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公序良俗
老夫人不说话了，她也跟着叹气。[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忍耐吧！”老侯爷拿起帽子准备出门，“我准备进宫去了。”
走到南宫赫面前，老侯爷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我的好儿子，我的小祖宗。你老爹我前半辈子光折腾打仗了，后半辈子光让你折腾了……你行行好，跟你弟弟好好学习学习。吟个诗作个对，那些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你就安心做个败家子儿二世祖不好吗？你不是喜欢花钱吗？没事儿你就去花啊！千万千万不要得罪公主了，咱们跟她硬碰不起啊！”
老侯爷对着南宫赫又是三鞠躬，南宫赫羞愧不已：“父亲，您快起来！您折煞儿子了啊！”
“你们爷俩这是干嘛呀？”老夫人不高兴，“老爷，您不用愁。那个风无泯，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南宫家的媳妇。她要是真做的太过分，我们就让阿赫休了她！京都这么多的百姓看着，他皇家就能为所欲为了啊？”
“妇人之见！愚昧至极！阿赫被教成这样，都是你惯坏的！”老侯爷气的吹胡子瞪眼，“过个两三日，就让阿赫把柳意休了吧！他西院那些莺莺燕燕，一并都休了。从哪儿接回来的，都送到哪儿去……哎，希望皇帝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照顾一二。”
老夫人不答应了：“休掉别人可以，为什么要休掉柳意？柳意已经生下大子了啊！我们不要求按照律法正妻另立，已经是很给风无泯面子了！还……”
“你还敢说！还敢说！”时辰差不多，老侯爷不再耽搁。临关门前，老侯爷丢下了个让人深思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公主带回来宠幸的这些男子，各个年富力强。要是哪天她怀上了别人的孩子……那我们侯爷府更没脸见人了！”
这件事儿，老夫人倒是没想过……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是细思极恐啊！
如果风无泯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他们要怎么处理？
如果风无泯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他们又如何能处理？
“怎么办怎么办？”老夫人不停的在屋子里绕圈，“我的天老爷哎！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好不容易过了十多年安生日子，却生出这样的祸事来……阿越，你倒是帮你大哥想想办法啊？你以前在无泯殿的时候，跟风无泯关系不是很好吗？”
南宫赫不是特别想找南宫越帮忙，虽然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不错，可牵扯到风无泯的事儿，让南宫越帮忙他就会觉得很尴尬，就好像自己很无能一般。跟南宫越淡漠的性格不同，南宫赫自负的很。
所以在南宫越开口前，南宫赫烦躁的说：“母亲，您放心吧！那个丑妇，我是绝对不会让那个丑妇怀上别人的孩子的。”
南宫赫的话音刚落，外面有下人来敲门通报：“小侯爷，公主府的奶妈来找你。”
现在的老妇人是草木皆兵，听说公主府的人来了，她战战兢兢的问：“公主府的奶妈来做什么？她有没有说？”
“有。”下人转述道，“她说，想和小侯爷聊聊玉簪的事儿。”
像是等来生机迎来了希望，南宫赫立马精神抖擞了：“你先让她等会儿，我马上来。”
“阿赫！”老夫人不是特别放心，“她是公主的奶妈，她来找你做什么？会不会是公主有什么事儿？她会不会想难为你。”
“不会的，”南宫赫话说的敷衍，“那个奶妈被我收买了，可以信的过。”
只是应付了老夫人几句，南宫赫就跑出去找奶妈了。他回来之后一直在担心温恒的消息，不敢轻举妄动，整个人都是焦灼不堪……正巧奶妈来报信了，算是消除了他的一个心病。
“奶妈！”见到奶妈，南宫赫激动无比，“公主府里的情况如何？温兄他还好吗？”
奶妈抿嘴笑，她不忘邀功道：“老奴办事儿，小侯爷不放心？一切都很顺利，公主完全没有怀疑。不仅没有怀疑，公主刚才还交代说，以后温公子的起居饮食，全都由老奴照料……只要有老奴在，小侯爷想什么时候去看温公子，就可以什么时候去看。”
“那我现在想去呢？”南宫赫不忘塞银子，“奶妈，可方便？”
奶妈嘿嘿笑着，她点头说道：“方便方便，小侯爷去就是了。公主刚才去了绯云烟，估计一个时辰之内不会回来的。温公子被安排在公主府南面的环翠阁里，南门的侍卫我交代过了……恐怕要难为小侯爷换个装束，您想大摇大摆的进到环翠阁里，实在是不太妥当。”
只要能进公主府，别说是换装束了，就让南宫赫装太监，他都愿意。
奶妈和南宫赫在商讨着办法，而此时的风无泯已经走到绯云烟了。风无泯能猜到昨天的事情是奶妈和南宫赫搞的鬼，可她并不是太在意。跟其他比起来，她对这个司马寒凡很感兴趣。
因为在风无泯的评价里，司马寒凡做的事情，已经超出识时务的范围了。
男尊女卑，是现在整个社会都认同的思想。风无泯一个女子养男宠，她无疑是在挑战大众的公序良俗。被绑回来的男子们，要死要活要自杀，在风无泯看来很正常……能伸能屈到像司马寒凡这样的，就太不正常了吧？
公主府的规模很大，亭台楼院总共七十八间，间间都有自己的特色风格。当初公主下嫁，皇帝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为她修院子。以前风无泯不到处走动，很多院落都荒废了。现如今多了四位男宠，公主府里也多了很多生机。尤其是司马寒凡住的绯云烟，里面是一片和谐。
在其他三位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时候，司马寒凡已经开始接受自己眼下的处境了。司马寒凡现在住的绯云烟，就是他自己选的。不仅选了房子选了熏香，早饭后，司马寒凡还礼貌的问下人，能否为他准备棋盘。如此懂事儿不给别人惹麻烦的行为举止，都让风无泯感动了。
风无泯走进绯云烟时，寒凡正在研究棋书。虽然没有跟风无泯见过面，但他很快从衣着打扮上认出了她的身份。落落大方的跟风无泯行了礼，寒凡的态度是不卑不亢：“参见公主。”
啧啧啧，真是好风度。风无泯暗自感慨，这么有礼貌的好少年，都不舍得粗暴的下手了。
既然人家懂礼貌，那风无泯也不好意思上来就耍流氓。笑盈盈的坐在椅子上，风无泯关爱的语气像是走入基层的老干部问：“吃住可还好？习惯吗？”
“谢谢公主关心。”寒凡笑着回答，“一切都好。”
寒凡的面容清秀，他穿着玄色的袍子，整个人的轮廓显得羸弱瘦削。风无泯问话时，寒凡就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对他的好感度大大提升，风无泯随意的指指椅子说：“公子坐吧！无须见外。”
“是。”
寒凡很听话，风无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恬静自在，仿佛没什么事儿值得他挂心一般……寒凡的言行举止让风无泯想起了南宫越，她笑着问：“公子可是也喜欢清谈？”
“喜欢的。”寒凡从容应对，“不过跟清谈比起来，我更喜欢下棋……未经公主允许，我拿了几本棋书来看。希望公主，不会介意。”
风无泯拿起桌上的棋书，她随手翻了翻：“我刚才说过了，公子无须见外。公主府上的东西，你喜欢什么随便用就是了……欧阳谦和上官骁两位公子，你可认识？”
“认识。”寒凡的语气温和，“之前在皇宫里，我们三个住在一个寝殿。”
风无泯点点头：“你跟他们两个认识，那是最好了。有时间你去劝劝他们两个放宽心，我公主府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干嘛想不开要寻死呢？你们平时清谈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什么不要在乎世人的目光，现在怎么反而迂腐起来了？”
“还是你活的通透，我欣赏你。”风无泯将手里的书放下，她差不多觉得自己该走了，“人嘛，都是活一辈子的。要是年轻轻的就死了，那可不值得。诗文里怎么说的？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死了就是个死人，再有才华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死人。”
“公主说的极是。”寒凡表示认同。
“好了，你继续忙吧！”寒凡太配合了，配合的风无泯觉得有些无趣，“我回去了，有时候我再来找你。”
寒凡起身：“恭送公主。”
从绯云烟出来，风无泯整个人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她想不明白，南宫越为什么会塞这三个人给她。直觉告诉自己，南宫越不会害她……可理智却不断的提醒着风无泯，她很可能冲动性消费买了自己买不起的东西。
珠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敢随意的说话。等到了十字路口处，风无泯才回过神：“你带路，我们去看看欧阳谦。”
“算了，还是去温恒那里吧！”风无泯不再想那些，她专心致志的解决主要矛盾，“这个时候过去，也许南宫赫也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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