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生命的脆弱
仔细想想也是，陆曼曼听同学在群里提起，陈雅宁那天开的跑车就要上千万。
那可是千万跑车啊，就那么横冲直撞进去。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里多了些失落。
“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张…”陆曼曼还没喊出口，张念林就钻进了一天商店里。
他是不是只把自己当普通朋友？
张念林进了商店里，那是一家精品店，里面卖的大多是一些女性用品和送给女生的礼物。
“你好，这个多少钱？”
“这个啊？三十块！”
“好，我要了！”
“您拿好，慢走。”
很快张念林就回来了，“等久了吧？”
“没有、没有。”
“别动。”
啊？陆曼曼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张念林的手朝着自己的脸越来越近。
她紧张的闭上双眼，难道，难道他要……
陆曼曼心里竟然有些期待。
“好了！看看喜不喜欢？”张念林拿出手机给陆曼曼当做镜子用。
那是一个粉红色发卡，发夹一端是一个粉红色的小蝴蝶结，虽然有点老土，但是说不出的可爱。
“儿童节快乐呀！”
这是他送自己的礼物？这个傻子。
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自从三年级张念林在班级里说出那句话之后。
每次一有节日，他都会去花园摘几朵花送给她，然后对她说，节日快乐。
最可笑的是三年级下学期，清明节的时候，这个傻子竟然依旧送了她一把野花，对她说清明节快乐！
旁边的同学都大笑着说他笨蛋，清明节是死人的节日。
陆曼曼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花朵，亲了亲他的脸颊，那是她的初吻。
为什么他会把自己的事情全忘了呢？陆曼曼一想起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眼睛里就会变得湿润。
她很想告诉张念林他们的所有事，但是又觉得有些突兀。
这种事情他会相信吗？
“你怎么了？”张念林看到她的眼睛有些发红，不由得有些担心。
“没事，就是眼睛有点酸，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累了吗？我送你回去吧？坐几路公交车？”
“21路，”陆曼曼是想有更多的时间呆在他身边的，但是她只要一想起那些以前的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坐上公交车，距离陆曼曼的家有25站，可想而知他们今天走了有多远的路。
“小偷！有人偷我钱包！”车里忽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都不许动！司机给我停车！要不然我捅死你！”
小偷的同伙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司机的胸前。
张念林下意识的将陆曼曼挡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当做遮掩。
那司机哪还敢继续开车，吓得赶紧一脚踩死刹车，车停了。
“打开车门！放我们下去！”
“大家帮帮我！那可是我刚发的工资！”男人苦苦哀求着车上的乘客。
那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估计有一段时间没刮胡子了，满脸的沧桑。
上车前张念林就注意到他了，愁眉苦脸的，可能是在工作或家庭上有什么不顺心。
虽然那男人苦苦相求，可有哪个人敢上去拦住那两个小偷？他们手里可是有刀的！
“嘿嘿嘿，别叫了，不会有人帮你的！”小偷无情的嘲笑着这名男子。
车门被打开，这条街人不算多，但也不少。
出了这辆车，就算车上有监控，可谁又能保证就能抓住他们呢？
“我和你们拼了！”
男子朝着那个拿着自己钱包的小偷冲去，想要抢回他手里的钱包。
小偷明显是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匕首直接捅了过去。
“你…你…你们…”
那男人捂着肚子，摇晃着身体向后倒退着，车上的人纷纷躲开。
小偷早已跑的不见踪影，那男人瞪大着眼睛，瞳孔里布满了血丝。
他那沾满鲜血的手指，指着一个又一个车上的人。
扑通一声，这个男人倒在了地上，那把匕首已经全部刺进他的腹部，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朝着下方流淌着。
看到男人倒地，这才有人想起来打120。
只是眼前的情况，即使是救护车来了，估计也无力回天。
人，死了。
张念林捂着陆曼曼的眼睛，直接把她拉下公交车。
“刚才…刚才那个男人…是死了吗？”
就算有张念林挡在他的身前，她还是看到了，看到了那个男人死前恐怖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怨恨，仿佛在指责公交车上的所有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他！
“没事的，没事的，”张念林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任谁都不会无动于衷。
公交车上二十多个人，小偷仅仅只有两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帮忙。
怪他们吗？谁又没有自己的家庭？
谁愿意替别人去挨这一刀？
不是这世界冷漠，而是太多的人无能为力，生死面前人人平等。
人们的正义感是建立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
“没事的，没事的。”
张念林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他轻轻的拍着这个女孩的后背。
看来自己果然不是当英雄的那块料。
勇气与希望，远比荣誉更重要，这是夏利福尼亚大学的校训。
可在他看来，活着，才有希望。
“好了，都过去了，”张念林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我们走回去吧？”张念林握着陆曼曼的左手，慢慢的走着。
他能感觉到，那只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依旧在不停的颤抖着。
张念林扭过脸，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她那双好看的眼睛还是六神无主，似乎还被刚才的阴影所笼罩着。
他的右手下意识的握得更紧了。
这个女孩，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想到这里，他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坚决不能让她知道学院的存在。
“生命为什么这么脆弱？”陆曼曼颤抖着说着，她的手心依旧是冰凉的。
“那你昨晚保护我的时候，不害怕吗？”
“怕是怕，但是控制不住身体啊…”
“嗯？什么？”张念林没听清。
“没什么，谢谢你。”
马路上人来人往，有母子、有情侣，一片祥和。
而不远处的后方，一个生命逝去了。
他的离开，象征着一个家庭的崩塌。
张念林从来不会去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会怎么样？
他这样的家庭，每天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哪有什么功夫去探讨生命的意义啊？
那些悲欢离合的故事，是属于有钱人的诗句。
在他的眼里，能每天吃上三顿饱饭，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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