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简历发送出去后没多久，薇薇安回到出租屋，将挎包挂到衣架上，然后打开手机，挑挑拣拣选了家外卖。
好在她银行卡里的存款还够，如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也无需担心，大不了玩儿几个月。
半个小时后，外卖准时送达。她接过温热的包装袋，正要拆开时，手机震动了两下。
她赶忙放下外卖，解锁手机，果然是期待中的消息——
灿辰hr：【你好，看到你的简历。方便了解下具体内容吗？】
她顾不上吃饭，一字一句地回复：【你好，方便的[微笑]】
hr又简略地问了几句具体情况，大抵是之前的工作经验，后援会里承担的职责，熟不熟悉饭圈之类的。
自然而然的，她隐去了自己是th□□丝的信息。
可能是灿辰最近十分缺人，问完大体情况后，hr就问下周五方不方便来面试，得到薇薇安肯定的答复。
于是面试时间就这样顺利地敲定了下来。
如果她能够顺利通过面试的话，就能天天去灿辰打卡上班，公费追星。
卧室散发着昏暗的灯光，薇薇安放下手机，托着下巴，做起白日梦。
城市的变化日新月异，时间不知不觉地到了周五。这几天薇薇安闲着也是闲着，就在家里追追剧，看看爱豆的综艺，没有再去找工作，仿佛笃定自己能应聘上粉丝运营似的。
当天一大早，薇薇安起床之后，在衣柜里挑了身得体的衣服，化了淡妆，蹬着三厘米的小高跟出了门。
早高峰的地铁一如既往的拥挤。出了地铁站，又步行了十分钟，薇薇安来到灿辰大厦的门口。
她抬起头，眯着眼睛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晴朗的阳光在外墙的玻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在周遭高低起伏的高楼大厦中，依然夺人眼球。
她之前虽然到处追着爱豆跑，但不曾做出来公司蹲点这种私生饭的行为。是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灿辰大厦的真实面貌。
不过以她长年累月的追星经验来看，在这里遇见thk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薇薇安叹息般摇了摇头，给自己加油鼓劲之后，在门口保安的注目礼之下，大步流星地穿过玻璃门，走进公司大厅。
前台的小姐姐模样甜美，薇薇安告知她来意后，她说了句“稍等”，拿起座机话筒拨了个电话，然后回答说：
“张主管还有些事，请您在这儿等五分钟，可以吗？”
“好。”
于是薇薇安站在前台旁边，百无聊赖地打量起宽阔明亮的大堂。前台接待大概有些看不过去，善意地出声提醒：
“那边有沙发，你可以去坐着等。”
薇薇安这才发现不远处的灰色沙发，冲对方笑了笑，正打算转身走人时——
“薇薇安？”
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叫了她的名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漾站在电梯间前的不远处，望向她，蹙起的秀眉显然有几分疑惑。
薇薇安暗道不妙，硬着头皮打招呼道：“漾姐。”
林漾：“你怎么在这儿？”
她顿感头皮发麻，要是被林漾知道了就完了，于是随口扯谎道：“我来这里找一个朋友……”
“女士，张主管请你上去。”
好巧不巧的，前台接待撂下话筒，即时出声打断她的话头。
薇薇安差点咬了舌头，露出大事不妙的神情，再看向林漾，她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仿佛又明白过来，淡声道：“你跟我过来下。”
林漾将她拉到了一旁自动贩卖机后的楼道。
和大厅里的人来人往不同的是，这里背对着人们的视线，唯有头顶的筒灯明晃晃地照射下来。
林漾平静无波地开口：“说吧，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薇薇安知道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好吞吞吐吐地说了实话：“我想来这儿工作……”
林漾掀起眼皮瞥着她，眸光没有任何感情，吐词冷静：“你疯了吗？”
薇薇安瞬间涨红了脸，手指不安地攥着挎包带子，说：“对、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a市的公司这么多，可以选择的岗位成千上百，你就非得来灿辰？”林漾说着，繁复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曳，“你不是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灿辰录用你，对你、对thk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会害了双方。”
她声音并不大，落到薇薇安耳中却像锋利的刀子。
薇薇安憋红了脸，几乎要哭出来，伸手抓着林漾的手臂，哀声恳求道：“漾姐，求你了，我是真的很想来灿辰工作。我原来供稿的公众号倒闭了，已经很久都没有工作了，我也不知道接下去怎么办……”
林漾的神情无动于衷，反问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薇薇安愣了愣，不禁止住了哭泣。
她瞧着林漾单手举起手机，轻点几下，将手机贴在耳侧，开口道：“喂，张主管吗？我是林漾。”
她说：“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有个来面试叫薇薇安的，她是thk后援会的会长。”
薇薇安望着林漾张合的嫣红嘴唇，霎时脸色一白。
无需多言，简简单单的话就可以断了她的后路。
薇薇安捏着林漾胳膊的手渐渐松开，垂落在身侧，就连脑袋也垂了下来，埋得很低很低。
“具体事情我之后再解释，就这样。”
收起手机，林漾望向低着头的薇薇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这下你满意了？”
空阔的通道里，只有外面的脚步声和人声不时地传来。薇薇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嚅着道：“对不起。”
林漾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径直向大厅走去，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没有看见的是，薇薇安垂在身侧的手捏着衣角，渐渐攥紧，手指泛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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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司大门，外面艳阳高照，绿化带郁郁葱葱。林漾停下脚步，不禁懊恼起刚才的处事方式会不会太过激了。
转过身想再去寻她时，却发现人早已没了踪影。
林漾身上还有急事，只好将这件事暂时搁置，走到马路边挥手招了辆出租车。
结束所有的工作已经是下午六点。今天难得不用加班，回到盛世江南的时候夜幕降临，林漾待在卧室里，在电脑上回完微信消息，又打开角落里的文件夹。调出薇薇安的简历。
这是之前让薇薇安当后援会会长的时候问她要的。
简历上写着薇薇安的基本信息。林漾握着鼠标，神情专注地浏览着，屏幕的亮光衬得她的脸愈发白皙。
看完文档，她凝神思索片刻，忽然想起来，之前她在朋友圈看见有家娱乐公司正缺公众号运营，工资开得不错，也适合薇薇安。而娱乐公司的部门经理和她有些交情，有她的推荐，相比薇薇安能顺利入职。
思及此，她在微信列表里翻出对方的头像，编辑了条消息发过去。
林漾的行动力一向迅速。
不出多时，她就和部门经理联系上，把薇薇安的简历发了过去。对方让薇薇安抽空过去面试，如果可以的话就能办理入职。
未免显得太刻意，她没有给薇薇安发微信，而是写了封邮件，通知她这个消息。
林漾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
薇薇安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哭得仿佛失恋的女孩子。
她家境小康，虽然不是什么掌上明珠，但父母也从没对她红过脸，没想到被外人这么羞辱，丢尽颜面。
更何况，这样的话，她再也不可能进到灿辰，到最接近thk的地方。
如果林漾不是经纪人就好了。她这么想着。
很快，公交到站。薇薇安又回到了黑乎乎的出租屋，洗了澡，躺在床上独自流着泪，渐渐地睡着了。
次日一早，窗外天光大亮。放在床头的手机不断响起“叮咚”的微信提示音，薇薇安费力地睁开眼睛，拿起手机一瞧，是thk数据组组长发来的消息。
大抵是上回活动的账目已经发到邮箱里了，请她查收。
薇薇安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没刷牙洗脸，在手机上点开邮箱，粗略浏览一遍，找到组长发来的邮件，将其他杂七杂八的邮件随手删除了。
连同角落里林漾发来的邮件一起转移进了垃圾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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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薇薇安没有投简历找工作，忙碌后援会的事情之余，白天约小姐妹逛街做美容，晚上就去灯红酒绿的酒吧消遣。
她去的是清吧，点的酒大多是度数低的——毕竟大晚上的，如果喝醉了太不安全。再者说，她本来也不是多喜欢喝酒的人，只不过想找个地方放松罢了。
昏黄的壁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倾泻在排列的酒瓶上，耳边是轻柔曼妙的音乐，和年轻男女的低语声，确实很放松。
迷离晕眩的环境下，仿佛能让人忘记所有的压力和烦恼。
直到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回头望去，男人冷峻淡漠的脸近在眼前，高大的身躯投下半道阴影，让她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喂。”
裴暮言见眼前的人叫了半天没反应，拧紧了眉头，不悦的声音再度响起：“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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