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持续输出，无差别攻击

她们坐在牛车上又等了十几分钟，前后一共来了三个人，车夫看车也坐满了，这才缓缓赶着牛车向镇上的方向去。
  车上的几个人大部分还是大圩村的，只有两个是从隔壁村赶来坐牛车的。
  一路上，车上认识的人难免要打个招呼说说话。
  两个同村的妇人从一开始看到林小莲跟武婶子上车起，那两个人就跟大头苍蝇一样，头对着头，捂着嘴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眼睛一直往她们身上瞟。
  本来林小莲穿的就单薄，这会儿牛车跑起来带着风吹过来，风从领口袖口钻到身上，冷的她只能紧紧缩在一边。
  “武婶子，你这又是到镇上绣坊送帕子吧。”
  说话的是同村刘二狗家的婆娘，这个人平时最爱跟旁人搭话，要是搭话也就算了，偏偏脑子少搭了一根筋，讲话经常得罪人不说还不自知。
  “是啊”
  武婶不想搭理，只能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那妇人听武婶回她了，立马就跟找到目标一样，兴奋的不得了。
  “村里都说武婶从娘家带过来的刺绣手艺是数一数二的，今天可算是有机会叫咱们长长眼了。”
  旁边同行的妇人附和着：
  “武婶子，听说你这个绣的帕子都是要送到镇上绣坊里头去的。那去绣坊买帕子的，是不是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跟夫人们？恐怕没有像我们这种乡下的泥腿子去买的吧。”
  林小莲在一旁缩着脖子，女人的话透露出一股子酸味、
  正说着呢，其中一个女的就直接伸手往武婶的篮子里，还好武婶眼疾手快，一把将篮子移到一边。
  “妹子，这些东西都是跟绣坊提前定好的，出了岔子我可赔不起。”
  武婶手艺好，绣坊叫她绣的全都是上好的真丝帕，轻易不能乱碰，很容易抽丝。
  说话的两个女的只是想瞧一瞧长长见识，没想到直接被拒绝了，顿时就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
  “绣坊的东西了不起啊，我还不稀罕看了。”
  另一个妇人平时泼辣惯了，这把吃了亏，不干了：
  “武婶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一眼你的帕子又不会叫你掉块肉，亏得还是一个村子里的呢。”
  武婶子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闭上眼假装休息。
  哪知道这个举动对方看在眼里觉得是更加看不上自己，心里就更气了。
  “怎么，现在连话都懒得跟我们说了是吧。不过就是帮绣坊绣绣帕子的，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精贵的人了。这么精贵，你女儿还不是叫婆家给打出来成了二手货。”
  对方提到大丫，武婶子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只是不等她发作，边上一直眯着的林小莲冲着两个妇人一通输出：
  “不叫你看就不叫你看，还什么意思，能有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让你看的意思呗！”
  很显然两个女人一开始压根没注意到林小莲，这会儿叫她这么一顿说，直接就懵逼了。
  林小莲才不管这么多，持续输出：
  “两个人老大不小，怎么脸皮比猪皮还要厚。非要旁人直接把话说出来才行是吧。不说出来是为了给你俩留点面子，你们倒好，嘴巴跟吃了屎一样到处喷粪。武婶子是人好还愿意搭理你们，非要人家把真话说出来，说你是乡下泥腿子手指头糙的跟掏粪的树棍子一样，等下叫帕子摸脏了摸坏了，是叫你赔呢，还是叫你赔呢？！”
  “你你你......”
  两个妇人气到颤抖，但是林小莲并不打算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武婶子这一条帕子拿到街上卖，少说都要卖四五十个铜板。你要摸可以，先拿铜板来，只要把银子拿来，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听到一条帕子值这么多银子，两个妇人倒是有点庆幸自己刚刚没真的上手摸了。
  林小莲见两个人脸上浮现出后怕的神情，语气轻蔑瞥了一眼：
  “别说新帕子，就是不要的二手帕子也不是你们能买的起的。”
  “不给看就不给看，还这么多说辞，好歹还是一个村的，这么小气！”
  两个妇人今天碰上林小莲只能怪出门忘了看黄历，看了林小莲一眼，赶紧低头不敢再说。
  见几个人吵得差不多了，车上一直看戏的人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都是一个村的。
  林小莲冷哼，一个村的怎么了，就是一个家的也不能说话这么夹枪带棒还往人家肺管子上戳吧。
  武婶子听着也骂的差不多，顺势就拉着小莲让她别在骂了。
  “小莲，你以前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今天可真叫我大开眼界。”
  武婶说这个话的时候是一脸的感激外加好奇的。
  林小莲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头，凑到她跟前：
  “婶子，我这一趟从鬼门关回来就别的没什么，就想通了一个事。，那就是做人一定是不惹事，但是也不能怕事。息事宁人向来就是弱者给自己找的借口，只要有人敢故意欺负你，那就一定要当场还回去才行。”

  武婶子瞧着小莲说着说着还扬起自己捏紧的小拳头，感觉自己也受到了鼓舞：
  “你说的对！回去我就把你刚刚说的话讲给大丫听。”
  两个人相视一笑。
  经过几个人这么一闹，车上除了车轮颠簸的声音，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林小莲乐的清净，靠在武婶身边眯着眼睛。
  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镇上。
  车夫赶着牛车在外头休息，她和武婶子将自己的东西重新拿下来，二人直接进城。
  街道两边林立的铺子几乎都开门做起了生意，不时听到门口的小二吆喝的声音。
  林小莲是头一次来镇上，眼前的一切她都觉得无比新鲜。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小莲背着篓子跟紧武婶，免得走散。
  武婶子经常来镇上，所以早已轻车熟路。
  她拉着林小莲二人穿过人群从来到一处居民巷子，然后又在巷子里走了十来分钟拐到一条比刚刚更加宽阔繁华的大街上。
  “喏，那里就是绣坊。”
  顺着武婶子手指的方向，林小莲抬头就看到“西雅绣坊”四个烫金大字的牌匾。
  进了绣坊，前厅的小二一眼就认出武婶子。
  “武婶子今天是来送帕子的。”
  小二热情的招呼，武婶冲着他点头：
  “上回带回去的帕子我这边已经绣好了，你瞧瞧。”
  不等武婶从篮子里拿出帕子，那小二立马摆手：
  “瞧您这话说的，只要是您送过来的帕子，就没有不收的。”
  小二哥很是会说话，几句话就逗的武婶子开心不已。
  其实主要还是她自己刺绣的手艺很好，能跟绣坊的绣娘媲美了。
  “小莲，你的帕子呢。”
  高兴归高兴，武婶子自然不会忘记还有林小莲的帕子。
  她自己篮子里头的帕子悉数交给小二后，立马就让身边的林小莲把帕子也赶紧拿出来让小二哥看看。
  小二看林小莲面生，客气的从她手上接过帕子，然后笑了笑就拿在手上仔仔细细端详一番。
  这次她一共带了五条，其中有一条的一半是她绣的，也不知道那一条能不能被人家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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