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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叶袭到现在也搞不懂自家王爷为何要在朝堂之上向皇帝,请求纳这亡国公主为妾。

        明明王爷也知晓这位公主恐怕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虽说是王爷为了牟利些许时候有点疯癫,但也不至为了揪出二皇子的把柄,于把自己也搭进去吧。

        王爷最厌恶的便是那些不知好歹往上凑的女人,对男欢女爱之事更是不屑一顾。

        莫非王爷看这个公主可怜对她一见钟情?

        他立即打消了这个想法,虽然那个女人是有些姿色,但自家王爷不会是为美色所误之人,也绝不是那悲天悯人的大善人。

        他驾着马护在小轿侧面,忍不住往里窥去。

        白世柳紧咬着双唇,柳眉微皱,双手叠放在身前,神色是肉眼可见的拘谨,只有仔细端详才能在这张精致明艳的脸上找到些许来自北戎的痕迹。

        倒是个绝色佳人,只可惜生不逢时。

        叶袭的眸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她也不过是个在政治中牺牲的可怜人罢了。

        而此刻白世柳心里盘算着的却与叶袭全然相反,不但不觉得悲凉,反而内心有丝窃喜。

        她此般举动不过是耍了点小聪明,走了一步险棋。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二皇子断然不会留她一个后患活在世上,能够藏身于靖王府也是个好方法。

        她虽然也猜不透殷奕尘是何用意,但至少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便在这京城有了处安身之所,以后的路也会好走许多。

        那日所见的殷奕尘倒是跟她想象中的模样差不多,风度翩翩,礼仪得体。面对她这样一个低贱的亡国公主,也是体贴得细致入微。

        他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不把她身体里的血脉当异端看的人。

        骨子里流淌着中原血脉,所以应允礼遇是吗?

        自她出生以来,这个词似乎都与她毫无干系。

        不过嫁入靖王府

        “柳儿不想嫁人,想一辈子陪着阿娘。”

        “可是我们柳儿迟早会长大的啊,总有一天,柳儿会遇到如父皇般一样的人,结束飘渺不定的生活,在辽阔的草原上找到一片自己的归宿。”

        白世柳神色一暗,便想起父皇那副表里不一的嘴脸,一时间胃里波涛汹涌。

        “白姑娘,没事吧。”叶袭见白世柳脸色差得可怕关切地询问道,当即叫那抬轿的轿夫稳妥些。

        白世柳捂着口,脸上涨得通红,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弱不惊风。

        过了片刻,她喘过起来,虚弱地对叶袭摆了摆手,以示自己安好。

        还真是个沉默寡言之人。

        叶袭确认白世柳无恙后,便继续护送着马车,向靖王府驶去。

        今早才下了场雪,轿夫在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浅不一的雪坑,就算躲在轿中,那刺骨的寒意也让白世柳的脸冻得通红。

        那小轿摇摇晃晃地过了靖王府的偏门,她便成了靖王府的人。

        没有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她是落魄的亡国公主,低贱的妾室,自是没资格享受这高贵的待遇。

        “王爷现有要事在身,晚点便会来陪姑娘。”

        那句“陪”字暧昧地旋绕在她的心头,重重地砸下大片的涟漪。

        叶袭落下这一句转身离开,在旁等候着多时的侍女便围了上来,伺候她沐浴更衣。

        待白世柳缓过神来,侍女已经将她垂落腰后的墨发绾成髻,在她的唇上点去一抹殷红。

        侍女放下手中的唇脂,莞尔一笑:“姑娘真好看。”

        她随了阿娘,娇小玲珑的身板,衣领处脖颈如羊脂般洁白无瑕,往上便是一双纯澈透亮的桃花眼,勾得人不舍得移开眼。

        望着铜镜中那明艳动人的美人,白世柳只觉得望不真切,之前何时讲究过胭脂粉墨。

        北戎之人粗俗,律法等皆效仿中原。阿娘坚持让她习汉字、礼法,给她取了个中原名,没想到阿娘死后,她便用到了现在。

        白是母姓,世柳寓意着希望她能一直如同柳条般轻柔坚韧。

        房外传来脚步声,侍女识趣地退了出去,将房门虚掩。

        “吱呀”的声音再次响起,男子身着一袭白色朝服,皎如玉树临前,那日白世柳未看得真切,如今见了竟看得发愣,原来世间真的有美得如谪仙似的人。

        “妾身见过靖王爷。”

        白世柳双膝跪地,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飘落在地,显得乖巧而顺从。

        倒是一点都没有公主的架子。

        殷奕尘却仿佛视若无睹一般,径直走向床榻,坐在床褥之上,淡淡对她唤了句。

        “过来。”

        白世柳咬唇,撑扶着地面正欲站立,却不料头顶又传来一声。

        “谁允你起身的?”

        那语气不痛不痒让人捉摸不透喜怒。

        白世柳跪在冰冷的石地,膝盖磨的生疼,乖顺地爬到殷奕尘的脚边,头不敢抬起再多看他一眼。

        却不料那人居然笑了起来,那愉悦的笑声听得白世柳耳膜发颤,他伸出手捏起白世柳还没他巴掌大的脸。

        “就这么怕本王?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这是什么恶趣味。

        殷奕尘似乎听到了她的腹诽,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直到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几道鲜明的红痕。

        “既然进了靖王府,就少打你的小心思。这里可是有进无出的死人囚。”

        白世柳被捏得生疼,眉心紧簇。

        殷奕尘端详着这张脸良久,终于松开了手,这幅模样倒是比之前那要死不活的死人样要讨喜。

        “起来吧。”他玩了个尽兴,随意地指了指床,让白世柳坐在他身边。

        白世柳搀扶着床沿站起身,脚已经麻透了,险些跌落在地,她坐在殷世尘的身侧,被捉弄了许久,那神色依旧没有丝毫怒意。

        这些事情她早已经习以为常,尊严对于她而言本就是可有可无的物件。

        在活命面前,这些东西一文不值。

        白世柳笨拙地脱着身上的衣物,刚才沐浴后侍女帮她穿了身浅粉色的新衣,衣料薄如蝉翼透着她身体本有的粉白,她不曾穿过此种样式的衣物,摸索着显得格外的艰难。

        殷奕尘的目光仍然落在她的身上,烧得她的脸颊通红,不知是因为残存的羞耻还是屋内的熏炉烧得太旺。

        直至白世柳身上再无任何遮羞的衣物,殷奕尘注视着她,就好像在观赏一件不值得他投入分毫情感的器物。

        她低眸不看他的眼睛,娇声道:“王爷。”

        殷奕尘抓起她脸颊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搓揉着道:“你要记住这次是本王救的你。”

        “妾身谨记王爷恩情。”

        眼前的身影向她袭来,恍惚间,她似乎嗅到到了淡淡的杏香。

        殷奕尘拍了拍不小心碰到白世柳的衣袖,看着那晕倒在床上的人,温和的脸上浮现几分厌恶。

        还以为会是多有骨气的女人,结果还是跟那些的俗物一样。

        走出房门,早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叶袭迎了上来,便看见王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这是王爷生气的征兆。

        “王爷,里头那女人该如何处置?”

        “随意找个乞儿伺候了。”

        殷奕尘笑着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心惊肉跳。

        “诺。”

        过了半晌,觉得人应许是走远了,本应该还在昏睡白世柳陡然睁眼,身上已经被被褥盖得严严实实。

        方才她觉得那香味不太对劲,便屏住气息,虽然还是吸入了些许,但幸好还是醒了。

        白世柳久居北戎,曾跟着游医学了个半吊子的医术,大概能猜到那是什么药,那股杏仁味便是迷魂散,能使人昏睡产生幻觉。

        她拿下系在手腕上的银链,从中取出了一枚细银针,攥在手心。

        虽然杀伤力不大,但这是她最后的保命手段。

        殷奕尘警惕性高,在她入府之后,第一时间便让侍女将她随身的衣物都收了去,幸好这手链侍女并未起疑。

        不久,房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乞儿被扔了进来,头发巴结在一起,脏烂的衣物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恶臭。

        他恍恍惚惚地站起身伤,定眼分辨了半晌自己身处何处,便瞧见那床上躺着的美人,眼睛瞬间就直了。

        “嘿嘿,美美人,我来了。”

        可他刚挨到床褥,只觉得眼前一阵银光闪过,身体便瘫软在地昏死过去。

        白世柳随手披上一件外衣,从床上走了下来,将刺在他脖颈处的银针回收,还颇为嫌弃地伸手将他身上的衣衫理得散乱些,后觉得可能不够,又将他的衣服扒下丢在床上。

        今晚恐怕只能委屈自己就着这恶臭入睡了。

        翌日,白世柳醒来时,那乞儿昨晚来过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她望着身上被自己掐得青紫的痕迹和床上伪造的落红。

        现在的她应是与跟靖王爷“一度春宵”了。

        她倒是没想过传言中待人温和的殷奕尘,心肠会如此歹毒,明言说自己救了她,背地里却给她玩了这么一出。

        让她对他感恩戴德?她可不是那愚昧的蠢货。

        本以为靖王府会是想象中神仙般的好去处,没想到却是避坑落井。不过白世柳心态一向很好,至少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总不是件坏事。

        侍女忙着装扮着白世柳,镜中美人明眸皓齿,嫩绿罗裙衬得她更加灵动,这衣裳怕是按着她的尺寸量身定制的。

        不愧是靖王府财大气粗,就连她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妾,衣着都如此讲究。

        殷奕尘未纳妃,昨日她一路进屋都未曾看到一个女眷,这侍女怕是专门为了她新招入府的。

        也算是多安排了双眼睛盯着她。

        “你唤做什么名字?”白世柳侧头问道。

        “回小姐,我无名无姓,大家都唤我十七。”

        “可惜了。”白世柳望着那窗外的积雪,眼角流露出些许忧伤之色,倒是跟她一样,都是苟且着一条命,漂泊无定的人。

        她撑着脑袋,眼眸低垂着,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十七看得手中一顿。

        白世柳正伤神着,外面却传来阵争吵声。

        “让开,我要见三哥哥。”

        一名红衣女子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眼睛里迸发出怒气。

        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小狐狸精,勾引了她的三哥哥。

        她定睛一看坐着的白世柳,眼底不露痕迹的闪过几分惊艳,明明是个北戎人,却生得一张中原脸。

        谢子瑶的目光又向杂乱的床铺看去,心中的怒气更盛,三哥哥昨晚居然还在这个女人这里留宿。

        “三哥哥呢?”

        十七回道:“靖王爷今早已经出去了。”

        “我问你话了吗?主子还未开口,奴才倒是先开口了,该打!”

        谢子瑶现在正在气头上,旁人说什么都无异于往她的怒火上浇油,叶袭急冲冲地从后头跟上来。

        “郡主,王爷先正在朝中议事。您先去会客厅上坐着,王爷过几时便回来了。”叶袭道。

        “本郡主知道。”谢子瑶不耐烦地回道,看向了此行而来的真正目的,白世柳。

        昨日她在公主府上,听闻她的三哥哥纳妾的消息,险些被惊掉了大牙。她的三哥哥何时近过女色,就连皇上平日里推荐给他的那些小姐,他也是充耳不闻糊弄过去。今儿怎么就突然转了性。

        就怕她的三哥哥被狐狸精给迷糊了眼,便大清早过来想看看那女人的真面目。

        白世柳心中了然,这位怕就是长公主的独女,喊着金钥匙出生的小郡主,从小便是殷奕尘身边的跟屁虫。不经女色的靖王爷突然间要了个宠妾回来,这位小郡主是来专程找她麻烦来了。

        只见谢子瑶仰着下巴问道:“听闻你是北戎的公主。”

        “曾是。”

        “听闻北戎士兵各个身强体壮,只可惜现在已经成了大梁铁戟下的亡魂。”

        从天上掉到地下,想必很不是滋味,看着这个女人还怎么装。

        谢子瑶一边有意无意地戳着她的痛处,一边期待着她变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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