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正在这时，屋子的门被打开，小易端着药进来了。
“郡主，该喝药了。”
司北给了司南一个眼神，司南心领神会。等小易把药碗放下，司南就握住小易的手腕，一把把她压在身下。三人就连司南自己都惊讶于自己此时的身手。
“你听到了多少？”司南开门见山，她不信小易什么都没听到。
“全部听到了。”小易也知道司南并不是好糊弄的，直接承认了。这样司南反而捉摸不透小易的心思。
“阿姐，你先喝药吧。”司北拿药递给司南，随后拿出药丸直接投入小易的嘴巴里。
“你最好老实点，虽然你救了阿姐的性命，但是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我是不会给你解药的。”
小易干呕几声，知道于事无补，只能乖乖认命。
戊时，司北带着司南准备出府。到了天牢门口，司北和司南突然停了下来。
“出来吧。”司北冷冷地说道。司南也是板着一张脸。他们知道来者不善。
“郡主，是我。”小易显出身形。
“你来做什么？”司南明显不悦，她最讨厌别人算计自己。
“郡主，我是担心郡主才跟着的。”小易还想说什么就被司北打断了。
“你现在最好乖乖离去，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司南也对小易产生了怀疑，一路过来，两人都没察觉到有人跟踪，直到天牢门口她才露出行踪，显然小易不简单。
“郡主。”小易看向司南，彷佛在等司南的指示。
“既然来了就跟着吧。”司南想知道小易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不觉得自己跟司北还搞不定一个小易。
“阿姐。”司北有点不满，但是也没说什么。
三人来到天牢，司北拿出宣王的令牌，轻轻松松就进了天牢里面。
小易看着这一层层守卫，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到了最里面还是之前的老者在守卫。
“姑娘，你何必多此一举。”老者应该是认出了司南。
这话听得司南莫名其妙的。一个愣神，小易已经跃过他们往前冲去。
“不要。”司南害怕地叫道。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司南就这样看着里面的人倒在自己面前。
就在这时，天牢灯火通明，司南伤心得瘫坐在地上，司北看了眼尸体就跟小易缠斗在一起。
“没想到是你。”景辰渊的声音响在耳边。
“拿下。”景辰渊下令让护卫拿下小易，自己则走向瘫坐在地的司南。从头到尾司南都没看过景辰渊一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面。
“为什么？”司南双眼猩红地望向小易，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我是南疆人。”小易笑着说道，彷佛自己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可我救过你。”
“郡主你太天真了，真以为你能救我？”小易无比讽刺地看向司南。
“可你救过我。”
“不过全是为了留在你身边掌握你行踪的苦肉计罢了。”小易愤愤说道。
“你的主子是谁？”司南颤颤巍巍站起来，拔出了景辰渊的佩剑一步一步往小易这边走来。
“司南，你冷静点。”景辰渊想要拉住司南。
“王爷，死的不是你父亲，你当然可以劝郡主冷静了。”小易大笑着说道。
“放肆。”司北一脚把小易踢倒在地。
“郡主，你不能杀我。你也不能。”小易看了眼司南又看了眼司北。
“我偏要杀你。”司南一剑刺向小易的胸口。小易不可置信的看向司南。
“我是你们同母异父的姐姐。”
司南手一抖，剑偏了一点，这一剑没有致命。司南扔下剑，转身往里面走去。这时景辰渊抱住司南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司南这才稳住身体继续走去。
“你父亲是谁？”司北问道。
“你该知道。”小易笑道。
“够了，带走。”司北握紧双拳，陷入不堪的回忆中。
景辰渊抱着司南走出天牢。司北跟在后面，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
左络匆匆赶来附在景辰渊耳边低语，随后看了眼司南和司北，面露同情。景辰渊脸色也差到极致。
“现在赶去晚宴还来得及吗？”景辰渊问左络。
“还没散。”
“你带司南回楚王府，我去处理一些事情。”这是对司北说得。
司南又拉住景辰渊的袖子，恳求他不要走，她不想一个人面对。
“乖，等我处理好了再回来跟你解释。”
司南慢慢松开袖子，看着景辰渊匆匆离开的背影。
“回去吧。”司南带着司北回了楚王府。
皇家晚宴上，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就开始进入主题。
北坞国大王子带着北坞国的公主一起来盛京，和亲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独孤一战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希望公主能嫁入皇室。
“舍妹仰慕贵国宣王已久，希望皇帝陛下成全。”独孤一战直接表明来意。为什么非景辰渊不可，这是出发前二王子独孤一休的主意，他说这样能破坏皇室跟楚地的结盟，再加上南疆蠢蠢欲动，这样可保北坞国一时太平。独孤一战一直都觉得这个二弟过于软弱，现在北坞国完全有跟大雍国一战的实力。
“如此一来，恐怕要委屈了公主，渊儿已有正妃。”皇帝看向独孤一战说道。
“我们未曾听说宣王已成亲。”
“大王子有所不知，宣王已经跟楚地郡主有了婚约。”丞相左玉站起来拱手说道。
“小女不才，配不上宣王爷，老臣恳请圣上收回成命。”楚穆在唤舞的眼神示意下站起来向皇帝行了一礼。
“楚王爷过谦了，我对陌然甚是满意，两情相悦，希望王爷能割爱成全。”一身紫袍的景辰渊从殿外缓缓踱步而来。
“老臣不敢。”楚穆向景辰渊行了一礼无奈坐下。
“君子成人之美，那我们也不强求。”待景辰渊在皇后下首入座，独孤一战向他举了举杯，一饮而尽，接着说道：“那么皇帝陛下能否答应我们另外一个条件？”
“请讲。”大雍皇帝神色淡定地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希望皇帝陛下能当面处死前镇北将军。”
“大王子何出此言？前镇北将军司玄早就身首异处。”景辰渊举杯自饮，不急不慢地说道。
“我们只是听到传言说前镇北大将军司玄被关在天牢，既然宣王说已经身首异处那便是如此吧。”独孤一战一副形势不比人强的无奈样子。
“一场误会而已。”左玉连忙站起来打圆场。
晚宴接近尾声，太监总管出去一趟回来附在皇帝耳边低语。
晚宴结束，皇帝单独召见了独孤一战和景辰渊，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总之独孤一战志得意满地回了驿馆，景辰渊继续留下来。
随后楚王夫妇和小郡主被召见。
“楚穆，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委屈了陌然了。”
司南一被带进来就听到皇帝这么说，心中有种隐隐不安。
“我会好好待她。”景辰渊保证道。
“陛下，其实没有必要为难，我们带陌然离开盛京便是，时间久了，不会有人再记得这桩婚事。”唤舞跪下说道。
皇帝踱步来回走着彷佛在思考着唤舞的请求一般。虽然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北坞国蠢蠢欲动的情况下，皇帝是不可能让楚家人全部回去的。
司南在来的路上也大概知道了个情况。
“陛下，臣女愿为侧妃，只是希望父王和母妃能回到哥哥身边安享晚年。”
“准了。”皇帝略一思索便答应了。
“陛下，小女一时糊涂。”唤舞拼命磕头，就希望皇帝能收回成命。
“母妃。”司南拉着唤舞站了起来。看着唤舞一头白发凌乱不堪，心里一软，眼眶一热，差点哭了出来。
“陛下，小女其实是司玄之女，您留她在盛京无济于事，老臣愿意留下为陛下分忧。”楚穆跪下说道。
“看你们这一家子，本来是成人之美之事，怎得被你们搞成生离死别一般。朕说她是楚陌然，她就是楚陌然。”皇帝景征略显薄怒，显然他对司南的真实身份并不在意也不吃惊，他只是想要楚地和皇室的联姻罢了。
“那臣女先行告退。”司南拽着唤舞和楚穆离开，全程并未看景辰渊一眼。
回去的马车上，唤舞突然腹痛难忍，一口鲜血直接吐在司南胸口。楚穆只当是唤舞急火攻心，只有司南注意到她的满头白发正在变黑。显然唤舞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怎么回事？”司南急切地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现在身子更加清爽了。”唤舞的确不知，除了刚刚的不适感，现在已无大碍。
“阿娘，如果你的身体无碍，你跟王爷今晚就离开吧。”司南想着这也算还了楚穆的养育之情。
“司南，本王跟你阿娘观了礼再走也不迟。”楚穆看出了唤舞的不舍。
“王爷怕是糊涂了，侧妃既是妾，哪有什么礼可观。”司南故意如是说，只是想让楚穆心生愧疚，对唤舞更加好点罢了。
“都怪本王无能。”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我们听你的，马上就离开。”唤舞拍了拍司南的手。她知道司南一向很有主意，而且她急需回楚地去向师兄问清楚头发一夜变黑的原因。
“小易到底是谁？”唤舞有一瞬间愣神，完全不知道司南何来这一问。
“小易不是你救回来的孤女吗？”楚穆疑惑道：“她是谁吗？”
“没事了，你们赶紧收拾离开吧。”司南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从唤舞的反应来看，她并不知道小易身份的蹊跷。
当晚楚穆和唤舞就离开了盛京。
司北在送司南回了楚王府之后就被派出去盯着驿馆的一举一动，直到独孤一战回到驿馆，司北才松了一口气。
“喂，你是谁呀？鬼鬼祟祟的。”一身墨绿长裙的独孤灵儿从驿馆里面走出来刚好撞见了准备离开的司北。
司北暗道不好，大意了。
“路过路过。”司北笑着哈哈道。
“其实我也是路过，这个里面的人都很凶，我是被赶出来的。”灵儿故意捉弄司北说道。
“那在下告辞。”司北做出告辞的手势，准备离开。
“兄台如此着急莫不是想去会姑娘。”灵儿看到话本里面深更半夜正是男女幽会的好时机，于是拿出来插科打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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