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目前这么多事情需要去办，叔叔还有心思给他安排相亲，真是铁了心要让他别再想着海歌那丫头。
海归美女一枚，学历谈吐身材都一级棒。
“你好，林佩佩。”
林佩佩伸出手来主动和徐东打招呼。
“徐东。”
徐东握过林佩佩的手。自报家门。
两人都知道见面的目的，也都很直接。
“刚听说了徐伯伯的消息。节哀。”
“谢谢。”
林佩佩有点聊不下去了。就直接问：“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徐东有点措手不及。“不，不是啊。”
“或者是心里已经有别人了？我也是奉长辈的命来的，不来他们又要天天催婚。”
“这是我们这个年龄父母的通病吧。”徐东也是尽量找话题答。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搭讪可是他的的强项。现在却显不出优势来了。
“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林佩佩直接开问。
“你呢？”
当你不想直接回答对方问题的时候，这两个字管用。
“实话说吧，我还没分手呢。”林佩佩也不避讳。
嗯，这一点比较好，够直接，不拐弯抹角。
“你舍得吗？”徐东问她。
“我是比较现实的人，爱情不能当饭吃，虽然我也不缺钱。”
海歌跟我算什么？我们都没有跟对方表白过，她也没说过喜欢我啊。
就算林佩佩各方面都胜于海歌，但是面对林佩佩。徐东心里全的海歌的脸。
“你会嫁给没有爱情的婚姻吗？”
“我不相信如果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你会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倒是自信，这可能就是有钱人家女儿的特点，本身她各方面也的确出众。
徐东有点接不上了。
“我可以抽烟吗？”接不上话我就用烟把嘴堵住听你说也行嘛。问林佩佩。
“我不介意。跟我说说你的那位嘛。我挺想了解一下你的眼光。”
若她真想听，自己可是很愿意讲。
“我也想听听你说说你现在的男友，女士优先。”
两人各自描述着各自，林佩佩说她的男友搞艺术的，所以一穷二白。但是目前他们仍然很相爱。
是不是艺术家都是先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最后成名，或者靠遗作成名。
“那个姑娘不是最好看的，但是是最特别的。她可以在众多美女中脱颖而出被我发现。”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林佩佩笑着说。
我比你更想见到她，每每需要提到海歌，他都会心跳，但是眼前的林佩佩没有让徐东有心跳的感觉。这样想着。他又点了一支烟。
“不方便？”林佩佩问道。
“也不是，咱俩就不聊一下？”
“反正我们也不是彼此的菜。”林佩佩笑着说。
“晚点带你去吧，我也好久没见她了。”徐东心里忐忑。
“那说好了。”
“你可以带上你的艺术家男友。”
“好啊。那，咱们晚上不见不散。”
两人握手再见。
和往常一样，海歌戴上假发套，怀抱吉他出现在小舞台上。
四周灯光暗下来，音乐声渐渐退场。海歌的表演时刻开始。
木吉他的和弦响起。她的目光落在四十五度角的台下地板上。
她从不看向客人坐的地方。她不知有三个人今天是专门来看她的。
“很一般嘛。”林佩佩说。
徐东的眼睛已经移不开台上的她了。
他屏住呼吸，仿佛台上的海歌是一团烟雾，只要他呼出气就会把她吹散。
“如果真要咱们结婚，我可不愿意。”林佩佩说。
艺术家男友笑笑，“你进入不了他的世界，她已经占满了他的位置。”
徐东仍是一句话不说，静静凝视，几乎舍不得眨眼。像是怕眨一下眼一切就灰飞烟灭一般。
海歌自顾自的唱，丝毫没有察觉台下，一双眼睛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
林佩佩此时也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不是歌声，不是琴声，是她的神情，里面有太多的东西。
林佩佩好似知道点什么，相亲对象徐东和台上的歌者，他们在对方心里有千丝万缕的纠葛，却不能在一起。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牛。
究竟是什么阻隔了他们相爱。她越发好奇。
两人都不忍心打扰徐东，林佩佩这个被安排和他相亲的人此时羡慕起来。羡慕海歌在徐东心里的根深蒂固。
“你们为何不能在一起？”
“你看出来啦？”
“是因为家庭背景吗？”
“一言难尽。”
“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争取呢？”
是啊，自己那么爱她，这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那么爱她。为什么不争取呢？
林佩佩不明就里，但是她打算助他一力。
徐东没法跟林佩佩说他为什么不直面海歌。趁海歌还没发现他，他想走了。他不想被海歌发现，尽管他其实一点不想走。
艺术家男友问徐东：“你不怕余生都在后悔中度过吗？”
徐东把满满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你吻过她吗？”艺术家男友问。
“没有。”徐东如实回答。或许男人和男人交流起来容易些，哪怕对方是所谓的“情敌”。
“你真尿！不是我鄙视你。看你看她的眼神，巴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却连吻都没吻过人家。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徐东深感惭愧，是的，很多时候确实很想吻她。
“知道吗，我很爱林佩佩，她也很爱我，她说的，我一点不怀疑。”
艺术家男友继续说：“但是我们就是要在一起，我们要尊崇内心。她的父母都很反对我们在一起。把她送出国了，你猜后来怎么了。”
他喝了一口面前的酒，接着说：“我也追着去了！”哈哈哈
他又猛喝了一口酒说：“也许像你们这种家庭背景的人才真正应该在一起，这叫什么？门当户对是吧？可是我不见她一天都不行。爱了就是爱了，干嘛要否认，干嘛要违背自己的内心。”
徐东似乎被他的话击到，但是他和海歌的处境远没有那么简单。
“你不了解。”徐东说。
“我肯定不了解你们有钱人的想法，但是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得出你很喜欢她。你都没跟她说过你喜欢她吧。”
桌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
海歌这时注意到站在舞台旁边的林佩佩，一直在近距离的注视着她。
唱完这家，她背起琴走下台，准备赶往下一家。
林佩佩拦在她前面，伸出右手：“海歌？”
海歌有点不理解，听她叫出自己的名字，也伸出右手：“你好，嗯，我是海歌。”
“林佩佩，你的情敌。”说完哈哈笑起来。
“你下班了？”林佩佩接着问。
“我不认识你，怎么用情敌这个词？”海歌好奇着。
“我要和徐东结婚了。”林佩佩说。
海歌楞了一下，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恭喜你们，不过我现在得先去工作。份子钱结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一定给上。”
说着就要走。
林佩佩一把拉过海歌，可能是拽的有点用力，海歌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的腿还没好。海歌转身就是一巴掌甩到林佩佩脸上。
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林佩佩也没想到自己的助力换来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海歌也看着眼前这个捂着半边脸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因为本能反应自我保护所以动手，还是因为嫉妒。
两个男人从座位上站起，但是都没上前去。可能他们都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的开场竟是这样的。
酒吧里吹起了流氓哨。林佩佩捂着脸，眼里对海歌尽是恨！走到徐东和男友座位，拿起包就走。
艺术家男友看了一眼徐东说：“你的戏份来了，该你上场，她真牛逼！”追着林佩佩就出去了。
海歌这时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徐东。转身走出门去。
徐东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钞票塞给旁边的服务生说：“这桌的酒钱。”急忙追出去。
众人见主角走了，都又坐下来继续喝酒。
服务生还没回过神来。
“你等我一下。”徐东追上海歌。一把拉住她。
海歌还跛着脚，被他这样一拉险些摔倒。站稳后抬起手也想给他一巴掌。徐东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揽入怀中。
海歌被他拥着，身子瑟瑟发抖。
是啊，他们都没跟对方说过喜欢或者爱这类的字眼，可是拥在一起的时候，激动到可以浑身颤抖。
海歌抖的越发厉害，徐东就拥得越紧。
他轻轻抬起海歌的脸，他们四目相对，那对大眼睛又把徐东淹没了。此刻他的唇终于成为了那根蘸了水的棉签，滋润着她干渴的唇。
酒吧外面路过的人们纷纷驻足，羡慕着二人，纷纷响起掌声。
二人像是被掌声惊醒，海歌害羞的低头，徐东拉着她穿过众人，她跛着脚走不快，徐东拿过她的琴，一把扛起海歌走到车旁。
他拉开车门，把海歌放到副驾，关上门，又把琴放在后排。开上车走了。
这天，海歌没去另一家酒吧唱歌，徐东也没有回家。
这一夜，他们都抛开世俗，忘记恩怨，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时间就此停止该多好，可以一直这样拥抱彼此，哪怕就不说一句话。
她头上的疤依旧清晰可见，他轻轻抚着，这条因他而得的疤，是这条疤把他们俩连在一起的。
可是皮肉上的伤痕哪有心里的痛。
如果把她带回家会是什么结果？叔叔可会不计前嫌，这就如天方夜谭。
如果有一个地方，只有他和她，没有世事纷争，没有恩怨纠葛，我们都忘记曾经。怎么可能，这都是小说里的情节。在一起同样也要面对柴米油盐。他是徐家唯一香火。我们都要面对现实的。
谁都舍不得睡去，仍是没有一句表白，彼此都知道他们都舍不得放开。就怕一旦松手，就会天各一方，这样两两相望，太过煎熬。
时间不会为谁停止，地球也不会因为谁渴望厮守而不转动，天始终还是亮了。又该面对现实。
他双目微合，呼吸那样平静，下巴上一层青墨，用手轻抚，麻麻的像一股电流划过全身。真想一直这样看着他，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恋上他的怀抱。
命运就是这么开玩笑，偏要让两个不该在一起的人相遇，并击穿对方心脏，像带倒刺的钩，取也不是留也不是。反正取或留都是痛的，不如就让它一直留在心里吧。免得二次伤害。
反正爱过，你我都是凡人，起码不留遗憾。如果没有今晚，可能他们永远都不会让对方知道，其实“我愿意”。
无法和命运对抗，那么就燃烧一回，日后留个念想。
轻轻拉开他的手，不忍醒时分开。她背上琴轻轻和上门。离开。
徐东醒来，屋内只剩他一人。枕边还有余香，久久不愿起身。
电话响起，来电是叔叔，“今天你要去一趟杭州，把上次谈崩的客户再拉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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