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真他娘的没天理

池枫并没有像白季瑜设想的那样急着开始拍戏。反而请了云省最好的玉石师傅阿德里教白季瑜他们辨玉和一些简单的雕刻。顺便做电影的玉石顾问。

        阿德里师傅看了看白季瑜的双手说，用方言问道：“我能摸一摸吗？”

        池枫一下子忍不住笑出声。“喂，小瑜！看不出来啊？你这色相连成天对着石头的老师傅都动心了？牛逼啊！”

        白季瑜懒得理他。点点头。

        老师傅摸了摸白季瑜的手骨点头称赞：“你的手骨很适合做玉雕师啊！”

        池枫嗤笑一声。他就是觉得白季瑜的手上镜好看，适不适合雕刻他才不管呢！

        靠在他旁边的顾辞也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被阿德里师傅一眼看到，眼睛一亮。冲顾辞招了招手，“我能不能也摸摸你的手？”

        顾辞看了白季瑜一眼，看得白季瑜莫名其妙。

        顾辞低声说：“我是公司的人嘛！”干什么都要得到老板的允许。

        他这时一脸天真的模样和那天晚上的性感判若两人，却又奇妙的融合。白季瑜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拿什么乔啊？快答应！”

        “哦！”顾辞乖乖地把手伸到阿德里师傅的面前。

        老师傅摸了摸顾辞的手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他：“你想不想学雕玉石？”

        池枫刚才就已经觉得很好笑了。他随便拍部雕玉的戏，两大男主居然都是潜在的玉雕师？这机率也太高了吧？

        不过不管是白季瑜还是顾辞手都长得很好看，骨架分明，纤长干净。和白季瑜相比顾辞的双手看起来更有力量一些。阿德里师傅大概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老师傅不紧不慢地说道：“雕刻玉石手要软、要稳。你的手很合适。”

        阿德里师父久居云省普通话说得不太好。所以请了个翻译同行。他几次三番想把人家大明星收成徒弟拉回去学玉雕，连翻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跟他解释道：“人家是来拍戏的，是大明星。不可能跟你回去学玉雕的。”

        老师傅连连摇头，直呼可惜。

        “玉雕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手艺。可惜现在肯学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也难怪阿德里师傅感慨。雕玉本来就是一件烧钱又费时的活。没有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成就。耗时又耗钱。现在的人生活节奏这么快，除非是家学手艺，否则谁会费力气学这个玩意儿？

        白季瑜一笑，把顾辞推到老师傅跟前，“您要是不嫌弃就收他当个临时弟子。先教他几手。等我们这片子播出来了，一定会有很多人对咱们这老手艺感兴趣的。”

        阿德里师傅听了眼尾的鱼尾纹都笑了出来，点头说好。

        顾辞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师父出来。大概是有了这层师徒关系在，阿德里师傅讲解起玉的知识特别上心。毫不夸张地说拍完这部电影，白季瑜勉强也能当个普通玉石鉴定师了。

        玉石专家来了一个多星期，银吉坝子下了场大雨。磨叽了半天的池枫终于宣布电影《琢玉》正式开机。随意的劲头恨得杰瑞牙根痒痒。

        第一场戏是顾辞饰演的阿珏带着白季瑜饰演的晏石山来到神秘的村庄。这里人人都懂玉，擅长雕刻各种各样的玉器。晏石山一到这里就震惊了。

        这场戏的难点并不在白季瑜，而是顾辞。池枫脸上挂着恶作剧的微笑，喊了一声：“Action！”

        天空刚下过一场雨，蓝得晃眼。泥地上有些湿滑，阿珏和晏石山刚走到村口就被一个眼尖的孩子看到了。

        他大叫一声：“阿珏回来了！”然后飞快地奔向他。不一会儿好多光孩子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晏石山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他可以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雕刻玉石，几个月不出来也不和人说一句话。突然被这么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围着，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

        阿珏却没有丝毫不耐烦。微笑着蹲下身子把背包里带来的糖果分给孩子们，笑着说：“我带了一位客人过来，你们不要吵到他。分糖去吧！”

        孩子们高兴地拿着阿珏的背包一哄而散。阿珏温柔地对晏石山说：“你以后就住我家。”

        地面滑湿，晏石山穿着高级皮鞋不仅粘了一脚泥，还不当心滑了一下。阿珏伸手牢牢地扶住他。蹲下身子说：“泥路不好走，你穿的鞋子容易摔跤。我来背你。”

        晏石山推开他，脱下皮鞋和袜子拎在手里，“不用。”然后一个人率先往前走。

        阿珏微笑地看着他，拎起行李追了上去。

        这个镜头拍完，池枫摸着下巴颇有些不太甘心地叫了一声：“卡！”

        两个人的表演完全出乎他得意外之外。尤其是顾辞。

        每个导演在拍摄之前心里都会对每个场景有一些预设。如果演员达到了他的预设这个镜头自然可以保留。如果达不到，他就会提出要求告诉演员哪里需要提高或者删减。

        但是白季瑜和顾辞的演出完全超出了池枫的预设。顾辞饰演的阿珏回到家乡。所有的孩子围着他打转。这幕戏最容易让人出戏的地方就是阿玉对于这个地方的归属感。

        围着顾辞转的孩子们有的是剧组的小演员，有的则是直接从银吉坝子拉来的当地孩子。他们围着顾辞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陌生感。就好像顾辞真的是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

        池枫见过很多有天分的演员。白季瑜就是一个。可是他也没有像顾辞这样天生自带亲切感。

        就好像这货往那里一站，冲你一笑就跟你当了十年八年邻居似的。娱乐圈最容易火的那群人不见得就是演技最好的人，也不见得是长得最好看的人。一定是那群最有观众缘的人。

        死不了的顾辞居然轻而易举就做到了！明明这货前不久还气得他差点心梗！倔头八脑的火死个人。一演戏为什么就这么讨人喜欢？真他娘的没天理！

        而且他和白季瑜配合天衣无缝。这是一种强强之间才可以产生的火花和默契。两个人的戏份每一帧看起来都流畅舒服，画面又美。

        用脚趾头想池枫也知道《琢玉》一播出去，他的正宫娘娘又要有新的CP。大概率又有人要为他唱“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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