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做好心里建设的我

短暂而绚烂的生命。
  在继承了大空属性的奶嘴开始，尤尼便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预言可以有对与错，但是从更为年幼的时候开始，她早就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对她来说，只有这一点，是未曾发生的事实。
  她不能让青木琉生也牵扯进来。
  “怎么了？在飞机上的时候明明还是可以用的吧？”青木琉生眉头紧皱，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小姑娘会没有半点反应。
  吓蠢了？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是……”
  尤尼突然反应了过来：“不能再用您的死气之炎了。”
  在飞机上的时候差点被消耗一空的火焰，再来一次的话……
  “会折损您的寿命的！”尤尼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将怀里发光的奶嘴遮掩起来。
  “嗯，所以用吧。”相当轻描淡写的回复。
  他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连最简单的东西都不明白？死气之炎是生命之火，世界基石的一角，大空的彩虹之子需要付出性命才能换回自己的部下，而青木琉生并不一定有那个资格。
  好在他有彭格列戒指的粉碎版本。
  十年后的沢田纲吉留给他的……所谓的“礼物”。
  原本是为了让他研究怎么在没有首领的加持下解除封印，却没想到让他找到了短暂成为“基石”的方法。
  命运还真是，阴差阳错。
  唇线勾起略微讽刺的弧度，但青木琉生没有拒绝这种意外。
  在梦境之中他与尤尼相遇。
  年少的姑娘告知他彩虹之子的死亡是既定的事实，也是不可逆的未来，并且等到时机成熟，他们会从规则中复活。
  首领小姐慷慨地告知他，无论青木琉生做什么决定，她都代表彩虹之子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无论做什么”。
  彼时的青木琉生以为彩虹之子小姐只是用一个既定的死亡事实来换取他全力以赴的帮助，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发现了不对劲，小姑娘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让自己活下去。
  “也许，对你来说彩虹之子的死亡是既定的事实，是你预言到的现实，所以你可以宽厚的原谅我。”青木琉生脸上满是早就接受事实的平静，他解释道：“但对我来说，只是亲手背叛了自己的同伴而已。”
  他又将手往前伸了伸：“从我答应你开始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这种准备。”
  “可是……可是……”尤尼唇瓣翕动着：“您已经做得够多了……”
  “好孩子，你可以再任性一点不是吗？”青木琉生软化了神色：“你并没有拯救世界的责任，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该把自己放在既定的死亡位上。”
  “只有我是玩弄了你们彩虹之子命运的人，您无需对此抱有愧疚。”
  如果玛蒙的死亡是命运的选择，那青木琉生就能理所当然地放任甚至推动这种命运吗？
  他本该有机会改变这种命运的，就像他能改变大空的彩虹之子的命运一样。
  可他没有。
  哪怕他规划了一条能让彩虹之子活下来的路线，也掩盖不了青木琉生利用了生死的行为。
  所以……
  “尤尼，你听我说。”
  托沢田纲吉的福，白兰被拦住之后，他有足够的时间劝说善良的少女。
  青木琉生一手揽着尤尼，将她的视线引导至结界之外：“你看。”
  伽玛，野猿，太猿……吉留罗涅的部下们无一不意识到了他们首领的自我牺牲的打算。
  “你的家人在害怕，在痛苦，在崩溃。”
  “从吉留罗涅到米鲁菲欧雷，他们一直在等着你回家。”
  “况且，你喜欢他不是吗？”
  蛊惑低哑的语气换来了汹涌而出的泪水，脆弱的少女终是被搅动了做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心理建设。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了命运……她好不容易选择了完成使命……
  “现在，只有我可以帮你。”青木琉生的声音落在少女的心头，他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却又精准地猜中了少女的渴望。
  青木琉生有点自嘲，他的行为明明是要救这个孩子，却也只是为了利用她的存活让自己的愧疚获得释放。
  果然要说黑手党，他和白兰才是真正心狠手辣的那个。
  “尤尼小姐，我不相信预言这种东西，我只相信我们自己双手创造出的未来。”
  “所以……”
  “我能相信你对吗？”
  轻柔的声线描绘出了相当美丽的未来，年幼的姑娘似乎从未考虑过与家族再会的可能性，不去想不去看的时候尚可以忍耐，但一旦有人将这种事剖析在台面上，尤尼却忍不住的颤抖。
  她想回家。
  ……但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我不能把您也牵扯进来。”她不能让局外人承担不该有的责任，她不能……
  “你能。”
  “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想赎罪，想挽回我的同伴，我们是一样的。”
  “既然目标是一样的，尤尼，你会实现我的愿望的不是吗？”

  “……”
  战争已经到了尾声，白兰已经处于负隅顽抗的状态，得到了彭格列一世加持的少年有如神助，累积百年的底蕴和积淀，终究让贯穿所有平行世界的阴谋就此终结。
  不甘的嘶吼，对现实地抗拒，白兰如同所有的“反派”那样临死之前垂死挣扎着。
  青木琉生将少女揽进怀里，暴涨的火焰将奶嘴的光辉衬托到了极限，规则认同了蕴含彭格列戒指的加入，哪怕它仅仅只是碎片而已。
  大颗大颗的泪水氲湿了青木琉生的衣服，尤尼仍旧颤抖着，善良的孩子为自己的私心所痛苦，却无法拒绝青木琉生的加入。
  因为这是青木琉生的私情。
  “尤尼。”
  “……琉生先生。”
  “结界的外面，还有人等着我们回去。”
  青木琉生温声提醒，隔着无法穿越的壁垒，他注意到了夏油杰正在无声地注视着他，视线所及，那个人挂着相当温柔的神情。
  他似乎明白了青木琉生的所作所为，没有教训，没有反驳。
  夏油杰选择了支持。
  “你能做到的对不对？我们会一起活下去。”
  “获得胜利，然后回归日常的生活中去。”
  璀璨的光芒瞬间充斥着整个结界，复数的奶嘴上，带有彩虹之子个人标记的逐渐形成，这是复活的前兆。
  青木琉生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死气之炎的消耗在这一刻已经是不可逆转的行为，少女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物，她抬起头，如此近的距离。
  刹那间，白光映照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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