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坦白当年真相的我
青木琉生是夏油杰眼里的那种普通人吗？
“不是普通人，难道是会变身的小怪兽吗？”夏油杰轻笑地戳着青木琉生的脸。
“反正你就是不准再胡思乱想了！”青木琉生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眸子，像是被人踩中尾巴的小猫咪，全身上下的毛毛都唰唰立了起来，就那双漂亮的眸子都成了竖瞳。
他实在是怕了夏油杰再钻牛角尖了，“普通人”这几个字都快让他ptsd了。
夏油杰有点心疼，又忍不住想笑。
作为利益既得者，咒术师先生对这样的结局几乎是抱着虔诚的谢意，在一切都来得及挽回之前，青木琉生帮他找到一条逃出生天的出路。
“是普通人也无所谓……琉生是怎么样的都无所谓……”
夏油杰将脸蹭在青木琉生头顶，软绵绵的头发几乎让他溺了进去，呼吸之间都是这个人的气息。
“只要你是你就足够了。”
他不过是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这个人而已，竟然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这一瞬间，仿佛他过去十年的挣扎与痛苦都不复存在了，没有再去计较的意义，不如说这点苦楚与纠缠开始化作感情的基调。
就好像…他们俩一直在为同一个目标在努力着。
“复仇者监狱，你越狱之后会怎么样？”夏油杰小声问。
青木琉生撇撇嘴：“小事，不让他们抓到就好了。”
夏油杰：……所以你就是一腔热血越狱了，什么也没准备。
“不要担心，只要不暴露在里世界，他们很难追踪到的。”
就像越狱的六道骸，如果不是撞到沢田纲吉这块钢板上，也不见得就会被复仇者带走。
同理，青木琉生也是。
只是传送回来之后，为了减少目标暴露，青木琉生依旧将六道骸送回了凤梨罐头里，只有他自己定位在了附近的树林。
……反正他也没跟六道骸说过要包售后。
越狱这种事，向来是各显神通。
“啊，对了。”青木琉生深吸一口气，埋在夏油杰怀里的身子稍微有些僵硬，他撇开脸，棒读道：“……有一件事，我需要坦白。”
“坦白？”弄出这种大场面的男人目光游离地说要坦白，夏油杰不禁开始好奇。
“杰刚才说‘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我没有将你的恶意压制得更彻底一些，这样，说不定我们当初就不会分开。”青木琉生有点低落。
关于这一点，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杰也知道我的性格啦，虽然认准夏油杰想要分手之后，我很可能会放你走。”
“但还是有点不一样的。”青木琉生抿了抿干燥的唇瓣。
墨绿发色的男人有点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如果是杰单方面的放弃，那么这一次重逢，多半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我毕竟是个黑手党，哪有吃回头草的道理，况且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爱情’一种感情……”
他顿了顿话语停在了这里，青木琉生向来理智，他耽于对夏油杰的感情，放任这种爱意在心头自然生长，但他依旧记得自己是彭格列的黑手党。
无论是感情还是原则，甚至是他坚持这么多年的爱好和事业，每一样都是组成“青木琉生”的一部分。
他会为夏油杰退一步，也会为其他重要的存在退一步，但他只会退一步，而不会让骄阳将他旱死在颗粒无收的田地里。
只是……
单方面的放弃。
陌生的词语囫囵地经过夏油杰的唇瓣，两三秒之后他蓦然怔了一下，也就是说……当初放弃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那一年，沢田纲吉出现在了彭格列的视野里，世界第一杀手reborn先生受邀成为他的家庭教师，辅佐并教导他成为一位合格的首领。”
那一年是里世界动荡的一年，权力的更迭与算计，血腥与暴力中摇摆浮动的彭格列，青木琉生无法独善其身。
“他不满你的存在？”夏油杰知道，青木琉生也是继承人。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对里世界了解得并不多，但起码……”青木琉生叹了口气，语气逐渐暴躁。
“我瓦里安的那位好大哥，将九代首领关在了战斗机械里面做成了燃料驱动，意大利远赴日本只为杀死十代目和他的守护者。”
“他是傻逼吗他？？？我真的想给他脑袋上开两个洞！”
但骂骂咧咧的青木琉生最终还是低头了。
也许是为了“家人”和“兄长”，也许是因为他曾经是“瓦里安”。
“离开太久的我没有办法短时间控制住席卷而来的局势，瓦里安的落败，沢田纲吉踩着xanxus的脸面成就了作为教父的第一站。”
“而我们，都是阶下囚。”
“……那位十代目，要清算？”夏油杰问。
“那倒不是啦，那小朋友温温柔柔软软弱弱的，要让他知道还有一个我存在，怕不是连夜把彭格列戒指送到我手里——当然我也不想要。”
夏油杰：……
“沢田纲吉不会，但彭格列和门外顾问会。”
“无法得到戒指认同的兄长就算是叛变也没有意义，他无法掌控彭格列，但……”
“但门外顾问判定，只要有我在，瓦里安就永远不会向彭格列效忠。”
那一次，青木琉生再一次被拉回里世界所有人的视线里。
只是因为他能够掌控彭格列戒指，而这份能力，让那个位置最终的归属变得模糊起来了。
夏油杰摸了摸他软绵的头发，隔着厚实的衣服，甚至皮肤和骨骼，咒术师先生似乎能清楚地感知到来自另一个人的心跳和脉搏，甚至这种滚烫的来自于青木琉生的温度仿佛在灼烧着他的心脉。
“因为不想牵累我，所以打算离开对吗？”夏油杰轻声问：“只是先开口的是我，所以琉生选择了顺水推舟。”
“……”
“杰很厉害，我并不害怕把杰扯下水。”
但是不仅是夏油杰，还有他的家人朋友，每一个无法自保的人都将成为夏油杰的弱点。
青木琉生无法去赌一场人性。
里世界的规矩是祸不及家人，但在这样程度权力和财富的诱惑下，有多少人真的能够把控自己呢？
所以不能把夏油杰拖下水，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事情最后还是解决了，沢田纲吉比想象中的更加温柔，伤害人的事，那孩子完全下不了手。”
所以即使是造出了这样的孽，瓦里安依旧被他原谅了，甚至是往后的日子里瓦里安一直不曾效忠过他，那孩子也依旧坦诚相待。
“但是更重要的是……”青木琉生抬眸安静地注视着咒术师先生。
剖析自身这种事比想象中的要来得艰难，被他掩埋过的过去一五一十放在了夏油杰眼前。
他并非想要推脱责任，更不想因为这种事引起夏油杰的愧疚。
因为重要的是，他在“夏油杰”和“瓦里安”之间选择了后者。
是他率先放弃了夏油杰。
“那岂不是扯平了？”咒灵操使总是有自己的看法的，他把玩着青木琉生的发梢，内心一片平静。
“等到事情处理完，我见到过你。”青木琉生继续说。
“别误会，我并不是有其他想法，单纯想看看杰的生活。”
祓除咒灵，拯救平民，和同伴并肩，咒术师的生活足够光彩夺目，而刚把自己从腥风血雨中拔出来的青木琉生首次犹豫了。
他真的要把救了自己的夏油杰再次拖入黑暗吗？
“正好杰想要离开嘛……”
“既然杰都已经做了选择，这是不是就是命运的安排？”
青木琉生低低地笑了两声，苦涩的意味融化在寒冷的高空里，他以为自己只是给了夏油杰一个选择光明的机会，却从没想到过自己把夏油杰丢在了苦夏里。
谁都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人生并不是只有爱情和双向奔赴，还会有友情和亲情，还会有尔虞我诈和争端冲突，同样还会有更多的身不由己。
……他只是有些许不甘而已。
但是生命就是一架天平，有的砝码能被直接放上去衡量，有的砝码只能够藏在自己手心里。
没有意义。
纵使再来一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青木琉生的时空穿越计划里，从来没有将十七岁的青木琉生囊括进来过。
因为那个时代的他只能被动地被裹挟着前进。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所以算不上扯平。”
因为是他两度放弃了夏油杰。
但他的所作所为，他一切落到实处的算计，都出自于在乎，都出自于爱意，无关愧疚，无关立场。
青木琉生张了张嘴：“仅仅只是因为我……”
温热的气息接触唇角，未完之语皆数含进唇齿之间，咒术师先生笑意温声，夏油杰将答案含进嘴里再由自己抢先一步启唇。
“是因为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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