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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陈云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全国所有有记录的，叫杨洲的人，都在你给我的文档上面了？”

        陈云说，“所有叫杨洲的，年龄在32岁到40岁之间的，全在那里面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得到一个地址，是周阳的，但不知道真假，地址在帝都。”

        陈云迟疑道，“会不会是策划这件事的人听说我们在查这件事，所以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我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

        但是莫覆……会这样吗？

        也许是他听到了假消息，被人利用了呢。

        想到这，我莫名的松了口气，对陈云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先验证一下，你最近有时间吗？我想请你跑一趟帝都。”

        陈云笑了笑，说，“当然，这种事，本来就是我份内的责任，放心吧。”

        “好，”顿了顿，我想起他家里拮据的摆设，又加了一句，“机票留着，我帮你报销。”

        “好。”陈云倒也没推脱，说，“那我挂了，先去准备准备。”

        我连忙叫住他，说，“等一下，陈云……”

        “何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我咬了下嘴唇，犹豫了好半晌，才说，“你去帝都，顺便帮我去看一个人，可以吗？”

        陈云有些疑惑，“看谁？”

        “他叫沈世林，在帝都监狱里面，你……去看看他，看看他在里面还好吗。”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几乎要听不见了，因为哽咽。

        陈云没有多问，只应了下来，“放心吧。”

        “好。”

        我挂了电话，长长的呼了口气，继续研究那两千多个杨洲的信息。

        三天后，奇奇鹿给我发来了语音通话。

        我接起来，“喂”了一声。

        那边响起一道经过变声处理过的男声，声音粗犷，说，“你托我查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林婉容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沈世林，没有其他的儿子，养子也没有。沈世林没有兄弟姐妹，现在在狱中。莫覆是红线珠宝的总经理……”

        我直接打断了他，“你只查到了这些吗？这些不用你查我也知道，但我想知道背后嗯事！”

        奇奇鹿粗噶的笑了笑，说，“这就是我给你打这通电话的原因，刚刚说的，只是表面上的关系，虽然资料显示沈世林在监狱里，莫覆是红线珠宝的总经理，但是你大概想不到，莫覆开公司的资金，全部来源于沈氏集团。”

        “什么！”我失声问，“你确定吗？红线珠宝的资金来自于沈氏集团？”

        “不仅仅这样，莫覆除了s市的资产之外，在全国各地以及国外也分布有巨大的投资，而且这些投资里，和当初沈世林名下的投资，有百分之八十的产业是重叠的，是莫覆重叠沈世林，他的资产比沈世林多。”奇奇鹿说。

        我有一瞬间脑子是空白的，不太理解奇奇鹿说了些什么，过了好半晌，我才颤着声音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莫覆现在名下的资产，都曾经属于沈世林？他的资产重叠沈世林，也就是说，当年沈世林名下的资产现在全部在他的名下，而且，他现在的资产还比当初沈世林的更多一些？”

        奇奇鹿说，“通俗来说，是这个意思。”

        我的心脏砰砰的跳，几乎快要跳出了喉咙，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的结果意味着什么。

        “除了这些，你还有别的什么信息吗？”过了好半晌，我才吞了吞口水，哑声问，“莫覆的身份，他到底是谁？他和沈世林，有没有……实质性的关系？”

        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就永远无法确定。

        奇奇鹿说，“很抱歉，我只查到了这些，至于别的，虽然有些怀疑，但是我的手伸不到那么长，所以很抱歉，帮不上你了。”

        “陈云说你是s市资源最广的侦探。”我叹了口气，“你查不到的，想必别人也查不到了。”

        奇奇鹿说，“没错。”

        我叹了口气，说，“一会儿我会把剩下的钱结算给你，谢谢你了。”

        奇奇鹿说，“拿你的钱替你办事，不必这么客气，我稍后会把这次调查中涉及到的能够公开的文字资料发给你，如果你还有什么疑惑，可以自己去调查。”

        我说，“好。”

        便挂了电话。

        结算完剩下的五万块钱，奇奇鹿很快就把文档发了过来，我打开看了一会儿，心脏紧紧的收缩起来。

        果然，就像他说的，莫覆和沈世林的资产，一直是重叠的，在沈世林刚出事的第二年，资产就已经转移了。

        这个莫覆，究竟是谁？

        想起之前莫覆问我调查江暮云的事的进展，我这会禁不住有些后怕，还好没有告诉他。

        冷秋打电话商量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莫覆？

        莫覆在那个豪华住宅区也有房子，那周阳去见得那个人，会不会也是他？

        他那天突然跑来告诉我一个周阳的地址，我却在杨洲的所有信息里找不到这个地址，会不会是他故意跟我说了个假地址，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故意蒙骗我。

        那么，这个莫覆，究竟是谁？

        我不敢再想下去，后背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件事，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绝对跟莫覆有关系。

        他出现在我的身边，大概也是居心叵测的，说什么喜欢我，想追我，只是幌子罢了吧。

        还好，我始终保持着清醒，没有上他的套。

        可是脑子里却控制不住的想起那个柔软的唇落在我的嘴巴的温热感觉，我连忙甩了甩头，将这可怕的想法赶出去。

        何青，你疯了！

        大概是真的疯了，心脏竟然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陈云的电话，电话里，他并没有多说，只是说，“何小姐，我回来了，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见一面，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心脏猛地一跳，连忙说，“好，你定个地址，我马上过去。”

        心里一阵一阵的慌，三天前，陈云去帝都查莫覆给我的地址，看来，现在结果出来了。

        而这个结果，想来对我们并不是有利的，不然陈云不会是这样的语气。

        陈云很快给我发来了地址，我不敢再胡思乱想，连忙换了衣服，飞快的出门，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到了他发来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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