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名柯·相伴
第十四章
“前辈, 我让雪莉过来一趟替您做个检查。”是终于安排好各种事宜的gin。
和系统沟通的万华并没有无视外界的动静，所以也能听见gin的话，万华抬起头。
虽然说雪莉并不能给他的病情带来什么帮助, 但是也的确最好能有个人替沉睡多年后醒来身体差得不行现在又发了烧的他做个检查。
而万华也并不奇怪gin会为了一个简单的身体检查把组织的科学家叫来——实际上在gin眼中整个组织都是为了波尔图存在的才对。
万华的注意力只在一点上：“她是aptx4869的研发者之一。”
肯定句。
这个世界的宫野志保与她的姐姐和组织的关系并没有像原著或者纯黑线里那样紧张。
组织的环境相对原著更好，对她们姐妹的潜移默化做得不错，所以她们对组织有着基本的、不止源于恐惧的忠心。
因为boss和几个高层都是人体实验的受害者, 组织对人体实验控制得非常严格，被抓获的俘虏也许会在刑讯室里被折磨, 却基本上不可能成为实验体。
既然没有在自己眼前、被自己研究的药物折磨的纯实验体, 雪莉作为一个科研人员怎么说也是在组织里长大的，就算天性偏向红方, 却也不至于对一些“限度以内”的人体实验感到抗拒。
再加上当年gin早就发现了诸星大的异常没有被身为“宫野明美的男友”的莱伊坑到, 在组织的培养下尚且算得上忠诚也没有反心、只是被爱情所迷惑的宫野明美最后虽然受到了惩罚，但也不算特别重, 甚至因为雪莉的关系开了后门完全在两人的可接受范围内。
以上种种因素影响下, 她们姐妹两个至今还在完完整整地为组织工作，甚至对组织的感官也挺不错的。
但雪莉还是像原著中的那样，成为了aptx4869的研发者。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 让死人复生。
曾经的组织为了那位先生所妄想的永生说出这句话。而后来的gin与艾比斯为了波尔图的生命选择延续这一切。
波尔图陷入沉睡之前曾说过这不过是一场或者有些漫长的自愈, 而自己总有一天会醒来——但是谁知道他口中的话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他们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波尔图的强大gin和艾比斯都知道，这份强大在曾经让他们感到安全, 让他们追随着波尔图走上一条看起来完全无望的死路, 又在最后看着他即使计划出现了意外，依旧顺势成为了组织的boss、最后的赢家，让他们为波尔图感到自豪。
……但在波尔图这样交代他们的时候, 这份强大却只能让他们感到尤为恐慌。
他们甚至无法判断波尔图口中言语的真假。
无论是波尔图失败的同期实验体艾比斯, 还是身为波尔图的锚的gin, 他们都知道波尔图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存在。
他似乎是更高规格的存在偶尔降临，即使有切实的身体数据，他们也无法确定面前的少年不过是个像他们一样的凡人，凡人怎么会有那样的灵魂？
或者他真的是神明？那样朦胧又强大，身体羸弱而精神高洁，像是东方传说里面那样下来历了个劫，这就要回他的天上去了——然后就是再也不见。
他们不知道波尔图要沉睡多久，或者一睡不醒，或者在睡梦中死去，又或者他醒来时已经是沧海桑田，而gin和艾比斯不过骨灰一捧，连他一个平静眼神都得不到。
他们都不愿意，而为了避开这样的结局，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于是要研究维持波尔图的生命，要研究保持自己的生命以及青春……
最好能有那种药物，能让他们变成波尔图一样的存在，无论要面对什么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服用，永生在天上也好，一起腐烂成泥也好，他们永远都会和波尔图一起。
如果波尔图是上帝，他们就是神明左右的天使。
如果波尔图是恶魔，他们就是恶魔身边的恶犬。
无所谓天堂地狱，只要是在波尔图身边。
万华知道gin和艾比斯做了什么。
他们为了波尔图完全可以不择手段，别说杀人放火了，他们甚至可以接受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再次忍受那样的折磨和屈辱，只为了再次见到波尔图。
没有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希望尚存而已。
艾比斯和gin都被实验改造过，并被实验夺取了什么也得到了什么，艾比斯获得了长久的寿命和不谢的容颜，而gin特殊的体质则研究出了他对应的续命药物与手术——这也是他之前肆无忌惮挥霍着自己身体的原因。
他并不珍惜这具身体，只要强大着活下去就够了，而痛苦不在他需要考虑的范围内。
所以gin和艾比斯实际上都有比普通人更漫长的时间去等波尔图。
沉睡中的波尔图虽然情况很差，但在组织的科技下却还能看见一丝希望。
于是他们依旧研究各种药物、开发医学，把组织发展成了更加可怕的庞然大物，但却没有走到偏激的地步。
组织研究所的项目里，除了一些研究他们两个特殊身体、常规医疗等的小项目以外，最核心的项目其实只有两个。
一个理所应当的，是唤醒波尔图，研究曾经的实验数据，照顾沉睡中的波尔图，治疗他的身体，让他醒来——这是组织存在的唯一意义，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员只进不出，最高的保密级别下是gin他们用整个组织去保护的人。
另一个，也就是雪莉所在的项目组，它所负责的课题就是延长寿命。
这个项目并不强求速度，但从波尔图陷入沉睡一直没有停止过，是为了延长艾比斯和gin的寿命，在他们的体质给他们延长的寿命达到极限之后，依旧能活下去，活到波尔图醒来的那天。
但是gin和艾比斯的体质都是与常人不同的，而科研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在种种作用下研究出一些作用偏移的药物也很正常——aptx4869这种药物，也正是这样产生的。
“您需要这种药物吗？”gin问万华，他补充，“服用aptx4869有极大概率导致无法查明原因的死亡，极小概率导致身体缩小，疑似身上的时间倒流到了幼年时期。”
这种药物的资料从来没有在波尔图面前出现过，gin却不怀疑万华从哪里获得的消息，只是冷静地交代了这种药物的使用。
波尔图说出什么话都是正常的、正确的、合理的，他们不懂只是因为无法理解他的强大而已——有着这样认知的gin，除了当初为了活下去而尝试了脱离波尔图的计划自己行动以外，就再也没有怀疑过波尔图说出的话。
……最多就是在之前波尔图要求自己留下的时候做点无用功的反抗罢了。
而万华思索了一下：“没必要，让她不用来了。”
他关注这种药物的原因只是因为它是纯黑线的波尔图的死因而已。
“……前辈？！”gin不知道万华的的想法，只是开始为了波尔图的拒绝迟疑：药不用了也就算了，您不能连医生也不看、身体检查也不做啊……
至于雪莉的事情，gin倒是没有那么在意了。
雪莉其实本来是有点麻烦的人——gin不在意她那摇摆不定的忠诚，但是绝对不可能让一个极有天赋却尚未完全掌控的科研人员进入负责波尔图的项目组，所以她本人其实是对波尔图的存在与身份毫无印象的。
而现在把她叫过来一方面是因为她的能力强，另一方面则是波尔图已经醒来了，相对的保密级别也会下降——当然，实际上也没有下降多少。
更主要的是因为波尔图醒来之后那个负责延寿的项目组就不是那么重要了，于是雪莉也从“重点人物，最好别死”变成了“无所谓，用了再杀”。
于是现在让她给波尔图检查一下身体，从专业人员的角度给点建议结论什么的，倒是变得合理且物尽其用了起来。
因为她现在的价值没有以前那么高，又有波尔图在……要是她有什么二心直接杀掉即可，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在意她的死活，可以说是非常方便了。
（雪莉：？你礼貌吗？）
不过万华本人对雪莉没什么意见：“这里的仪器够全了，你也都会用。”
这栋供给波尔图修养的别墅里除了一些对环境要求高得和波尔图不相上下的检查仪器以外，各类仪器都非常完备，而且gin也都会操作，没这个必要为了一个小检查让雪莉来一趟送个死。
她又不能带着更多要求更高的仪器来，也不可能用同样的仪器检查出什么奇怪的结果。
还有，“我在退烧。”
“？”gin沉默了一下，还是选择再次给万华测了一次体温——于是发现居然真的在降温。
起码现在万华的体温已经处于一个对正常人来说还算安全的低温区间了。
但是这种温度对于万华非常脆弱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些危险，gin有些迟疑。
万华道：“没事，低烧在正常范畴内，我的身体可以自己调节。”
波尔图虽然身体很弱，但是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和认知程度都很强，以前gin和波尔图出任务的时候甚至有接受过他“最多半分钟我会陷入昏迷，记得把我完整带出去，不用在意体表的异常状态”这样的指令。
听他这样说，gin便知道他是心里有数且不想见雪莉又不想看医生，想着毕竟已经有些降温了，那就先让他自愈吧——不过还是要有保底措施：“如果您的体温之后又升高的话，我就让医生们过来。”
那个时候就不只是检查的问题了。
“嗯。”万华并不在意gin打的补丁——他有的时候对gin简直过分纵容。
只是激素失调而已，高烧褪去后的低烧甚至还有助于身体内部的调节，万华的脑子异常清醒，这场发烧最多再等一天就会结束了。
万华的笃定也影响了还在为万华的身体担忧的gin，他把提着的心放下，选择了暂时妥协于自己任性的boss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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