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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傕汜掌权


却说吕布被李傕、郭汜扰得不得安宁,忽然长安飞马来报,张济、樊稠两路军马偷袭长安,已经兵临城下,京都情况甚是危急。吕布连忙整军回归长安,背后李傕、郭汜合兵一处追杀而来。吕布无心恋战,只顾着连续奔走,为此折损了好些人马。部队到了长安城东门,樊稠、张济正在组织攻城。吕布急忙令张辽、高顺引军攻击张济,他亲自领兵攻击樊稠,双方一场混战。

        谁知乱战了一个时辰,董卓的旧部李蒙、王方、杨定领兵五万从城内起义,偷开了东面城门,贼军这么里外夹攻,吕布部队顿时溃败。吕布、张辽、高顺三人虽然武艺高强,但是贼众实在太多,根本拦挡不住。吕布只好亲自在前面杀开了一条血路,引着张辽、高顺带着一千余骑往皇宫而去。

        三人领兵来到皇宫的青锁门外,正好遇到王允,吕布大喊道:“司徒大人,长安形势危急,请您赶紧上马,跟我们一同出关去,先保住性命,然后再想其他良策。”

        王允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王允一生的心愿就是要做个朝廷的忠臣。此时此刻,如果先帝在天有灵,可以赐福于汉室江山社稷,保佑我们平安无事。如果这个愿望不能实现,我情愿献出自己的生命,以死来报效国家。”

        张辽急道:“大人,您不在乎个人的安危,还要在乎皇上啊,咱们带着皇帝一起走,如何?”

        王允微笑道:“皇帝是不可以轻易离开皇宫的,他现在年纪幼小,许多事情还不太知道如何处理,只能依靠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来辅助他。今天,国家遭受如此灾难,如果我们弃掉皇上,只顾自己逃命,不是贤臣所为,我实在是不忍心这样做。更况且,我身为朝廷司徒,不但没有使国家平安无事,反而却导致逆贼反叛,这是我的过错。请你们逃出城后,多加鼓励关东豪杰重新把国家建立起来,要时常想念着皇上,要知道自己原本是汉朝的臣子!”说完转身入宫陪着皇帝往宣平门而去。

        张辽看着吕布,道:“温侯,如今怎么办?”

        吕布长叹一声,道:“贼兵人数太多,我们在这里拼命抵挡也无济于事,不如先出长安城再说。我想李傕等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把皇帝怎么样。”张辽和高顺对望了一眼,看来也只好如此。三人当中,由吕布领五百骑兵负责前面开路,高顺领三百骑兵在中间负责保护吕布的家眷,张辽引五百骑兵负责垫后。此后,吕布等众一路从南门杀出,投奔南阳太守袁术去了。

        李傕、郭汜领兵掩杀吕布,到达长安城东门时,吕布已经领军进城了。李傕、郭汜二人率军杀进长安城里,纵容兵士到处烧杀掳掠,致使城中百姓近万人死于非命。太常种佛、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等人全部为国捐躯。李傕、郭汜领兵杀到宣平门下,正遇到王允领着皇帝来到宣平门楼上。汉献帝壮起胆子喝问道:“你们这是目无王法,作乱京城,莫非想要起义造反吗?”

        李傕、郭汜二人连忙下马,磕头跪拜道:“小人不敢,这次来京城只是想向皇上请教,董相国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却无缘无故遭到王允等人的杀害。我们只想替董相国讨回公道,造反却是从何说起呢?等我二人捉拿到杀害相国的凶手后,要将他处以极刑,至于我们惊吓到皇上的罪名,愿意接受您的处罚。”

        王允正在皇帝的身边,听到李傕这话,便对汉献帝道:“老臣原本是为了汉室江山才设计除掉董卓的,既然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陛下不可以为了保护我而耽误国家,臣愿意下去面见这二人。”汉献帝牢牢抓住王允的衣袖,两眼紧紧攒着泪水。王允微微一笑,跪倒在献帝的面前,轻轻用双手抱了抱皇帝的双腿,道:“陛下,请您多多保重!”此时,汉献帝再也无法忍住,泪水滚滚而下。王允知道再多说话,徒增伤感,向汉献帝行了最后一次君臣大礼,然后随士兵走下了城楼,对李傕、郭汜道:“王允在此,你们有何话说?”

        李傕、郭汜都拔出佩剑,大声道:“董相国犯了何罪?你们谋害朝廷重臣,该当何罪?”

        王允轻蔑地一笑,道:“董卓的罪孽,天地不容,又何必再详细说给你们听?你们到长安街上看看民众的反应,天下谁不庆幸董卓被枭首处死,只有你们这些人追随叛逆。”

        李傕道:“你胡说!董相国平日里仗义疏财,爱民如子,你们分明是嫉妒好人,栽赃诽谤。”

        王允哈哈大笑:“跟你们这些人,我懒得再废话。”

        郭汜道:“我们要为相国报仇,除掉你这杀害朝廷重臣的乱党。”

        王允大骂道:“我王允一生忠贞爱国,今日有死而已,你们这些汉室逆贼,就让我做鬼来剿除你们吧!”说罢,拔出宝剑割喉自刎于宣平门下,时年五十六岁。

        李傕、郭汜见他自杀而死,心想必须要斩草除根,于是立即下令将王允宗族老幼满门抄斩,长安城百姓无不下泪。

        李傕、郭汜二人杀红了眼,两人对望了一下,忽然同时心想:“既然如此,咱们杀了天子,独自称霸天下如何?”想到这里,又一起拔出宝剑。此时,谋士贾诩、张济、樊稠同时赶到这里,贾诩见他二人都拔出宝剑,眼睛看着皇宫,连忙道:“两位将军万万不可!“

        李傕道:“哦?文和先生知道我俩要去做什么?”

        贾诩摇头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如果那样做的话,恐怕天下人都不会服气,两位将军空得其名毫无意义。”

        郭汜道:“那应该怎么办?”

        贾诩道:“不如继续照旧,然后慢慢逐一消灭外埠势力,等其孤立无援的时候,再进行你们心中所想的那事,到了那个时候天下才真正属于你们。”

        李傕、郭汜同声道:“文和先生真是妙人!”随后一起将宝剑插回剑鞘。

        那汉献帝正在宣平门的楼上,看到众人的态度,便喊道:“如今司徒大人已经死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

        李傕跪地拜道:“臣等为国家除了大害,却不得半点封赐,所以我们不能退兵。”

        汉献帝道:“你们都想要什么封赏?”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各自跪在地上写好欲求官职献上,索要如此官品,汉献帝无奈只好答应。封李傕为扬武将军、封郭汜为扬烈将军、封张济、樊稠皆为中郎将。其余李蒙、王方、杨定等人,都为校尉。事毕之后,李傕等人寻找一些借口,又将司隶校尉黄琬、左冯翊宋翼、右扶风王宏等人杀害。

        这天,李傕在早朝上奏道:“讨虏校尉贾诩足智多谋,德高望重,应当加封左冯翊。”汉献帝准奏。散了早朝之后,李傕又对贾诩道:“文和先生,我们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都是您的计谋获得成功,我想启奏皇帝为你封侯。”

        贾诩连忙道:“那怎么可以呢!再说这些都是为你们设定的保命计谋,根本就不算什么功劳?”

        李傕道:“那你做尚书仆射如何?”

        贾诩道:“尚书仆射这个职务是百官的师长,是天下官场的榜样,我贾诩一直以来没有什么名誉声望,难以服众,不能承担这个职务。就算我想要贪图虚荣,安于享乐而担任尚书仆射,那对国家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后来,李傕还是上奏天子拜了贾诩为尚书,掌管选拔人才。

        过了几天,李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下令追寻董卓的尸首,却只获得些零碎的骨头。李傕只好令工匠以香木雕刻而成董卓的形体,将寻获的骨头放入木雕中,权当做是董卓。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李傕大设祭祀,以王侯的待遇为董卓穿好衣冠准备好棺椁,选择吉日,安葬于郿坞。谁知到了正式安葬那天,忽然天降暴雨,平坦的地面水深都达到数尺。此时,天空忽然一道霹雳直劈在董卓的棺椁,轰的一声巨响,那木雕尸首竟然被崩出棺外,众人大惊。李傕等到天晴之后再举行葬礼,哪知闪电再次将新换的棺椁劈烂,一连三次改葬,全都是这样。到了最后,董卓那点儿零碎骨头,也被天雷电火消灭得一干二净,董卓作恶太多,莫非真的是已触及天怒降身了?李傕见到如此情形,最后只得作罢。

        公元192年九月,汉献帝被迫之下,拜李傕为车骑将军、开府,兼司隶校尉、假节,封池阳侯;郭汜为后将军,封美阳侯;樊稠为右将军,封万年侯;张济任镇东将军,封平阳侯。张济感觉自己部队实力最弱,在这三人身边只怕时候久了不安全,所以拜请李傕自己引兵去弘农驻扎了。李傕、郭汜、樊稠等人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持掌朝廷大权之后,整个国家混乱得竟然比董卓在世的时候还要更为严重。他们秘密派遣心腹侍奉在皇帝身边,暗地里观察他的动静。汉献帝此时感觉举步维艰,身处荆棘一般。朝廷里大小官员,任由李傕等人升降,官员变动极为频繁。后来尚书贾诩实在有些忍受不了他们的做法,就向李傕建议应当重用有名望的忠臣。李傕忽然想起前右车骑将军朱儁是个人才,就令人宣诏他入朝封为太仆,一同管理朝政。

        却说曹操自从离开讨伐董卓的盟军之后,于公元191年4月到10月之间,在东郡先后击败了黑山军于毒、白绕、眭固的部队,后来又用计击败了南匈奴於扶罗的部队,袁绍因此上表曹操为东郡太守。

        经过半年休整之后,公元192年5月时,青州黄巾乱党再次聚集。这支军队发展得非常快,几个月间人数发展到十几万人,并且连续攻破兖州各郡县,兖州刺史刘岱在抗击黄巾贼时不幸阵亡。长安得到消息之后,汉献帝问李傕等人如何应对,太仆朱儁上奏愿意保举一人,必可击破这些黄巾群贼。李傕、郭汜问道:“这人是谁?”

        朱儁道:“要想击败这些山东群贼,非曹孟德无人可以胜任。”

        李傕喜道:“曹孟德如今在什么地方?”

        朱儁道:“现在为东郡太守,听说他兵精将广,粮草充足。如果下诏此人讨贼,不出一个月一定可以获得胜利。”李傕大喜,连忙以汉献帝的名义下诏,差人星夜送往东郡,命令曹操与济北相鲍信一同前去剿除乱党。

        曹操接了圣旨之后,领兵与鲍信汇合,一同兴兵讨贼。曹操对鲍信道:“黄巾乱党连续取胜,心中定然骄傲轻敌,我军应当设计奇兵,攻敌不备。”二人约定在寿阳阻击敌人。

        曹操带领夏侯惇、夏侯渊引骑兵八千首先到达战场,曹仁、乐进、曹纯、曹洪等人率领步兵行进速度较为缓慢,还在赶往战场的路上。此时敌军忽然从两侧出现并发动攻击,曹操急忙令夏侯惇、夏侯渊各领三千骑兵分头截击,但是贼众太多,战局对曹操十分不利。双方战了不久,曹操迎面出现一队黄巾军,人数不下一万,此时曹操身边只有两千骑兵,对方弓箭如雨而下,曹操骑兵纷纷落马。夏侯惇、夏侯渊兵力大减,两翼纷纷败退,贼众一起趁势冲杀过来。贼众首领大喊道:“身披红袍者是敌军主将!”于是敌军步兵纷纷向曹操而来,情况十分危急。正在此时,鲍信领兵及时赶到战场,他高声喊道:“孟德快走,我亲自断后!”曹操无奈,只好领兵先退。鲍信虽然所带都是精兵,但是毕竟不能以一当十,面对越来越多的黄巾军,鲍信最终被围,惨遭杀害,时年四十一岁。

        曹操领兵退了十里,曹仁等人领三万步兵此时赶到,众人拼死抵挡黄巾军的追击,其中尤其以乐进最为勇猛。只见他左手持盾,右手挥刀,一直冲在队伍最前线,挡者无不披靡。夏侯渊取下弓箭,远远一箭正中贼首的咽喉,致使其翻身落马,黄巾贼众顿时大乱,纷纷四散逃开。曹操领兵追杀了一阵之后,下令一定要找到鲍信的遗体,可惜鲍信被围时黄巾军乱刀砍下,已经尸骨全无,夏侯惇只好令军中巧匠用木头刻出鲍信的模样。

        曹操亲自跪拜祭奠,只听他道:“允诚兄是我多年的好友,我二人同为西园八校尉时情同手足,不想今日寿阳一战,竟让我俩阴阳疏途。”说完放声痛哭,众人无不下泪。此后,曹操收集了鲍信的残兵,再徐徐进兵各郡县大破黄巾军,曹操利用投降的贼兵为前驱,兵马所到之处,无不抛下兵刃愿意归降。到了这年冬天,其他各地黄巾贼众供给出现严重不足,待到曹操大军到来,更是出城跪倒于地,声言愿意归顺朝廷,从此再不敢反。因此,曹操用了不到一百天的时间,竟然招安降兵三十余万、男女人口达到上百万。曹操有从中选择精锐者,组建成新的部队,名号为“青州兵”,其余等众尽皆责令归农。平定山东之后,李傕因曹操的功劳而表奏其为兖州牧。

        却说刘备自讨伐董卓失败之后,仍然回到平原为县令,而后又与北平太守公孙瓒一起对抗冀州牧袁绍,刘备因为此次建立功勋而升为平原国相。平日里他在县里乐善好施,平易近人,即使是普通的百姓,也都可与他同席而坐,同桌而食,从来都不会有所挑拣。刘备重新回到平原任国相的时候,当地有个人很不服,他是那里的富豪,名叫刘平,这刘平暗想:“历来有作为的人物都不会走回头路,刘备在这里担任了好几年的县令,本来也该轮到我了。谁知道他出去打了几仗又跑回来当起国相来了,真是令人生气。”于是找来了一名刺客前去暗杀刘备。

        那刺客三更时分来到刘备卧室的窗外,当夜极为寒冷,那人只穿了一身夜行服,身子被凉风一吹冷彻透骨,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刘备此时未睡,听到声音连忙秉烛来到窗前,却见一人站在那里冻得瑟瑟发抖,便连忙道:“阁下是何人?今夜天冷风寒,快请到我屋中烤火取暖。”

        那刺客十分尴尬,双手在两臂上下搓了搓,迟疑了一下便进了刘备的卧室。刘备见那人进来时候,赶紧拿起热炉上的水壶倒了一碗水,微笑道:“兄台是从哪里来到此地?快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刺客看着眼前这人容貌甚是亲切,说话极为柔和,心中微微有些慌张,见刘备将水端到自己面前,更是慌手忙脚地接在手中,口中连说谢谢。

        刘备微笑道:“兄台不必客气,我是这平原县的国相,要是您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的帮助,但说无妨,不要有所顾忌。”那刺客心中暗想:“这平原国相如此宽厚待人,刘平为何要杀他呢?”

        刘备见对方低头不语,更是有些误解,连忙关心道:“莫非兄弟真有为难之事,我刘备一向喜欢帮助别人解脱于危困之中,请对我实言相告。”

        那刺客听到这话,再也无法忍住,跪倒在刘备面前,拜道:“国相大人,我本来是别人请来的刺客,今晚想要来害您的性命。可是大人您品貌绝伦,礼遇待人,使我对自己的行为深感羞耻。现在请您对我重重责罚,我绝无怨言。”

        刘备哈哈大笑,将他扶起,柔声道:“我责罚你干什么,县中有人出钱要买我的人头,这说明我平日里对百姓关心不够,这是我身上出现了问题。今后我一定会严于利己,待民如子,争取做一位造福地方的好官。”

        那刺客又道:“大人,那个雇佣我想要伤害您性命的人是……”

        刘备不等他说完,摆手笑道:“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无论这个人是谁,我都不应当知道。以后我好自为之,多谢你毫无保留的告诉我这些事情。”说罢向这刺客作揖拜了一下。那刺客立即回拜刘备,然后取出怀中的利刃,放到了桌上,转头冲刘备又拜了三拜,推门离去。刘平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立即打消了想害死刘备的念头,往后更是多次向刘备军中捐赠各类物资,自此刘备的部队不断壮大。

        公元194年,李傕接到征西将军马腾的密信,信中求李傕上奏朝廷下诏封其为凉州刺史,李傕写了回信,没有同意他的请求。马腾接到书信之后,大发雷霆,又写信与并州刺史、镇西将军韩遂一起进军征讨李傕等人。于是两人共引军十余万,杀奔长安而来,扬言要为国除害,征讨逆贼。原来马腾和韩遂早就派亲信先入了长安,暗中勾结谏议大夫种邵、侍中马宇、左中郎将刘范三人为内应,共同谋划李傕等人。三人密奏汉献帝,献帝虽然年龄幼小,却也知道李傕等人名为忠臣,实为国贼,便下诏将马腾由西凉太守升为征西将军、并加封并州刺史韩遂为镇西将军。

        李傕、郭汜、樊稠等人听说马腾、韩遂要进攻长安,便一同商议御敌对策。

        谋士贾诩道:“二路军队由远而来,不能持久。现今我军只需要挖好深沟,建筑高垒,坚守城池以应对他们。用不上三个月,他们必然粮草供应不上,等他们自动撤军的时候,我军随后掩杀,可以擒住他们。”

        李蒙道:“文和的计策太过示弱,我愿意率领精兵一万出城迎敌,敌军远来必然疲惫,我趁势而攻,一战就可以斩获马腾、韩遂的首级。”

        贾诩道:“这是轻敌的态度,如果出战,必然遭到失败。”

        王方道:“我愿意与李蒙将军一同出战,如果我们吃了败仗,情愿按照军法从事。”说完这话,转头对贾诩道:“如果我们赢了,先生也应该把首级输给我们。”

        贾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却对李傕、郭汜道:“长安西面二百里的盩厔(谐音周至)山,路途狭窄,山势险峻,可以安排张济、樊稠两位将军屯兵在此,依靠地利坚守此处。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李蒙、王方两位将军可以自己引兵前去迎敌,长安城没有后顾之忧。”李傕、郭汜连连点头,令人星夜前往弘农通知张济率领本部兵马赶赴盩厔山,樊稠将军引军两万即刻出发。随后又点一万五千人马与李蒙、王方统领。这二人欣喜若狂,连夜出发至离长安城西侧二百八十里处下寨。

        安营扎寨之后,探子飞马来报西凉兵距离此地二十里下寨。李蒙、王方立功心切,急忙引军前去挑战。西凉军马摆开阵型,马腾、韩遂一起来到阵前,马腾指李蒙、王方骂道:“反国乱党,你们欺主年幼,为祸朝政,谁敢去将这二贼与我擒住?”他话音未绝,一位少年将军飞马而出。

        只见此人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豹腹狼腰;手执长枪,坐骑白马。原来那将便是马腾的长子马超,字孟起,年纪刚好十七岁,英勇无敌。

        王方见这小将年纪幼小,有机可趁,连忙挺枪跃马来战马超。双方迎着对方猛冲过去,二马交错这一瞬间,竟然听到“当当当当”四声兵刃碰在一起的声音。马超心想:“此人武艺不弱,居然瞬间能挡住我四招。”其实马超却哪里知道,王方心里更是发颤。因为刚才他根本就没看清楚马超的长枪招数,纯粹自己用枪在面前急舞数招。双方拨马回转,马超放慢了速度,想看清楚对方的来招。王方见马超也不出招,急忙一*了过去,马超立即发现这招有三处破绽,身子轻轻一闪,手中那枪往前一探,就好像王方自己迎在枪头上一般,瞬间翻身落马而亡。马超拔出枪头,勒马便往回走。李蒙见王方被刺死,以为他是麻痹大意,又见马超背向自己,迅速跃马而出,直往马超身后赶来。马超听到马蹄声,却假做不知。马腾在阵下急忙高声喊道:“孟起小心,背后有人追赶!”此话声音尚未落绝,只见马超已将李蒙生擒在手中。原来马超明知李蒙追赶,却故意放慢马速,等到李蒙战马驰到自己身边时,马超将身一闪,躲过李蒙那*来。李蒙一枪没有刺中,却与马超两马相并,被马超轻展猿臂生擒过去,待要再挣扎时,被马超用枪杆击了一下脑袋,顿时晕了过去。

        李蒙、王方或被擒,或被斩,剩下军士见没有了首领,全都转头奔逃。马腾、韩遂乘势一通追杀,大获全胜,杀到盩厔山脚下时,被樊稠、张济令兵士乱箭射回。马腾、韩遂回到营寨之后,下令将李蒙枭首并挂在正门外面,以号令全军士气。

        李傕、郭汜听到回报,李蒙、王方皆被马腾杀死,这才方信贾诩果然有先见之明。于是急忙下令樊稠、张济只可以紧守关隘,任由敌军搦战,不可以出寨迎敌。此后还真是不出贾诩所料,西凉军不到两个月就开始面临粮草匮乏,马腾与韩遂商议准备回军,忽然探子来报,两人听到消息,大吃一惊。

        原来,长安城里侍中马宇府中的家僮将自家主人与谏议大夫种邵、中郎将刘范,勾结马腾、韩遂,这三人欲为内应等情告发到了李傕、郭汜那里。这二人听完大怒,秘密下令将三家男女老幼尽数斩首于午门,并将三颗首级挂在长安城西门号令。

        马腾、韩遂见军粮已经消耗殆尽,内应又指望不上,只得拔寨而起,分别退军。张济、樊稠见状,连忙引军各自追赶一队。张济领五千骑兵毫不停歇地追击,很快就赶上了马腾的部队,西凉军边打边退,损失极为惨重。马超见张济骑在马上,耀武扬威地指挥作战,心中大怒,挺枪杀开一条血路,直取他单搦。张济见他来势迅猛,掉头便逃,马腾部队这才得以安全西归。

        却说樊稠追赶韩遂,眼看着要追上的时候,已经到了陈仓。韩遂心念一动,拨马回身对樊稠喊道:“我和你是西凉同乡,你为何这般无情,苦苦相逼?”

        樊稠勒住战马,答道:“我是奉了朝廷的命令,不得不这样做。”

        韩遂道:“我这次来难道不是为了国家吗?有些人在朝廷里,目无国法,藐视皇帝,我这些话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樊稠听完,默然不语,拨转马头领兵回寨去了,韩遂部队也安全回到了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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