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缕黎明

云城某高档小区。
  商榷推开门，大喇喇地走进去，看见了一屋子周边。
  商祈就是这样，每套房子都摆满了周边。
  不管是官周还是店周，她都买，还是几套几套的买。
  “真有钱。”商榷想到自己每个月被限制的零花钱，羡慕了。
  他的零花钱都够他去荒野求生了。
  “你自己逛吧，我还有事，手机联系。”商祈放下东西就要走。
  “诶诶诶姐！你把我扔这很不地道啊！好歹带上我啊！”商榷忙不迭说。
  商祈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走了。
  商榷又不是小孩子，还怕他走丢了不成？
  商榷苦逼地瘫在沙发上。
  她转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
  商榷脑海里自动配音。
  *
  训练如期进行着。
  小玫瑰依旧和摆渡在冷战中，休息的时候老黑不知道跟小玫瑰说了什么，小玫瑰把摆渡叫出去了一会之后，两个人又回归了以前那种打打闹闹的关系。
  “这波老黑上大分。”晏归淮悄咪咪地凑到商如言旁边，道。
  商如言看了看，道：“看热闹看的太明显了。”
  晏归淮坐回去，哦了一声。
  “训练了！别嘀嘀咕咕的。”前面的秋延拍了拍桌子，怒道。
  “……”
  晏归淮坐的更直了一些。
  *
  晚上。
  商如言洗完澡，果不其然就在床上看见了一大团。
  “……”
  好好好，这小破孩现在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还没等他走过去，他的手机响了。
  是他哥哥。
  商如言看了一眼从被子里探头探脑的晏归淮，去了阳台接电话。
  晏归淮提醒了一句：“哥哥，快点，头发没干在阳台吹风会着凉的。”
  “嗯。”
  到阳台他才接通电话：“怎么了哥？”
  “明天你有空吗？我有事要说。”商如钰温和道。
  “什么事得当面说？”商如言疑惑。
  “有点复杂，先约个时间吧。”商如钰道。
  “那明天早上八点或者晚上十二点。”商如言说。
  “晚上吧，你早上多睡会。”商如钰决定下来，道。
  “好。”
  商如言揣着心事回到房间，晏归淮照例给他吹头发。
  晏归淮自然发现了他的心事，询问无果之后也就作罢，抱着商如言睡觉了。
  第二天的训练结束得早，十一点秋延就宣布解散，商如言跟秋延说了一声之后就披了件外套准备出去。
  “阿言要出去啊？”路过的老黑顺嘴问了一句。
  “嗯。”商如言点头。
  “那我待会给你留个门。”摆渡说。
  他今天准备多训练一会。
  “好。”
  “注意安全哦亲。”小玫瑰打游戏时也不忘叮嘱。
  “知道了。”
  晏归淮不放心地说：“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我哥接我，没事。”商如言安慰他。
  “好吧。”晏归淮语气低落，像一只失落的大狗狗，“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等我。”商如言像是有使不完的耐心，他拍拍晏归淮的头，道，“走了。”
  “早点回来。”晏归淮说。
  “好。”
  商如言出门，没费多少劲就看到了商如钰的车。
  “今天这么早？上来吧。”商如钰笑道。
  “出什么事了？”商如言没回答，只是问。
  商如钰沉默了一会，启动车子，单手打方向盘掉头，没说什么事，而后道：“哥请你吃顿好的。”
  “？”
  半夜叫他出来为了吃东西？
  现在有什么店还开门？
  十分钟后，商如言下车，被商如钰推到烧烤店里坐下。
  “……”
  “吃顿好的？”商如言面无表情地看他。
  “这不好吗？”商如钰挑眉。
  “……”好好好，太好了。
  “好了，不逗你了。”商如钰笑着道，随后向老板点了串，“酒就不用了，你不能喝，我要开车也不能喝。”
  “嗯。”商如言敷衍地应道，等老板走了之后才说，“所以到底什么事？”
  闻言，商如钰正色了一些，道：“我辞职了。”
  商如言诧异：“你辞职了？”
  商如钰：“但没完全辞。”
  商如言：“………”
  逆天。
  “局长说，省厅有一个大案跟我们俩有关，我不能辞，他们还要确保我们两个人随时都在他们的视线里，所以这一段时间里会有人看着我们。”商如钰言简意赅地说。
  “有个大案跟我们俩有关？”商如言指着自己，“还有人监视我们？”
  “对。”商如钰沉痛地点头。
  “………”商如言无语，“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个案子听说含有地下组织、境外组织以及赌博、涉/毒等等，涉及人员极为广泛，上面非常重视。”商如钰道，“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跟我们扯上关系。”
  “这先不管，我不能接受有人跟着我。”商如言冷声道。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商如钰看着他道，“我会尝试说服张局把跟着你的人撤掉。不过有人跟着你确实会安全一点。”
  “我不喜欢被人跟着。”商如言摇头，“而且我不信任他们。”
  “那我再想想办法。”商如钰也没有勉强，然后又回到原题，“我明天申请跟省厅一起调查那桩案子，看看那个案子跟我俩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牵扯到了他弟弟，人全死光了他也不会在意。
  “太危险了。”商如言抿唇，道。
  这时，老板端上了烤串，商如钰顺手拿了一根吃：“要不我们俩远走高飞？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别开玩笑。”商如言瞪他。
  “害，早点解决完安心，这事儿牵扯到你，必须解决掉。”商如钰吃完一串又拿一串啃，“好吃，你也吃点。”
  商如言心里一暖，他道：“那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先顾好自己，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那漫天的大火至今是他的噩梦之一。
  “不会了，哥这次一直陪着你。”商如钰晃了晃手中的竹签，笑的人畜无害。
  “好。”
  说好了，不会再走了。
  *
  清秀的少年曲着腿坐在窗户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紫发少年是对着镜头不经意间的笑容，融化了冰冷，宛如落入凡尘的仙子。
  他轻抚照片里的人的脸颊，低喃声几乎听不见。
  “队长，我好想你……”
  夜色沉沉，白色的窗纱被风吹起，飘扬在空中，迷糊了紫发少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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