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人流较少的餐厅，柠檬挽着张起的胳膊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相继坐下。穿着燕尾服的招待员端着放有两杯清水的盘子向他们微笑走来。
在柠檬与招待员谈话间，张起起身，“柠檬娃，我有个电话，先出去一下。”
柠檬从菜单抬头，“好，那我帮你一起点了。”
“好的。麻烦你了。”张起拿起手机，对柠檬笑一下往过道走，心里直打颤，感觉自己在做贼心虚一样。
刚走到过道往里进去一点，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他的肩，往墙上按去。张起吃疼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那人却凑了张文人雅士的脸往自己脸上怼，忐忑地问道：“我这样可以吗？”
张起强忍想要踢他一脚的冲动，“撒手！”
看着来往过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干些什么想入非非的事。
男子听着机械样的拿开按在张起肩上的手，离开张起一点，眼神紧张地往餐厅里望去。
张起看着这样的楚萧不禁好笑道：“又不是上战场，紧张什么。”
“这不一样。”穿着正装的楚萧严肃认真。
张起也不好说什么，耸肩开口，“走吧，别让柠檬娃等久。”
两人并肩走了出去，楚萧整了衣领，心里慌得一批。
“柠檬娃，这是，”
“我认得你，你不是医科小天才楚萧吗？！”
张起正准备介绍给柠檬认识，柠檬却开口震惊道。
“你知道我？”楚萧心里有说不出的震惊，外表稳当，只是假装一点陌生人之间的意外。
“当然知道，我还是你的学妹呢，你在学校里的知名度可高了！有幸能遇见大佬！”柠檬笑着站起来与楚萧握手。
“谢谢！”
楚萧没有去握上柠檬伸出来的手，不是不想，而是双手因为紧张冒出了汗来。
所幸张起立马圆了场，“柠檬娃，我们先入座吧，这些小礼节又不是参加什么活动的客套仪式，就单纯回归生活吃个简简单单的饭。”
柠檬听着也哈哈笑了笑，收回手。看了楚萧一眼，一起入了座。
“你要吃啥，自己点，柠檬娃可是给我点了。”
楚萧听着暗地里掐上了张起的大腿，张起嗷地一声出来，瞪向不紧不慢看着菜单的楚萧。
“怎么了，张爷爷？”
“没事。”
“哦哦…”
这顿餐下来基本都是张起跟柠檬在聊，楚萧成了小透明，中间张起有cue楚萧，只不过都被楚萧啊啊嗯嗯哦的结巴，张起就不鸟他了。
吃完后，张起以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便让楚萧送柠檬一程。
所以等张起走后，两人尴尬地站在了餐厅大门口。
“那，那个，我，”柠檬先破了这个尴尬的氛围。
“走吧。”楚萧先迈开了他修长的大长腿。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停车场，只有三分钟的路程，两人的心思已经飘出了遥远的时间点。
漆黑的空间为了他俩的到来点亮了路程，跟随着灯光照亮的地方，楚萧站在车门前为了她开了副驾驶的门。
柠檬道了声谢谢，坐了进去。她依稀看过一本杂志，其中有一句话是这么写的，‘男人的车只为爱的人关上一个副驾驶。’
但关于人性的数据往往不准确，比如楚萧为她开的副驾驶。
一路上两人无言，到了柠檬说的目的地，楚萧并没有开锁让她下去，她只好转头看向了驾驶座上的楚萧。
一看这辈子都没有让她忘掉的这一幕。她向旁边看去时，楚萧正在看着她，他神情认真地伸出了手，对她说，“我叫楚萧。楚汉之争的楚，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
柠檬大脑呆愣了几秒，握上了他伸出来的手，“你好，楚萧，我叫虞林萌。虞姬的虞，森林的林，萌宝的萌…”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时间的钟在滴滴答答地转着，楚萧微笑着开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第一次见到校友，觉得有缘分。”
林萌瞬间脸红了起来，结巴道：“好啊，好啊。”
“我就先回去了。”说着打开车门，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着车门都忘记关的某人的背影笑了笑，“虞林萌，来日方长。”
回到出租房的柠檬关上门，顺着门坐在了地上，埋头进膝盖，双肩颤抖着。
“柠檬…”说话的是柠檬在大学的好闺蜜，两人一同毕业也是合租舍友，只见女孩敷着面膜从卫生间走出来，疑惑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柠檬。
埋头在膝盖的柠檬抬起了头，舍友看着柠檬满脸的泪水呆愣在了原地。
“我遇到他了。”
“我太高兴了。我都不敢想他竟然会提出要跟我做朋友。”
“是你那个一见钟情的医学院的楚萧？”看到女孩没有反应的表情，拿下自己的面膜，蹲在柠檬面前，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看你出息的。这有什么好哭的。”
待平静后，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你们两个是谁提的做朋友？”
看着闺蜜一脸八卦地走进自己房间，躺进自己的床，柠檬有点哭笑不得，如实回答，“是他提出的。”
“天呐，竟然是他提出的！他一定喜欢你！”
“怎么可能，他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怎么就不可能，你也不差啊，你好歹也是帝雲集团的首席设计师！帝雲集团哎，一个神秘崛起的企业！是多少有志青年的梦中归属。”
“不一样，总之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长直发的林牡摇了摇头，“傻丫头，你就看好了！”
“睡觉吧。”柠檬翻过身，挡住了身后的所有可能，能再次遇到他，是她最大的幸运了，她觉得他说的交个朋友吧，只是他的一时兴起，或许也只是看在张起的面子上，才说的那番话。
虞林萌在黑暗中闭上眼，把所有的杂思全数关入黑暗中，她最是一个会逃避的孩子了，也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那道门看着只有一米，一伸脚就能过去了，可是那道门却是所有有心者看不到的被封死了的钢铁墙。
“小叔子，你就让我去学校吧，我保证这次一定好好的改造，不贪玩了。”
秦垣行在洗碗，归舟则站在他身后说着。
男子洗碗的动作停在了碗的边缘，眼神平静，不知在思绪些何。
“小叔子？”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请老师。”男子放下碗转过身，低下头看进女孩的眼睛最深处。
“小叔子，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女孩亦是勇敢地抬头与秦垣行对视，她不是一个看着别人眼睛就能知道对方所有底细的人，但她也不怕与人对视下，会败了风头。
“在我身边不好吗？”
归舟有一瞬的错愕，还有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句当然不好，“当然好啊，可是孩儿大了，总归要离开的不是？”
“我想要你待在我身边呢？”
“没有想要！这本身就是不可能！”归舟说完，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向秦垣行弯下了腰，“请求小叔子放我自由！”
男子看着少女的这一拜，脸上尽是无力的挫败，“路归舟！你这一拜倒是显得金贵，是不是不是你的小叔子这一拜我还受不得了？”
女孩嘿嘿笑着伸直了腰，没有去注意男子此时的脸色，哈哈笑道：“小叔子你真是开玩笑了，我们要是不是叔侄关系，我们现在就不可能会有面对面和蔼相处的机会了，再说了，我们路家子弟不拜天，不拜地，只拜自己列祖列宗，拜家人，要是我们拜了一个外人，那就说明他在我们心里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了！”
这是路家自古的祖训，路家子女烈性傲骨，挺直腰杆破山河，尽忠诚！誓死如归且战死，一生傲骨铁铮铮！不苟活一世虚名！
男子看着少女高兴地讲着这一连串的话语，眼神悠的暗淡了下来，转而恢复成淡漠的神情。
两人从楼上下来后，身侧的暗道跑出来了一个人，那人脚边还跟了一只黑犬。在离归舟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停了下来，但也足够被秦垣行等人注意到，在场的三人纷纷往那突然跑出来的人望去。
秦垣行只是侧目并未侧身，归舟注意到来人，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侧身看向了那人，张起只是看一眼便望向了秦垣行。
“许毅子，你够可以啊，找这里来了！”
许毅笑了笑，便看向了归舟身边的男子，时刻准备抢人的状态。
“下课，我来接你。爷爷说了，你。”
“知道了，小叔子，我还得听你教育学规矩呢！放心好了！”归舟说完迫不及待地走向了许毅，回头向秦垣行挥手，“小叔子，我先走了，祝你工作顺利！”
说着与许毅对话，“你爬墙进来的？”
“当然咯，走正门我不得上电视？”
“行啊！好久没爬墙了。”
两人背对着秦垣行并肩往前走，黑犬跟在归舟脚边走着。这副场景在秦垣行眼里看来，他倒是成了那个局外人。
“先生？”
男子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正面全转向了他们，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他自己都不知道了，但应该是面无表情的吧，他确实是面无表情的上了车。
张起倒是清楚了，自家老板的魂跟着一个叫路归舟的人飘走了，没到晚上10点是回不来了。
事实确实如张起所料，自家老板盯着同一个地方看的次数已经不少十次了。至少张起还没有眼力见到是以为自家老板在看文件看出了神。
“巷子现在咋样？”
两人骑着自行车行驶在人行道路上，归舟开口问。
人行道下是拥堵的车流，正值早班高峰期，交警正在维持着秩序的稳定进行，来往的车辆亦是井然有序，一派的祥和。
“情况很乐观，至少不用整容。”
少年又问，“你想现在去看？”
“中午再去了。”
“你想好好学习了？”
许毅一说出两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了起来，骑风而行，真是快意少年啊，在归舟前面坐着的大白回头看向了自家主子，竖起了自己犹如芭蕉叶的耳朵。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不用想他们的命运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至少这一刻他们永远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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