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作者有话要说：</br>我真的好爱宋彧，真的。
她也许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女孩。
ps：我最近在冲新晋，所以存稿只留一章，就是写好一章新的就会把之前的都发出来，所以发文时间比较混乱，日更几章完全取决于我当天写了多少……虽然压力有点大，但连着写发现思路顺畅很多，写出来我自己也挺满意的。离新晋过期也就剩十天了，才有冲榜的念头，最近可能会努努力，更得比较多。
“小酒，你认识林时砚吗？”
宋彧进公司的时候看到两个新签的艺人，小姑娘文文静静的，乖巧地跟自己打招呼。她一下子想起前两天沈复箴偶然问她，认不认识林时砚这个人。
宋彧当时认真想了很久，还是没想起来。她以为沈复箴是在帮他哥找哪个新人演员，所以就问了小酒。
小酒正在泡咖啡的手一顿，很快又拿起杯子。
“林时砚？没听说过。”
宋彧耸耸肩，没太当回事。
“对了姐，你最近在家忙什么呢？”
“别提了，忙着给沈总当模特。”
宋彧提起这个就一脸愁容，眼角眉梢像挂了铁似的垂下来。
化妆的时候是对她自控能力的考验，化完是对她情商的考验。
“啊？那你收费吗？”
“收了猪蹄。”
“猪蹄？怎么又是猪蹄？”
最近猪蹄的出现频率有点高了，自从陆成泽在直播里说了宋彧送了她猪蹄，现在猪蹄已经成了宋彧的关联词条，一搜宋彧就能看到“宋彧猪蹄”的字样不怎么雅观地出现在联想词条里。
“嗯，因为他看了直播。”
宋彧后来才知道，这草莓牛奶和猪蹄都是哪来的。
作为做他化妆模特的谢礼，沈复箴第二天就给宋彧炖了猪蹄。吃饭的时候，沈复箴忽然问道：“我做的和影视城那家比起来，哪个好吃？”
宋彧当时也没多想，忙拍马屁：“当然是你做的好吃啦！”
说完，她才觉得有哪里不对。
“哎？你怎么知道我吃过那家猪蹄？”
“我看了直播。”
细问才知道，沈复箴刚到医院那日，后来又和陆成泽说了几句话。他觉得陆成泽很奇怪，所以就去看了他们的生日直播。
这才有了后面连日的草莓牛奶。
“我看跟你分享美食的人也挺多的，还怕你瞧不上我这业余的手艺呢。”
沈复箴说得无波无澜，听到宋彧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小少爷又耍脾气了。
宋彧没辙，只能哄道：“你做的饭天下第一好吃！真的，我在小说里都没见过你这么能干的总裁！”
沈复箴哼了一声，还是对陆成泽这个人耿耿于怀：“你平时和他拍戏没觉得奇怪吗？我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没有吧，就是觉得他挺自来熟的。虽然他在剧组很照顾我，但我看他对每个人都挺好的。”
“多留心点吧，别回头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沈复箴没再接着说，夹了块土豆到碗里。
宋彧想着想着出了神，被小酒拍拍肩膀叫了回来。
“姐，医生说你恢复情况不错，应该马上就可以复工了，我这两天联系一下剧组，你也准备准备。”
“唉，苦逼打工人又要上线了。”
两人正说说笑笑，团队里负责宣传的纪南突然匆匆忙忙推门进来，把平板电脑伸到两人面前。
“你们看到了吗？”
宋彧疑惑，探头看去。
看到内容之后，她心下一惊，忙拿出手机打开微博。
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沈复箴和他初恋的故事。
不知道是从哪里泄露的消息，这段被沈复箴严防死守封锁起来的故事，突然被推上舆论的顶峰。
那个女生的姓名、年龄、学校甚至照片，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沸沸扬扬。
网友的讨论五花八门，有自认他们两个的大学同学，提供两人恋爱细节的；有深扒沈复箴和宋彧的相识过程，猜到他们是各怀目的假结婚的；更有甚者，揣测沈复箴是不是和女生的死有关系，或者就是因为沈复箴负于人家，才导致她自杀的。
吃瓜群众多，谴责的声音更多。突然冒出了一堆他们二人的旧相识，几乎快把他们的恋爱全过程搬到网上了，信息越多，网友就越不理解，既然曾经如此深爱，沈复箴为何能在初恋自杀几年之后就与别人结婚，成天秀着恩爱。
于是，负心、无情、渣男的称号被贴在沈复箴的身上，网友那点毫无用处的同理心又开始泛滥，纷纷在替女生不值。
更要命的是，昨天是七夕节，宋彧刚在微博po了两人合照，这下评论区全被网友冲了，都在说她晚上睡觉不怕女生的冤魂来找她吗。
宋彧看到那个女生名字的时候，愣住了。
林时砚，原来是沈复箴的初恋。
“姐，你去哪！”
小酒急忙拉住起身就要走的宋彧，急切道。
“回家。”
“你现在不能出去！”
“别管我，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宋彧挣开小酒的手，飞速赶往停车场。
她一路加速，越开越快，平时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她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今天是周日，宋彧出门前沈复箴一个人在家。
他一定看到了。
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家。
宋彧站在家门口，想开门，却急得连钥匙都插不进去。第三次尝试之后，她终于打开了门，环顾客厅，没有看到沈复箴。
宋彧以往从来不会去沈复箴的书房，但她今天顾不得那么多，径直走到书房门口，猛地把门推开。
沈复箴坐在桌前，目光紧紧盯着电脑，攥着鼠标的手能看到凸起的青筋，眼梢染了怒意，但，又不完全是怒意。
宋彧看到他，稍微放下心来。
“复箴……”
沈复箴听到声音才发现宋彧回来了。他抬起头，看着宋彧的脸。
那张脸上写满了担心、忧虑和无措。
但是没有疑惑。
沈复箴很久都没有说话。
宋彧想过去抱抱他，像他在医院里安慰自己那样。但刚走近两步，就听到沈复箴冷冽的声音。
“站住。”
宋彧愣在原地，一时没有任何反应。
“你早就知道，是吗？”
宋彧说她不认识林时砚，那就意味着，她既不记得林时砚是她的同学，也不知道沈复箴和林时砚曾经的感情。
他只当宋彧是因为不知从哪里听说家里一直在急着让自己结婚，才提出的合约婚姻。
只凭网上的只言碎语，宋彧不可能知晓事情的原貌。无论如何，她都应该有很多理不清的头绪向自己求证。
可现在，宋彧没有一个问题，那她便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
她知道，可是她撒谎了。
宋彧听懂了，沈复箴应该是在生气自己没有对他说过自己知晓他旧情的事。虽然她并不觉得这有多么重要，但事实确实如此，她只说过知道他家里催婚，没有提过原因。
宋彧想了想，觉得她可以理解，沈复箴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所以才会因为一点小事迁怒于她。
“我知道，但是……”
“但是你骗了我。”
宋彧皱眉，她觉得自己最多是隐瞒，应该算不上骗吧？
“看来你对我的了解比我想象中还要多。”沈复箴起身，关了电脑，“可是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
“我是怕你多想，所以才没有对你说，可是这很重要吗？”
“你觉得呢？这份婚姻对你我而言真的是对等的吗？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如此一来，不管你所求为何，你都可以实现，不是吗？”
宋彧知悉他和林时砚的关系，便会知道宋彧曾救林时砚一命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多么不可拒绝的理由。
她对自己的利用，也许远比她口中所说的要多。
沈复箴想到在宋彧提出结婚后，突然答应与自己见面的许允，还有她没头没脑地讲的那个宋彧的故事。
这也是她安排的吗？
沈复箴走近宋彧，压迫的气息袭来，宋彧忍不住后退，他却步步紧逼，直把她逼到墙边，退无可退。
“你到底在说什么？”
宋彧完全搞不明白，但沈复箴第一次对她露出这样锋利的眼神，她一瞬间便慌了神。
“我们不过一纸婚约的关系，这样脆弱的关系里夹杂了欺骗，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吗？”
言罢，沈复箴侧身，走出了书房。
宋彧听到一声门响，知道沈复箴离开了家。她感觉呼吸不顺，扶着墙，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彧现在的脑子完全是乱的，她根本不知道沈复箴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从何想起。
她又拿出手机，看到网上愈演愈烈的消息，和网友对沈复箴越发过分的话语，感觉心脏一阵阵地疼。
公司和真言的公关部门应该都开始工作了，网上林时砚的照片被删得差不多，营销号发的也都打了码。宋彧点开私信，看到剧增的未读消息，疲惫地点了退出。
但她不小心点错了位置，最下方的一条私信被点开了，跳出来一张照片和几句话。
“你怎么好意思插足别人的感情的？人家这才叫天作之合，你只配叫贱人。”
怎么又变成插足了？宋彧烦得要死，但上面的图片看小图应该是沈复箴和林时砚的合照，宋彧还是没忍住点开了。
刚刚在公司急着看网上的言论，宋彧并没有好好看林时砚的照片，这会儿她才仔细观察起来。
可是越看，宋彧越觉得她有些眼熟。
难道她真的认识林时砚？
“林时砚，林时砚……时砚……”
宋彧在嘴里念叨着林时砚的名字，努力地回想。她又在网上找了些网友发的林时砚的信息，一条一条地看。
看到高中学校的那一条，宋彧怔住了。
回忆像是喷涌的洪水，击垮了宋彧脑中最后一层障碍。
她想起来了，林时砚是谁。
宋彧慌忙地拨通沈复箴的电话，打了两次都没有接，第三次干脆关机了。
她又打了郑彬的电话，得知沈复箴刚到公司。
宋彧踉踉跄跄地跑出家门，驱车往真言大楼去。
她一路上都咬着下唇，血迹渗到嘴角都毫无察觉。
到了真言楼下，提前来接的郑彬带着她从内部电梯上了楼。宋彧几乎是跌撞着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坐在桌前闭目的沈复箴，忽然止住了向前的念头。
她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住门把手。
宋彧在害怕。
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她仍怕真的听到那个答案。
“时砚……是我认识的那个时砚吗？”
沈复箴没有想到宋彧会来，他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现在终于承认了吗？”
宋彧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支撑不住地蹲下，松手之后门自动地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对不起，对不起……”
宋彧突然失声痛哭，她双手掩面，眼泪从指缝中滑落。
沈复箴没有想到宋彧会是这个反应，他蹙眉看去，但仍没有起身。
“什么意思？”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至少我，不应该忘记她的。”
往事种种，忽然清晰起来。
宋彧想起那个站在天台上决绝求死的女孩，想起她冰冷的双手，想起她空洞的眼神。
得知自己曾经救下的女孩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宋彧的心脏如被拧紧般绞痛。
那段岁月里，宋彧也曾是林时砚的光吧。
那样把自己当作唯一的稻草的人，宋彧怎么能把她忘了？
她怎么可以？
沈复箴闻言，知道了宋彧并不是在向自己道歉，而是向林时砚。
他看着那个在门口缩成一团的人，埋起脸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沈复箴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走过去扶起她。
但他忍住了，眼前的宋彧仍不知有几分可信，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谎言败露而在演戏，毕竟她是个好演员。
所以沈复箴把手挪到了桌下，抓住了椅子的扶手。
“许允，是你让她来找我的吗？”
宋彧听到沈复箴的话，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仍摇了摇头。
想起了林时砚，自然也能想起许允，但宋彧不知道沈复箴为何这么问。
“你见过许允？”
宋彧抬起脸，妆花成一片，鼻翼还在微微颤抖，不时地抽气。
一双杏眼沾满了泪花，说出一句话，便又掉下几滴。
沈复箴看不下去，挪开了视线。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沈复箴沉声道，但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那你……”宋彧没有起身，仍仰着头看着沈复箴，“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有很多想立刻知道的事情，比如林时砚后来又经历了什么，她为什么还是放弃了自己。
“不知道。”沈复箴把椅子转过去，背对着宋彧，“我现在很难面对你。”
宋彧扶着墙，缓缓地起身。她没有再说什么，走出了办公室，轻轻地阖上了门。
宋彧坐在车上，从通讯录里翻出很多年没有联系过的许允，犹豫了片刻，还是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
那两个小时，宋彧一直待在真言的停车场，听许允讲完了林时砚的故事。
她们两人越哭越凶，到后来要好半天才能说清楚一句话，所以讲了很久很久。
宋彧从未想过，林时砚的伤，竟如此之痛。
她救下林时砚后，林时砚不愿对她袒露求死的原因，宋彧也觉得应该给她时间，所以并没有急着逼问。但很快林时砚就转学了，一开始宋彧还想着要经常询问她的情况，以免她再产生不好的想法，可林时砚那时没有手机，平时又住校，联络只能靠写信。久而久之，宋彧的课业重了起来，她既要准备文化课，又要准备艺考，变得越来越忙，就忽略了联系林时砚的事。
后来走出了小镇子，宋彧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做的事也不同以往，她渐渐忘记了曾经的那个女孩。十几年过去，若不是这次事情，也许宋彧会一直把她放在遗忘的角落。
自责和愧疚席卷而来，一直坐到日暮低垂，她才稍稍整理好情绪，驱车离开。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奶奶家。
“奶奶，我高中的东西还留着吗？”
一进门，宋彧便问道。
“在啊，在地下室呢，怎么了？”
“没事，我去找点东西！”
宋彧打开地下室结满蛛网的门，掸了掸眼前的灰。灰白色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几平米的小房间，宋彧走进去，藏身在杂物中，埋头翻找着什么。
找了足足一个小时，宋彧终于找到了。
一个陈旧的布制平安符，在昏暗的光影下，有些辨不出颜色。
这是林时砚走之前送给宋彧的。
林时砚那时说，这个平安符是她妈妈给她求的，但好像不起什么作用，正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宋彧留作纪念，便把这个贴身的符送给她。
宋彧上了大学之后便把它留在了家里，后来在d市给奶奶买了房子，搬家的时候，被奶奶当作她高中的旧物，塞在了箱子里。
找到平安符之后，宋彧就回了家。她想沈复箴现在应该也有许多想问她的问题，她已经准备好把自己所记得的、关于林时砚的一切都告诉他。
但宋彧并没有见到沈复箴。
时间仿若又回到了刚刚结婚的时候，宋彧始终没有等到沈复箴推开家门，向她走来。
几天后，宋彧登上了飞往影视城的航班。
离开之前，她把平安符留在了餐桌上，给沈复箴发了一条消息。
“我今天回剧组了。
你回家之后会看到一个平安符，那是时砚曾经送给我的，我想你也许会需要。
我知道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只要你想，我随时准备好和你谈一谈。
冰箱里我已经放了新买的肉和蔬菜，不要总是吃速冻食品。
下一次，我回家的时候，可以帮我开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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