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A过去啦还用谋略
不到两百人的调查兵团运作一年的开销，和拥有四千士兵的驻屯兵团的开销是相同的。牵扯到那么多白花花的食盐（墙内天然货币），调查兵团自然树敌众多。雪上加霜的是，正因为调查兵团管理员刚正不阿，把每一笔经费都花在了士兵身上，而不是用来给贵族们送礼，所以……
举目无亲，四面楚歌，就是在说调查兵团现在的处境——
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调查兵团根本不应该能存在数十年。它从一开始就使用着墙内纳税人的钱，当柴火在墙外烧掉，白送给巨人。虽然换回了一些有关巨人的情报，但却没有利于任何人。
毕竟，无垢巨人是不可能突破城墙的。始祖巨人所代表的的墙内王族，根本不可能会在意无垢巨人，但他们却愿意把本能收进自己腰包的钱，掏给调查兵团……他们这么做，一定是利益驱使的。
「是用来名正言顺的排除墙内的不安分分子，在用平静的手段驯化顺民的吧。」
欧若拉立刻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另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始祖巨人的不战誓约，把自己脑子整混掉了。忘了自己是谁、在哪，有什么本事。所以拜托勇士们去外探索……一个很怂的王族，同时还拥有夺回墙外领土的野心，这并不矛盾。毕竟，他们还保留了一只为自己安全服务的特别兵团：宪兵团。
仅拥有一千名士兵，基本没有人死亡所以不用发放高额抚恤金的他们，每年拿到的经费和驻屯兵团、调查兵团相当——
间歇性雄心壮志，持续性混吃等死呗。
不管如何，是王族在支持，也只有王族的支持，才能让调查兵团维持数十年没有解散。所以欧若拉也不用考虑太久远，只解决调查兵团眼下面临的困境，让他们免于被栽赃陷害、声名扫地，就有了实际意义。倘若放任调查兵团的光辉形象染上污点，对她找到耶格尔父子的目标是不利的。何况，她是有正义感的，也见不得勇士受辱。
“喂，你要去干吗？”
尤弥尔吃饱喝足靠树上打嗝，见欧若拉更换燃气瓶，警觉起来问道。
“搞点钱来花花。”
“我觉得你另有所图。”
尤弥尔的直觉还真敏锐，一下就能看破欧若拉的谎言。
“当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维护调查兵团的形象。你也看到他们战斗时的英姿，甚至是临终的遗言了吧？正义感驱使着我，绝不能容许蚊蝇臭虫给他们使绊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携带致命武器去……你要向墙内王政府宣战？”
之前欧若拉去窃取食物时，把立体机动装置的刀架和刀片都卸掉了，方便行动。而现在，她把它们都装了回去。是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小偷小摸罢了。调查兵团全员壁外，驻屯兵团驻在瓮城里，有机会使用立体机动装置的，就只有宪兵团了。让他们去自己查自己吧。”
“不不不不，不是，你们脑子怎么长的。怎么……你跟你那些小朋友队友一样，不考虑一下战术吗？”
“考虑过了。我准备把那个大商人杀了，顺便从他那在搞两个子儿来。钱这种东西多多益善。有直接利益联系的主谋不在了，底下自然也就没人去当那个出头鸟，费劲不讨好的去陷害调查兵团了。他们会更乐意于把活动经费，还有用来陷害调查兵团的财物给私吞掉。而城主……我相信，没人监督的话，他会是一位收钱不办事，贪赃不枉法的好官。”
“你……我……不。我是说，你有没有考虑过稍微有技术含量一点的战术？比如说……谈判，又或者说……倒打一耙反将一军？”
欧若拉摇头，只顾着装刀：
“越复杂的战术执行起来，其中的变数越多。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会导致最终的结果和目的南辕北辙。”
尤弥尔有点语无伦次。把装备好后，欧若拉心神分到了她身上。见她纠结，欧若拉略作思考，发现没什么能解释的。尤弥尔还小，也从未从事过生产工作。在阅历足够丰富前，她断然是不可能理解，什么叫世界不是孤立、片面、绝对的，为什么杀人可以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她现在是颚之巨人，有价值。她要拉拢她，所以她的情绪需要被照顾。
“他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惯了，杀了他不仅是为了调查兵团，也算是为了乡民，也是在替天行道。”
“你准在诓我……”
“绝无半句谎言，我问心无愧。”
欧若拉把手掌放在心脏位置，脸不红气不喘。固然她其实没有真的深入调查过城主，和那个大商人的民间口碑和真实德行，但只需要看他们的富态相貌，和交易时“你懂我吧”，“放心我懂你”心照不宣的面部表情。欧若拉也能自信的判断，他们就是她口中的那副样子。
“……”
“不是我说你。但，就算你以后想自己单干，我建议你还是跟在我身边，学一段时间。想融入一个陌生的社会可不容易，得有点真本事——让自己即便融不进去，也能活的好好地。”
pua完尤弥尔，把她说的委委屈屈、可怜巴巴、只吃肉不说话，没有想制止她的意思了，欧若拉满意的驾立体机动装置离开。说来，也奇怪。她这几天明明也没有专门训练使用它，但不知不觉的，肌肉好像自己就开悟了使用它的方法，在操作上有了起色。虽然还做不到调查兵团的精英那样，仅凭立体机动装置，就能跟巨人空中格斗。但小幅度的转弯和刹车动作，她已经有所掌握了。拿来飞檐走壁风筝人类，那是易如反掌。
所有的艾卡迪亚人被覆盖地球的“道路”所连接，而所有的阿克曼，则一般使用独立于“道路”的“局域网”，可以上传、储存、传输、下载战斗经验，供所有局域网的云端用户共享——
马莱的巨人协会是这么说的，真假他们自己都没有十足把握，但听上去合理。既然如此，那么她的肌肉能快速上手立体机动装置，说明……
其他阿克曼用户上传了这份资料。
墙里也有阿克曼，而且擅长使用这东西。
「如虎添翼……真就是如虎添翼啊。」
借着月光在密林中穿梭时，欧若拉这么感慨。完全体的阿克曼在地上使用冷兵器1打10小意思，这上了天还得了？别人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挺行的。他日她熟练运用了这立体机动装置，能自如的喷出收回钩锁时，单人解决铠之巨人将不会费吹灰之力。
正巧了，巨人小队里恐怕最难说服最轴的，就是那个铠之巨人机师莱纳。搞定巨人小队，竟然可能只需要她一个人就能做到？
今天之前，她完全都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也许她应该直接加入调查兵团守株待兔，等艾伦的同时，自己也好好磨砺一下，使用立体机动装置对抗巨人的技巧。诚然自己在外界的军事对抗中完全是鸡肋，但如果自己能治智慧巨人，能像马莱一样叫智慧巨人臣服于自己……
她来做下一任墙内之王？也许可以早做准备。
思路并没有在未来上延伸太多。凭借立体机动装置出色的动力来源冰爆石瓦斯，欧若拉用了半个小时时间，返回了之前她“拿”人食物的城市瑞贝尔克。
三座墙壁之内除了最核心的王都之外，其余地区没有任何砖制界墙用于划分城市，有的只是一些木质拒马，防君子不防小人越界。上一次来的时候，她已经探过小路暗巷的位置了，所以欧若拉走的轻车熟路。又很短的时间，她就回到了之前拿吃的的“善堂”。
宴会已经告终，名流们纷纷启程回府。少量还有一些宪兵打扮的人在和留下来的名流们共商国是。这些使用立体机动装置的精英的存在，让欧若拉停了停嚣张的脚步，耐心的等待他们完全散去。反正庄园主正是起歹念的大商人本人，不怕他从后门溜了。
“这些新增的人口……竟然有足足三十万。现在国家也很困难啊……”
寻找着合适的掩体时，偶然路过的宪兵说了一句很恐怖的话。他身旁的名流点头称是，但他回答了什么，以及宪兵边笑边又回答道什么，已经随着他们的远去，而消失在环境中，听不真切了。
他们什么意思？失去玛利亚之壁后，墙内还有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比整座日本都大了半圈……这么大的土地，养不活一百万人？
国家很困难……是打算放弃来自玛利亚之壁的难民？
三十万人？
正义的我能对这种事坐视不管？
「不能让这些田联阡陌的衣冠禽兽的计划得逞……」
薄如蝉翼的裁纸刀上，反射着欧若拉身后清冷的月光。它首先要染上的，必然是未命名大商人的血。但下一步，应该用谁来祭它呢……
献祭掉那位，哪些角色，才能撬开地主贵族们的粮仓，赈济灾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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