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好在吴梦梦不好跟人争高低，她是懂避锋芒的，虽然不知道许霄繁在生什么气，但她不介意拿出对待老板的豁达，让着他。
电话可以明天再打。
白天疲于奔波，许霄繁的被窝很暖，她很快就入睡了。
翌日晨起，在和江织通讯确认她没事后，吴梦梦跟沈燃视频沟通了拍摄遇到的剧情上的问题，接着提早进入了春节假期。
许霄繁还在闹别扭。
但这别扭才持续了一天，就被吴梦梦送的情人节戒指哄好了，那是一颗简单的蓝宝石戒指，蓝宝石是前几年吴梦梦去缅甸旅游时买的，因为戒面不小，刚开始打算做吊坠。之后因为回到张文芹那工作，吴梦梦一直心情郁闷，就没再顾得上。
圣诞节收到许霄繁给的戒指后，吴梦梦就将这颗蓝宝石送去了手工定制的店里，找人设计了这枚戒指。
许霄繁欢天喜地的每天戴在无名指上，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结婚了。
吴梦梦只是随意送出，许霄繁却特地去找了蓝宝石的含义，说是诚实、忠贞。
他想这不是狗的品质嘛，难道是梦梦在借宝石提醒他要忠贞？
与此同时，视频网站的《沦陷爱河》第一季正式完结。各大公司，也在积极筹备着年会。
《沦陷爱河》团队受到了神想网络中国分公司的年会邀请，因对方提出了合作网剧的企划，吴梦梦和谢主管等都去参加了年会。
在年会上，吴梦梦见到了躺在她微信列表里的那位老同学——成睿。
吴梦梦其实早记不清他的长相了，许是同桌时间太久，成睿的变化也不大，再见面意外的立马就认出了对方。
吴梦梦穿了一条香槟色的吊带晚礼服，裙子质感丝滑，闪着高级的光泽感。
简单却仍旧美艳。
脖子上空空的，她白皙细腻的皮肤胜过了所有珠宝。
成睿惊叹于吴梦梦更上层楼的成熟魅力，与她握手时，她手指上那颗巨大的粉钻，同样引起了成睿内心的惊叹。
他在校庆时打听来吴梦梦并没有结婚的消息，所以才能忍耐着，打算步步为营。
好似事与愿违，但他不打算放弃。
“成总。”吴梦梦道。
“诶，叫成睿就行。”成睿热络道：“这一句成总，把老同学的情谊都叫散了。你的真人秀拍的太棒了，真的羡慕繁星视频有你这样，有实力的优秀编导。”
整个年会，成睿对吴梦梦表现殷勤，陪在她身侧，谈谈公司，又说说高中时的往事。
他说的旧事，若让吴梦梦想她是想不起来的，可成睿一说，她仿佛就回到了当年，于是两人聊得还算不错。
谢主管从来都是许霄繁的眼线，她冷眼看着，了然于心。
但她不知道，对于许霄繁来说，成睿也是熟人。
许霄繁给成睿的定位是：高中时成天粘着梦梦的舔狗，和在哈佛时的‘陌生’校友。
无独有偶，他和成睿的硕博学位都是在哈佛取得的，曾在一起上过课。
许霄繁记得成睿喜欢吴梦梦，成睿也记得许霄繁跟吴梦梦告过白。
见面不打招呼，不与对方说话，是两人的共识。
神想是国外老牌互联网公司，国际cpu巨头。早年间，神想对比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具有压倒性的打击。
步入两千年后，国内自主研发的cpu才开始逐渐夺回部分市场。
在搜索引擎、芯片、软件方面，神想与繁星是竞争对手，且繁星一直落于下风。
但繁星集团的业务范畴较之更广，在休闲、娱乐、游戏领域，更占头筹。
且国家支持本国企业，神想在中国市场的占额，正逐年减少。此回将成睿调来国内，也是想通过他身为中国人，对中国市场的了解和敏锐度，提高公司效益。
席间他假装顺口问起了许霄繁：“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筹备游戏大电影，许总很重视？”
吴梦梦笑道：“游戏大电影的消息很早就放出了，这不是秘密。至于上面的重视程度，哪是我一个小小员工能知道的呢。”
“小小员工……”成睿道：“你的真人秀反响这么好，我要是繁星的老总，得给你安排大项目啊！别告诉我，你没见过许霄繁。”
“你想听我说什么？”吴梦梦故作停顿，意在提醒成睿别问这些有的没的，她不想回答。大约两秒后，继续笑道：“当然见过，许总对他手上所有的项目都很重视，再精确的重视程度，我就不得而知了。”
成睿若有所思的点头，但他还是不想放弃：“说起来，我跟你们许总还是哈佛校友，我虚长他三岁，硕士和他同班，他博士毕业回国了，我才刚考上博，他是个少见的聪明人。”
他夸赞着，突然话锋一转：“诶，梦梦你不知道吧，你们许总在美国时当过一段时间的滑雪选手，参加过职业的比赛，奖牌拿到手软呢。”
吴梦梦装作第一次听的样子：“是吗？即滑雪还能兼顾学业啊，怪不得能当老板。”
“不止呢。”成睿话到了重点，他前边的铺垫，都是为了最后这句：“多金、帅气、年轻，身材好，艳遇自然不会少啊，诶，你在你们公司有听说许霄繁的桃色八卦吗？”
“啊……这倒是没有。公司里，不说老板的隐私。”
成睿笑道：“哎呀，我只是随口一提，这可不算隐私啊，北美留学生圈子里，人人都知道，你们许总身边，美女如云啊。”
他一句美女如云，留给吴梦梦自己体会：“梦梦，先失陪，我去跟客户打个招呼。”
吴梦梦站起点头：“好。”
宴会结束后，许霄繁意外的出现在酒店门口，他接到谢主管的消息，特地来接吴梦梦。正巧看见了，送吴梦梦出门的成睿。
两人还在酒店大厅内寒暄，许霄繁急于宣誓主权，他大步上前，叫了声：“梦梦。”
吴梦梦回头，许霄繁已经走到了跟前，一手揽住了她的腰。
吴梦梦觉得有些打脸，毕竟她装了一晚上跟许霄繁不熟。
那眼神里也是对许霄繁突然出现的不可思议：“许……总……这位是……”
“我知道，成总。”他主动与成睿握手。
并故意将右手覆上，拍了拍成睿的手，秀了把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
“好久不见。”成睿说这话时，看了眼吴梦梦。
光是看见两人站着说话，许霄繁的醋坛子就已经打翻了，遑论如此意味隐秘的眼神。
回程的车上，许霄繁立马问了：“姓成的跟你说了什么？”
吴梦梦觉得有些讽刺，心道：你不知道？
可脸上却仍浅笑着：“没什么，我和他原来是同桌，说了些上学时候的事儿。”
这让许霄繁更气了，合着记得成睿，只把他忘了个干净，到现在还没想起来。
吴梦梦托腮，试探道：“你也认识他？”
“对手公司的新任中国区老总，肯定认识啊。”
“哦，只是这样？”
许霄繁道：“校友。”
吴梦梦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他……有说我什么吗？”许霄繁是心虚的。
“他以为我不认识你，我也装不认识你来着，结果你来给戳穿了。”吴梦梦揪了揪许霄繁的耳朵：“你说你是不是个坏东西？”
她没使劲儿，手凉凉的，放在耳尖上，很痒。
“以后少跟他来往。”许霄繁道。
吴梦梦笑了笑：“没想到许总还喜欢限制他人社交自由啊。”
“那老小子不是好人，我是为了保护你。”
吴梦梦笑出了声：“那你是好人吗？”
许霄繁将车拐进了偏僻的路段。
四周了无人迹，只有一盏盏路灯从车窗外飘过：“好人司机绕路啊，让我瞧瞧这开哪儿了？别是出了北京，要把我卖大山里去。”
许霄繁一脚刹车，拽过吴梦梦的手，倾覆吻住了她的唇。
“这儿能停车吗，你就停？”吴梦梦推着他，微有闪躲。
许霄繁摘了眼镜儿，直勾勾盯着她。
化了妆的吴梦梦，精致得宛如从画报里走出的女郎，红唇被许霄繁吻花了妆，举动也失了方寸，带着些若有似无的诱惑。
“你看不出姓成的对你有意思？嗯？”许霄繁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只可惜吴梦梦不吃这一套：“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对谁有意思，我管不着。”
“我吃醋了。”
“看出来了。”
许霄繁道：“哄我。”
若放在之前，吴梦梦会顺着他说些好话，可今天，许是听了成睿的那些话，让她不是很痛快。
不跟成睿联系，对她来说很简单，因为原先也没跟成睿有什么联系，可心里一旦不痛快，嘴上也没那么好妥协。
“回家吧，我困了。”说着她垂下手，闭上了眼睛。
“答应我不许再理那个姓成的。”许霄繁不依不饶。
吴梦梦闭着眼睛，不发一言。
许霄繁靠坐回了主驾上，冷眼看着前方灰暗的路，久久都未发动车子。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许霄繁脑子里全是成睿与吴梦梦站在一起的画面，越想越气。
更气的是吴梦梦就在自己身边，却不愿意跟成睿保持距离，就连撒谎骗他都不愿说出口。
他再次俯身，拉下了吴梦梦的肩带。
吴梦梦猛然睁眼，看见的是许霄繁通红的眼眶。
她护住胸口：“你干嘛！”
“装什么，又不是没做过。你是不是打算电影让你出名了，你就甩了我，然后去找成睿？”他放倒座椅，一脚跨上，骑在了吴梦梦身上，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掐着吴梦梦的下巴：“咱们还没在车上试过对吧……嗯？我告诉你，吴梦梦你甭想踹了我，想都别想！”
吴梦梦挣扎着要坐起，又被他按倒。
“许霄繁！你疯啦！”
挣扎无果，裙摆被他自脚踝撩至了腹部，没有丝毫怜惜的撞击，野蛮的标记着所有物。
在此前，吴梦梦还能在云雨中感受到一些两心相惜的快意，而这次的经历，完全可用‘屈辱’二字来概括。
即使许霄繁的动作在怒气消散后，柔和了下来。
他开始极尽全力的拥抱她，恳求她：“梦梦……我真的吃醋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受不了你跟别的男人说话，我受不了有人要把你抢走。你是我的女人……”
吴梦梦很想问他，你除了用像种/狗一样交/配的方式得到青睐的女人，还会什么？
她心中涌上无尽的失望，被那部还在拍摄的电影，压住了。
事后她穿好衣服，车子又重新行驶起来，吴梦梦看着窗外，缓缓开口道：“许总知道女人想在男权社会混出些名堂有多难吗？男人在打压女人，贬低女人，女人也在打压女人，贬低女人。”
她的话就到这里，而后靠着睡着了。
迷糊中，她是被许霄繁抱上楼，放在床上。还小心翼翼帮她摘了隐形眼镜。
再次睡着前，吴梦梦铁板般的心墙，被他的举动软化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复了。
在车上时，她的话没说完。
她想说：我成为了那种，我曾经最看不起，凭男人上位的女人。我欺骗自己说，我们是平等的。我的真人秀能火，是因为我的才华；至于我的电影，是我给了你投资赚钱的机会；而身体，是彼此都在贪享那刻的欢愉。
可刚刚，你亲手撕碎了我骗自己的谎言。
让我看到了自己有多不堪。
根本没有平等可言，真人秀能火是因为你追加了资金，加大了广告投入；投资电影也根本不是因为剧本有多优秀，而是因为我——吴梦梦，生了这副让你爱不释手的躯体。
你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就像一只宠物猫，在圈定的范围内，给予一切宠爱，但宠物不可逾越，不能做你不喜欢的事儿，否则将会受到惩罚。
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在我身上发泄，践踏我的自尊……
于是连欢好都不再平等。
从前张文芹总想把我介绍给有权有势的老男人，借此获得利益。她是帮着男人，物化女性，打压女性的女人。
而你，许霄繁，用满口的喜欢，真心当借口，站在金字塔顶端，踩在我的头顶，诱迫我，用身体换取了你的投资。
不怪你，是我主动咬钩的。
差点认真了，说好不动心的，怪我自己，下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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