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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内力作乱


  “你说什么,马成骁死了?”
  李林甫的视线从桌案上的折子移到了李昆的身上,一向面色温和,看不出喜怒的他难得地皱了皱眉头,连带着问出的话也更多了几分威严,浑身散发出令常人感到心悸的气场。
  跟了李林甫几十年的李昆知道,自家相爷已经在酝酿怒火了,所以无比小心地答道,“回秉相爷,那马成骁的尸体旁边,还放着几张纸,上面写了他这几年干的那些……呃,不能给别人看的事,大概明天或者后天,朝野上下应该对这件事情就人尽皆知了。相爷,这件事对您很不利啊。”
  李林甫原本就极薄的嘴唇几乎已经抿成了180度的平角,面色极不好看,“知道是谁杀的吗?”
  “现在还没有确定,验尸结果显示,马成骁应该是被飞刀或者极薄极窄的匕首一类的东西杀死的……对了相爷,在这之前,马成骁因为不明原因,曾雇人要杀死一个叫方行之的江湖人,被路过的唐一笑和章仇兼琼救了下来,您说,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李昆的后背几乎已经湿透,脸上也出了层层叠叠的冷汗,他正是跟了李林甫这么多年,所以更是清楚地知道,李林甫现在的神情已是怒极的表现。
  “……把案件报告拿给我看。”
  “是,相爷。”
  李昆连忙去外间取快马加鞭传来的案件报告去了,虽然知道李林甫不会随便杀死自己,可刚才那种压力和气场绝对是谁在谁知道啊。
  看过了案件报告,李林甫的面色变得晦暗难明了起来,沉吟片刻方才喃喃道,“先是用迷香将府里的人都药倒,然后再进府杀人吗……杀的竟然都还是和那件事有关的……”
  随后,李林甫对李昆吩咐道,“去查,李适之还有没有后人和至交还活着,尤其要查山南道特别是唐州有没有这样的人。还有……去查唐一笑的身边有没有功夫一般,但擅用飞刀的人,尤其是女人。”
  “相爷,您的意思是……”
  “当年我以为李白已经死了,可谁料到他又突然回来了,而当年李眠卿的尸体也同样没有找到,再加上唐一笑横空出世,和李白回来的时间很是接近,我总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李林甫突然灵光一闪,脑中飞速转动,一边对李昆如此吩咐,一般又在脑海中推测无数种可能。
  “相爷,您说……有没有可能唐一笑就是李眠卿?”
  李林甫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近距离见过她,并非是易容之术,那张脸绝对是真脸。再者唐一笑擅使剑,通阵法,而且还对毒很有研究,内功境界也不低,如果是李眠卿的话,消失一年时间,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就。
  李昆,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这种可能太低太低。如果是李眠卿加入了唐门的话,那马成骁的死,和她与李白的关系就有了解释……李昆,你顺便去查一下,是否有人在暗中跟着她,一起去了唐州。还有,别忘了之前我让你查的那个她的师弟唐清苦,王七和王十二不就是他用唐门的飞刀杀死的吗?”
  “相爷英明!”
  李昆告退后,李林甫向后一靠,吐出一口气来,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喃喃自语道,“你说的你不只是唐一笑就是这个意思吗?”
  尽管李林甫和唐一笑立场不同,但在李林甫的心里,唐一笑是占有特殊位置的,毕竟唐一笑是第一个明白他心里所想的人,即使阵营不同,可并不影响他将她视作知己。此时,李林甫心里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唐一笑是因为李眠卿的关系不能和他合作,那如果他除掉了李眠卿,他们两个是不是还会有共创大业的机会?
  为此,李林甫在书房坐了整整一夜,神色间不见疲惫,却是带了点点兴奋之意。
  ……
  “老王你说,杀人的会不会是唐门的银面侯?”
  两天后,马成骁被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长安的时候,殷璠一脸兴奋地拉着王之涣的袖子问道,却收获了王之涣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看你现在真是着了魔了,就只说杀人凶器可能是飞刀你就要猜是你的那个银面侯,真是,这天底下用飞刀的难道就只有她不成?”
  殷璠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却也不生气,而是搓了搓手,嘿嘿笑道,“我只是说万一嘛,万一要真是她做的,那她可就是我的偶像了。那马成骁这些年干过的恶事,桩桩件件都在纸上,想想就令人觉得痛快,要不是现在唐一笑不在长安,我真想赶快让她帮我引荐。”
  王之涣对殷璠的胡乱抽风显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只是再次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已,事实上,如果不是考虑到两人多年好友的关系的话,王之涣真想把这个影响他发挥的家伙给顺窗户丢出去。
  有了殷璠在他耳边叨叨叨,他这诗刚写了两句就把后面考量好的两句给忘了,简直可恶。
  殷璠还在那边碎碎念个不停,给王之涣搅和得心烦意乱,便随口说道,“你要是真想知道是不是,干脆自己去唐州看看算了,不是说唐掌柜去那边办案了吗?没准儿你的那个银面侯也是跟着一起去的,你现在去,兴许还能赶上见人家一面。”
  王之涣其实就是被殷璠念得不行,随口这么一说,可殷璠却像是发现了沧海遗珠一般地发现了这个好主意,于是二话不说,直接翻窗出去,收拾收拾包袱就跑去唐州了。
  当王之涣第二天发现殷璠消失不见的时候,他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当他想到了殷璠可能已经在路上的时候,狠狠一捂脸,半晌没说出话来。
  此时此刻,殷璠和李昆派去的人已经都在去唐州的路上了,而紧接着不久之后,还有一个人也赶往了唐州,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唐清苦。
  唐一笑的内力之苦突然复发了,而且竟然一直延续到了白天。
  “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就不叫大夫来看呢?”
  方行之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他这人就是典型的江湖浪子,对朋友绝对可以两肋插刀,更何况唐一笑对他、更重要的是对他一家都有救命之恩,大清早去找唐一笑的时候,发现她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甚至都已经看不清他是谁了,这怎么能让他不着急?
  “我这病不是普通的大夫能看的,找也没有用,方兄不必太过担心,再有半个时辰左右就可以上路了……”
  “谁担心上不上路了?!”方行之为人爽快仗义,一听唐一笑这话就来气,“你都病成这样了,还上什么路?不是说从京城找了大夫过来了吗?那就在这儿等,等你好了再说!”
  陈缘缘抱着小远,也在一旁道,“是啊,今天早上可把我给吓坏了,你的脸色太差了,身上的伤口又全裂开了,这怎么还能赶路呢?”
  没办法,唐一笑只好看向了章仇兼琼,“章仇兄,你总要替我说句话啊,再不上路,云焕就要跑远了。”
  章仇兼琼没说话,看神情应该是在默默地生气,或许已经在心里头把唐一笑翻来覆去骂个百八十回了。
  唐一笑一见实在无果,只好叹了口气,“就算不赶路,慢慢走总可以吧,这些都是小伤,又不跟被人动手,总不会再裂开。”
  唐一笑没有说的是,反正不管在哪儿,内力的问题总会按时发作,只要唐清苦不在身边,在哪儿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看着他们不好的脸色,唐一笑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不行!”方行之显然被唐一笑气得够呛,“你等着,我去把房间延期,你就不要想走了!”
  说完,方行之就火急火燎地出去了,然后,陈缘缘也说要催一催后厨的粥,也抱着小远出去了,最后只留下唐一笑和章仇兼琼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是那天晚上受了伤?”
  唐一笑摇摇头,“动手的是我唐门的人不错,但我只是问了他一些问题,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算什么,之前已经好转了很多,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复发了。”
  章仇兼琼沉默片刻,然后突然笑道,“我来之前,小雒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说你性子别扭,让我别太惊讶。之前我还不觉得,现在看来,小雒说的是对的,你这性子确实不讨人喜欢。”
  唐一笑无奈,“你这么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也实在是太光明正大了吧。小雒聪明又通透,就是脾气暴了点,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小雒,我可是小雒的娘家人,你要是欺负她,小心我提着剑去找你。”
  章仇兼琼也是无奈点头,随后确认过唐一笑暂时无事了之后,也出门去了。
  章仇兼琼的直男神经丝毫没有发现,刚才的唐一笑其实已经别扭得很明显了,如果是她不想谈论的话题,她总会半开玩笑地把话题给叉过去。每次唐一笑和人开玩笑的时候,都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兴致很高,友人在侧的时候,要么就是她不想接触这个话题的时候。
  不过迄今为止,章仇兼琼没有发现,唐清苦没有发现,李白也没有发现,只有认识不久的白幼美察觉到了一些。
  夜里,唐一笑的内力几乎要在体内生生爆开,两股到处流窜的内力占据了她周天全部经脉,每一个穴道都被内力涨到鼓起,太阳穴突突乱跳,眼前血光一片,内心的狂躁和暴力似乎在被无限地放大,唐一笑已经没有多余的自制力去克制自己的行为,她只是凭借本能地不去嘶喊而已。
  嘴唇被她自己咬得满是鲜血,怎奈平日里内心再强大、定力再强也难以缓解此时万分之一的疼痛和冲动,此时的唐一笑真的好想杀人,好像只有见血才能抚平此时的痛苦一样。
  疼痛和无法控制的爆裂,唐一笑只觉得每天夜晚都如此漫长,疼痛倒还在其次,关键是那份冲动简直难以忍受,光是忍住跳窗出去大开杀戒,就已经拼上了她所有的定力,其余的一切,她都再难去想。
  周身伤口全部开裂,一个没落,鲜血染红了中衣、被褥,而且一刻比一刻疼痛加剧,一刻比一刻内力翻涌和冲击得厉害。
  没有人能告诉她,内力为什么会这样,也从没有哪本书记载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她只能自己煎熬,咬咬牙,总会过去的。
  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些都没什么,可事实上是,这次内力的突然爆发,完全不符合以往的任何一次规律,让唐一笑心里也有些发慌,尽管她一直都在克制,可这种毫无希望、每况愈下的情况真的是在折磨一个人的神经。
  当第二天早上,陈缘缘来叫唐一笑起床的时候,发现她正脸色苍白,汗湿中衣地躺在塌上,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
  等唐一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下午了,而且她竟然对所有人挤在她的房间里一无所觉,这才是让她觉得最可怕的事情。
  “呦,这是什么日子啊,怎么都在我房里呆着啊?”唐一笑调笑一句之后,眼看着面前几人脸色“刷”地变黑,连忙捂上耳朵,“别别别,你们不要骂我,我听不见啊!”
  三人这个气,简直想把她拖出来胖揍一顿。章仇兼琼二话不说,黑着脸转身出去了,而方行之则是一脸的“你太令我生气了”的表情,想骂唐一笑又被她这举动气乐了,要不是陈缘缘在一旁拽着他的袖子,估计真要上来揍人了。
  一个两个都不给她好脸色看,唐一笑只能求助似地看向陈缘缘,“嫂子救命!”
  陈缘缘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唐一笑,“你啊你啊,就跟我们在这儿贫能耐,你要是再来一次,可真是要把我们都吓死了。”
  唐一笑嘿嘿笑,“嫂子你放心吧,能救我的人马上就来了,等他来就不会了。”
  陈缘缘白了她一眼,“希望是这样!你说我这一天,除了操心小远还要操心你,真是两个孩子!”
  唐一笑吧哒吧哒嘴,愣是啥话也没说出来,这可算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切身地感受到这么充满母性的关怀,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别说漂亮话了,她现在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方行之“哼”了一声,“你说你还天天'方兄方兄'地叫我,要我看,你干脆管我叫干爹算了,正好还有你干妈照顾你,反正赶一只羊也是赶,赶一群羊也是赶,有了个小远,也不多你一个了。”
  唐一笑差点被再次气昏过去,最后只能勉强对方行之拱拱手道,“方兄啊方兄,您真是我亲哥,这两次实在是意外,您可放过我吧。”
  唐一笑没多说自己内力的事,尽管连着几天晚上都被折腾得睡不着觉,每天都要切身地感受着生死一线的感觉,但她一直都还是开始时候的样子,也从不多说些什么。而直到见到唐清苦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松了这口气,得救了。
  唐一笑从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有内力这件事,让她和唐清苦被动地产生了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有了秘密,两个人的关系自然比普通朋友要更进一步。
  按理说,时不时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唐一笑和唐清苦应该会产生一些友情以上的情愫,但是事实上是,因为唐一笑的无趣,和唐清苦压根儿就没有爱情这根弦,导致了两个人一直都是关系很近的朋友,从来就没有生出过别的感情来,也实在是神奇得很。
  “我觉得你这不太像是内力单纯地在作怪,你这两种内力运行的路线完全不同,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才对……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心魔。”
  唐一笑惊讶,“就我这修为境界也能出现心魔?”
  在唐一笑的世界观里,心魔不是都应该是境界很高、接近突破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吗?她才是个一流高手,又没有接近突破,也没有发生什么动摇她心境的事,怎么会无缘无故生出心魔来?
  唐清苦无语,“谁规定到什么境界才可以有心魔?不过毕竟是你的身体,你心里是什么想法,你一定比我要来得清楚吧。”
  唐一笑笑道,“要我说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生出心魔?这简直比两种内力作乱还要不靠谱嘛。来来来,你好不容易来了,我今天晚上内力肯定就没事了,走,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这几天,可把我给闷坏了。”
  唐清苦只能无奈摇头,“你啊你……对了,这次在路上的时候,我发现还有不少人也是冲着你来的,不止一拨人。”
  “哈哈!有人来找我才正常,李林甫好端端地丢了一条胳膊,他要是不来看看,那就不是他了,而且保不齐他已经怀疑到我身上了。”
  自从和李林甫交手几次之后,李林甫在唐一笑心里的代号就变成了“老狐狸”,对他的评价也“蹭蹭蹭”地往上上调了不止一个级别,每次设想的时候,都要把对方的等级设成max再考虑。
  晚上吃饭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有唐一笑这个让人操心的共同对象,几人竟然出奇地有共同话题,就连方行之这个纯江湖人,都能和一向对江湖人不感兴趣的唐清苦聊得很high,实在是非常的不可思议。
  “真没想到,我这么一个穷得都快揭不开锅的人,竟然会有机会见到什么前朝宝库的钥匙,真是……要是哪天你真找着了什么宝库,可千万要让我老方见识见识,到时候我也跟儿子有的吹了。”
  唐一笑喝了口酒,觉得唐州的酒别有一番滋味,绵醇里带着一点植物的清香,正在考虑要不要从唐州里找一家酒坊合营,到时候可以在河南道卖唐州的酒,到时候抽空试验一下。
  听见方行之这话,唐一笑也笑道,“方大哥,有了钥匙找不见门才是最悲伤的吧?我买这簪子,本也没打算真能找见什么前朝宝库,权当是收藏宝物了。”
  方行之还没说话,就听见章仇兼琼“啧啧”两声,“真是万恶的有钱人。”
  “章仇兄啊,您那金毛汗血的宝马良驹可还在我那儿寄存着呢,万一……”
  “别别别!回头我和小雒商量一下,争取来年就成亲,金毛汗血我要定了。”
  若是提起钱,章仇兼琼真是充满了鄙视,但一旦提到宝马,那可真是兴致盎然,眼睛里头都冒光,要是唐一笑不答应,看他那架势,可是真要拔刀跟唐一笑大战三百回合的。
  一见章仇兼琼难得这样子,众人皆是一阵大笑。
  关于宝库簪子的事,唐一笑并没有有多放在心上,【武动大唐】里也没有隋朝宝库这张地图,她买下簪子,八成以上都是为了给方行之一笔钱,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故事她不是第一天听说。方行之只适合做个锄强扶弱的江湖人,若是被钱难住了,那才让人扼腕。
  陈缘缘虽然没出过唐州,但却是个难得心思通透的,那日方行之和她一说卖簪子的事,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比起怀璧其罪的麻烦,不如卖一笔银子来得合适,她也知道,方行之实在不是个会赚钱的男人。
  但让唐一笑没有想到的是,吃过饭,回到屋子之后,唐清苦竟然问起了关于那支簪子的事情。
  唐一笑把簪子的事情说给了唐清苦听、又把簪子拿给了唐清苦看之后,唐清苦却突然看着簪子有些发呆,然后问唐一笑,“你真的不打算去找隋朝宝库吗?”
  唐一笑摇头。
  然后唐清苦沉吟片刻之后说道,“这簪子,卖给我怎么样?”
  唐一笑一愣,然后摇头道,“你若看中了这根簪子,送你便是,不过是个物件,说什么卖?”
  唐清苦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把簪子收回到了袖子里就离开了。
  唐清苦离开之后,唐一笑突然想起了之前马成骁说的话,若有所思。
  ------题外话------
  PS.这两天有点烧,脑子有点迷糊,希望写的东西还行,多担待(唐清苦的伏笔终于抖出来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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