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司南也没啥别的什么办法，只能坐在独孤一休的旁边。
“我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司南恨恨比划着。
“喂，如果我们真的死在这儿，你可有什么遗憾？”独孤一休手肘碰了碰司南的手肘，严肃地问道。
“遗憾吗？”司南再次跟独孤一休确认道。
“嗯。”独孤一休点点头。
“待我真心之人都离我而去，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手刃灵虚。”司南说完迟疑了一下。
“就这样？”独孤一休明显不信。
“嗯，就这样，不然哪样？”司南挑眉问道：“你呢？”
“没有跟喜欢的人表明爱慕之意。”独孤一休神情深邃地看向司南的眼睛，看着看着独孤一休自己先笑了起来。
“这不算吧。”司南撇嘴说道，凤岭将军都死去多年了。
“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独孤一休闭上眼睛问道。
“鬼知道我们在这儿。”司南愤愤说道，虽然自己心里也希望景辰渊来救自己，但是景辰渊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休息一会儿，我们自己去搬碎石吧。”独孤一休幽幽说道。
“那我先去吧。”司南说完救站了起来，挽起袖子开干。一个时辰过去，司南泄气了，她发现自己能搬得动的都是边边角角的小碎石，压根没什么影响。
司南泄气地走到独孤一休身旁，瘫坐下来，却被碎石子膈了下屁股，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怎么一动不动？”司南不满独孤一休一副等死的颓废样。
“我在想到底还有哪个细节是我们忽略掉的。”独孤一休正襟危坐说道。
“这山洞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司南彷佛看到了希望，就想着说不定独孤一休能有什么好的办法。
“没有，你歇会儿，我去搬。”独孤一休走到出口处，先是搬了一些小石头，随后用内力把大一点的震碎，继续搬。
司南包扎好手上的伤口，拉着独孤一休过来坐下，给他也包扎了手上的伤口。
“我们等吧，能捱得一日便是一日吧。”司南继续闭目养神。
“我们会不会就这么死在这儿？”独孤一休问道。
“会有人为我们伤心吗？”独孤一休见司南没有反应继续问道，大概没有吧。
司南被独孤一休问得相当无语，眼眶突然就红了，鼻尖也酸了。大概不会有人为自己伤心吧。
“有风。”独孤一休喋喋不休。
司南立马睁开眼睛去找风的来源。
两个人又在山洞捣鼓半天，终于在入口附件的地方找到一处空心的石壁，两人轻轻一敲，石壁就碎了。两人走进去才知道，这是与入口相连的另一处空间，先前走进来入口被炸，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过他们看了四周，并未看到有任何出口。
“听，水声。”司南拉着独孤一休往一处角落凑去。
两人很有默契地按下机关开关，结果真的是一处小潭。独孤一休第一时间察觉不对，拉着司南就往后退去。
一条两人长大腿般粗的三头扁头蛇从里面游了出来，通体大红色透着黄色的斑斑点点。颜色如此艳丽，可见毒性很强。
司南忍住胃里的恶心，三头蛇张开嘴巴的时候，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这水里不会还有别的东西吧？”司南虽然觉得恶心，但是还是抽出剑，准备迎战。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独孤一休说完就迎了上去，司南跟在身后，一左一右夹击三头蛇。在司南跟独孤一休的配合下，成功地斩下一个蛇头。
司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你还行吗？”独孤一休给了司南一个眼神示意。
司南咬咬牙点了点头，他们又联手向三头蛇发起第二轮攻击。蛇尾一扫，司南撞在墙壁上，口吐鲜血。独孤一休衣服上也沾满了血，已经分不清是蛇的还是自己的。显然断了一首的蛇比之前更加暴戾，更难对付。
司南调整了下呼吸，运气加速，直接砍下蛇的另一个头。蛇反应过来直接用尾巴把司南缠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上司南的脖颈。独孤一休见状，直接抛出自己的剑刺入蛇身。愤怒的蛇转过头又往独孤一休处攻击而来。独孤一休运气往别处一晃，唯一的蛇头撞在了石壁上。这时外面有了动静。
独孤一休捡起司南的剑又朝蛇身刺去，三头蛇吃痛，松开了司南。司南抱住独孤一休就往出口处飞跃而去，躲在了石床后面。两个人屏住呼吸。
“把三头蛟蛇放进来，他俩应该没有什么活路了，给我快点挖。”阿囡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们的尸骨。”阿囡疯狂地笑道，并且还抽了带来的手下几鞭子。
司南跟独孤一休听着外面细细簌簌的声音，想着阿囡回来替他们收尸来了。三头蛇听到动静也在入口处盘桓着。他们对视一眼，决定趁乱逃走，希望阿囡能自食其果。
但是很快外面就安静下来，三头蛇也开始到处游走寻找司南跟独孤一休的身影。他们小心地躲着，谁料司南脚下一绊摔了一跤，现了踪迹。眼看着三头蛇张着大口朝司南的脸嗞过来。独孤一休毫不犹豫地把司南推了出去。司南一个跃起就骑上了蛇头，死死抱住。这样才给独孤一休争取到一息时间。独孤一休一剑刺向蛇头，谁知，三头蛟蛇实在狡猾，头一甩，剑就没入司南的胸前。司南和独孤一休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彼此。
“我信你。”司南被蛇甩出去之前对着独孤一休艰难地说道。
“轰隆”一声，入口处的碎石悉数散开。景辰渊一进来就看到独孤一休朝着司南刺了一剑。他以极快的速度跃过来接住司南的身体，左络则是极快的速度斩杀了三头蛟蛇。
独孤一休怔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这一剑会刺向司南，更加没想到司南会信任自己。两人不过相处数月罢了，她都能信自己，为何父王和王兄总是觉得自己觊觎王位。
“把她放平，吸出毒血，快。”左络急忙对景辰渊说完就回避了，独孤一休也自动回避，莫名心酸。
景辰渊粗暴地撕开司南胸口的衣服，小心地吸着毒血，司南的意识却在慢慢涣散。
“阿渊，阿渊。。。”司南喃喃道，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
早知这样的结果还不如直接被蛇咬一口呢，司南如是想着就陷入了昏迷。
“我不知道她会过来。”独孤一休看着景辰渊怀中的人，解释道。
“我知道。”景辰渊淡淡说道，让人辨不出情绪。司南对着独孤一休的那句：我信你，景辰渊是切切实实听到了。
“交给你。”景辰渊对左络说道，抱着司南离开了山洞。独孤一休跟着景辰渊离开。
“络络，怎得如此看我？”阿囡笑着问左络。以前阿囡这么笑，大家都会觉得这是天真活泼，现在看来，左络内心一阵恶寒。
“灵虚在哪儿？”左络冷冷问道。
“怎得现在都不喊师父了？”阿囡嘲讽地说道。
“你走吧。”左络看都不愿意多看阿囡一眼，说完就瘫坐在石头上。无论他斩杀三头蛟蛇如果果断利落，此时未看到玄灵珠的身影，心里的害怕蔓延全身。他是跟着玄灵珠来的南疆，一路上都没让对方发现自己，但是进入南疆境内后就跟丢了，反而遇上了景辰渊。景辰渊也不清楚玄灵珠的行踪。
“玄灵珠多好的姑娘啊。”阿囡挣扎着故意说道。
“她在哪儿？”左络冲过来揪住阿囡的衣领，双目猩红。
“跟我做一日夫妻，我就告诉你。”阿囡玩味地笑着，她没觉得左络会答应，不过是想多跟他说几句话罢了。
“痴心妄想，枉我这么些年把你当成最疼爱的师妹。”左络转过身背对着阿囡，左络现在想想真心觉得阿囡就跟那三头蛟蛇一般让人觉得恶心。
“那个贱人有什么好？我们多年朝夕相处。为何我跟父亲在你心中仍然没有分量。”阿囡狰狞地问道。
“你走吧。”左络一刻都不想浪费在阿囡身上。跟她什么朝夕相处都不及他跟景辰渊志趣相同的少年情分。
“抱抱我好不好，抱抱我，我就告诉你玄灵珠和父亲的所在。”阿囡近乎哽咽地哀求着：“就像从前教我学艺那般抱一下，好不好？”
阿囡知道一旦离开此处，左络是绝对不会再见她了。
左络终究是有点心软，慢慢靠近阿囡，把她圈在了怀里，阿囡把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她强有力的心跳，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知道左络放她走是因为他知道玄灵珠在自己手上，甚至还有可能他会利用自己找到玄灵珠的所在。
阿囡感叹自己的身世，从小跟着父亲生活，直到偶然间救下左络，她才明白自己原来的孤单。左络给她带来了很多快乐，她想要跟左络一生一世，父亲也乐见其成。直到左络学成离开师门，遇见了玄灵珠。她不明白左络喜欢玄灵珠哪点？天真单纯吗？自己以前何尝不是那样的，现在他觉得自己心如蛇蝎，那还不是被他逼的。父亲承诺过自己如果能跟左络一生一世，归隐山林，他就不会让自己沾染这些事情，可惜她恨毒了他们。凭什么左络能跟所爱之人厮守，凭什么玄灵珠能得到爱情和友情，凭什么司南能做受尽宠爱的郡主？她跟父亲一样恨毒了这帮勋贵世家子弟，横刀夺爱。
阿囡眼中现出怨毒之色，掏出匕首往左络后背扎去。但是左络像后背长了眼睛一般，一把推开阿囡。
阿囡退开之后右脚一蹬直直往左络胸口刺去。左络运剑跟阿囡缠斗在一起。
“阿珠到底在哪儿？”左络沉声问道。
“我死之前自会告诉你。”
左络愣神片刻，阿囡就撞到了左络的剑上。
“司南面馆，明日子时，杀无赦。”阿囡艰难地说道。
“我替你解毒。”左络知道她是一心求死。
“不必。”阿囡的嘴角渗出血丝：“络络，谢谢你肯抱我。当心父亲。。。”阿囡剧烈咳嗽起来，吐了口血，艰难地对左络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再抱抱我，冷。”阿囡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就是想要抓住一丝光明和温暖罢了。阿囡最后附在左络耳边说道：“好累，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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