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十倍奉还

时间象一支离弦的箭，以迅雷不及的速度飞驰而过，墙上的电子钟表指向了零点。喜辈儿的回忆把马万里带到了当年的那个悲切场面。由于喜辈儿回忆的伤心，喜辈儿稍做了停顿，马万里还浸沉在全神贯注聆听喜辈儿痛诉哥哥一家的不幸中，看着喜辈儿悲情的脸，马万里知道此刻喜辈儿心里是多么想念哥哥，而在喜辈儿想念哥哥回忆的话语里，流露出喜辈儿对嫂子罗雪梅既咬牙痛恨，又深表同情，痛恨的是罗雪梅这个女人一时糊涂，把个好好的家弄的支离破碎，家破人亡。同情的是，嫂子罗雪梅，见识少，竟成了王来希圈套中的牺牲品、替罪羊。阴谋者、凶手至今还若无其事，逍遥法外。不管怎么说，这一切一切的后果和悲痛的惨案，都是从哥哥选举书记的这一张选票引发而成的。

        马万里听着喜辈儿的痛诉，心中涌起了对罗雪梅这位嫂子的深深同情，更因为选票造成水辈儿的死对这个王来希更是义愤填膺。喜辈儿轻轻擦了一下眼角浸出的泪接着说，一次哥哥和嫂子吵架，两口子谁都不示弱，嫂子说哥哥：“整个槐树村，没见过你这个晕蛋，你调儿喊的怪高，立场怪坚定，你到不腐败，你把家过成了啥？瞎子都知道你是槐树村伟大的无产者。你讲你的屁党性，你坚持你的屁原则，有本事儿你和党性过，有本事儿你和原则过。你装什么大蛋，你装什么清高，人家谁不是一箭三雕一张票换一百块钱，又为人又吃饭。你认为你是个党员，你还真把自己看成是先进分子了，你不就是在部队攒了几年粪吗，有本事儿，你别从部队回来，弄个营长连长的干干，你没那屌码儿，还得回来种你的二亩地，什么党是你的灵魂，坚持党的什么原则，你去弄个什么书记、村长、委员的干干，你中吗？你睁开你的瞎眼看看，人家都是在咋弄钱。再说，你不选人家，人家照样是书记，你看不惯人家，人家看惯你了吗，尿泡尿照照自己，你可穷得怪干净，你可是槐树村出名的穷光蛋。”

        “够了，够了，我就是要穷个干净，我就是要当穷光蛋，不是我亲手干下的，不是我亲手挣来的钱，我一分都不要。脏钱，黑心钱给我我都不要，看到那些脏钱、黑心钱、亏心钱我恶心。”

        “我不知道天底下还有和钱过不去的人，找遍中国，找不到你这个晕种，你娘生下你就是个缺心眼。”嫂子用恶毒的话语把水辈儿骂的一无是处。

        “你娘生下你就是个缺心眼儿”。嫂子的这句话把哥哥激怒了，哥哥已经被逼的满脸通红，满脸的肌肉抽搐着，简直象一头发疯的雄狮，满腔怒火，愤怒的对罗雪梅吼道：“有本事儿你在说一遍。”

        嫂子从来没有这样顶撞过哥哥，可是这次却是怒目相视哥哥，等哥哥话音未落，声音象撕裂般的重复的怒吼道：“你娘生下你就是个缺心眼。”

        哥哥愤怒了，失去理智的向嫂子冲了过来，一只手抓住了嫂子的头发，另一只手在嫂子的头上、脸上、身上狠命的打了起来。嫂子泣不成声的回忆着当时自己被哥哥撕打时哭着、喊着、挣扎着的悲惨场面。

        嫂子回忆着，也许王来希对我们家时刻都在关注，就在我被你哥撕打我哭喊的时候，路过门口的王来希，匆匆闯进来拉开了哥哥说：“啥事儿，动这么大的火儿，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哥哥由于气愤，没有细想，用愤怒的眼光看着嫂子，随即厉声自语说：“我不是个官儿，我也不会弄钱，有本事儿你嫁一个官儿，我的笼里装不住你这个鸟儿，你愿意飞，现在还不晚。”

        王来希听着哥哥的这些话，心里比谁都清楚，知道这两口子的矛盾都是从那张选票引发的战争。王来希掩饰住心中的惊喜，心中恶狠狠骂道，战争终于爆发了，我要让这场战争打的更激烈，我要让这场战争打的更长久，我要让这场战争把这个家打的灰飞烟灭。我要让这场战争把这个家打的家破人亡。王来希心是这么想，表面上却是装的非常痛心。王来希按住心中的愤怒和惊喜，思忖着用什么样的话语，能使这场战争打的更惨痛。王来希不漏声色，许久用看是无关的话题却是更有火药味的话说：“老婆是用来疼的，是用来爱的，这么美丽的老婆，心疼还来不及呢，你咋还有理由打人家啊？就是她有天大的错误，也不能这样粗暴的打她啊。再说，一个大男人，打女人这不是本事儿。你这是家庭暴力，你这是在触犯法律。”

        “哈哈，看来你比我还心疼啊！”哥哥不假思索，用及其刺耳的话对王来希恨恨的说。可悲的是，哥哥根本没有意识到王来希的这些话是在事态上的火上浇油，更没有意思到，王来希的这些话正是把他们的家庭逼向深渊的导火索。

        嫂子已经认识到哥哥此刻的话语是带着一种醋意，带着一种不顾羞耻的胡说。于是愤怒到了极点儿，厉声怒吼道：“水辈儿，你放屁，你混蛋，你不是人。”

        这一次哥嫂发生的战争，两口子半月没有说话，嫂子整天就是一副忧郁的面孔，哥哥总是一副铁青的脸，两口子像是几辈子的仇人，谁都不愿意多看谁一眼，谁都懒得搭理谁。

        之后的一天，王来希来到哥哥家，哥哥没在家，嫂子呆滞的目光，忧郁的神情引起了王来希的注意，王来希看着嫂子的神情，心里暗暗想，这就对了，矛盾终于升级了，就怕你水辈儿不打，看你水辈儿怪能，一个男人打一个女人不是本事儿，只能让女人伤心，伤心地背后，就是叛逆，看来我给你水辈儿戴绿帽子的愿望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女人最爱听美丽的谎言，一点也不错，王来希掩饰住内心的仇恨，平静而深情地说：“你们又吵架了？”

        嫂子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盯在了王来希的身上，王来希故意躲开嫂子呆滞的目光说：“为什么吵架，是不是水辈儿又打你了？”

        嫂子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眼里溢满了泪水，继而象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砸在了地上，王来希看着伤心落泪的嫂子，心中涌起了一种怜悯的心绪，脸上现出一种分担伤心的表情说：“再有气，也不能拿着老婆当出气筒，老婆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儿出圈儿的事儿，就是做了，那也是一时的迷途，也不能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

        处在极度伤心中的嫂子，听了王来希的一番话后，默不出声的伤心变成了低声的抽泣，王来希看着嫂子的这种伤心用更为温和的语气说：“不要太难过，事儿吗，归事儿，日子还的过，弄身上病，还是自己受，想开点儿，自己给自己一条活路。”

        嫂子抽泣的更厉害了，渐渐地抽泣变成了哭声，王来希坐在沙发上，看着满脸泪痕哭诉的嫂子，低声说：“你哭几声吧，别把事儿憋在心里，把心里的委屈哭出来会好受些。”

        嫂子哭诉着说：“这些年，我们这个家有啥变化，你不就是一个党员吗，党员也要活命啊，党员也不能是穷光蛋啊。”

        王来希递过一条毛巾给水辈儿媳妇说：“擦擦泪，有啥委屈说说我听听。”

        嫂子止住哭声，接过王来希递过的毛巾，擦擦眼泪说：“我们生气的原因你可能也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矛盾在哪里，他那个犟驴脾气是谁也说不犯的。”

        王来希掩饰住内心的惊慌，淡淡一笑说：“我们怎么会有矛盾呢，我就不知道是怎样得罪水辈儿的，你说，现在兴这个拉票风气，凡是愿意选我当书记的，一张票我出一百块钱，我还请客吃饭。说明我愿意继续为大家伙儿服务，他水辈儿不选我有他不选我的理由，那是人家的权力，我连这个胸怀都没有那不成笑话了吗？再说因为这个，我咋能和他较劲记仇呢？反正我没有这种记仇的想法儿。”王来希掩饰着内心的阴谋温和的浅笑着说。

        “不管是谁干都是干，你水辈儿偏要拧这个劲，我就想不明白，一百块钱放着你不要，一桌酒席放着你不吃，你要去得罪人。”嫂子说出了心里话。

        王来希听出了嫂子心里的话，心里有了底数，女人嘛，一点儿都不假，头发长见识短，话说的八面溜光，不就是为了那一百块钱吗？王来希随即慷慨应变的说：“弟妹，难得你这颗拥护哥的心，不能说百倍奉还，我现在十倍奉还，请弟妹一定收下不要拒绝。

        王来希说着，从兜里掏出十张一百元共一千元钱，递到嫂子的手里，嫂子拒绝着怎么也不接，这也许是嫂子意识到，这种钱万万不可触摸。因为它是人格的底线。

        王来希讪笑着说：“弟妹这样，可是看不起我了。”

        看着嫂子刚才的伤心、抽泣、痛哭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王来希的眼里早已射出一种难以忍耐的欲望，在王来希的心里，嫂子的一颦一动，不管是微笑，伤心还是哭泣，都是那么迷人，王来希心里狠狠的念叨着：多年的馋涎欲滴今天一定要让他变为现实。此刻，王来希满脸被欲念烧得红而发烫，呼吸加快，心跳失去了控制，喉咙里象点着了火，简直是到了yùhuō焚身的地步。王来希又一次把钱塞给嫂子，这一次王来希边向嫂子手里塞钱边一把抱住了嫂子，嫂子狠力的挣扎着，拼命地用手掰着王来希的手厉声说：“你松开我，你松开我，你再不松手，我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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