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两人拉扯着出了包厢，大厅里的酒客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议论纷纷。程心怕引起事端，只好随他走出酒店。

        出了酒店，向文天拉着她漫无目的地在人行道上走着，一路上都没说话。

        程心甩开他的手停下来，她没时间耗下去。“你到底想怎样？”

        向文天回过头来看她，“我要你，不只一晚、两晚，而是一辈子……我爱你！”他的话像是承诺，一生的不离不弃。

        程心看着他，斗大的泪珠簌簌流下，隐忍好久的情绪终于溃堤……

        “不要耍我了！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想羞辱我，看我的笑话……”她委屈地哭喊着。“求你放了我……我没什么可以给你了……求求你啊……”

        她蹲下来掩面痛哭失声，不管路人怎么看她。

        向文天走到程心的身边跟着蹲了下来，用双手环住她的身子，轻哄着她：“别哭，我会心疼……”她哭得他心好酸，眼眶也跟着泛红。

        程心并不相信向文天，摇晃着身体想挣开他的怀抱。“你不会……你不会……”

        “我会，不信你摸摸看我的心，它好痛，为你的眼泪心痛……”向文天真的抓起程心的手放在心脏处，慎重地吐露爱意：“心心，我爱你。”

        “不……你不爱我……你恨我……你只是在耍我……”她拒绝相信他的真心，以为这是他的另一项阴谋。

        “心心，别这样……我是真的爱你……”程心的不信任让向文天心痛无比，没想到他伤她之深，深到她爱恨难以分明。

        但他会用时间证明一切，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她带离这里，再慢慢和她沟通。

        “我们先上车好吗？我的司机在等着……”

        程心被动地任由向文天拉起，靠在他的胸膛继续哭泣。

        向文天搂着程心正要走向路边等候的车子，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就是他！”

        看到有人拿枪指着他们，程心想也不想就挡在向文天身前，用身体护着他。

        一声枪响，向文天感觉怀中身体一颤，然后往下滑落，他紧抱着她，手上却碰触到温热的液体。

        “不……不要……”他的心跳几乎停止。“不……心心……”

        向文天抱着程心让她躺在地上，双手紧接着她不断出血的胸口，对着慢慢聚集的群众大吼，急得眼泪夺眶而出。

        “快叫救护车！谁帮忙叫救护车……”

        一旁已有好心的民众立即拨了电话。

        “潮……潮……”程心皱着眉头，她的胸口好痛，眼睛几乎看不见他。“欠你的……还清了……”

        她咳了一下，鲜血从她口中流出。

        “不要……心心……”向文天擦去程心嘴角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完，急得他泪流不停。“不要说话……救护车马上来了……”

        “孩子……孩子……”割舍不下唯一的牵挂，程心的泪滑落眼角。“我爱……”

        来不及说完这句话，程心眼前一片黑暗，缓缓闭上眼睛……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向文天痛彻心扉的呼唤。

        “心心！”

        加护病房中，程心正和死神搏斗。

        还好子弹只是擦过心脏并卡在后背肋骨，经过紧急手术，她正在加护病房接受观察。

        向文天一直守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眼睛没离开过她苍白的脸孔，心里也没停止祷告。

        老天爷，请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让爱我、我爱的人都离我而去，甚至没让程心相信我爱她……如果程心能平安，我发誓，我一定不再让她受到一丝委屈，求你一定要帮助她……

        他的头靠在玻璃上，任由泪水漫流。心心，你一定要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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