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被惦记实验室的我

囊括涉谷繁华地带的结界从降下来的那一刻开始，最先动起来的是“窗”。
  由咒术界数量最多的辅助监督们代替咒术师进帐，探索结界里的现状和情报。
  用人命堆积起来的情报。
  夏油杰紧了紧手指，注视着黑夜里出发出荧光的手机屏幕。
  幕后黑手将无数的普通人们聚集起来，赶到了结界边缘，大声呼唤着。
  ——让五条悟一个人进来。
  这群人虽然不知道五条悟是谁，但不妨碍他们叫嚣着让悟进去。
  夏油杰知道，也许这些人现在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他们的吵闹只是带着不满和烦躁，但随着时间推移，认清现实的他们会变得恐慌，变得偏激。
  到时候整个涉谷会化为咒灵诞生的巢穴。
  真是好算计。
  这样一来，悟就不得不单刀赴会了。
  封印五条悟的第一步，将五条悟从咒术师的团队中剥离出来。
  但夏油杰依旧觉得这只是以卵击石的表现。
  咒术师团队的强，是因为有五条悟在才有资格称之为“强大”，没有五条悟的咒术师团体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当然夏油杰把自己还是摘出来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过于不讲人情。
  但有一点很明确，没有同伴牵绊的五条悟只会更强。
  所以夏油杰都懒得花心思过于担心挚友，悟不可能会输，也不可能被随便来个蠢货封印。
  因为他们是最强。
  随着家入硝子的短信实时直播，果然帐内的情况变得愈发不可控制了，痛哭流涕的，胆战心惊的，疯狂怒骂的，撕心裂肺的场面组成了一副人类末日。
  但夏油杰依旧站在原地。
  “所以，杰是在这里等我吗？”
  夏油杰抬起头，将视线从手机上投向对面，五条悟顶着他那颗羽毛球倒立的造型，咧着个大牙冲着他笑。
  不像是被普通人的情绪影响到的样子。
  夏油杰略微提起一点的心，又揣回了肚子里。
  “你要进去？”夏油杰问。
  五条悟：“找上门的架，当然要打。”
  这种回答很符合五条悟的性格。
  “夜蛾老师怎么说？”夏油杰又问。
  “全员待机，老子一个人进去。”五条悟直接道：“杰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哪怕我进去会引起羂索对普通人的屠杀？”夏油杰挑挑眉。
  “那就把他头拧下来。”五条悟嗤笑一声。
  夏油杰当然是要进去的。
  他当然也是知道他进去会引起幕后黑手的不满。
  咒术师先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接受了这一点，因为他不可能会因为普通人的性命而放弃营救琉生。
  但这只是他不识大体，不顾大局的个人抉择。
  所以这种没道理的选择被五条悟认同了的时候，夏油杰甚至觉得这个世界竟然不算太糟糕。
  有五条悟在，有青木琉生在，有高专的同伴在，到底命运对他还不算苛刻。
  所以他决定回馈一下世界。
  “三十分钟。”
  夏油杰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他看起来有点不近人情，但那双暗紫色的眸子里却充斥着对挚友的信任：“我会在这里等你，三十分钟之后，没有人能阻止我进去，哪怕会引起大屠杀。”
  所以，悟，帮帮我吧。
  这也许是我对咒术师所保护的普通人们最后的容忍了。
  “啊，老子知道了。”
  相反肆意妄为的神情，白发的神子摘掉了蒙眼的绷带，华光璀璨的眸子落入黑暗里，激起一片绚烂。
  ……
  目送五条悟进帐，夏油杰不安的情绪扩展到了最大。
  潜伏在黑暗里的涉谷，哪怕是帐外，夏油杰都能感到一种隐隐熟悉，但又不知从何而来的气息。
  五条悟踏入帐中不过五分钟。
  原本靠在路灯下的夏油杰站直了身体，阴暗的视线望向半空之中。
  不远处无数咒灵冲天而起，咆哮声交织着翅膀挥动的震动，咒灵大军如同成片的漆黑蝗虫，笼罩着不远处的天空。
  咒力爆发那一刻，所有咒灵嘶吼着四散开来。
  夏油杰猛然瞪大了双眼，皱缩的瞳孔昭示着主人内心的震颤，下垂的手臂微微抖动着。
  ……这是……这是他自己的咒灵。
  可他分明不曾召唤过咒灵。
  ……
  “夜蛾校长，现在你该相信了吧？”
  咒术总监会。
  因为羂索的阴谋不得不爬起来加班的一群老头。
  首位上佝偻着躯体，半截身子已然入土却还撑着爬起来加班的烂橘子沉声道：“整个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夏油杰！”
  “现在证据确凿，咒灵操使在涉谷发动了无条件袭击，待命的咒术师们都陷入了危险。”屏障后的另一人紧接着会长之后开口。
  “会长！必须将夏油杰定为诅咒师，命令所有咒术师全力缉拿这个叛徒！”
  “是啊，咒灵操使太危险了！”
  “还有失踪的青木琉生，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沉默高大的男人安静地站在大厅的正中央，四面八方展开的屏风阻拦了他的视线，一言一语下，他的学生被定为了“叛徒”。

  但即使是杰的咒灵肆虐在街头巷尾，夜蛾正道也并不相信那就是夏油杰本人行为。
  即便是为了救青木琉生，夏油杰也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夜蛾正道就是如此确信着。
  “假使杰真的是幕后黑手，我们这里又有谁能阻止他？”夜蛾正道的目光似乎能看穿屏风：“那可是特级咒术师。”
  老头们被噎了一下。
  但这个问题他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早知道有这么一出，他们就该让五条悟先杀死夏油杰，再进帐救人的。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咳咳。”
  几声轻咳。
  夜蛾正道的视线随着声响的方向看去，他看不见是谁。
  只听那人慢悠地开口：“听说高专有一种机器人，拥有能够祓除特级咒灵的威力，只要能够趁其不备……”
  “而且他的实验室里一定还有关于幕后黑手的情报，夜蛾正道，高专必须将青木琉生的实验室公之于众！”
  不止杰是总监会针对的重点，原来青木琉生也是，夜蛾正道从未有过如此对咒术界失望的时候，哪怕他也很清楚，他自己能活到现在，完完全全是五条悟的私情和武力威慑。
  “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一切不过就是你们贪婪和欲望的遮羞布罢了。”夜蛾正道抬起头：“但无论如何，关于青木琉生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但如果你们想入侵他的研究室，我也不会阻止你们。”
  “你们，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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