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警察局

　　警察署，到这里就像是回家一样。
　　位于此的警察署，门口两边分别种着花，一边是雪绒花，一边是雪绒花。主体是一栋三层高的银白色为主，带有科技感的建筑。并在左边有一个以前的原旧警察局主栋，现在相互连接作为警察局副栋的红白瓦二层建筑。
　　副栋进入后，跟熟悉的准备外出的刑警打了下招呼，然后按照之前记忆中的地方前进着。有半个月左右没有来了，门口公告牌上的标语最近已经换了一个。
　　“啊，是端木啊？是案子还是补笔录？”正走过来的是源诚二和山田武志，山田有一头红色的短发，而源则是万年不变的爆炸头。如今现在山田在他身后哭丧着脸，源来打招呼。
　　源诚二，搜查一课的刑警，现在是这个警局的“调查天才”，而山田武志是他的搭档，认真努力，但也就如此了。
　　“录笔录的。”
　　“我们有一个事情想要私下拜托你。”源说道。
　　“拜托了，这可能关系到我的职业生涯，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山田鞠躬。
　　“额，什么事情？”
　　“我的警察证丢了。”山田武志说道。
　　什么大麻烦。
　　在日本，丢了警察证真的不是一件小事，虽然哪国应该都一样吧？
　　“额，我下午还要去剧院看戏——”
　　“端木君，这是剧院的八折卡，我刚刚搞到的。”
　　无法拒绝的报酬，但是这件事情真的很麻烦。
　　端木乱步痛苦万分的挠头，最后决定。
　　“我会努力的。”
　　“万岁！”两人兴奋的高呼。
　　“吵死了！”
　　从一个房间里探出一个飞机头“给我闭嘴！两个菜鸟！这里是警察局！啊，端木君，你来了啊，欢迎，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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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了解你的行动轨迹。你上一次确认自己警察证还在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又在中间去了什么地方？”端木问道，一只手拿着笔在地图上做标记。
　　“昨天早上8点，我跟源前辈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我摸了摸，当时还是在的。到了晚上10点，我发现挂在腰间的警察证已经不见了。”
　　“中间的话上午8点到10点，我跟着源前辈驾驶警车正常巡逻，10点13接到总部的命令，到附近的金鳗鱼街道帮忙调解一场疑似黑帮冲突。12点处理完毕前往最近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个受害人现场进行现场回警巡逻。”
　　“2点有人报案指定源警长，我们前去调节，3点，有人报案指定源警长，我们去调节，4点半，有人报案指定源警长，我们去调节，4点半正常巡逻，6点有纠纷需要调节，9点遇到一起抢劫案，带着受害人来录笔录，并送其回家，10点回到警局，发现警察证遗失。”
　　“没救了，你是外卖小哥吗，就一天去了这么多地方！”
　　端木看着自己画好的轨迹图，想着他们还是另请能手吧。这路线已经把整个东京港区的所有地方都跑了个遍。
　　“拜托了，只有你能帮我了，如果在中午之前没有找到，上司会把所有退休年限的警察和休假的警察都叫回来帮我找警擦证件，他们的目光会杀死我的！”山田泪汪汪的说着。
　　“这么关键的东西，就不要丢啊。”
　　“呜。”山田被击落了。
　　“我只能提供思路，首先，巡逻时间全部无视，这个点如果丢了肯定在车上。”
　　端木把标着巡逻部分的轨迹全擦了。
　　“等会你们车里看看就知道了，然后就是10点13那场调节也暂时无视，人流量过于密集，如果真的是这里丢了，那还是老实等局里调动全部人手给你擦屁股吧。”
　　端木乱步继续说道：“重点应该放到那些指定案件和12点，6点，9点去的这些地方。然后全部的，地毯式的搜查一遍。”
　　大家分定了方向，无论成功与否都要在12点回到警察局，除此以外，两人还叫来了两个帮手。
　　“真的很过分，我跟川合麻依今天是休假哦？”藤圣子没好气的说。
　　“拜托了，我会拜托朋友帮两位组织联谊的。”
　　五人小组各自散开，在12点半的时候又在警察局会合。
　　“是在斋藤泰代女士女士那里啊，真是得救了。”
　　随着警察证件找回，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而山田现在正抱着警察证痛哭着。
　　“端木？”明智健悟发现了在警局里游荡的家伙。“你又遇到新的案子了？”
　　“没，今天来就是补笔录的。”端木乱步回答。
　　“我这里有一场审讯，过来看看吧，是经济科的，我会给你今天的行动算学分的。”明智在前面带头走着。
　　“然后实习合作报告里不写是帮警察找警察证是吧，我没那么蠢。”端木跟上，能加学分那真是太好了。
　　审讯室就是普通的铁皮房，双层，犯人和两个警察在里面的，看不到外面的审讯室里面，而其他人员则在另外一边的，可以单向看到里面的房间里坐着。
　　此时嫌疑人已经坐在了房间为他提供的冰冷的铁椅上，两个警察坐在他的对面。
　　端木乱步从一个警察那里拿到基础资料进行查阅。
　　伊原星立，53岁，贪污国有资产，被审讯调查。
　　已经派人对其之前的直属部门的老部下进行调查，调查结果是绝大多数人都表示自己部门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动过国家的一针一线，简直是一个铁，额，活圣人。
　　为了避免其实是塌方式腐败，层层掩护，又对齐部门所有人进行了调查，发现都没有任何贪污的情况。
　　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干部，如果不是被揪着尾巴了，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此刻的伊原星立，脸上还挂着笑容“两位警察，开始吧？”
　　“被告人伊原星立，你被指控在采购政府部门用具的时候，涉嫌以权谋私，是否属实？”
　　“警察先生，根据上层发布的采购要求，我们部门去年在东京证券交易所，以当时市场价格采购了所规定的用具，所有程序都合规合法，那里有错呢？”
　　“算上运费和装卸等成本，总的综合成本耗资越10亿元，详细的财务数据，我也提前让我们部门的同事提交给相关部门进行审核了。”
　　“平均单价5000日元一卷卫生纸，单价1w日元的椅子，你说你没错？“对面的警员对这人颠倒黑白的话语感到生气。
　　“你们有所不知，大宗市场的价格变化是一天一个样子，你不要光看市场价格，你现在出去买的价格跟我们采购的价格不是一个概念。”
　　“由于我们所采购的东西，在市场上都是供需两端高度刚性的，决定价格的永远是供需缺口的大小，就拿粮食举例。”
　　“如果全球粮食供需之间差了一个百分点，不是价格上升一个百分点，而是至少五个百分点起步，以至于需求方彻底无力承担为止，所以你们现在看着市场的常规价格来衡量我们处理的这一批货物是一种缺乏正确经济学观念的存在。”
　　“在购买的时候，就拿你重点提到的卫生纸举例吧，由于国内最大的卫生纸厂发生了火灾，造成了减产，当时整个国内的卫生纸市场价格都出现大幅度上升，每日大宗商品的价格都是可以查询的，而我们所用的物流成本，如车辆运费，仓储租金，全部有迹可循。”
　　伊原星立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那你们部门自从成立以来，三年左右时间每年都是亏损，没有给国家提供一点利润，又是什么情况？”警察继续询问。
　　“我们是公共部门，是代表着国家，不是以盈利作为目的私有企业，既然本身就不以盈利为目的，有一些亏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伊原星立总有理由。
　　“每次采购都赶上价格高点，糊弄鬼呢。”虽然知道有猫腻，但端木乱步只是旁观着，无论你的脑袋有多灵活，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处理。
　　“哈哈，端木也有不会的啊。”一个看着很像猩猩的警官如此说道。
　　“毕竟他也不可能知道贸易不是以现货价格进行交易，而是以买卖双方事先签订的远期合同价格进行结算。”明智健悟开始给端木乱步科普。
　　“一个简单的老鼠仓，小把戏，很快就抓进去了，他的账单虽然每一笔都干干净净，但是从结果上来推，凡是能赚钱的远期合约都没有签订，凡是会造成亏损的远期合约，都老老实实执行。这件事的关键点就是这个人是怎么签订的，按照我的设想，他应该是签了双份，如果对赌成功，就是以自己的名义签订，完成合约，这合约跟部门无关。如果对赌失败，就是以部门的名义签订，完成合约，这合约的代价由部门承担。”
　　明智健悟继续说道“只要找到他们部门的财务的关键证据，或者他个人和他亲近人的近期交易记录，这起大案就可以算是结案了。”
　　警察继续做着笔录。日复一日的进行永远看不到尽头的工作。
　　而眼前的犯人不慌不忙，气定悠闲的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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