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自从裴暮言回来后，四个人一直待在练习室练习，赶通告。临近九月，各大电视台、视频网站都没有推出新的综艺，晚会也少见，于是大家只能跑跑不重要的通告。
出道以后，四个人的微博都累积了五百多万粉丝，平时发个微博也有上万点赞。虽然没有那么红，但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爱豆，日子过得惬意又悠闲。
令人意外的是，公司每周的例会上，徐令令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灿辰决定给thk出专辑。
听到这个消息，林漾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灿辰对thk一直都是放养模式，不像飞光，刚出道就发布了高质量的概念专辑，获得业内好评，着实是公司的亲儿子。
不过林漾也曾听闻有的团出道半年才出第一张专辑，这么看来，灿辰对thk也算不错。
徐令令又交代了一些其他事项，宣布散会。
林漾拿上专辑企划书，起身离开会议室。
林漾将这件事传达给许迟他们时，四个人正在练习室刚刚练完舞，大汗淋漓地坐在地板上休息。
最兴奋的当属是许迟。他几乎想也不想就跳起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真的吗，漾姐？公司要给我们发专辑？”
等到林漾再一次点头确认，许迟的神色难掩激动，又喊又叫，还把一旁的陆星予抱起来转了个圈。
简直就像是村口家的二傻子。
“出专辑？”
裴暮言喃喃自语。他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概念，也没有任何期盼，只不过听上去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他转过头，看向一脸平静无波的祁临风，“喂，你出过专辑吗？”
祁临风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才回过神，言简意赅地答道：“没有。”
谁能想得到，他表面看上去淡定自若，实际内心早已炸开了烟花。
十几个五颜六色的小人手拉着手，围着圈圈跳舞。
想到这里，他不禁低下头，弯了弯唇角。弧度很好看，连带着本似孤星朗月的俊脸也染上几分温柔。
裴暮言甚少看到祁临风笑起来的样子，不觉挑了挑眉。
“林漾姐姐，一张专辑要录几首歌呀？主打歌是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去录歌？”
陆星予眨着乌溜溜的眼睛，嗓音软糯，简直变成了好奇宝宝。
林漾不禁揪了揪他软乎乎的脸颊，说：“还早着呢。筹备专辑要走好多流程，还要找制作人，编舞，拍mv……慢慢来。”
陆星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白皙的耳廓悄悄染上粉红。
林漾注视着仍在嘻嘻哈哈，乐得不知所以的许迟，不觉扬起唇角，祁临风坐在一旁，双手撑在背后，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陆星予跑到裴暮言身边，蹲下和他说悄悄话。
这一刻，练习室的气氛无比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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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辑企划书内，流程写得清晰明了。灿辰是大公司，内部的词曲库多到用不完，有一套自己的班子。很快，十二首歌的词曲新鲜出炉。
负责制作专辑的制作人姓陈，早年以流行r&b起家，操刀过不少知名歌手的专辑，入围过金曲奖，是灿辰的御用制作人。
是故，当他听说这次负责的是初出茅庐的十八线小男团thk时，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上颇有几分不屑：
“什么小屁孩都敢玩音乐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合作多年的录音师深谙这位大佬的脾性，不敢吱声。
直到和祁临风他们正式见面，这位恃才傲物的陈制作也没有丝毫收敛。
录音棚。
许迟等人来之前就听说过制作人的鼎鼎大名，也听过他的许多歌曲，不由得生了几分敬意，十分礼貌地打了招呼。
陈制作坐在操控台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瞧也不瞧他们一眼。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男生们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原地，倒是录音师出来解了围：“辛苦了，我们直接开始试音吧。”
哪想到话音刚落，陈制作重重地放下水杯，语气不屑地嘲讽道：“哼，试什么音？你们的水平我早就听说了，可是不敢恭维呐。”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指的是thk之前消音视频翻车的事情。
事情过去没多久，又上过热搜，陈制作印象深刻也在情理之中。
面对男人的冷嘲热讽，男生们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个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祁临风沉声道：“我们都很珍惜这次机会，请您再相信我们一次。”
黑漆漆的瞳仁沉静坚定。
陈制作眼神冷冰冰地看向他：“相信你们？就凭你嘴上说几句话？”
不友善的态度像刀子般。
祁临风一顿，朝着他的方向深深弯下腰，音色低哑：“拜托了。”
一旁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陆星予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临风哥哥……”
陈制作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良久，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就拿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顺带一提，如果你们的表现不能让我满意，我可以随时取消和你们的合作。信用这种东西不在我的字典里。”
说罢，他拿起水杯，走出录音棚。徒留许迟他们站在原地。
祁临风依旧没有起身，黑色碎发下，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和制作人的初次碰面闹得不欢而散。
回去的保姆车上，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向后退，众人都沉默着，凝固的空气好似化不开的冰。
一直到深夜，大家在各自的卧室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许迟干脆掀开被子，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四人的微信群里发消息。
许迟：【睡不着。】
很快，“叮咚”一声的提示音响起。
陆星予：【我也是。】
祁临风：【。】
许迟：【我们明天五点就去练歌房练歌吧。】
陆星予回了一个“好鸭”的表情包。
祁临风：【。】
注意到群里好像缺了点什么，许迟问道：【裴暮言呢？】
他们三个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裴暮言正躺在床上，没听见枕边的手机震动，闭着眼睛酣然入梦。
次日一早。
许迟等人悄悄推开裴暮言的房间门，将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生拉硬拽地拖出卧室，在地板上长长地拖行。
天空仿佛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薄纱，泛起鱼肚白。
祁临风他们来得太早，灿辰大厦空无一人，大厅的水晶吊灯也没有亮起，只有门口值班的保安打着瞌睡。
大家坐电梯上了20层——一整层都是歌手爱豆的练歌房，走到走廊尽头的那间，拉开门，摸上开关。
“啪嗒”一声，密闭的空间中灯光照射下来。
四个人一句话都没说，自顾自地戴上耳机，拿起麦克风开始练习。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走着。
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他们的心中怀着忐忑与不安。尽管如此，也依然要一往无前地前进。
几个人在练习室待到很晚。
回到家时，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各自上了二楼，走进卧室倒头就睡。
在这样的状态下，很快便迎来了和制作人的第二次见面。
仍旧是上次的录音棚。
隔着一道玻璃，陈制作面无表情地坐在操控台后，注视着正在低声吟唱的祁临风。
祁临风清透干净的声音犹如天籁，让人置身于飘渺的天堂，任何一种语言形容都显得苍白无力。
陈制作虽然依旧板着一张脸，但心里早已泛起了涟漪。
他阅人无数，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好嗓子。
接下来的两个人，许迟的嗓音比较纯熟，感情蕴藏在技巧里。陆星予的声音虽然稚嫩，但胜在有辨识度，加以磨练即可。
倒还不算太差。
唯独裴暮言一开口。
陈制作：……
一句“mmp”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看上去挺帅的一孩子，怎么唱起歌来就跟杀猪似的？
好在这丝毫不妨碍陈制作对其他三人不错的印象，连带着对裴暮言都宽容了起来。录音结束后，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语气却不再那么冷硬：“还不错。”
祁临风等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纷纷呼出一口气。
一旁的录音师惊呆了。
他没有听错吧？他竟然听到陈制作夸奖别人了？？
一定是他最近熬夜熬太晚了，出现了幻觉。
录音师拍了拍脸，决定晚上回去好好补一觉。
终于，男生们顺利通过制作人这一关。不出半个月功夫，十二首歌全部录制完毕。而另一边，灿辰找的编舞老师也给两首主打歌编排了舞蹈。
于是男生们跟着舞蹈老师练习曲分解动作，再到一起排练队形，又花了小半个月时间。
等到正式拍摄mv的时候，已是十月初，夏季的余温快要褪去，微风带着点秋意。
摄影棚里，许迟他们穿上定制的黑色西装，站在摄像机前的白色幕布上，一板一眼地跳着舞蹈动作。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比起上次《最终荣耀》的舞台，所有人都进步了很多。
林漾抱着胳膊站在监视器后，不时地和导演交流几句。
很快，舞蹈part拍摄完毕，化妆师上前给男生们补妆，工作人员布置着道具，拍摄对口型的部分。
破败的废墟里，光线透过木板间的缝隙洒落进来，枯黄的枝叶蔓延生长，四个人姿势不一地或坐或站，配合着轻快的曲风，场景复古又浪漫。
mv拍摄得很顺利。收工后，许迟等人换回各自的衣服，纷纷和工作人员道着辛苦了。在场的人见四个人长得好看又有礼貌，不由得心生喜爱，悄悄议论：
“真不错，小孩有礼貌。”
“挺帅的。”
“我打包票他们以后一定会红。”
议论声飘进耳中，林漾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十天后。
专辑制作完成，正式在各大音乐平台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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