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应
江折雪看着他说道：“松手”
白月引缓缓的松开手，目光温柔缱绻又泛着水光，不舍的看着江折雪眉间的含着病态未愈的柔弱感，让人想要呵护。
领口因为他的动作露出形状完好的锁骨。
欲开不开，颇有一番风姿，他语气轻柔低哑似哭非哭腔调：“殿下……别生气”
说着还试探性的拿手指扯了扯江折雪的袖子。
江折雪冷淡的扫了他一眼，白月引失落的收回手抿出苍白的笑说道：“殿下……”
他颤着指尖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玉呈圆形中间是镂刻的雕花，玉石精美上乘，但在皇室之中并不算稀少之物。
白月引出身世家，虽然只是侧室次子这玉于他应也不算贵重。
“殿下果真不记得了”
他攥紧玉佩但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下来，锦缎被洇湿了一点。
“中秋佳节，京都举行灯谜，月引同家中长兄一同出来游玩，月引尚未及冠被稀奇玩意吸引了与兄长走散”
“是殿下搭救”
“这个……是殿下将妾身送回府门前离开的时候掉的……”
江折雪记忆里隐约有点印象，不过不深。
“昨日回来妾身发觉玉佩掉了所以就私自折回去找”
白月引说道：“殿下莫要生气”
江折雪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看出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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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容云卿过来的时候，江折雪已经不在，他是从小侍的聊天中知晓的，到傍晚至也没见人在府里。
心里生出来些不安，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又装作闲来无事到庭院外逛，就听见管家对下人说：“殿下今日去了驿栈，不在府上用晚膳，就不必备了”
驿栈？那贯来是接待别国使臣的地方，容云卿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个莫特的世子，那个世子娇纵张扬，就是不知道长得如何。
莫扎不仅请了江折雪还给天阙的大臣们都递了邀请，来得七七八八不算全，有些是回了礼婉拒了，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推杯把盏一杯接着一杯。
莫扎是花了些心思连倒酒都小侍都是生得眉清目秀，轻声软语跪着斟酒。
惹得人心思全然不在吃食上，江折雪和莫扎对坐而望，她招手让人拿了酒来，笑着让人给江折雪倒酒。
“这酒二十年一出倒也没有多稀奇，只是这二十年只能出一坛，制作酒的果子只是我蛮南边境界上的一颗果树才能结，而且果子一旦成熟只有一天的时间可以采摘，到了第二天这果子熟透了开始烂就没法再用”
“因为制作繁琐加上原料有限，所以这果酒在蛮南炒得价很高”
“这酒喝起来绵软悠长很适合品，莫扎只是蛮南粗夷之地来的直来直去品不来，留着也是糟践，不如就送给殿下喝。”
江折雪抿了一口垂眼全盘接收，这痛快程度让莫扎有些楞，然后笑了几声的让人倒酒。
“痛快！”
莫扎喝多点，也开始昏头抓住旁边的小侍手不放，还是旁边的侍卫提醒莫扎才松开，咧出一个笑对江折雪说道：“殿下见笑了”
江折雪被莫扎敬了那么多杯，面色上连点红意都没有，莫扎闭眼笑了一下。
“殿下不是不喜欢饮烈酒？这果酒的酒劲也不亚于烈酒”
林木站在江折雪背后笑了一下说道：“世女，主子只是不喜欢烈酒入口的辛辣，这不代表殿下喝不了几杯酒”
莫扎闻言仰头道：“对，是我愚钝了”
宴会进行到后半场林木悄然离去没过多一会就回来了，看见小侍斟酒连忙接过。
说道：“我来”
林木暗自轻轻摇头，然后退下站回身后。
江折雪也没等到莫扎有什么动作，唇瓣触到杯沿，垂眸看不清神色，这莫扎自己喝得眼神迷茫仿佛真的只是来请她吃了饭给她送些酒。
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她轻拍了一下衣摆站起身对莫扎道：“还有公务在身，多谢世女的酒，不便多留”
莫扎挽留无果只好起身相送，下了楼梯到楼下江折雪一摸腰间发觉掉了什么东西说要到楼上去拿，莫扎就到外面等她。
她喝得实在不少但也没到站不稳的地步，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小侍。
“滚”
眼里藏着的阴鸷泄露出来，这江折雪真她娘难搞，莫特那个蠢货还被迷晕了头，跟她顶嘴动手，她可不是她娘会宠着他，让他这般德行。
突然目光被街道口的一辆马车吸引住。
太女府的标志，帘子被挂了起来，露出来的郎君着白衣，半张脸犹如天上谪仙，羽睫微垂气质清泠独绝，她只来得及看上一眼，马车的帘子就被放下。
似乎是回避她们这些外女，她眼里忍不住惊艳，虽只窥得半面也犹可见其绝色。
心快了那么几秒，酒意熏蒸上头喉咙干涩。
她脚步不由自主的往马车跟前去，方才的郎君眼上没有眼纱，她打听过太女府上只有两位侍郎，一位是江折雪从独芳斋赎出来的瞎子哑巴小倌，一位是君后赐的白姓侍郎。
她只知道这人长得不错才入了府，没想到还有这般样貌。
小腹烧起来火，眼底沉沉。
跟着莫扎出来的都是她的人，见状也没太在意，因为莫扎的风流名在蛮南也是出了名。
手搭上了马车拽开帘子，里面的小侍惊慌护着郎君，郎君的头上戴了笠纱她眼里划过一点可惜，随即翻腾起其它情绪。
铺天盖地的野火几乎焚烧她的理智。
她勾唇对着白衣郎君道：“不知道公子是来找谁的？”
李原慌乱道：“不是公子，我们郎君是太女殿下的侍郎”
容云卿黑着脸端坐着，冷冷道：“滚”
莫扎不怒反笑她之前怎么没觉得这人连说句话都有这般厉害的威力，眼底又黑沉了一些，双手撑着窗口往里面一垫脚半个身子都往里面去了。
“啊……郎君快走”
容云卿被李原几乎是拽着拉下马车，一下来莫扎也一直往他这边靠，两人一直往后退。
李原白着脸挡在容云卿面前。
“就算你是蛮南的世女，也不可对太女殿下的郎侍这般无礼”
莫扎站立，说道：“本世女并没有什么不敬的心思，在蛮南没有那么对规矩，只是想一睹太女殿下郎君的真容”
“这里是天阙，自然依不得世女的说法，我们郎君的笠纱只有殿下才有资格摘下来”
莫扎低头，抬起来丹凤眼尖锐带着点点戾气。
“资格？哈哈……”
唇边笑意收敛，神色一变，伸手就去抓容云卿头上的笠纱，李原只是普通小侍怎么反应得过来。
江折雪要走一开始大臣是不知道的，待她折回去拿东西才发觉，也都连忙跟上。
走到门口却发现太女殿下顿住脚步，冷眼看着外面，楼里的气压低到发冷。
莫扎对于自己是自傲的，眼看着就要碰到笠纱，旁边一柄刀泛着寒光飞射而来，晃过莫扎的眼，带着势如破竹的冷冽，她慌忙收回手后退半步，险险擦过手背，哐当一声一半的刀身没入一旁的树干。
刀身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刀鸣声隐隐作响，犹如笼中野兽嘶吼咆哮，发泄愤怒要将人撕碎嚼肉嗜血。
酒意霎时散去九分，惊出一身冷汗手背上传来刺痛，她抬起一看一道红线，很快的伤口就开始渗血，
她眼睛瞪大，又骇又惊，再低头看时血流了一手背很快就滴在地上，粘稠的血液裹着灰尘，看着着实惨烈，若是她刚刚慢了那么一下，这刀就是要截断这手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让容云卿的脸色苍白，甚至于连指甲的血色都浅淡近无。
江折雪看见了垂下眼，抬眼时看向莫扎的眼神犹如实质湖水般平静如死水的眸子比满是怒火更让人感到害怕。
莫扎的后背甚至于冷得彻骨，从腰迹到后颈像是被无形中勒住，全身紧绷。
她走过去揽过容云卿的腰。
语气淡淡说道“世女怕是不知，他是我的人”
他是我的人。
容云卿有些脸热
淡淡的冷香在笠纱的笼罩下明晰，他轻轻吐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放松了身子靠在江折雪旁边。
李原连忙跪下，眼里被吓出来一些泪，但忍着没掉。
“求殿下做主，奴方才说了郎君是太女府上的侍郎，但世女一直对郎君出言不逊，甚至于还想爬入郎君的马车……”
“郎君拒绝后退很多但世女仍旧是步步相逼”
江折雪听完，看着莫扎，她的人连忙拿纱布把手背给裹住，防止再出血。
江折雪低头理了理容云卿的笠纱，察觉到身边人的放松，她抓握住容云卿的手，骨节分明很漂亮的一双手，容云卿被握住的时候有些心慌但却没有挣脱。
蛮南虽然每年都向天阙进贡，但其实它自身的兵力和民力，可以与天阙一战，有着前王对着天阙进贡的先例在这，她也就披着皮继续阿谀奉承，但其中几分是真已经无从知晓。
天阙一直保持着与国为善的准则，一般不会在有百姓地界开战，边境百姓被抢夺烧杀。
天阙的士兵就会为其开荒耕地布药施粥，这也是天阙在几国百姓之中声望最高的缘由，
所以蛮南一直无法朝天阙开火。
他们需要一个导火索也需要从内里攻破，就算是披着一块假皮也好过完全撕破，不然难以服众。
莫扎调戏太女侍郎是为不妥之先，可侍郎不过是低等的妾，在国交之间是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江折雪这一下让两股势力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容云卿原先来这里的顾虑完全消散，红着耳朵尖抿紧唇，她竟然这么爱我，那我……。
手心传来一点动静，没有挣脱，而是轻轻搭着，江折雪看了半天才发觉这人是在回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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