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怀疑
周启年摇摇头，这丫头，她不知道女人的头发相当于第二张脸吗？这样散开长发放在风里，几乎是在光明正大地挑逗他了。
脑子里若有若无地，想着心猿意马的事情，还能分出神来理智的分析她的情况，“那这很有可能是真的，只是你没找到人而已。”
方圆疑惑地看向他，“那跟踪我的会是谁？方诗曼早就已经放弃了。”
路上遇到一个红灯，周启年停下来等，“你的生活圈子就这么小，想对你监控的人也为数不多，既然方诗曼放弃了的话，总会有别人，你好好想想，杨万华和方世明哪个比较有可能？”
方圆盯着窗外，回忆道，“说不好，都有可能，近几天杨万华频频对我进行诬陷，也许是想看我会不会出点岔子，但同时父亲也有些怀疑，可能是想取证，他们俩都有监视我的动机，也不清楚到底是谁。”
周启年的脸色有点凝重起来，“那照这样的说法，你和我认识的事情，很可能就已经暴露了。”
方圆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咬着唇盯着他，“那怎么办？”
绿灯亮起，周启年把车开上高速才继续开口，“不需要惊慌，他们只是知道我们认识而已，对更深一步的关系完全不了解，所以我们只要正常地维持这样的关系就行，不需要过多注意，以免徒惹麻烦。”
“嗯。”他这么说也在理，方圆仔细推敲，然后慢慢放松了下来，“到时候一口咬定说，是因为你救我而相识的，可信度应该也挺高。”
“救你？”周启年将这几个字咀嚼了一遍，“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件事。”
“什么？”
“前两天我麾下收入了一位良将，跟他谈话的时候，我得知他曾经录下过，我在方家救你的视频，寄给方诗曼。”
“也就是说，方诗曼派人跟踪我，就是为了确定我跟你之间，到底有没有别的关系？如果发现我和你有私情的话……”
说到私|情，方圆不自觉地脸红了一下，发现周启年并没有朝这边看过来，才自然了些许，“那样就可以用舆论造势，说是我先出|轨，宋树明才是受害者？到时候婚事只怕是不成，我还会被众人唾弃。”#@$&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周启年点头表示同意，“但现在方诗曼没有跟踪你，按照你的说法，这批跟踪者跟以前的相比大不相同，基本可以确定，跟踪你的应该是方世明。”
“我父亲？”方圆一脸惊疑，虽然她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没有真的特别重视，现在听周启年这么肯定地说起，不由得讶异起来，“为什么？”
“方诗曼和杨万华的目的一致，没必要分派两拨人来监视你，至于方世明，我们来假设一下。”周启年饶有兴趣地回头看了方圆一眼，才继续开口，“假若没有杨万华的话，他可能只是想监督你看看公司亏空的那些钱的去向，但是有了杨万华这个女人的存在，事情就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方圆用一只手撑起头做出聆听的样子，“你说。”
周启年的声音十分平稳，抽丝剥茧地分析着，“你和杨万华母女的和平相处表象破裂之后，她们的目的就一直很明确，方诗曼因为视频曝光而一直想嫁入宋家，所以百般阻挠你和宋树明之间的发展。”%&(&
听到这里，方圆嫌恶地皱起眉头，“我跟他本来也没什么发展。”
似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周启年唇角勾起一个笑，话却没停，“而杨万华刚开始，则执意要让宋树明娶你，连方诗曼的声誉都不顾，你那时候还提到了她们的计划。”
方圆陷入了沉思，点点头。
周启年循循善诱，“你想想，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杨万华放弃女儿的声誉？你和宋树明结婚，她们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听他这样说，方圆也陷入了沉思。
她也奇怪过杨万华母女说的计划，但是一直没有去细想，因她那时候只想解除婚约，后来各种事情接踵而至，就更没有时间了。
现在周启年的提醒，才让她把这个问题提上日程。
的确，之前方诗曼一直苦苦哀求，想和宋树明结婚，但是杨万华一直三缄其口，并不答应。
如果宋树明和她结婚，她们能得到什么？
毫无疑问，对于这个计划，宋树明肯定也参与其中了。
她曾不止一次的听到，宋树明和方诗曼在一起的时候，提过“计划”这两个字。
如果说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们觊觎的东西……
方圆一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让她们念念不忘的，必定是自己手上握着的，方氏百分之三十股份！
那些股份从她出生就给了她，让她单靠每年的分红就可以衣食无忧，实在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股份。”方圆对着夜风，轻轻吐出两个字。
周启年点点头，“股份继承的程序，如果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参与计划的话，采取的必定是，‘让宋树明假意和你结婚，骗到股份之后再和你离婚，最终迎娶方诗曼’的路线，只有这样，三个人才能都得到利益。”
方圆将这些细节抽丝剥茧，不得不承认，周启年分析的很到位。
车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之前他们去过的那家郊外饭店，周启年仍然是要了一个靠里的雅间，点了餐。
确定四下无人，他才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是因为近来方诗曼因为吃醋闹得太过火，还有宋树明的过分举止——”
说到这周启年顿了一下，特意看了眼方圆的神色，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猜她已经从上几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才敢接着说，“让你们之间的婚约，已经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所以这时候，她们就要采取另外的计划了，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最近她们的重点，已经放在关注如何让你出错上面。”
“的确，不管是关于公司报表的诬陷，还是想扒出我们的关系，都是想让我出错。”方圆深表赞同。
“那就对了。”周启年的话语一针见血，“所以现在看来，杨万华母女似乎已经放弃了让你跟宋树明结婚这个计划。她们想让外界传言说你不好，从而光明正大地解除婚约，还可以把错都推给你。”
想了想，他又补充，“只是不知道宋树明本人是否对她们的计划知情，又或许是，宋树明还是一意孤行想和你结婚，好私吞你手上的股份，这也未可知。”
这一团信息太过于混乱，方圆细细理来，只觉得有点云里雾里，但是周启年又说的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话已经说的差不多，周启年慢慢引出结论，“所以，话说回来，杨万华和方诗曼已经统一了目的，就是让方诗曼嫁入宋家，而你，在这个环节大概是被舍弃了。”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光滑的桌面上，“这就是为什么方世明会监视你的原因，他应该是从杨万华那里得到了你和我相识的消息，再加上前两天，周氏出事的那批建材出自方家之手，就误以为我买通了你，要对方氏加以报复。他怀疑你，但是碍于我的身份，又不敢将你直接撤职，所以就一直监视，想找到确切证据。”
原来是这样，这就说得过去了，方圆恍然大悟。
“难怪父亲最近对我的态度很奇怪……”方圆低喃，“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报表的事情，对我产生怀疑，却原来他怀疑的，是你我的关系。”
“肯定也有报表的成分，但毕竟少，所以在你我关系的这件事上，一定要统一口风，说是救下你之后认识的。”
“这我知道。”方圆表示赞同。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以杨万华的性格，为什么会舍弃你手上的百分之三十股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倘若她找到了一个一举两得的法子呢？近来我一直很怕她对你不利，所以才要求你随时带着那个呼叫我的坠子。”周启年指了指方圆的手机，那上面挂着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小挂饰。
周启年竟然这样时刻惦记着自己的安危，这是方圆完全没有料到的。
心里掠过一丝柔软的暖意，其实说起来，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之外，并没有哪个人这样对待过她。
这个男人，总是一副洞悉一切的样子，熟知她，然后温暖她。
他可以充当挚友，师长，甚至是情|人。
情|人？
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方圆的眼睛忽闪忽闪，头撇向一边，飞快地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
总而言之，似乎遇见他，真的是十分幸运的一件事情。
方圆对周启年感激地一笑，“谢谢你。”
周启年展眉，“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为美丽的小姐保驾护航，是我的荣幸。”
事情到此差不多算是理顺了，方圆在脑子里整理所有事情的始末，两人之间有默契的不再说话。
服务生礼貌斐然，安静地上菜然后离去。
“不管怎么说，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小心杨万华，毕竟，你母亲的去世，照我现在所掌握的资料来看，跟杨万华脱不了关系。”
方圆夹起一筷子菜送进嘴里，“我现在的处境太被动，如果她真的要对我做什么，我应该会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目前来看，这是很好的选择，首先你需要积蓄自己的力量，等到足够强大。”
“暂时只能这样了……对了，你说的那个新下属，是谁？”方圆忽然想起一开始，周启年说起的那个人。
周启年没有直接告诉她，“到时候你会知道。”
方氏写字楼前，方世明派出的探子，已经将偷拍到的方圆照片发给了程助理。
照片里的方圆，挎着包站在一辆玛莎拉蒂旁边，接着上了车。
拍到的车牌号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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