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技
枯叶林入口，两名男子对视而站。
他们一老，一少，一儒雅潇洒，一刚毅坚强。
“你来晚了。”儒雅男子略有不喜。
“下次必定早到。”刚毅少年说话掷地有声。
“这次为何晚到？”
“昨夜演习《圣焰诀》太晚，潘小慧今早又有事找我商量，所以晚了。”
“何事？”
“她说学宫中有人追她，问我她要不要接受那男的。”
赵铁蛋淡淡的看了一眼季牧。
“你不开心。”
“是！”季牧直言不讳。
“潘小慧是你女朋友吗？”赵铁蛋柔声问道。
季牧愣了一会儿。
“不是。”
“学宫中恋爱自由，如果喜欢就去追，不过不可忘记修行，更不可随意杀人。”
“弟子知道了。”
赵铁蛋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越往枯叶林深处走，气温越高，到了最深处，气温甚至达到了六十多度！
“修行一途讲究内外相济，缺其一都不行！”
“内修真气，外练战技，真气绵长，则战技施展的就更加恰到好处。”
“有技无气，空架子，有气无技，是蛮子”
“修炼功法你已经有了，我相信凭借你的天赋，再加上刻苦的修行，那么真气自然是不用担心了，所以今天开始，你每天上午都必须来这里修炼战技，你明白了吗？”
季牧点点头：“明白。”
看到季牧点头，赵铁蛋儒雅一笑，然后开始摆弄起来。
不多时，十堆由石头垒成，高达三米，但却明显不够稳固的“石柱”，就出现在了枯叶林的中间。
“化雾你昨天已经了解了，并且也能施展出来，今天我要求你在维持半径三米雾气的同时，还要控制冰针射击‘石柱’，但是却不能击倒石柱！这就是你今天的修炼，还有疑问吗？”
季牧看了看，本就有些摇晃的石柱，心中估计了一下难度，最后摇摇头。
“没有了。”
“那就开始吧。”
双手一翻，一团寒气立即出现。
但是由于这里温度太高，水分太少，所以要维持三米半径的雾化面积，本身就非常困难。
真气如河水泛滥般，不断流出。
还没凝结冰针，他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如果这都做不到，我凭什么追潘小慧，我又凭什么三年后打败刘军！”
自我鼓励一下，季牧双眼变得更加刚毅。
咻~
冰针射出。
乒乒乓乓……
石柱立即倒塌，石块滚的满地都是。
赵铁蛋没说什么，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后举止儒雅的将石柱重新堆好。
咻~
冰针再次射出，不过这次却根本就没有击中石柱。
亲亲一碰，石柱就会立即倒塌，但是力量不足，又击不中石柱。
可以说不管是石柱摆放的位置，还是石柱摆放的方式，赵铁蛋显然都是经过极为精密的计算的。
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
对季牧，他显然是真的用心了，不然堂堂一宫之主，怎么会做堆石头的事情。
季牧自然知道赵铁蛋是用心了，所以他更加一丝不苟的修炼着。
这座石柱倒了，他就.去.射击另外一座。
而赵铁蛋则不断的堆石头，就像是一个不断帮淘气的孩子，修理坏掉玩具的父亲一样，毫无怨言。
乒……乒……
石柱一座一座不断倒塌，季牧已经不记得他射倒了多少次石柱，但在这一次的失败中，他慢慢的摸到了一些诀窍。
就在他觉得应该可以保证石柱不倒的时候，他的真气耗尽了。
“打坐恢复一下，然后继续。”赵铁蛋儒雅的声音，仿佛慈父，滋润着他的内心。
点了点头，季牧开始运功恢复。
若不是体内还有股焰系真气的话，那他应该早就做到，射中石柱而石柱却不会倒的目标了。
“难怪在荒丘的时候，仙人会说身负冰焰两种天命的我是个废物，现在我有冰焰双剑从中调和，都没有办法让冰焰的相互影响消失，何况是没有觉醒冰焰双剑的时候呢。”
真气恢复完毕之后，季牧再次站了起来，就在他准备继续修炼的时候，赵铁蛋发话了。
“如果实在找不到那种感觉，你可以召唤出你的冰剑辅助一下，等你找到那种感觉了，并且记住那种感觉了，然后在潜心修炼也是可以的。”
听了赵铁蛋的话，季牧其实很想告诉他，要不是有焰系真气捣乱，他早就做到“射而不倒”的要求了，又何必动用冰剑啊！
可惜他不能说。
因为一旦说了，那他必定将会引起各方注意，这样对他，对无相宫而言，都是有害的。
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将其除去。
这就是赤裸裸的派系斗争。
可以说从他决定隐瞒焰系天命开始，从他进入无相宫开始，他的这个秘密就必须烂在肚子里，否则别人就不说了，他的那群“好同学”肯定会来要他的命！
被一个“天子”记仇，那可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我在试几次，如果不行，我在用冰剑辅助。”季牧不想让赵铁蛋失望。
一次……两次……六次……十次……
虽然抓住了一丝感觉，但是他却依旧没有办法做到“射而不倒”，焰系的影响，让他内息流转的时候，非常不流畅，既然不流畅，那力量强弱就真的很难控制了。
挫败般的唤出冰剑，季牧甚至连看都不好意思看赵铁蛋一眼。
冰剑刚一召唤出来，体内的焰系真气，顿时安静了下来，并且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在冰剑入手的时候，他对雾气，对冰针的感知，硬生生的提升了一个档次。
如果说原本是近视眼的话，那么冰剑就是他的眼镜。
原本隐隐约约抓住的那一丝感觉，现在就像是天上的骄阳一样，清晰无比。
剑光一闪。
咻~
冰针射出，石柱晃了晃。
没倒。
闭上眼睛，季牧细细体悟刚刚的那一击。
技巧抓到了，但是体内焰系的影响要如何解决呢？
“真气强度增加了，那控制力也就会相应的增加，而在真气强度不足时，控制力想要提升，那就必须要了解到冰系天命的特性，既然冰有强有弱，那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他们控制在一个固定范围内，而不试着去抓住强弱的规律，然后利用这些规律呢？
赵铁蛋儒雅的声音幽幽响起，仿佛半夜钟声，拨开了季牧心中的疑惑。
焰系真气会产生影响，冰系真气本身也会产生影响，那么为什么不能在这两种影响中，寻找一个规律呢？
收起冰剑，季牧缓缓的运转着体内的两种真气。
真气运转，仿佛不规则跳动的脉搏，但是这两种不规则的脉搏之间，又好像有种很奇怪的联系。
冰系真气的强度慢慢加强，焰系真气缓缓蛰伏。
强弱区分开来之后，冰系脉搏越来越强，而焰系脉搏的频率则时有时无。
突然！
季牧敏锐的感觉到，冰系脉搏有那么几个瞬间，尽然是和焰系脉搏重合的！
心神更加集中。
咻~
冰针透过薄雾，如一道白色闪电似的，射向石柱。
乒！
冰针击中石柱后，完全碎裂，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寒气附在石柱上。
石柱晃了晃。
没倒。
见到这种情况赵铁蛋，露出欣慰的笑容，同时心中想到。
“人无完人，看来他在开拓上略有不足，不过只要有人合理的引导一下，那他就能很快抓住重点，并且走出自己的路。”
其实赵铁蛋会这么先也正常。
不过季牧真的在开拓上略有不足吗？自然不是的，别忘了，他真正有引导学习的只是冰系天命，而焰系天命几乎可以说是他自己领悟和开发的。
咻咻咻……
冰针如雨点般疾射而出，每一枚冰针都能非常完美的击中石柱，并且石柱也不会倒塌。
“他的学习能力真是……羡慕嫉妒恨啊！”赵铁蛋心中有些自怨自艾，但是更多的却是欣喜。
一个天才对学宫来说，价值真的是无法估计的。
抓住了诀窍的季牧，仿佛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赵铁蛋没有喊停，他就在那边不断的射击石柱。
慢慢的冰针的射击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甚至如疾风暴雨似的，绵绵不绝。
而他对冰针力量的控制也越来越好，到了最后他已经不在拘泥于只攻击特定的某些石头，而是随意攻击，其中甚至有些石头，是处于最容易倒的位置。
不过不管他怎么攻击，看似摇摇欲坠的石柱，就是不倒。
当冰系真气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用冰针将石头刺穿，但是石柱却依旧不倒！
“这个妖孽！”赵铁蛋被刺激的，实在是有够狠的。
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指引一下，结果这才多长时间，季牧尽然就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这已经不紧紧只是对力量的控制了，而是对整个冰系天命的控制，都得到了极为恐怖的提升，不然冰针射穿石头的时候，那股强大的冲击力，必定会将石柱带倒。
真气耗尽，季牧散去冰雾，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你悟性极佳，但是也不要自傲，你在此继续发射十万枚冰针之后，就可以自己回去了，到时候你是要去找潘小慧也好，还是回去修炼也罢都随你。”
说完赵铁蛋逃跑似的转身离去。
和妖孽在一起，打击真的是太大了！
“潘小慧……”季牧眉头微微皱起：“有情敌的滋味真不好受，等我射完十万枚冰针之后，我就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瘪三敢跟我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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