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thk刚一出道，就在娱乐圈刮起了一阵旋风！
微博上，电视上，路边的广告牌上，到处可见四个男人俊美的身影！
【今年内娱最火男团横空出世！】
【年度黑马！四个颜值俱佳的小哥哥谁是你的菜！】
各大媒体网站纷纷发出通稿，营销号称其为“天降紫微星”，舞台动图引得网友评论无数。
【啊啊啊啊啊啊好帅！！】
【吹爆彩虹屁！】
【流口水！！】
【啊啊啊啊给哥哥们应援打call！】
后台，刚刚结束演出的成员们漫步走出来接受采访，长腿吸睛。
记者们立马举着话筒涌上前。摄影师扛着摄影机，“咔擦咔擦”地按下快门，炽热的闪光灯亮成一道白昼的光，将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
“请问你们对于爆红有什么感想吗？”
“作为一个新人上台会紧张吗？”
“对于今后有什么规划吗？”
面对记者们七嘴八舌的问题，四个人侃侃而谈，从善如流地对答着。
一点儿都不像刚出道的新人模样。
很快，采访结束。他们被三个体格魁梧，一身黑衣的保镖包围着，一路低着头，坐上保姆车。
场外，聚集了大片的粉丝，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一看见他们出来，粉丝们连忙蜂拥而上，大声大喊着他们的名字，热情简直要将人吞没。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更有甚者，疯狂的粉丝上前拍打着车窗，模样十分激动——
“叮铃铃铃——”
刺耳的闹钟划破晨曦的黎明。
同一时间，别墅的五个房间。
林漾、祁临风、裴暮言、许迟、陆星予一下子从床上坐起。
卧室的白墙映入眼帘，书桌、台灯、沙发。周遭仍是熟悉的环境，一切都没有变。
五个人睡眼惺忪，发出一声感叹：
“原来是梦。”
=
“一二一，一二一……”
天蒙蒙亮，林漾照例带着四个人在小区跑步。
四个人哈欠连天，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昨天，他们才在《加油偶像》的舞台上完成了人生中的首场演出，出道前，出道后，生活仍是一成不变。
舞台上绚烂的三分钟仿佛一场转瞬即逝的梦境，让人恍惚一切的美好是否真实。
却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区区三分钟前仆后继，飞蛾扑火。
林漾注视着他们，潋滟的脸上面无表情。
跑完步，男生们各自回了房间。林漾则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一边喝水一边刷手机。
一般大公司新推出的艺人，都能得到公众的关注。
白皙的指尖往下划。
却是半点没见到有关thk的消息。
只有特地在搜索框搜索，才看见一些营销号和媒体发的微博。
转评赞少得可怜。
林漾微一蹙眉，又打开微博热搜榜。
【飞光少年团颁奖典礼】明晃晃地挂在第一位。
点进去，是营销号娱圈圈发布的微博。
【昨日，飞光少年团在亚洲星光盛典上获得了年度最佳男子组合。星辰大海不及你，少年未来可期！】
图片中，四个相貌各异的男生穿着一水儿的深蓝西装，手捧着奖杯，笑容灿烂，看上去颇有星味。
前排是粉丝的彩虹屁，转发超过二十万。
林漾眼眸一凝。
她平时不太关注娱乐八卦，却也听说过这个男团。
他们是两年前由灿辰娱乐推出的男子组合，一共四名成员。当时号称要打造内娱最强男团。事实证明，灿辰做到了。出道不过一年时间，他们就爆红成顶流，线上专辑秒售罄，人气与当红的男流量持平。
在爱豆土壤贫瘠的内地娱乐圈，可以说是难得一见。
这其中，最红的当属队长周岐。相形之下，其他三个人有些默默无闻，被网友戏称“洗脚婢”。
thk本就是籍籍无名的新人，又被同公司前辈的风头掩盖，难怪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也不知是灿辰心大还是故意的。
林漾没有多想，回卧室冲了个澡，换上休闲时尚的ol服装，出发去公司。
刚到灿辰，踏进写字间。两三个同事站在一旁，手捧着茶杯，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这已经是第三个经纪人了。”
激烈的争吵声隔着厚厚的墙壁传出来。隐隐约约能听见“你们以为自己红了就了不起吗……”“……不想干可以辞职”等字眼。
其中一个男声年轻，嗓音低沉粗粝。
沉闷的拍桌声响起，仿佛还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听着叫人胆战心惊。
林漾面露疑惑，却也没多问，径直走到工位上，将包挂上座位一侧。
数分钟后。
“啪”地一声响。
一个中年男人重重关上休息室的门，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快步离开。
眼看好戏收场，围观群众露出“你看，我就说嘛”的表情。
中年男人是飞光少年团的经纪人，经验丰富，资历老道。灿辰特地开了丰厚的工资从外面聘请，才上任不到两个月。
是故，听到他说要辞职的时候，徐令令惊愕得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
“你说你要辞职？”
男人“哼”了一声：“没错。我从业数十年，带过无数当红艺人，头一回见到态度这么恶劣的，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不是托辞，是实话。徐令令心知肚明。
作为爱豆部的艺人总监，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飞光。
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她叹了一口气，只好说，“好吧，你把辞职报告交上来。”
传媒行业最不缺八卦。
这个消息很快在公司内部流传开来。
在圈子里，飞光是出了名的难搞，隔三差五地和工作人员发生不愉快。灿辰内部的人时常在私下将这件事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
这一次，是第三个主动辞职的经纪人。
待得久的老员工甚至都可以想象，徐令令那张头疼又无可奈何的菩萨脸。
邻座的同事们调侃打趣，林漾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忙碌着自己的事。
她对无聊的八卦向来不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离开座位。
人事经理叫她上午去一趟。她按下电梯，上了25层。
朝人事部门走的时候，却无意中路过辰总的办公室。
紫檀木的门虚掩着，隐约能瞥见里面气派的装修。
辰总沉稳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
原本林漾无意偷听，只是接下来徐令令的话语让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说起经纪人，我至今都无法理解您让林漾进公司的决定，虽说thk是实验团，但她毕竟是韩总那边的人，又有污点在身，我们没有必要……”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辰总不轻不重地打断她的话，“橙子那位韩总要是知道，我们把他开除的人招进公司，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林漾微微一愣。
“再者说，能在韩总底下混这么多年，这个林漾想必也不是吃素的。thk原本也不是重要的策划，只是公司为了填补空档期临时推出的一个男团，如果她真的有问题，带一个实验团也不会影响到公司的利益。若是她像外界传言得那样有能力，就权当意外之喜，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双赢。”
徐令令还说了些什么，林漾没有听下去。
怪不得灿辰会主动找上门来。
来之前她猜测了种种可能性，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虽说这两年浮浮沉沉，也见过人心曲折，世态炎凉，尤其在方丝丝的事情后，她对很多事情都不感到意外了。
但亲耳听见公司高层的算计，得知自己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仍感到一阵寒意往上直冒。
好像自己就是一只蚂蚁，一句话就可以被这些资本家捏死。
林漾回到工位上。
刚才辰总的话里话外都透出thk不受重视，难怪连出道的日子都会和飞光撞车。
虽说四个人颜值出众，可在娱乐圈颜值仅仅是入场券。
在娱乐圈，资本的力量是无穷的。否则，很难混出头。
林漾不禁为thk的未来深深担忧了起来。
——“叮咚”一声。
微信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
【亲爱的，我回来了。】
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微信消息。林漾一愣，随之惊喜得眉梢上扬。
贺欢回来了？！
贺欢是灿辰的商务总监，今年二十八岁。二人在林漾制作的晚会上认识，一见如故，至今保持着联络。
这次林漾到灿辰，自然告诉了贺欢。只是她在外出差，约定回来再聚。
想到马上能和朋友见面，刚才的阴霾被一扫而空。她扬起唇角，心情变得愉悦。
此时此刻。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前，一个打扮稍显成熟的女人摘下墨镜，扫视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街道，清丽秀美的脸上露出微笑。
两三个月没回来，一切仍是那么熟悉。
贺欢拦了辆出租，报出地址，汽车径直向前驶去。
透过车窗，熟悉的建筑物映入眼帘。
她下了车，提上行李箱，一路走进小区。
这是她几年前买的住宅，地段好，风景佳，透过落地窗往下俯瞰，城市的景色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离开个把月，心中没生出半分回家的感慨，习惯性地重复着开门，换鞋，整理行李箱，将东西放回原位的流程。
然后拿上钥匙，出门。
“砰”地一声。
房门关闭，剩下没有回音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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