，赶紧把这一小块陶捧在手里观察起来。
不由得李岸不激动，如果有陶，那事情可能就是另外一种发展方向了！
不过自己对陶没有任何研究，要说研究，某音看过几次那种营销号野外自己用黏土烧陶的视频不知道算不算。
村里也没人知道制备方法，正愁怎么做出来呢，这就送上门来了。小土匪们，现在由不得你们不死啊。
有了这玩意儿，李岸的操作空间显然会更大，毋庸置疑！
但是这玩意儿怎么来的呢，看着这形状，李岸想到了自己做隔断的时候，那就是说，
这一坨像不完整三角柱一样的陶是自己削下来的。
小家伙们带回来的是陶土！
李岸不禁想大笑三声，既然这些都是陶土，那里面肯定也都烧成陶了！李岸顺着进风口向里面看去，不过黑乎乎的内壁根本看不清，于是拿棍子去戳了一下。
“哗啦啦”这是烧结的碎土落下的声音。
李岸呆了一下，又不死心的戳了戳隔板上的每一块砖，结果无一例外。
不是粘土？这下彻底看不懂了，难道只有这一小块？
不行，得敲开仔细分析到底是什么情况。随着陶被敲开，李岸赫然发现，里面碎土散落，只有外面一层陶！
那这就见了活阎王了。
李岸仔细推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个问题不搞清楚，等自己七十岁了半夜都得一拍大腿梦中惊醒。
之前李岸有个朋友，爱钓鱼，有次上了一条大鲤鱼，结果没控好给跑了。从此便再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大夏天穿短裤出门的时候都可以隐隐看到大腿上有大片青紫。
根据李岸的分析，自己有强迫症，就像这团乱七八糟的头发，要不是年代不允许剃头，自己是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但是对于别的事情，能改变的，都会尽量做仔细。
所以自己不太可能会把这一条玩意儿忘在隔断上，那它是怎么回去的？
答案只有一个。
小家伙们木炭送过来以后是堆在地上的，李岸用的时候是拿簸箕去铲，然后会用簸箕抖一下木炭，把里面的灰抖掉，应该是在这个时候，有炭灰拌在了这一条东西里面，然后跟着碳一起倒了进去。
李岸好像找到原因了，但是又好像没找到......
我擦嘞，这是什么神奇的异世界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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