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奈达平静的生活（？）

四人会谈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开始，又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

        动作慢了一步的雷科斯，刚站起来，就只能眼看着奈达被仗助和亿泰几乎是‘绑架’着带回了她自己的家。

        三人打了会电动，亿泰就先回家了。

        "你昨天晚上，不在家？"

        正在收拾客厅残局的奈达不在意的回答："对啊，去雷科斯那里收拾东西了，怎么了？"

        "没什么……雷科斯也是吸血鬼？"

        "嗯，他是天生的吸血鬼，无法逆转的。"奈达把游戏盒子放好，看到仗助坐在沙发上，东看西看，仿佛他第一次来这里一样，视线飘忽的样子让奈达怎么样也没有办法忽视："你有心事？"

        "啊？"仗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奈达再说什么后，整个人像是安杰罗一样石化在沙发上。

        感觉奇怪的奈达走到他面前，弯腰靠近他，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奈达看清了仗助眼里的慌乱。

        随着仗助的脸越来越红，奈达脸上的疑惑也越发明显："你……"

        "你对亿泰的话怎么看？"

        "亿泰的话？那句话？"

        "关于有男生喜欢你的那句话，假如真的有人喜欢你，你会怎么做？"

        "什么叫假如啊喂？！我在你们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发觉自己的魅力再一次被怀疑，奈达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指着自己那张精致的脸庞："你看看，我长得很丑吗？！"

        "不，不丑……"

        奈达啪啪啪跑到一边，拖出来一个盒子，里面放满了她转学葡萄丘高中之后所有的考试成绩单，摊开放到仗助面前："我的成绩很差吗？！"

        看着前面还有科目不及格但是后面都是年级第一的成绩单，仗助摇头："不差，可以说是非常great的了。"

        要是他有这样的成绩，他老妈做梦都能笑醒。

        "所以你们究竟为什么会觉得我没有人喜欢呢？"奈达掏出盒子下面一沓颜色不一的信封："看到没！都是情书！"

        在仗助皱着眉要抢过奈达手里的情书之前，奈达已经把成绩单收好，迅速地把所有东西放回原来的位置。

        仗助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沉默了下去。

        感觉出了一口气的奈达坐到桌子的另一边。

        仗助不对劲的太明显了。

        "怎么了，你们今天下午好像一个个都不太对劲的样子，亿泰我还理解，毕竟他确实……可是仗助，我记得你可是女孩子都很喜欢的，光我见过给你送情书、告白的女孩子，已经不下十几个了。别告诉我，你看到康一被女生告白，你也觉得打受打击。"

        奈达认真的看着他，缓慢的说。

        仗助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确实是有不少女生向他告白，但是他对那些女生并没有什么想要交往的想法，出于礼节，他会听完女生们想要说的话之后，再拒绝她们。

        无论是只见过一面的，还是从小学就认识的人；无论是那个女生难过的哭着离开，还是微笑着告别，仗助的内心其实都没有太大的波动。

        但是奈达就不一样。

        尤其是在他经历过奈达·班德鲁顿的人生之后。

        围绕在奈达身上的那层隐隐约约的迷雾消失了，他和奈达之间的距离更近，关系更加紧密。

        不像是过去，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无论奈达是怎样的回复他，他总觉得奈达离他很遥远。那种遥远是他一辈子都无法突破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突破，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奈达越来越远的背影。

        绯色妄想之后，奈达在他眼中更加清晰，更加真实，仿佛他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一样。

        他是可以和奈达一起并肩行走的。

        这时的他，慢慢感觉到了奈达对自己的不同，他对奈达的心意也变得清晰起来。

        雷科斯的出现，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加速了他的认知。

        他不想再失去奈达。

        只是，奈达也可以像他一样吗？

        ————————

        仗助久久没有回答，奈达心里闪过无数的答案，都被她一一排除。

        当你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剩下的，就算看起来再怎么不可能，它也许，就是真相。

        奈达雾蓝色的眼睛出现了些许的迷茫："啊，仗助，所以说，你对雷科斯一见钟情了？"

        仗助：？？？

        "奈达！你居然可以想歪歪到这种地步，你可真是太great了！"

        眼看着仗助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奈达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不开玩笑就是了——所以，你真的喜欢我啊？"

        仗助的头发这次是真的炸了。

        奈达默默的梳子递过去，仗助一边梳头，一边有些慌张的开口："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用眼睛看出来的。"

        被奈达这句话气的差点被噎住，仗助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将梳子放在一旁，看着奈达认真开口："是，我喜欢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你告诉我你过去的那一天，也许还要更早一些。"

        "你成为衫本奈达的时候，在我家里住过三年。我小时候就已经认识你了，你是我的故交；但是我们又因为普奇先生而分别十二年，再相遇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办法一下子认出来你。我不知道这十二年里你发生了什么，认识了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事，有没有太大的变化，你就是像是我的新知。"

        奈达看着仗助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没有打断他的话，而是将那些话语一字一句的听进去，然后，不断问自己，是不是也是那样想过。

        仗助对她来说，究竟，是什么呢？

        "我能感觉到你和我之间那种莫名的距离，就像是我四岁那年高烧结束，从医院里回来却发现你就要跟着普奇先生离开时一样的距离。"仗助低下头，有些挫败："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抹去那些距离，我只知道，只要你不想说，无论我找来多少个亿泰，拥有多么厉害的轰炸空间，那些距离都是我无法抹去，无法逾越的。"

        "我那时候想，算了吧，就算知不知道那些原因，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也会保护好你的。"仗助停了下来，似乎是回到了那时的心情。

        奈达："但是如果像当时那种状态延续下去，你不会喜欢我，不，就算喜欢也不会像这样坦白出来。"

        "是啊，如果现在还是当时那样，就算我发觉到自己喜欢你的心情，我也会好好隐瞒下去。"

        那是一种神奇的感知，仗助知道，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改变，他贸然向奈达告白也只会使奈达感到苦恼，然后会慢慢远离他。

        当时他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感，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无论是奈达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为了他的安全安全着想，奈达都不会让她成为他的烦恼。

        所以她会远离他。

        "我一直觉得你很孤独，尽管你笑起来很开朗，像是耀眼的晨曦一样，但是你和周围的人总有那么一层看不见的膜。直到，承太郎先生的出现，我才发现，是你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我并不是因为你什么也没有对我说过而生气，我只是担心，这个世界没有知道你的过去、了解你的人，你会离开这里，去和你相同世界的人一起生活。"

        "我怕再也找不到你。"

        "但是现在，我不担心了，我知道你的过去，我已经成为了你那个世界里的人。我也是你的故交，你的新知。"

        "奈达，我希望我是你的过去，也是你的，未来。"

        ————————

        虽然仗助对着奈达说了很长一段话，但其中围绕的中心思想到底还是‘请和我交往吧’这样的意思。

        奈达一时也说不准是山岸由花子那样的直球更让人惊喜，还是仗助这样完全剖开自己心意的行为更让人心动。

        面前的少年眼底有坚定的光，奈达垂眸思考了一会儿，用雷科斯最喜欢的语调，慢吞吞的说到——

        "可是，我现在已经130岁了啊仗助。"

        "我们相差一百多岁呢，你这是畸形的爱啊，小仗助。"

        仗助：？？？

        ————————

        第二天，等在路口的亿泰看见奈达和仗助从奈达家的方向走过来，像往常一样和他们打招呼，乐呵呵的说："哟，仗助，昨天和奈达打了一晚上的游戏吗？"

        当看到他俩牵着手走过来时，亿泰还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从另一边搭上仗助的肩膀："你们两个怎么牵着手过来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兄弟的样子。"

        仗助佯装漫不经心的说出："啊，对了，我们已经开始交往了。"

        亿泰突然就停住不动了，他站在原地，像是被时停了一样一动不动，就连目光也不曾发生过转移。

        "好像……不太对？"奈达扯了扯仗助："你不会把他刺激到了——"

        奈达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亿泰的眼睛就像是家中墙上爆裂的水管一样，热泪直接喷涌而出，一时间场面颇为壮观。

        "呐呐，仗助，你真的把他刺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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