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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流离深邃,芳华无双


听夏殇一曲,诉一世衷肠。往来尘烟,如梦方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岂非人祸,未之我偿。

        曾几何时,有一个痴情薄命的女子,在那寂静幽深的冷宫中,独奏箜篌,任由相思,泪落满怀。那时候她不懂,那种孤寂中默默的坚守,默默的等待谓之为何。多年以后,她才明白,原来那种滋味,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才越渐深邃。

        孤独,是最磨灭人心的东西。而等待,却是人生命中,最初的苍老。

        也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母亲多年的期盼,多年的等待,才在那时候幻灭。她一直无法忘记她临死时那近似绝望的冷凉眼眸,仿佛控诉着这世界所有美好的情感。

        人生,若总是停留在原地,那么终将无法走远。人,若是总禁足在回忆里,那么,便永远也看不见离你只有一步之遥的幸福。

        经过每段坎坷,遭受几度生死劫难。她于是明白了,于是放下了。于是开始相信,她,亦可以触及到那份妙不可言的幸福。

        如此到来,以这样的方式,以这样的结局,也便算是,了却了所有的尘怨。于此之后,别无他求。

        “流离公子……么?”

        蓦然,琴音嘎然而至,万籁俱寂中,暗光静划。寥寥檀香缥缈似尘,冷风入骨,暖光深处,唯有暗香盈室。

        半晌,琴声复弦,故如幻如幕,如影如素。恍若梦入仙境之旅,一马平川,望断清归迟。

        离忧心生一窒,仿若连呼吸也瞬间地薄凉,就在那人笙乐低低弹的同时,她却分明感受到琴音之中,透着弹奏者心中淡淡的感伤。

        “多蒙公子相救,叨扰多时,明日小女子自当告退,故此前来告别。”

        “你……”流离公子启唇,眼眸却一瞬不瞬地望向百里离忧。嗫嚅了半晌,终是凝唇轻笑,道:“难道……你已找出了出谷的方法了吗?”

        “公子……不已经为此事做了打算了吗?”淡淡凝眸间,离忧浅眸低笑。在那一纵即逝的光阴中,两眸眼光蓦然相望,盈盈缠绕间,水月光华,莫可难忘。朦胧之中,似有暗光盈缕,有如皓月斑斓的流星。又如晦暗到不见分明的夜空,静籁之中,沉寂于美。

        离忧忘不了这个时刻,忘不了那令很多人恍惚的熟悉的旋律,忘不了那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淡伤和寂静。而这种熟悉的感觉竟让人如此地温暖,如此地,倍感亲切。

        “姑娘……果然绝顶聪明。”那人轻叹一声,玉制的面具虽看不出他每一寸的神情,然那双眸如隼,却是始终未及她的眼底。

        “公子可知,我的娘亲,也唤琉璃。可琉璃只是美玉,就算细细研磨,最终……也只是美玉。我想,人,一旦有了执念,便终究,会变得……颠沛流离吧!”她浅浅勾唇,以一个悄然颔首清浅回应。而后她轻移莲步,向前款款而行。柔美的倩影与这温和的月光凝为一体,别有一番绝世的华美。

        “姑娘可知,流离的真正寓意?”浓厚带着低沉沧桑的嗓音从她的后方响起,幽冷寂静地,仿佛不带有任何的情感。离忧侧身望向那人,凭阑幽处,那人容颜依旧无法辨别。可是那锋利如隼的眼,却是在她转眸的那一瞬间,近似狼狈地一闪而过。

        “愿闻其详。”

        “琉璃者,流离也。琉璃再美,也只是一块璞玉。而这个世上,或生或死,或贫或贵,或悲或喜,皆是人执念太深。有些事求而未果,有些人爱而不得……”

        “命皆如此,人……才会如此固执的……对吗?”

        离忧淡凝唇角,凝眸望向那人,慧黠的黑眸中晶亮如银,隐隐泛滥着的暗邃流光静寂而又深远,仿佛天边最璀璨,也最黯幽的那一点。

        ”但其实有些事情,该放下的,自然是要放下的。譬如某些人……该忘记的,自然……便也是要一一忘却的。”

        执念,是最折磨人如斯的东西。忘不掉,看不穿。而人,一道拥有这种情感,无论贫贱,无论悲喜,便只如纸上薄冰。心动,心痛,一线之间,一念执著。

        “我想,我……明白了。”离忧淡淡凝唇浅笑,那笑却是略带苦涩。“夜晚,更深露重。公子早些休息,小女子先行告退。”

        说完,离忧婉婉转身,侧身斜睨流离公子一眼,而后便转身离去。她没有瞧见她离去之时,那人眸光如炬,眸中蕴藏着的星火浓烈得几乎可以燎原。

        而他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她身影消逝的地方,从静籁深夜,直到破晓光临,再至那人离去。从头至尾,他都静立于长风之下,晨钟暮鼓,只是从来半生孤寂,落影成殇。

        “哥,为一个人如此,值得么?”老叟一瞬之间转为少女般轻快的恍如银铃般的声音,那人双眼骤然放射出一抹精光,掩在面具下的脸微微一征。半晌却是轻轻凝笑,淡淡呵斥着少女。

        “你不明白,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他转身,浓眉一挑,眸中掠过一丝警告,然后迈开步伐,沉稳地徐徐离开。

        “切!重色轻妹!”那人哧然揭开面纱,露出一张恍若精瓷雕塑般精致的容颜。明眸皓齿,樱唇凝水。尤其是那双如同星耀般的水眸,仿若载满星辉,神采飞扬。

        她朝着远方逐渐消逝的身影扮了个鬼脸,乌黑的眼珠滴溜直转,计上心来的同时红唇轻启。一蹦一跳地,向着那人远去的地方尾随而行……

        “太子殿下……守城的门卫来报,有疑似太子妃之人的踪迹,太子……”

        冷宿一语既出,独孤倾尘笔锋骤停,凝眸暗转的同时,人已飞身远去。冷宿蹙眉轻叹一声,却仍是转瞬便追随着前方的身影而去。

        独孤倾尘并未走出王宫,在乾清门的宫门外,远远地,他就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迎风而立,她墨发飞扬,频频的淡笑一如往昔。他浅浅而迟缓地迎上前去,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他一缕无法触及到的梦,只要他一个近似颤抖的抚摸,便可亲手打碎这场绮梦。

        然而久别重逢,她的容颜此刻看来既陌生又熟悉,他终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轻抚她柔嫩如花瓣的脸蛋,但却又怕惊动她,于是极力克制住想要碰触她的冲动。

        “忧儿……”终是忍耐不住地紧紧拥住她的同时,潸然泪下。以这样的开始再次相见,她的狼狈,他的脆弱,此刻在她的眼里,一一浮现。仿佛是她做了很久的一个梦,但梦是缥缈而虚幻的,人,又岂能永远生活在幻境之中呢?

        而后来,她才明白,那个时候,拥她的这个男人,内心竟是那样的胆颤心惊。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眼泪,她从来不曾设想他们的再次相逢,结局,竟会是如此这般。

        而她猜到他会为她的安危担忧,但不曾想,即使只有那片刻之间,她却是真真实实地看见了他喜极而泣时落下的眼泪。那泪,滚烫如火,炙热方可燃烧。也便是在那个时候,她仿佛逐渐明白了,那些闪烁于指尖的浅浅幸福。

        一念执着,一念之间。她原本以为这辈子的幸福大概就这般覆水难收,谁知他的温暖,却是逐渐温暖了她的整个浩瀚而又暗黑的星辰。

        问帝四十七年秋,这场浩浩荡荡的储君之争,最终以贤王独孤倾峰意图篡位未果以失败告终。同月,问帝终传位于太子独孤倾尘,改囯号为天元,史称“尘皇”。

        亦是在独孤倾尘受封之日,他为其妻百里离忧重新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赐百里离忧为“尘后”。婚宴的繁华,恢宏壮大,远比昔年问帝册封元夕王后时还要壮观。

        舞乐笙箫,曲和高歌。在这一片繁华的尽头,那里有她此生将携手一生的人。跨过这片红毯,她便就是倾尘唯一的妻子,倾煌的王后。也便注定了,余生要在这冷幽的深宫中漫漫度过。

        但幸好,她已不再惧怕。她明白……身上的薄丝红纱挽在两臂之间萦绕成优美的弧度,衣袂翻飞间,看着那人俊雅绝伦的容颜,他缓缓向她伸出双手,她淡淡凝笑。而她始终都明白,她的未来,就在他们相握的指掌之间。

        独孤倾尘看着那被嫣红胭脂涂抹得艳丽无双的人儿,她纵是万般风情,却比不过此刻的美艳。那种美,妖媚别致;那种美,清丽脱俗。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任何一个女子像她这样,让他无法自拔,或喜或悲。

        而她此刻向他走来,别样的风情,美艳无双。他一直都知道,他命定的爱人,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新娘。如今穿上红装,娇艳更甚从前,相对于那些对她念念不忘,爱而不得的人,他真的要幸福得多了。

        只有登高处,看得最远最高的人,才可以守护,自己最想要守护的东西。年少之时,他的父王曾经牵着他的手,登最高处让他俯瞰这个尘世的繁华。那一刻,父王眼中的无奈与渴望,他当时到底是何的心境。时至今日,我总算能够明白。

        也许,只有强者,才能看得最远,才能够守护好,一辈子想要细心呵护的东西。父王是,而他,亦是如此。

        他还记得他弱冠之时,曾经开口问父王,为何太子必须是他。因为这个位置,他牺牲了太多太多。那时候的自己年少气盛,不懂世事无常。只单纯的以为这是一个重担,压得他一度无法呼吸。可是他却不曾想过,在这个位置的人,失去的,得到了的,究竟是有多少。

        他恍然想起了那一日,烟火璀璨的夜晚,年幼的他仰望着那绽放着灿丽烟火的星空问母后,父王究竟为什么选我当倾煌的下一代储君?是因为母后是王后,还是……

        母后微凝艳丽的面容,凝唇淡笑间,芳华绝代。她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良久良久,之后掩唇放声大笑道:“若你父王的心思母后都能猜得会的话,那么此生,我便也不会被他牢牢地握在掌间了……不过你可记住,你是这整个倾煌未来的王,你父王的选择有他一定的道理,所以切莫轻言忘却。”

        那个时候,母后的话仿佛仍旧言犹在耳,无法轻易忘记。事隔多年,他如愿成为父王心中那个独挡一面的强者。从那一日之后,父王将国事的重心全部交于他的手中,堂而皇之地与母后把手携游。

        从前他为权势的滋味痴迷,自然不知道父王心中的想法。当他于那一日遇见眼前之人时,便立刻明白了,他父王当年的感受。

        爱江山,更爱美人。一人终老,不如相携到白首。愿以一人心,许你白首到老。也许父王母后的爱情只如这般,细水长流,平淡无华。却是他们一起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

        寂静皓月中,风月迟浓,南柯如梦。心起起落落,却是最终尘归静处。

        百里离忧端坐在红木雕漆的大床上,身后叠着厚厚一层绣着鸾凤朝阳的绒丝华被。依旧是当时的凤冠霞披,妍艳的面容掩在红纱下,明艳动人,绝美无双。她紧揪着身上霞披的宽大衣袖,此刻的心境早已百转千回。

        去年今日此门中,只是此间情缘早已深种。那时候决然的心死,如今死灰复燃。说到底,还是爱得不够之深,所以,才会这样被时光所搁浅吧?

        长夜漫浩浩,不同于那一日的烛火燃尽,几乎是在她臆想的当下,门扉吱呀做响,冷风袭来的同时,那人眉眼如曦,呆滞地站在原地许久,然后大步地走向于她。

        甚至于好久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做了个梦,做了个无限美好的绮梦。梦里,花开不败。梦里,她嫣然如花。他多年前的夙愿终于完全,这一次,他要牢牢抓住她的手,再也不会放开。

        一梦春成,尘烟如华。缭乱情深,不知繁芜层生。

        轻掀起她的红盖头,她眼底的笑意璀璨得胜过世间任何闪耀的星辰。便从那日开始,他的人,他的心,他的所有,便已全部交付至她的手中。

        轻抵她的额头,交杯之酒自手中尽数一饮而尽,他眸底深浓的欲望尽数地看进百里离忧的幽眸间,她唇际随即绽放出一抹绝美的微笑。主动而羞涩地拉下他的脖颈,如樱的红唇轻轻地覆住他的唇瓣。

        独孤倾尘的眸间瞬间涌上了一抹狂喜之色,他紧拥起百里离忧散发着馥郁幽香的身子,越发地掠夺属于她的美好。深夜,更深露重。沉睡中的百里离忧眉间紧蹙,那抹妍艳的朱砂却是散发着不同于以往的妖冶。

        独孤倾尘轻抚着她的眉间,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上轻轻一吻,而她亦睁开迷蒙的水眸,一眼便望进他的柔情之中。她轻点着蜷首,便发觉他的眸光凝为一片柔软。

        大手一挥,轻纱飘落。清浅缱绻,满室春光,一世情柔。

        她终是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午夜梦回,她已酣然入睡。而他却拥着她光洁丝滑的裸背,静静地凝望着她恬静柔美的睡颜出神。他好怕这一切只是他所做的一个**,待他一觉醒来,一切便静归尘土。只有紧紧拥她如怀,享受那一片安逸和温暖,他心中才能释得片刻的宁静。

        轻轻地在她的额际印下一个深情如许的轻吻,从额际那抹妍艳的朱砂一直到樱红的唇瓣他一直清浅尝吻,丝毫不错过属于他的这份独享的专利。眸底有黯然涌现出一股渴望,而她被他折腾得才刚刚浅眠,一笑视之,任由欲望汹涌澎湃。

        将丝柔锦被拉至她的胸前,却不期然撞进她光滑裸背上的一抹深邃之中,随即他的墨眸瞬息万变,那凝眸之间,却是浓墨重染,沾染了一抹深邃的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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