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回来了
赵家的宅邸十分宏阔。
“我看着房子有些年头了。”王斯竹说。
赵赫边走边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曾经被收走了，后来又还了回来。我父亲请人来做了修缮，保留了原貌，又增建了些新的。”
王斯竹点点头，听他详细介绍各处的特色。
“你要是去做导游，一定很受欢迎。”王斯竹由衷地感叹。
赵赫笑着说：“多谢夸奖。不过旅客们没有福气了，市上少了一个好导游。”
王斯竹只是笑了笑。
等两人走了一圈，时间也差不多了。赵赫带着她进了饭厅。
赵母笑着说：“你们走累了吧，快来坐下。菜已经做好了。”
说话间，佣人们陆续将各色菜品端上桌。
赵母亲自给苏云秀和王斯竹布了菜：“快尝尝，张妈做的，很不错的。”
王斯竹尝了一口，是粤菜的上乘。
“不错吧？”赵母笑眯眯地看着王斯竹。
王斯竹笑着点点头。
赵赫轻轻推了一下赵母，说：“妈，你怎么像个推销员？”
赵母笑着轻叱一声，说：“张妈做得本来就好。”
王斯竹终于明白赵赫为什么会喜欢私房菜了。家里的厨子做得好，真的是主人的一大荣耀。
两家人在谈笑间吃完了这一顿饭。
临走时，赵母邀请苏云秀：“以后有空多来玩儿。”
苏云秀笑着答应。
官司告一段落，王斯竹终于能匀出时间去剧组了。
“王小姐，见到你真好！”小罗见到她，像个收到礼物的孩子，开心得不得了。
《谈笑静胡沙》也已经排到了尾声。
梁立宵拍戏期间谦虚、认真的态度让他在整个剧组赢得了一片赞扬。
谢原见了王斯竹，笑着说：“老裴让我谢谢你替他推荐了一个好演员。”
王斯竹摆摆手，“应该是我谢谢裴导，肯给立宵机会。”
“希望我们将来有机会再合作。”谢原和她握手，“还有一个星期戏就杀青了，到时候你也来玩一玩。”
王斯竹道了谢。
梁立宵也下了戏，卸完妆，忙着来找她。“听说小罗说你的官司打赢了。恭喜你！”
王斯竹看他明显瘦了一圈。“很累吧？”
梁立宵点头：“不过我觉得很有趣，学会了不少东西。”
“哦？”王斯竹也来了兴致。
“耍扇子、吊威亚、武打招式……”梁立宵如数家珍。
王斯竹的眼睛亮起来，“你是说你会像郑少秋一样耍扇子？”
梁立宵笑笑地看着她。
“你快耍来我看看。”王斯竹催促他。
梁立宵脸一下红了：“哪有这样卖弄的？”
“哎呀，”王斯竹推了推他，“快点，我闷了几个月了，也让我开开眼嘛。”
梁立宵听了，想了想，说：“我们去棚里吧，现在里面应该没人了。”
因为戏已经拍得差不多了，所以今天收工收得早些。到了那里，摄影棚里果然已经人去楼空。
等梁立宵再出现时，手里拿着一把纸扇。
他站定身，把手中的折扇往空中一抛。折扇在空中转了两圈，他伸手轻轻接住扇柄。然后手腕一震，整个扇面“唰”地展开。再将手腕一翻，打开的扇面平平地挡于胸前。右手往前一伸，扇面“唰”地合拢。
王斯竹看得呆了。梁立宵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但他刚刚一举一动间流露出来的气派，真的有一种难言的洒脱和恣肆。
“怎么样？”梁立宵像个试探老师口风的小学生。
王斯竹回过神来，露出笑容：“等戏开播，我一定替你好好推销。你练了多久？”
“从谢导让人送了扇子来，说让我把扇子的戏加进来。”梁立宵回想往事，“每天下戏了都会练一会儿，拍戏的空档也会练一练。”
“找武指教你吗？”
“一开始没有，是从网上找视频学着练。有些动作自己练不好，再找武指请教。”
王斯竹走过去，拿了他手里的折扇，打开看了看，扇面上是一幅箭兰图。她打开又合上扇子，说：“走吧，辛苦了一天，我请你和小罗好好吃一顿。”
“伯父给你发了一大笔奖金啦？”梁立宵打趣她。
王斯竹用扇子轻敲了一下他的背：“那是，我可是尽心尽力地为律所干了几个月。”
“知道了，大功臣。走吧，小罗一会儿要闹肚子饿啦。”
昆海集团的官司结束了，赵赫的“鲜花攻势”却仍未停歇。
赵赫抱着一小盆水仙花走进了办公室。
王斯竹正在整理资料，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坐。”
赵赫把花盆放在办公桌上，说：“怎么还是那么忙？”
“天生劳碌命。”王斯竹笑着说，敛了笑容，问：“水仙不是冬天开花吗？”
赵赫扬了扬眉，“特培的吧。喜欢吗？”
“清新淡雅，很好啊。”
“你喜欢就好。”赵赫不清楚王斯竹知不知道水仙花在西方是“恋影花”，这盆花是他查了以后特地挑的。只要她不讨厌，把花留下，他觉得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赵父和赵母对王斯竹都很满意。这是他第一次见父母对一个女孩这么赞赏。这令他十分开心，自己珍藏在心底多年的宝贝终于赢得了同样是自己重视的家人的认同。他窃喜不已。
“一会儿下班了有安排吗？”赵赫问。
王斯竹头也没抬，说：“有啊。”
赵赫微微一愣，说：“我还打算请你一起去吃顿饭。”
“你得另约人了。”王斯竹抱歉地抬头看他，“我还有一份工作要做。”
赵赫见她不解释，识趣地说：“那改天我再约你。”说完起身告辞。
她明白赵赫的心思，但是今天晚上对王斯竹来说，是特别的。她不想被其他事情耽误。想到这里，她加快了工作的速度。
剧组今天收工也收得比较早，晚上八点，工作人员陆续离开片场。
梁立宵听小罗说，王斯竹今晚有事，不来剧组了。她身兼双职，十分不易。尤其是经历了刚刚结束的官司，她肉眼可见地沧桑了一截。那天她到剧组来，他清楚地看到她眼下浓重的黑眼圈。
最近几天剧组没有什么事，重要的拍摄基本都结束了。王斯竹不来，正好，应该让她多休息休息。
梁立宵和小罗吃过饭，早早地回了酒店休息。
梁立宵洗过澡，躺在床上看《词林正韵》。突然，手机响了，是小罗。
“eric，你开一下门，我送点东西给你。”
小罗的房间就在隔壁。果然，电话才挂断，房门就被敲响了。
梁立宵穿着睡袍，走到门边，打开门。一个人从门缝里扑了进来，直直地撞进他的怀里。饶是他身形高大，也被那股力量冲得退后了几步，差点向后跌倒。
他吓了一跳。然后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王斯竹。
怀里的人紧紧地抱住他。
他看了看王斯竹，然后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的头顶，张大了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哥！”
梁立宵听到这个喊声，身体像触电一样颤了颤，轻咳了一声，问：“立琪，是你？”
“嗯。”梁立琪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她的身高大约164cm，比王斯竹略矮一些。她的脸和梁立宵有几分相像，但更圆润柔和些，透出几分妩媚可爱，也是一个地道的美人坯子。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梁立宵摸了摸她的头。
梁立琪推开他，对身后的王斯竹招手，“斯竹，你快进来。”转头对梁立宵说，“我们进去再聊。”
梁立琪只比王斯竹小一岁，所以从不肯喊她姐姐。王斯竹和她玩得好，两人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梁立宵笑着打开顶灯，把两人让进屋里。
梁立琪到处大量了一遍，像检阅士兵的首长，眼神落到梁立宵的身上，“哥，你怎么穿着睡袍？我和斯竹可是女的。”
梁立宵摇摇头，“不是你让小罗赚我开门？现在倒抱怨一个睡在床上的人穿睡袍？”
梁立琪吐了吐舌头，说：“斯竹，你快羞羞他。”
王斯竹笑着把脸转到一边。她想吐槽梁立宵的话，只需翻翻老黄历，把他平时在公寓的行径抖落出来。
梁立宵抱着衣服躲进卫生间。出来时，已经换上那套白色的运动服。
“这才像个样子。”梁立琪赞赏地点点头。
梁立宵对王斯竹说：“你看看她，像不像个老夫子。”
王斯竹从小就喜欢和他们兄妹呆在一起。她喜欢他们的相处方式。“真羡慕你们。”她由衷地说。
梁立琪拦住她的肩，说：“以前听你这么说，我既开心又骄傲。不过……”
“不过什么？”王斯竹看着她亮晶晶的透出狡黠的眼睛。
梁立琪笑着说：“以前我舍不得我哥，希望他只属于我一个人。现在我想通了，”她故意顿了顿，“从今往后你不用羡慕了，做我嫂子吧。”
王斯竹羞红了脸，正要说话，梁立宵出声问道：“立琪，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哼，请你唱戏你拆台……”梁立琪佯怒，“那还不是怪你，我在外面怎么了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梁立琪一句无心的抱怨却深深刺痛了梁立宵的心。她说的没错，因为自己的缘故，父亲强令兄妹二人断了往来。
梁立琪知道自己说得重了，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提前把课程学完，所以提前毕业了。”
梁立宵知道国外学业繁重，她能把课程压缩了时间学完并顺利毕业，哪里像她随口说的那么轻松。
“我希望早点回来，让爸爸原谅你。”梁立琪低着头轻声说。
王斯竹听到这里，对身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姐妹萌生出一丝敬意。她听懂了她的意思。梁立宵肯定也听懂了。她刚刚看见梁立宵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
她伸手揽住了梁立琪的腰。
梁立琪抬起头，看向王斯竹：“斯竹，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就像你可以同时做好律师和经纪人这两份工作一样。”
她点漆一样的眼睛像宝石一样绽放出慑人的光彩——那是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勇气。
王斯竹握住她的手，对她笑了笑。
“哥，我今晚在你这里睡一夜。”梁立琪又恢复了原来元气满满的模样。
“你不回家？”梁立宵问。他担心父亲会半夜冲到酒店来抓人。
梁立琪耸耸肩，“我和家里说是明早的飞机。行李我存在机场，明早我再赶回机场，等他们来接我。”
梁立宵哪里忍心拒绝她，她为了见自己一面，搞得像革命年代的地下工作者。“嗯，明早我让小罗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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