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宇宙浩瀚无垠，概率近乎为零的事件也终将出现，银河系外的仙女座系孕育着一万亿颗恒星，其中，利圣南星与蓝星多方面相似。
  利圣南星，族群纷争，其中以人族、兽族、血族、邪灵族为代表。
  α物质为利圣南星的精华物质，小到呼吸，大到世界的运转，α物质的身影无处不在，掌握了α物质，便掌握了真理，这是一个可以实现以实力为尊的世界。
  海普泰兰大陆，中央，罪恶之城，各族的罪犯犯下了滔天大罪后藏匿的地方，是海普泰兰大陆黑色地带之一。
  罪恶之城的北部，罪恶生死，一座百米高的城墙，围成圈，宽阔的圆形平台见证了无数生命的倒下，他们的尸骨就埋葬在这圆形的土地下。
  罪恶生死的地牢处，多数犯人麻木、无神，只有刚拉进来的犯人的哀求声能为这里增添一丝的生气。
  但总有极少数的人，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在他们的心中，有一位英雄，曾在他们最黑暗的时候给予他们希望，令他们重获那欢乐的日子。
  现在他们的英雄正躺在某处地牢的干草堆上。
  干草堆上，躺着一位兽人，衣物破败不堪，手臂、小腹、小腿裸露着，洁白的皮肤早已沾满尘土，毛茸茸的棕色狐耳时不时紧闭，一米七的个头，蜷缩着只剩下一米四，紧皱着眉头，任凭汗水滑过眼旁，也无丝毫反应，只是紧咬着唇，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
  闭上双眼，会感受到，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人死后会去哪里呢？月辛凡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幻想着地狱的场景，这样，便会害怕死亡，继续活着。
  一片的物质中，没有色彩，也没有黑，月辛凡站在哪，哪里就是中央。
  “哥哥，我们会饿死吗？”远处，有着月福七的身影，月辛凡朝着她跑去，下意识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
  “咕咚”
  月辛凡跌落深海，海水淹没至鼻腔，伴随着黑色的浓灰，晕厥、呕吐，没有丝毫的抵抗。
  “噗，”干草堆上的兽人唇微张，一摊黑血糊到地上。
  胸闷，头晕，伴随着一丝清醒，月辛凡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打开一条缝。干草，铁门，牢房？
  沉重的眼皮打下，月辛凡闭上后，再次撑开，艰难地坚撑半个眼眸，牢房外，传来些许细语：英雄，你怎么样了？英雄，你不用管我们的。英雄，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
  英雄？是在指我吗？我不是死了么？月辛凡察觉到来自周围的目光。
  [是的，你已经死了]月辛凡的脑海中，一道冰冷的人工智能声响起。
  原来死后的世界是这样吗？好痛。月辛凡的心脏，似有一团火攀附着。
  [不，你重生了]
  月辛凡的眼里，周围的环境一分为二，接着摇晃，就在月辛凡的眼皮即将闭上时，一道人工智能声，让月辛凡恢复些许神志。
  [你不能睡]
  为什么？月辛凡本能地问道。
  [你睡了就死了]
  这么痛苦，倒不如去死。月辛凡的周围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那场大火带走了你那双腿瘫痪的妹妹的唯一亲人，她的痛苦你有考虑过吗]人工智能声音依旧冰冷，其中的话语更是犹如一把骨刀划过月辛凡的心脏，月辛凡的眼眸立马张开，绯红色的瞳孔缩紧。
  “咳咳。”月辛凡爬行着来到墙边，手撑起身体，上半身靠墙，刚闭上眼，就感到喉咙里有液体在一阵翻滚，“噗，”吐出的黑血零星散在小腹、大腿上。
  月辛凡原本还打算先休息一下，现在看来，月辛凡只好改变下主意，先观察下周围的环境。
  看着笼子外的四周，黑漆漆一片，月辛凡也懒得浪费精力，转而打量起了自己。
  真白，即使灰尘布满全身，也仍有一部分的肌肤保持着天然的洁白。
  左边的牢房内，一位年纪尚小的猫女正照顾着她的妈妈，见月辛凡这边有丝许动静，便立马光着脚丫跑到铁栏杆，一脸的担忧，“英雄姐姐，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们连累了你。”
  姐姐？是在叫我吗？从醒来起，月辛凡就隐约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只不过，强烈的疼痛让月辛凡根本无心留意这些，一声姐姐，让月辛凡彻底明白了事实，那就自己现在是一个女儿身了，不过没关系，月辛凡可不会在意这些，胸部的灼烧感，让月辛凡更加坚定了轻生的念头。
  猫女低着头，泪珠啪嗒啪嗒滴落在地牢上。
  少顷，半个地牢的囚犯，都探出脑袋，浑身是毛的狮子兽人，头顶一朵花苞的小精灵，披着破烂披风的魔法师，只有一个护肘的骑士，洁白无瑕的吸血鬼萝莉……
  鱼龙混杂，却有着唯一的共同点，他们紧紧盯着月辛凡所在的牢房，关怀与担忧交织在一起，更多的是眼睛里，燃烧着的火苗。
  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月辛凡又回到了那个黑色浓烟之中，月辛凡坐着，蜷缩着，不停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那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的痛苦呢？那道声音根本就什么都不懂，要不是我患了渐冻症，我根本不会坐以待毙，明明死在那才是最好的选择，我死后她会得到一大笔钱。
  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嘛。月辛凡握紧拳头，全身都在发抖，一旁的黑色浓烟则悄无声息地靠近月辛凡的鼻腔，幸好一道声音及时打断，月辛凡又回到了地牢中。
  “英雄姐姐，英雄姐姐。”一旁的猫女抓着铁栏杆，轻声喊道，见月辛凡眼眸微动，猫女满怀歉意地继续说道：“对不起，英雄姐姐，我只是怕，怕你再也睁不开眼，”猫女揉搓着眼睛，泪水滑过脸颊，滴在地上，“我爸爸就是。他跟我约定好的，很快就会醒的，可他闭上眼后，他，他就再也没有醒了。”
  “不会的，姐姐只是困了。”这模样，月辛凡只在月福七上见过，就像安慰着妹妹一样，月辛凡靠着墙轻声安慰道。
  月辛凡从没觉得自己的声音这么好听，似高山里的清泉与百灵鸟的鸣叫搭配。
  “噗”，又是一摊黑血糊在了干草堆上，痛苦从四面八方向月辛凡袭来。
  脚掌的寒冷，大腿的酸痛，腹部的灼烧感，胸部的沉闷，月辛凡蜷缩着。
  疼，无止境的疼痛。月辛凡捂着腹，紧皱着眉头。
  本以为死了便能解脱，现在这情况，到底是为什么呢？还以为重生都像小说一样，一路高歌猛进，那样一定很爽吧。如此对比，轻生的念头一下便塞鼓了月辛凡的整个心脏。
  或许是濒死之前的幻觉，月辛凡站在白皑皑的雪山顶，底下是翠绿色的汪洋大海，雪花伴着风融入海水，时间在这停止，心也在此刻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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