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转校

“也行，省一高挺好的，不用住校，到时候过来了住我这儿，我来盯着他学习。”邱岩在脑子里回忆了下省一高的位置，省一高的高三部在老区，平时邱岩不常去老区，所以对那边也没什么印象。

        “要是能转校的话，我就去陪读，高三了不能马虎，现在一松劲再想赶上就难喽。”邱意澜说的也对，楚子墨脑子是不差，就是自制力不行：“我咬着牙再辛苦这一年，等他考上了大学，我就轻松了，先让你张叔帮忙问问转校的事吧，现在转校挺难的，只能托人先活动着。”

        邱岩默默边点头答应边安慰着邱意澜：“好，小姨你也别太生气，不行我来劝劝子墨。”

        邱意澜微微摇头：“不用了，我来操心他的事就行，你做好你的工作不要分心，你上周发信息说答辩通过了，什么时候拿毕业证，按我说你不如回来帮你姨夫，现在公司正是缺人的时候。”邱意澜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人待在一起，邱岩刚上高中时，楚庆宏就辞职自己开了公司，慢慢公司步入正轨后，生活也越来越好，邱意澜索性辞了职，当起了全职太太，照顾全家的生活，送邱岩去上大学时身边还有楚子墨，这马上楚子墨高考，还不知道要考到哪里，如果跑到省外，邱意澜习惯了操心，一个孩子也不在身边不免会失落。

        “小姨，我想着现在目前的公司锻炼下，到时候再做打算。”邱岩算是委婉的拒绝了邱意澜的提议，邱意澜心烦意乱也顾不上劝说邱岩回来，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邱岩一脸惆怅，提不起精神，如果没接到这通电话之前，邱岩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最近半年跟家里联系不多，也没有关心过楚子墨的学习生活，如果楚子墨没有早恋，那么这通电话可能也只是单纯的生日祝福，自己单方面的接受家人的关心，然后简单的一句谢谢或者是通过一段闲聊结束通话，心理不会有任何负担，可就是楚子墨这档子事情的发生，让邱岩心里生出一丝自责。

        周如炽也通过邱岩和邱意澜的通话多多少少知道了些事情的大概，周如炽一边开车一边试着开解邱岩。

        “邱岩，还困吗？”

        邱岩面无表情的回答：“不困了。”

        周如炽眯了眯眼睛：“跟我说说话吧，我有点困了。”

        邱岩转过头，有些担忧的看向周如炽：“大叔，要不要停车休息会。”

        周如炽轻轻一笑：“不用了，你陪我说说话就不困了。”

        邱岩把座椅调直，像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帮周如炽驱逐疲倦一样：“好！聊什么。”

        周如炽轻哼一声，尾音拉长，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似的：“不如聊聊你在为什么发愁？”

        邱岩将望着周如炽的眼神小心收回，犹豫再三后温吞吞的说起：“唉，是楚子墨，我表弟……”

        她想了想又在关系上进行了简单的说明：“就是我小姨的孩子……他在班里不好好学习，学人家早恋，小姨很生气就想着让他转到省一高来。”

        “那可以啊，省一高的升学率很高的，两个人分开影响力也有限，没准成绩就上去了。”周如炽扶了扶眼镜，眉头微蹙，脚下使劲踩了油门超过了挡在前面的车。

        邱岩握着安全带来回摩挲，言语中带着担忧和自责：“暑假过完就高三了，现在转学哪有那么容易，特别是升学率高的学校很难进的，最近我都没跟楚子墨怎么聊过天，如果是之前，他肯定会跟我讲这些的，我也可以劝劝他。”

        周如炽暗自观察着邱岩的情绪，试着劝解：“青春期都有秘密，他住在家里，和自己父母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父母都没发现，你离这么远就算是天天视频，他也未必愿意跟你说这些。”

        周如炽说的也对，楚子墨天天都忙着给他那个小女朋友联系，感情上有了新的依托，就不那么依赖邱岩了，成年后的个体与家人之间谁又不是越走越远呢，楚子墨如此，邱岩亦如此。

        邱岩听进去了周如炽的宽慰，但还是心情低落的叹了口气：“也对，现在也没有时间翻旧账了，还是先把转学的事搞定才行。”

        “省一高的话，不如你把你表弟的信息发给我，我来帮忙问问。”周如炽迅速的思考后补充：“有朋友应该能帮上忙。”

        如果能够帮着楚子墨办好转学，自己也算是在这个事上帮小姨分忧了。

        “嗯嗯，我现在就让楚子墨发我。”说完邱岩就给邱意澜回了电话。

        夜晚的高速公路，视线并不好，不同于对向车流，同向的车辆并不多，车道之间横亘着绿化隔离带，但是伴随道路的起伏，车灯射出的光柱还是忽明忽暗的照射进驾驶室，周如炽快速切换着远近光开关，脸上晃过一截又一截短暂停留的光亮，他用力眨了眨眼，让眼眶保持湿润，注意力全放在前方的道路上，耳边传来邱岩轻快的通话声。

        送完邱岩，周如炽把车停到地库时已经快十点了，周如炽拉着箱子，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他解锁手机，眼睛在时间显示上停留片刻后打开通讯录，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端一阵嘈杂的音乐声传来，伴随着男男女女喧闹的玩笑声，带着三分醉意的慵懒男声传来：“周总，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像你的作风啊！是问户口的事吗？别担心，还没给你打听到呢，哎！你不是说不急吗？”

        周如炽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了点距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陈老板，我不急，你慢慢问，今天打电话是有其他事情想找你帮忙！”

        电梯里屏幕上显示楼层到达，电梯门缓缓打开，邻居站在轿厢外，看到轿厢有人，则缓缓侧身让出出口，周如炽把手机扣在肩膀上，微笑的跟来人打招呼：“马姐，这么晚了出门啊！”

        邻居马姐微笑回应：“下楼去倒垃圾。”说罢把背在身后的手举到眼前，抖了抖手中的垃圾袋，接着说：“周先生，这是出差刚回来啊！”

        周如炽走出电梯，两人交换了位置，周如炽回过身来冲着电梯里的人微微点头，回答道：“嗯，是的，刚回来！那马姐，我先走了”

        邻居马姐按住电梯按钮在轿厢门关闭前回应：“嗯嗯，好的！”

        一直看到电梯外的屏幕上显示电梯下行后，周如炽才恢复通话。

        夜晚的欣园很安静，周如炽下意识压低音量：“陈老板，帮忙安排个学生，今年高二，想下学期转到省一高。”

        对面似乎是有些犹豫，但这会儿应该是找到了个安静的地方接听电话，安静到周如炽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停顿片刻，对方接着问：“这个时间段，有点难办啊，你知道马上就放暑假了，不过……，你先给我下学生信息吧，哪的生源啊，学习怎么样，文科理科？”

        周如炽走到门口，手指停留在密码锁前，迟迟没有按下去。

        “学生信息待会发你，不过要快，不能耽误学生学习。”

        “这个吗，要看人学校愿不愿接收，你要是早点说，高二上学期什么的好操作些……”

        对方话还没说完，周如炽就直接打断：“下周末前给答复吧，费用你看着办。”

        “好嘞，不用下周末，明天上班我就去办。”

        “那就麻烦陈老板了！”

        “周总，客气！”

        挂了电话，周如炽把邱岩发来的楚子墨的个人信息转发出去。

        进屋，周如炽疲惫的把手机调成静音，随手搁在客厅茶几上。

        第二天一上班李欣就撺掇着邱岩去茶水间偷懒。

        邱岩端着杯子假模假样的走向茶水间。

        李欣站在邱岩旁边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动作，不至于太夸张，小声的咨询邱岩：“宝贝儿，这周末是我跟宁致远的纪念日，你说我送他什么礼物好呢！”

        邱岩把水杯放到直饮机出水口，按下开关，水流垂直而下，落到杯子里溅起透明的泡沫。

        “把你自己送给他。”邱岩挑着眉不假思索道。

        “你看你，说正经的，好好帮我想想。半年前我就跟他说过纪念日我想要个包了，昨天我不小心看见他的订单，已经下单了，最新款。”李欣抓住邱岩的胳膊微微摇晃着撒娇，这语气不像是在寻求帮助，倒像是□□裸的炫耀。

        水杯已经快要灌满，邱岩把李欣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下来，关闭了水源开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那他想要什么啊，你来买给他不就行了。”说完，邱岩就回想起上周自己的生日，没有任何礼物，想到这，邱岩又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上周算是扯平了，自己生日没礼物和在他同事面前给他丢人这两件事直接相互抵消。

        李欣垂下头，抱着胳膊无奈道：“最初我也是这么想的，结果这几个月花钱的地方多，一分都没攒下，宁致远是想换台电脑，可是他相中的那台电脑也忒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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