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离开前，首领叫住了走到门前的你，“啊，对了。”
“是？”你停下脚步，回头说。
“虽然我们是黑手党，但还是要讲究礼仪的。”他往椅背一靠，把双手放到膝盖上冲你笑道，“芥川君也是如此，那么作为弟子的你也能做到的吧？”
你愣住了。
“……”你用双手捂住了你发烫的脸，“是！”你想要微笑，但又因为羞赧而努力憋笑，你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怪。
＊
你回到公寓，拿出了纸袋里的文件，粗略看了一下之后你发现，这基本上是关于奇怪的失踪案的资料，还有就是公寓恶魔杀人事件，而今天遇到恶魔的事还没有被记录。除此之外，你还得到了一张写着一串数字的白纸，大概是联系方式。
……不是芥川先生的号码呢。是你不认识的人。
那么总之，先和对方谈谈吧？
……
呃、要怎样写才好？你不习惯和上司同事之类的人交流啊。你踌躇许久，找回了一点当女子高中生时不想写作业的感觉，最后决定今晚先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说！毕竟首领他可没有提及任何和加班费有关的事……那多半是没戏了吧。
好烦，睡了。
＊
寒冷的雨夜。
你在那间破旧公寓的其中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在被炉旁边坐着，身上围着一条蓝色的毛巾瑟瑟发抖，尽管那条毛巾并不蓬松保暖、甚至有股异味，你还是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双手紧紧地抓着毛巾的边缘，渴求着它所带来的安全感。
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的连绵不绝的“啪搭”声。
你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而受到巨大的惊吓，因此现在神情恍惚地发着呆，突然响起的衣料磨擦的声音和缓慢的脚步声让你回过神来。一位老妇人从厨房里走到客厅，手中的托盘上端着一个茶杯，有雾气从杯口升起。
她的样子……模糊不清。但你隐约能回想起她那副好像很慈祥、但又很冷漠的表情。她把茶杯放到你面前的桌面上。
红褐色的混浊液体散发着热度、还有臭味。尝起来很苦，但是味道并不陌生。
现在想来，那到底是什么呢。
＊
结果，你到第二天训练结束后也没能想到要怎么和你的那位不知名同事发短信。电话当然是不行的，因为你是个怕生的、如含羞草一般可怜的少女，这一面平时没怎么能被展现出来，那是因为你做好了当对方激怒你时随时能够提刀砍人的决心，但电话里实时对骂的话你没有自信！换成文字的话就一下字多了一些安全感。
其实你也不是没有想过，不用找别人帮忙，先自己调查看看。但是，你像是那么勤劳上进的人吗？咳咳，重点是，既然首领给你提供了助力，那么最好还是利用起来比较好嘛。如果对方愿意的话。
中午，你被告知既然你被上面交代了任务那就暂时不用出别的任务了，于是你下定决心，打开了line给对方发信息。
【你：（兔子贴图）
你：你好，我是＿＿＿＿＿＿！听首领说调查的事情可以找你帮忙，不知道你是否有空呢？】
……用词太差劲了。而且你按下发送之后才想起，你是不是应该要用“您”来称呼对方比较好啊，贴图也不该用的，呜呃呃呃呃。
你像一个和暗恋对象在网上聊天的小女孩一样，坐在休息室里不安地等待着对方的响应，但过了一个小时后，回信迟迟不来，你的紧张也被消磨殆尽，留下的只有一片写着“果然如此”的平淡。
“咕——”
你饿了，你刚才应该边吃饭边等的。
说起来，之前听到同事中的某几个大叔曾经说过附近有家餐厅东西很好吃，而且装潢和气氛什么的都很不错，只要去过一次就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不如去试试好了。
就算这有些危险，你现在不想吃杯面，所以祈祷吧！希望那里的服务员和厨师对自己的职业操守能抱有坚持的心。
＊
某处小巷中。
“嗯……真的是这附近吗？”你双手插在黑色长外套的口袋里边走边到处打量。因为你忘记了餐厅的名字，所以你只能凭模糊的记忆去大概的位置寻找。
你在受到委屈之后总是会变得异常地倔强，并且会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去表现出来，比如说，你现在决意要去那家餐厅吃午饭，在找到为止你什么都不会吃，反正饿死之后就不会感到饥饿。
那是很怪异的感受，但是你上次饿晕后醒来的时候感受到了饱腹感。
真就永动机啊，你在心里称赞自己。嘛，到时候就当作新的人生开始了吧，在那之后你再吃饭。
【亲亲，等下你还要工作，不建议饿肚子去哦。早点完成任务就能去游击队跟芥川龙之介贴贴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嫉妒樋口一叶吗？】
你不高兴地反驳：“我没有嫉妒她啊，我只是不满她没有把能摘取我器官的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而已！”
实际上你很少和她见面，不知为何，上次见到她时你委婉地问她还记不记得之前的事，她一脸尴尬地跟你说“请你忘掉之前的不愉快吧”，完全没有领略到你真正的意思。
你的目光落到角落的门牌上，上面写着……“canteen”？从名字上来看应该是吃饭的地方没错，但是这门……
像是电影里经常看到的那种银行保险库一样，门口是铁门，有个能够转动的轮子在门把旁边，门的右侧是电子锁。
你试探性地拉了一下门把，果然门被锁上了。
“嗯……要不要试试看呢？”你走到电子锁面前端详片刻，键盘上有九个数字可以选择，你要输入什么呢？
即使是白天，这里附近的场景也有够阴森，是因为没有人吗。如果这是恐怖解谜游戏的话，密码就是那个了吧。
你对写着“6”的键位进行了连打。
“哔。”电子锁的屏幕亮起绿色，同时发出了清脆的提示音。
你瞳孔地震：“……打开了？！难道我有成为名侦探的潜能？？”
你不禁愉悦地勾起嘴角，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
门后的，是非常普通的餐厅，装修像是美式的，空间不大，墙壁也没有贴上什么好看的壁纸，天花板的风扇慢悠悠地转着，让你原本兴奋的心情也变得平静了起来。
卡座旁边正站着一位服务员小姐，短发的年轻女子穿着非常不普通的女仆装，手上拿着抹布，用迷惑的眼神打量着你，并说：“欢迎光……啊咧？！”
说着，她的脸色变得更加恐慌了，她连忙走到你脸前，推着你的双肩小声说：“没时间解释了，小姑娘你快走——”
“没有预约的话不行吗？”你半推半就地后退了一小步，歪了歪头说，“抱歉啦，我不太清楚规矩。”
“喂，加奈子，你把客人赶走是想干什么？”大约是从厨房的地方走了出来，穿着西装的黑发大背头男手拿着点燃的烟头，一脸不爽地喝止了女仆。
你看向那个男人，“哎？不用预约吗？”
“不用，而且有关你的要求我也早就准备好了。”
你皱起眉：“我的……要求？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吗大叔？”
被叫作大叔的男人也不生气，看了你一眼后淡然道：“没有。”然后扭头向不明所以的服务员说：“喂蠢女人，别发呆了，赶紧做你该做的工作。”
被点名的女人抖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立刻跟你说：“啊、是！客人，请您来这边就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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