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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窗外夜色浓重如墨,船舱里像是一个真空的空间,静谧到令人生怖。

        江礼是饿醒的,她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下床,脚刚踩在地毯上,酸痛感随即席卷而来。

        喻景延全身的肌肉没一块是白练的,不仅体力惊人,精力过剩,还很擅长掌控对方的身体,硬是把纯情的小白兔□□成野兔。

        刚经历一场恣肆的□□,她却像被抽走了一丝灵魂,迷茫而不知所往。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不出所料,赵哲凯发了许多辱骂威胁的信息,江礼按了按太阳穴,点开,看一条删一条,她很“佩服”赵哲凯骂人的口才,而那些肮脏的词汇她已经免疫了。

        只有一条还算有点威慑力,

        “你以为抱上喻景延的大腿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人家国外留学回来的,他妈的什么样的货色没见过,他玩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都多,你他妈以为你能抱多久?”

        是啊,她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想继续抱喻景延的大腿,必须得有他的其他情人不具备的能力,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耐心。

        喻景延不在房间,江礼打算去餐厅找些吃的,路过露台时闻到浓烈的烟酒味,喻景延一个人躺在露台沙发上,喝得烂醉如泥,江礼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蹲在他前注视他。

        喻景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狼狈,浑身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美人鱼。

        他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面颊绯红,看上去并不好受,江礼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滚烫,她轻轻拍打他的脸,小声呼唤他,刚经历一场翻云覆雨,她难免东猜西疑,小说里不都是女生发烧,怎么喻景延一个大老爷们先病了。

        “喻景延,你还好吗?醒醒,喂!”

        “吵死了,闭嘴。”

        喻景延懒懒地睁开眼睛,伸手堵住她的嘴,江礼像犯了错的小孩,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任由他那泛红的双眼盯着自己。

        他的眼睛像有魔力,让她变成黑夜里被光束定住的青蛙。

        许久,喻景延才松开手,颤颤悠悠地站起身,江礼想起他留在衣服下的那张银行卡,连忙跟在他身后问:

        “那张卡是给我的?”

        “嗯,不是商量好了?”

        江礼讷讷地点了点头,才真切地体味到自己就这么把自己卖了,还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而她高兴不起来。

        喻景延补充道:

        “里面只有50w,以后每个月我会往里面转钱,看你表现。”

        他用词很狂妄,他的“只有”,对江礼来说需要工作四五年才能挣到,而现在只是睡了一觉,她恍然大悟,怪不得许多人对此趋之若鹜。

        但如果有选择,如果江忍冬没有出事,如果没有遇到赵哲凯把她逼上绝路,她还是会选择本本分分地通过双手劳动获取酬劳,不是清高,是她实在不想担任何风险。

        她把这些假设抛到脑后,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现在后悔好比江忍冬从天台跳下的后一秒后悔,都是没有意义的。

        虽然这个比喻不恰当,她不觉得江忍冬会后悔。

        “你发烧了,房间里有药吗?”

        喻景延回头瞥了她一眼,

        “我很讨厌别人摸我的额头,以后不准了。”

        “好,我记住了,你还有别的讨厌的东西吗?”

        喻景延察觉到,合着江礼这是把自己当作合作的甲方,还挺敬业,他好笑地点了点头,开始罗列,

        “讨厌葱姜蒜,讨厌肥肉,讨厌小孩,讨厌下雨天,讨厌过生日……”

        话音刚落,喻景延的神态有片刻的怔愣,而后哼笑一声,

        “讨厌问题多的人。”

        江礼在他的眼神中看到悲伤的情绪,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样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能有什么烦恼,可以是烦恼自己的钱太多花不完,或者车太多不知道开哪辆……

        想到这里江礼莫名其妙冒出头的怜悯情绪又压了下去。

        “我不问了,你快回房间休息吧,我去问船员要点退烧药。”

        “用不着,睡一觉就好,这么晚了别打扰人家休息。”

        江礼看他走路颤颤巍巍的,生怕他摔着,摔破了相可不行,他那张脸看上去比精雕细琢的玉器还要难得。于是跑到他的身侧,抬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头,笨拙地当他的人体拐杖,喻景延被她这莽撞的关心逗乐了,调侃道:

        “倒是挺殷勤。”

        “那是,毕竟你现在是我的金主。”

        喻景延喝醉的样子少了些威慑力,江礼仰头毫不遮掩地欣赏他清晰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好看的嘴唇,不知不觉地看呆了,他长得确实很好看,如果自己是个富二代,肯定包他。

        光顾着看喻景延,忘记了看路,一个不留神儿两个人撞上沙发,惯性的作用下,一同跌入了真皮沙发里。江礼的膝盖撞到了喻景延的裆部,这一下撞得很实在,喻景延闷哼一声,沉声骂道:

        “你他妈故意的吧?”

        江礼撑起身体,别管什么姿势,先道歉再说,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我刚刚走神了。”

        喻景延紧皱的眉头没有放松的趋势,她以为自己不够诚恳,于是认真地解释,

        “我觉得你好看就多看了几眼,忘记看路了,你不要紧吧?”

        喻景延又好气又好笑,咬紧牙关挤出一句:

        “要紧,你再不挪开我就要断子绝孙了。”

        江礼低头往下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脸唰的一下红成了熟透的水蜜桃,惶恐地挪开身子,又诚恳地不停道歉。

        喻景延被她叨叨烦了,一脸不耐地警告道:

        “我去睡觉,不许来打扰。”

        说完这话,他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江礼心虚不敢再看他,自顾自的绞着手指,脑子乱成了一个炸开的马蜂窝。

        待喻景延回到房间,露台这小小的一隅失去了生机,脸上滚烫的温度被风裹挟去,江礼悄声来到了船员休息区,怕打扰到已经入睡的人,她只是挨个小声试探,

        “请问你睡了吗?”

        问到第三个房间时,才总算有了回应,一个中年妇女热心地为她找退烧药,关心道:

        “这药很苦,我给你拿点甜点吧。”

        江礼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也随即反应过来,咕咕叫个不停。

        船员也听见了,笑着道:

        “天亮就有口福了,船东家过生日,准备了不少美味佳肴呢。”

        江礼想起喻景延说的“讨厌过生日”,难道他大半夜一个人喝闷酒,吹闷风,把自己搞的像煮熟的虾子,就只是因为不想过生日?

        而她恰好相反,她很期待过生日,因为一年之中只有那天,她不用去兴趣班,不用写一整天的奥数题,江忍冬会给她买一个小蛋糕,带她去看一场电影,这一天对她来说,比一整年里收获的快乐都多。

        这么一对比,一天不开心和只开心一天,还是自己比较惨,于是下决心今年要补一个阴历生日。

        船员从冷藏室里拿出几个纸杯蛋糕,她边吃边道谢,留了两个用纸袋打包。

        因为药很苦,就着甜喝下去才不至于特别难过。

        喻景延说不要打扰他休息,又没说不要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偷偷给他下药,这么一想,江礼便无所顾忌了。

        他已经睡了,呼吸均匀平缓,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眉宇间的傲气尽数才褪去,看上去还有几分破碎感,像受了伤蜷缩在角落的猛兽,呲牙咧嘴警惕其他动物的靠近,其实只是因为害怕,不得不防御。

        江礼察觉自己太过感性,竟然会觉得喻景延可怜,她用力甩了甩脑袋,逼走脑袋里荒诞的想法。不过拿人钱财,□□,更何况拿了这么多,想到这里她才坦然地逐步进行着动作,湿凉的毛巾敷在他的额头,睡梦中他皱了皱眉,江礼急忙小声解释,

        “我没碰到你的额头!”

        见对方没有醒来,她松了口气,也犯了难,怎么把退烧药喂给他?

        江礼本想放弃,但折腾到大半夜要来的药片,不吃挺可惜,她只好把药片用玻璃杯碾碎,用热水化开,又加了几块方糖。

        正当她打算捏着喻景延的鼻子给他灌下去时,喻景延醒了,

        “你在做什么?”

        “我……给你下药……不是……给你喂药。”

        “你想谋杀?”

        “说什么呢,我好心帮你去借退烧药,还带了小蛋糕,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揣测我的用心,真是农夫与蛇!”

        “我喝酒了,你喂我吃退烧药,可不就是要害我。”

        江礼的脸肉眼可见的绿了,她怀疑现在她在喻景延心中就是个傻子,想为自己找补,挽回一点形象,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喻景延坐起身,问:

        “小蛋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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