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臧否田赋

臧否田赋

        孔子和子夏正在谈论〈〈春秋〉〉时，冉求匆匆而来。子夏见冉求到来，就拜辞先生退了下去。

        孔子问：“莫不是你又奉命来召我么？”

        冉求答道：“不是奉君命，而且是奉季氏差遗前来请教先生的。”

        “那季氏有什么事要你问我呢？”

        冉求说：“季氏认为过去的赋税之法，税额太轻，现在他想将田地与家财分开各为一赋，称为田赋，差我前来敬请先生定夺，以便颁布施行。”

        孔子听后，不悦地说：“我不是富家子弟，亦不是理财家出身，不懂什么田赋！”

        冉求说：“先生从前为鲁国的司空，几年之功，使全国无荒废之地，怎么能说不是理财家呢？先生今国国老，国家玫事，待先生一言而定，对此事为何不肯答复呢？”

        孔子沉默无言，冉求一连请问三次，仍是一个字不答，弄得他十分尴尬，只好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过了许久，孔子才慢慢扭过头对冉求说：“君子施行政事，对百姓的施舍要力求丰厚，行事要不偏不倚，取税要尽量微薄，这是为税之法，已完全够用了，何必另立新法呢？如若舍礼法而妄行，贪得财利而无厌，那么，虽争田财各为一赋，百里姓不能负担，征收者还嫌不足，后果会如何呢？季孙氏若想按法度办事，那么周公的典章法规都在那里，何必要来问我孔丘？如果季氏硬要逞私意妄行加赋，这又何必还来问我呢？求啊！你为季氏聚敛私财，公室田地半数已归季氏，他的欲壑何时才能填满呢？”

        冉求答道：“这次想增税赋，一则是上年灾荒欠收，收赋不满半数；二则吴国要求季氏出兵会同吴国伐齐国，以报昔日之仇。军队粮饷缺少，不得已才想增收税赋，以解决急和。季氏征赋，都是由他自作主张，求不过是奉命执行而已，怎敢帮助他聚敛呢？”

        孔子说：“吴王要求会师诸伐齐国，应当想别的方法解决，不应该以加重赋税来困扰百姓。民心向背与战的胜负大有关系，如果民心离散，那后患就不堪设想了啊！”

        冉求说：“这事关系重大，先生既为国老，不应该不加过问，还是请先生速与季氏商量为好！”

        孔子即与冉求同车来访季氏，孔子说：“冉求告诉我，丞相为应吴国要求会师讨伐齐国，想实行田赋新制。丘以为这是舍本求末的下策，不但加重了鲁国百姓的负担，而且又与齐国结了怨，请慎思而行。”季康子听后不语，孔子邮状，亦感无话可说，便立即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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