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很苦很累

把这些东西收拾好后，小蝌蚪便招呼傻蛋说：“傻蛋，快，抓紧时间，把泥土再重新填回去，填到象开始挖的时候那个样，让它再成坟堆！”

        “好咧！”傻蛋爽快地答应他，马上就从地上操起了洛阳铲来。

        小蝌蚪自己没有马上拿工具，而是走到棺材板前，把这东西捧起重新盖回到棺材面上去，当然不再钉上钉，让它耗费太多的时间，然后他便拿起跟匕首差不多的探阴爪也回填起土来。但他只“铲”了一下土，觉得用这么小的工具去回填土实在是太慢了，太耗时间了，傻蛋人小，力气小，使用洛阳铲去铲土也铲不快，白白浪费那个工具。这样，他“铲”了一会儿土之后，便将自己手上抓着的探阴爪递向傻蛋，对他说：“傻蛋，你用这个东西铲泥吧，让我用洛阳铲来铲。”

        “好的，蚪哥。”傻蛋再次爽快地答应他，将洛阳铲跟他换了探阴爪。

        随后，他们两个人都拼命地工作起来。

        干体力活儿是很苦很累的，挖土的时候累，填土的时候也同样累，只干一下就满身冒汗，有许多汗水先从额头上和头顶上冒出来，往下流，有的从头背后和两边流，有的则从脸上流。那些流向脸颊两边的汗水，只是给脸颊带来了几分痒痒的感觉而已，由上往下滚，滚到地上去。而从正面往下滚的汗水，则是有一些流到了眉头处，再由眼角流进眼眶里去。

        汗水是带一点儿盐渍的，拿嘴巴去“品尝”，会“品尝”出它的咸味来，而让它流进眼眶里去，则会叫眼睛很不舒服，连要睁开也变得挺困难了。

        小蝌蚪在干着活儿的过程中，怕出现这种情况，就时不时在汗水往下滚，还没有滚进自己的眼眶里去之前，就急忙把自己肩膀上的衣服给“耸”过来，将额头上的汗水给抹掉一点儿去，叫它们不那么容易再流进自己的眼眶里边，叫自己到时连想睁开眼睛也睁不了。而对傻蛋呢，他也同样叫他这样做，以防他不知道注意，叫汗水流进他的眼眶里边，到时因为很不舒服，而不管不顾地在那儿乱嚷乱叫。

        这个时候，周围的环境非常安静，他们三个人不说话，就除了微风吹起的草声和一点儿小动物的微弱声音之外，便再没有其他声音了。月亮和星星挂在天空中，有时一眨一眨的，也默默不语地看着他们。

        因为干体力活儿很容易叫人觉得累，特别是叫手臂觉得累，所以小蝌蚪和傻蛋两个人每紧张、快速地干了十分八分钟以后，觉得自己手臂比较累了，就停歇一下，等过上几分钟以后，觉得手臂不那么累了，又再接着继续干。于是过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他们就把坟土按照原样再回填到了原处去。

        完事之后，小蝌蚪用力地长舒了一口气儿，为了尽可能不留下一点儿蛛丝马迹给别人看出来，他还仔细地前后左右走动两次好好检查了一下，将那些看着似乎不那么合原样的地方认真地“纠正”了一下，拿土修补了好几个地方。

        到了这个时候，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年轻女子的身体状况看着也越来越好了，不仅可以自己坐，还可以自己站起来，慢慢走动了。小蝌蚪自己也觉得有点儿犯困了，就拍了一拍自己的衣服、裤子，收拾好自己的工具，一个布包由自己背着，另一个布包由傻蛋背着，走到年轻女子跟前说：“大姐，我们现在先回公社我们住的地方去吧，好好洗一个澡，睡上一觉，到明天起来了，吃过早饭以后，比现在有力气有精神了，你想回家，我再送你回家去吧。”

        “我不想回家！”年轻女子一开口，就是一种很决绝似的语气。

        小蝌蚪听她这样说，自然就不能不想到，她这次轻生，不仅有“夫”家的责任，也同样会有娘家的责任，如果不是他们两方相逼，叫她走投无路，非常绝望，她也不会做出那么轻率的事情来，她现在不想回家去，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既然年轻女子自己不想回家，小蝌蚪当然就没有硬逼她回家去的道理，她以后想怎么样做就随她怎么样做，他都不能乱干涉她。

        这时他便不能不想到，如果她愿意的话，他是不是到时可以把她发展为自己盗墓队伍里的一个女成员，以后跟他们一起干，让他们更多一个伙伴呢？

        在以前，小蝌蚪跟瘌疤他们一起去盗墓，从来都是一些男人，没有过一个女人参加进去，要是面前这个年轻女子也愿意跟他和傻蛋一起干这种事情的话，那可是他迄今为止第一次跟女人在一起干呵！

        假如真的能够这样的话，那可就很新鲜，很特别了啊，因为人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还有男女有别，做事谨慎嘛。

        总之，跟清一色全是男人相比，有个女人在身边一起盗墓，那感觉肯定是非常不同的，特别是年轻女子还是一个长得那么美丽迷人的年轻女人，给小蝌蚪带来的感觉，就肯定更加不同了。

        小蝌蚪的心，在想到这种很吸引人的前景时，当下不能不变得跃跃欲试起来了。

        只是，他不敢在现在就乱开口向年轻女子询问，因为他才新认识对方，连对方姓么子、叫么子都还不知道，更不知道她的性格、脾性是怎么样的，乱问对方，可能会立刻就遭到对方的一口拒绝甚至怒骂，然后她就快快从他们身边离开了，从此叫他再见不到她了，那可就叫人很郁闷、很没意思啊。

        所以小蝌蚪就努力让自己先忍耐着，不那么心急向对方询问。如果他们三个人在同一间破屋子里一觉睡到大天亮，到明天年轻女子都还没有一丝跟小蝌蚪、傻蛋分开的意思，那他就可以向她试探了。要是到明天早上她跟他们一起吃过了早饭以后，不管他挽不挽留，她都说要走，自己一个人到别处去，他就不用费什么功夫再跟她提这方面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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