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谈恋爱了
李闪闪飞快的跑回家里，冲进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趴在窗户上看一楼的情况。
然黑色的小车早就发动，等她趴到窗户那一刻，车子已经驶向大门，仅半秒就不见了影。
冷漠无情，像极了车主人。
哎。
她五官耷拉下去。
太挫败了。
同时也觉得自己很可笑。
敢情求复合一直是她一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薛临压根没有半点心思，这样一想，她最近所做的一切，在他面前的故意蹦跶啊，还不惜跑进他的酒店房，求合作啊，都变得很可笑。
李闪闪颓废的倒在沙发上。
“你去哪了？”关女士穿着居家服从家大门进厅，手里提着一袋子青菜，低头换鞋。
同时全是纳闷，怎么李闪闪又跟薛临混在一起了？
她认得那车，是薛临的，和上次那辆一样。
到底是李闪闪最近和薛临混的次数多，还是唯一的两次，都恰好被她看见？
这个问题很严重。
“妈，你去买菜啦！”李闪闪从沙发上站起，见关女士竟然没有依靠新鲜直达的app而是亲自下楼买菜，觉得惊奇，后答：“我去疗养院做活动啊，太远了，所以现在才回来。”
“什么疗养院？”关女士往厨房走去，问。
李闪闪也习惯关女士这种刨根问底了，她也早就过了七十八岁的叛逆时期，明白关女士也只是关心她，便汲着拖鞋踏踏踏的走进厨房，老实回答：“阿尔茨海默症疗养院，”
怕关女士听不懂，李闪闪特意补充：“就是俗话说的老年痴呆，不过我刚才听那里的护士说，这病以后都不叫老年痴呆了，叫脑退化症，因为痴呆两个字有偏见，我觉得这点挺人性化的。”
李闪闪抄起西红柿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满嘴甜汁，她用手指头揩揩唇角。
她专注的吃，专注的说，没有注意到关女士因为阿尔茨海默症这六个字，早就僵化的身体。
关琳双手紧抓灶台边缘，李闪闪的特意解释在她看来是可笑的，是极度心酸的。她力道大的手背都泛起青筋，用尽全力都遏制不住浑身起的颤栗，她看向窗户边，稳了稳声线：“你怎么去那种地方？”
“朋友叫我去的，就是给老人家自制一些润肤露啦，我做的是你以前教我的那款，不过妈，你知道我今天遇见谁了吗？”李闪闪三两下把西红柿吃了，然后去水龙头处洗手。
关琳见李闪闪没有任何异样，而且只是去做义工，内心的震撼渐渐抚平，她低头摘刚刚买来的菜，配合：“噢？遇见谁了？”
“我见到薛爷爷。”李闪闪说。
咔。
菜梗被生生掰断。
关琳的心瞬间被提的老高，她不信似的看向李闪闪：“真的？那薛爷爷，认得你吗？”
“不认得啦，薛爷爷连薛临都不认得了。妈，我今天可算对这个病有更清楚的认知了。”李闪闪想起薛爷爷失禁，以及反应迟钝的模样，蓦然又心酸了。
“闪闪……”关琳眼眶跟着发酸，她抬头想摸摸李闪闪的脑袋，可她得忍住。
过份的矫情，只会让闪闪发现问题的不对劲。
关琳暗自深呼吸两口气后，中气十足的骂：“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完了是吧，你看看你的房间跟狗窝一样，天哪，我都不知道陈医生是怎么忍受你的！”
“……”画风变化之快，李闪闪始料未及，她愣了一下，然后决定用旧计，双手挽着关女士的手臂，用脸故意亲昵的蹭了蹭：“妈，房间晚点休息，我现在有个问题想问你。”
“准。”关女士重新低头摘菜。
“我发现我还很喜欢薛临哎，”李闪闪声音低，羞涩十足，妥妥的少女样：
“在国外的时候我就一直想着他，不过我害怕那么多年他已经结婚了，所以一直没跟你们说。我现在回来了，见他还是一个人，而且几次相处下来，虽然他还是冷冰冰的，但我还是很喜欢他。”
关女士一副就知道是这样子的模样。
而且李闪闪太不了解自己了，还需要等到回来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
她就早替她看出来了好吗？
也不晓得，在国外那几年，是谁老是抱着一个破旧的箱子坐在阳台那里怀缅，是谁在街上听到类似xuelin这样的字眼，就会大动作的回过头，又是谁……
哎，数不过来。
“闪闪，你是认真的吗，真的想和他复合？”关女士假装平静，边摘菜边问。
李闪闪没答这个，反而问：“可以吗，妈妈。”
她习惯做什么事都征询关女士的意见，因为关女士是个开明的母亲，只要她想做，不管是什么都会赞同。
而且有关女士的支持，她也会感到事半功倍。
“如果我不赞同呢？”关女士却一反常态。
李闪闪诧异了：“为什么？”
“闪闪，两个分开的人再在一起，很容易会因为相同的原因再次分开。”关女士自然不会说出真相，而是用网络上最常见的说法。
李闪闪摇头：“不会的。”
“这么说你可能会伤心，但闪闪，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关女士戳破：“虽然你和集美签了合作合同，我也见薛临送你回家两次，可你觉得，这能代表什么？”
“……”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了李闪闪。
她低头，丧气：“不代表什么。”
薛临和她合作，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是纯粹为公司着想，就连价格也是经过一番计算，宁愿自己亏也不想欠她。
而且送她回家两次，都是她厚着脸皮上车的……
他只是，没办法，所以送她而已。
关女士从李闪闪的丧气就知道薛临肯定没给闪闪好脸色，其实这样更好，更合她意：“所以，闪闪，你还要执意？你以前上学的时候追他这件事我就算了，总之我不允许我的女儿，在一个男人身上栽两次。”
李闪闪想开口证明这次一定不会再栽了，但关女士比她更快开口，撵她出去：“快去收拾房间。”
李闪闪吞下想说的话，转身出厨房，整个人因为关女士的话而无比阴郁。
连一向最爱她最支持她做任何事的关女士都不支持她了，看来这件事，真的害比利大。
……
半夜一点。
陈医生推开家门，闻到一股酒味，定睛一看，是从关女士那边发出的。
此时关女士穿着一条白色的性感睡裙，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摇晃着玻璃杯，眼神迷离，看来已经喝了许多杯。
是XO，烈酒。
陈医生下意识看向卧室门，是紧闭的，估计李闪闪早就睡着了，她踹掉鞋，走近，问：“怎么啦？”
“闪闪今天去AD疗养院了。”关女士开口。
AD，是阿尔茨海默症的简称。
“嗯？为什么？”陈医生将包往沙发上一扔，同时也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从茶几下抽出一个杯子，抬手给自己到了小半杯。
“说是一个朋友叫她去做义工，她还遇到熟人了，她睡前跟我说，那个熟人不但记不得人，还反应迟钝，失禁，她说，健康真好。”关女士说着，双眼闭起，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全是苦涩。
“别这么喝，伤身。”陈医生叮嘱，安慰的话已经说了无数遍，再说，是说不出了，她只好问：“还有呢，还说了什么？”
“她说想和薛临复合。”关女士睁开眼，深深的压下难受。
“想谈恋爱啊，是好事。”陈医生点头，赞成。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让你阻止闪闪这念头，陈医生，这事真的非同小可，闪闪可以跟任何一个人谈恋爱结婚，但唯独不能是薛家人。”关女士放下酒杯，因为喝了酒，嘴也没那么严密：“我怕薛临会利用闪闪，会报复闪闪。”
“看来是真的发生了大事。”陈医生笑，笑里有点无奈。
“是的，是我李家欠了薛家的，还不起的，就算要还，也不能是闪闪。”关女士深深叹气：“总之，闪闪想谈恋爱的话，你给她介绍几个吧，反正你资源多。她喜欢薛临那样的，就找几个那样的，我就不信了，这个地方的黑面神只有他一个。”
“……”陈医生无语，还有人这么形容自己女儿喜欢的人？
被闪闪知道要吐血吧。
“不是我说，闪闪什么都好，唯独遗传了我看男人的坏眼光，你说多好一个女孩，机灵活泼懂事可爱，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一个不会笑的人。”关女士倒酒：“不会笑的人，根本不会给人带去快乐，更别提幸福。”
甚至，他还要消耗闪闪的元气，从闪闪身上获得快乐。
关女士只要想到以前闪闪老是笑着跟在薛临身边打转，内心就郁闷。
不过以前并不知道闪闪身体不好，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她只想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围着她闪闪转，而不是闪闪围着他们转。
陈医生知道关女士内心所想，沉吟几秒，然后点头：“好，我知道了。”
确实，恋爱这事，有好有坏。
自己爱的比对方多，注意辛苦一点，倒不如找个自己没那么爱的，让对方辛苦点。
而且闪闪也不适合有过多起伏的情绪，然在爱的人面前，情绪哪里轮得到自己控制。
所以不管哪方面，薛临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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