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提我心烦

王来希的烦恼和粗暴让华文丽满心不乐，华文丽心里别提有多窝火儿了，顾于半夜三更，顾于街坊四邻，华文丽无奈，只好忍气吞声。脸向里一扭，一句话也不说。

        对于王来希风言风语的**韵事儿华文丽太了解了，想想这么多年精神上一波一波的折磨，想想这些年王来希在村民中的信誉程度，让自己真是羞的无颜面对亲朋好友，更无颜面对天天相处的街坊邻居。就说你想有个**，你别在锅底门口咋都好说，有本事儿你到外面弄，看不见心不烦，听不见，我就当傻子，在难受的事儿，我咽了都行，可你偏偏在这锅底门口胡弄，你整天朝三暮四，今年睡这个，明年睡那个，谁不知道你王来希好女人，天下女人多的是，你能睡完吗，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睡了人家的女人，你还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你说你有一点儿人味儿吗，就说现在这个乔秋凤，她算啥东西，出了名的骚不透和不要脸，你却认为是香饽饽，真是臭味相投，再说你小喜儿王来希是欺负人家五妞老实，换换人家儿，弄不好敢拼你的命，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狗改不了吃屎，想想刘俊岭砍你的那一刀，你还不长心，这些年，村上的这些事儿，人丢的还嫌不够？哎，没办法儿啊，屁股上的茧子，你自己为吧，家人只好跟着你丢人，华文丽越想越头痛，看来今晚你一定有事儿，你是书记，我管不了你，但，迟早说话，你是会出事儿的。你不怕丢人，我这脸咋见人啊，儿子媳妇儿们咋见人啊，全家人得陪着你丢人。

        王来希满心怒火，躺进被窝里思前想后，待怒火稍稍平息，想想自己任书记这些年来，在村民中的影响，想想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狼藉名声，想想自己为群众做了几件好事，自己在群众中有多大信誉程度，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可自己留的什么名？又留的什么声？留的是臭名，留的是骂声，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真是，磕一个头，放三个屁，行好没有作恶多！还真是对不住这些父老乡亲。自己才是一个村的书记就这样横行霸道，你要是一个乡书记，县书记，市书记你该是个什么样子呢？王来希不敢多想了。反正事已至此，活人不能叫尿憋死，这么多缺德事都做了，也不在乎这一次，得想一个办法，得去掉这个心病，得尽快堵住马达这张嘴。

        黎明的时候，王来希想拼命地闭上眼，睡一会儿，可心就是不听使唤，吃不了，咽不下的这桩事儿让自己无从下手。尽管以前那些绯闻桩桩件件，槐树村妇孺皆知，可那都纯粹是男女关系，尽管以前次次的选举，自己次次都和乔秋凤提前透气儿，但那没有人知道，这次可就不同了，这可是个原则问题，如果马达把这事儿喇叭出去，对于自己来说，这可是致命的一击，王来希暗自叹着粗气，两眼干涩的难受，怎么也闭不上眼。王来希又想，他马达也不是傻屌一个，他是看到我这儿有墓头可哭，想在我这儿沾到便宜，所以他给我来这么一手。他要真有这份心思，得不到他的目的，他也不会到处乱讲胡说，不过，也不能轻看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马达是个直性脾气的人，可他也是粗中有细，经过再三的考虑才这样和王来希谈说的，这人是不是都这样啊，各怀各的心，各有各的目的，都是为自己着想？难道这世上都是人不为己，天殊地灭？马达想着自己的心思，想着自己并不是为着自己才说这些话的意思。

        王来希走后，马达也在反思着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谁没有急的时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自己提出去种北岗的二百亩地，只是随意说说，可王来希他一定认为我是拿他这件事儿当交换条件，假如就为这个真到街上吆喝他王来希，大家不只是恶心王来希，同样也会恶心自己，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说闲话，现在的人谁傻，大家一定会说，人家不让你种那二百亩地，你才吆喝人家，你这叫什么，这叫报复人家。要是不让你出钱，二百亩地让你种，你一万年也不会说人家孬，马达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有点儿不太合适，越想越觉得说过的这些话心里不是滋味儿，马达遗憾的笑笑站起身，走进了里屋，拨亮了灯，橘黄色的灯光顿时装满整个房间。梁舒婷并没有真的睡着，摇了摇平躺在枕头上的头，眯着眼侧过脸望着马达，迟疑了一下问马达：“你们两个是咋的，听你说的那些话，王来希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儿。”

        马达看了一眼梁舒婷，想想刚才和王来希发生的事儿，在想想女人的那张嘴，不能把这事儿和女人说那么清，讲那么明，她知道归她知道，她又不傻，她能听出门道，但我不能给她说清，因为女人，管不了自己的嘴，于是马达把脸一沉不高兴的对梁舒婷说：“别管那么多事儿好不好。”

        “我是你老婆，你还瞒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啥事儿，不就是和秋凤那点儿事儿吗。全村男女老少谁不知道。纸里能包住火？不是什么光彩事儿，你少呱嗒，少给人家出来大喇叭，不能随便向外说。”梁舒婷把声音提高了许多说。

        马达没好气的说：“睡吧睡吧，你以为就你精啊，人家都是傻屌？我比你知道的多，我知道事儿该咋办。”

        梁舒婷继续牢骚着说：“这种事儿，你少呱嗒，不是披红挂彩的。不是发奖戴花的。”

        马达用鼻子哼了一声说：“我不能白坐几年牢。”

        梁舒婷讥笑着说：“你那个醋劲儿还挺大啊，我身正不怕影子歪，王来希和小旺毕竟是弟兄，你把他打骨折，你说王来希能不报案。”

        马达吼道：“睡觉，别扯了，一提我心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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