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忆

　　付府自从灭门日之后，一直被禁军把守着，时而都会有将士进来清理府内的大小物件。

　　付水沫因受伤太重，一直待在井底靠着小宅不断给予的邪力一点点回转。

　　一开始，他想着是否有合适的法子带着小宅能逃出去，但小宅却告诉了他一个绝望的事情。她原本就是这个宅子，她始终都走不出去，但她可以助少爷离开。

　　付水沫不愿离开，他已经失去了挚亲，若是再失去小宅，那唯一的温暖都会被仇恨所吞噬。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说服不了谁。突然有一天，一些人在后院计划着拆掉这座屋子。拆掉付府就意味着毁灭小宅，这一切都被井下的他们所听到。

　　小宅一开始只是弄些恐怖的动静，想吓退这些普通的凡人，但因为犯过杀戒，她的行为产生了与自己的思想背道而驰的想法。她觉得进来的凡人都是陷害老爷的恶人，渐渐地，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终于有一天，她大开杀戒。

　　小宅终是执念成魔，她最后一次见到付水沫也差点杀了他。自此井口布了结界，她再也不敢到井底见付水沫，她将自己束缚在宅子里，每天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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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在自己清醒的时候来到井边陪我说话，诉说她的罪孽，说她讨厌自己。”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她，我在井底知道她所做的那些事，也已绝望，直到她最后说了那番让我等大人你的话…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付水沫瘫坐在地上，他回忆着和小宅的种种，痛苦地咀嚼着这些难嚼的过去。他不愿意重新揭开，但是不说心中却是压抑万千。

　　张炽烈默默地注视着眼前泪流满双颊的少年，他的内心依然没有共鸣。

　　“起来，别忘了她让你活下来的理由。”张炽烈伸出手示意付水沫起身，“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他不希望自己的部下这样软弱，身为从地狱里走出的魔头，无情才是战胜一切最强的武器。

　　付水沫握住了张炽烈的手，竟是暖的，难道鬼怪也可以有温度。但眼前的大人显然不会是普通的小鬼小怪，在他面前，自己渺小的可怜。但若是要为付府平反，他必须得强大起来，而眼前的大人就是他的靠山。

　　“遵命，大人。”

　　付水沫向前对着张炽烈行了一个大礼。从这里离开之后，他不再是付府受尽保护宠溺的小少爷了，如今的他无爹无娘，有幸遇见一个魔头，成了他的小跟班。是福是祸都是他的命，这个地方他一定会再次回来，身为肉体凡胎，重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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