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道谢
贺展乔回家匆匆梳洗了一下，然后就接到了市局同事的电话，称失踪案有一名关键人物自首了，于是贺展乔立即动身回了局里。
it宅男名叫曾越，遵守诺言自觉自首，在警局里看见他的时候气色比昨晚好了不少，情绪也稳定了许多。他完整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从他分享的信息中显示，雇佣技术人员只是整个作案过程的其中一环，而且，更让人不安的是，这样负责网络诱导的技术人员，不只他一个。这个诱拐集团甚至已经拥有一套完善的网络，可能已在各个城市中形成连结，如果真的如此，那受害者人数，可能远远不只这10个。技术雇员跟雇主之间的一切交易互动，都通过暗网进行，极难追踪。
专案组就已掌握的信息开展紧急会议，商讨下一步的侦查方向，就在案情艰难推进的时候，医院打来电话，称收治了一名疑似在近日失踪的女孩，贺展乔立即赶往医院，一旦证实是其中一名受害者，将会是案件的一大突破。
女孩名叫张莹，23岁，普通公司职员，从去年开始会在直播平台上分享自己的运动心得，还会免费教授瑜伽课程。在上月十五号下班离开公司之后便没有出现过，缺勤一周后公司发现不妥，寻找未果决定报警。作为案件中最后一名失踪者，今日是她失踪的第30日，有市民在江边看到被水冲上来一个人，以为是有人溺水于是报警。医生赶到发现女孩抱着浮木，并未溺水，还有生命体征，便立即将人送到医院进行抢救。
贺展乔赶到医院的时候，张莹还在昏迷之中。作为案件重要证人，警方安排了警员在医院戒备，保护其安全。贺展乔在值守期间又重新比对了所有失踪人员的信息，他发现，虽然张莹有与其他失踪女孩的共同点，例如独居，与原生家庭关系疏离，会在网上分享生活等。但张莹与其他人又有明显的不同，在其他失踪者里面她是最冒尖的一个，不仅外貌更出众，而且身体素质更好，从她分享的视频看来，她是一个热爱运动的女孩，瑜伽，游泳，健身都有涉猎，而且她性格独立，是唯一一个不是被诱骗出来线下见面失踪的，最后的监控视频显示她如常回了家，所以她很有可能是在家里被带走的。如果贺展乔的推断正确，张莹应该是主动逃脱的，因为会水且身体素质好，让她在江里坚持了下来。犯罪团伙因为某些原因选择了张莹这个与典型受害者不一样的目标。所以张莹，是破案关键。
电话响起，是后来被调至专案组增援的小杨，说是自首的曾越听说获救女孩是张莹以后突然强烈要求要跟贺展乔联系，说有案件细节补充。
通过电话，曾越表示他与张莹是高中同学，并且是他的暗恋对象，但他并未收到以张莹为目标的任务，在报纸上获悉张莹失踪以后，他有立即想过报警，但已经被囚禁于屋内。
贺展乔陷入了沉思。凶手对张莹下手时为何绕过了曾越？除非凶手知晓曾越与张莹认识。如此推断，幕后主脑很可能是曾越与张莹共同认识的人。
“贺警官？贺警官你还在吗？”电话对面传来曾越的声音。
“我明白了，张莹情况稳定暂时无大碍，你可以放心。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跟张莹之间，是否有共同认识的人，而且这个人，与张莹关系比较密切的？”贺展乔回过神来，问道。
“……有，有一个，高中我们班马竟，是个混混富二代，喜欢张莹，被拒绝后还是死缠烂打。后来也没上大学，出国去了。”曾越回答。
那就通了。贺展乔心想，这个马竟，有极大嫌疑。
”好我明白了，你把电话给杨警官吧。“贺展乔立即交代小杨调查马竟的资料，并在换岗之后马上回到了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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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展乔回到市局的时候小杨已经准备好了资料。他们查到了马竟的背景，家中早年靠灰色地带产业发家，后来洗白了自己的产业。马竟为人不学无术，属于非常纯正的纨绔子弟，高中毕业后家里安排出国，但实质上没有上几天学，在国外跟乱七八糟的人厮混，文聘是买的。他们还查到他的车牌号，通过调取出来的各个受害人失踪当日的监控视频，发现每个视频里，都有同一辆昂贵的车出现，车牌号正是马竟名下的车。他的车并没有直接参与作案，而是停在不远处，像是在观察情况。
经过连夜比对，在张莹被发现的地方10公里外的上游，发现了马竟名下的别墅。综合所有材料显示，失踪者很可能被藏匿在别墅内。专案组立即出发，成功在别墅内的地下室找到了g市的失踪者，她们都遭受不同程度的暴力伤害，警方还抓捕了嫌疑人马竟以及别墅内的同伙。
但救出失踪者和拘捕嫌疑人并不代表案件结束，马竟背后的势力手段百出，不仅让马竟的司机认了所有控罪，并且对之前分析出的更庞大的犯罪网络只字不提。受害者在经历了如此可怕的事情后，早已吓破胆，给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的作案手法十分隐秘，以至于如果不是马竟因为私心对张莹下手，案件也不会出现突破口。随着案件进入司法程序，真正的恶斗才刚刚开始。就算最后成功让马竟的团伙入罪，也只是断掉百足之虫的一条腿，邪恶很快会卷土重来。这才是贺展乔最担心的地方。
不过案件取得阶段性胜利，也已经足够提振士气。大家很开心的一起聚了餐，领导更是对贺展乔的办案能力赞不绝口，对于赞美，贺展乔的态度非常谦虚。他知道，真正贡献最大，最因该感谢的人，是她。
于是，第二天上午，贺展乔起了个大早，买了一大把空运过来的温室栽培郁金香，非常昂贵。他来到luna餐厅，本来想托店员转交给新月表达谢意，毕竟新月并不是时时能见到，但非常惊喜，新月刚好在店里。
因为时间尚早，luna餐厅还没有开始营业，店里没有人，新月一打开门，就看见贺展乔拿着花站在门外。
”早……早上好。“贺展乔觉得在新月面前，自己的语言能力就会退回到幼儿园。
”早上好，贺先生找我有事？“新月大方地跟贺展乔打招呼。
”嗯，这是送给你的，谢谢你的帮忙，我们才能这么快破案。还有就是……我……那个……我想……“搞什么！贺展乔！快说！心里的另一个自己在对贺展乔破口大骂，但他的嘴就是不受控制。
“想约我？”新月好像能读懂贺展乔的心一样，接过了郁金香，也接过了贺展乔的话头。
“是！我想约你，这个周末。”终于说出来了，贺展乔觉得自己心跳声大到快盖住自己的声音。
“好呀。”新月应道。
”真的？！……那我周六来接你！“这份喜悦是贺展乔从前的所有恋爱经历里面都没有感受过的，他快语无伦次了。
”贺先生……上班时间可能差不多了。“新月轻轻地提醒道。
”噢对！那我们一言为定……周六见！“贺展乔跑去上班了，那个背影，像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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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喜欢你呀。“新月抱着花回到店内的时候，正在吃早餐喝咖啡的七哥拿下报纸笑盈盈地说。
”我知道。“新月坦荡的回答，是的，就是这么自信，这么多年来，喜欢她的不论人还是神都多了去了，毕竟颜值摆在这儿。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没有多少人能真正打动过她。但最近情况有点变了，说不上来是怎么变的，但是这个凡人，的确有趣得很。
”失恋了别回来哭。“七哥对面的八爷阴沉着脸，说完便被七哥踢了一脚。
”放心吧哥哥，失恋了我找七哥哭，你不会知道的。“新月心情很好，正把花往花瓶里放，然后细细地喷上水。
”要是我知道了，我就打断他的腿。……哎呀你老踢我干什么！“八爷说完又被七哥踢了一脚。
新月被逗笑了。今天阳光明媚，郁金香上的水珠都在闪着星光，屁屁在阳光下翻着肚皮懒懒地晒着太阳，屋内飘着咖啡和黄油的香气，几位神使愉快地吃了个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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