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破旧的小出租房

大概到了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车子进站了，我拿好行李下车后。打了一辆车，去爸妈租房的地方。我坐在车里看着这个城市，和小Y所在的城市相比，虽然没有那么繁华，没有那么忙碌。但我喜欢这样的城市，一切都看着那么温馨，和谐，安静。大街上没有忙碌的人群，一切都显得那么井井有序。我想起了我和小Y在我们这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去过的地方，脑海里不断回忆我们两个在的场景，仿佛看到了我俩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给完钱下车之后，我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我说我现在到XXX路口了，爸爸说：“好，你在那个站牌等我，我这就来。”站在站牌那里等爸爸，看着公交车一辆一辆驶进站，想到了另外那个城市，人们上公交车的场景，都是争先恐后的人挤人，生怕自己抢不到座位或者人满了上不去。和那里相比，这里的人显得悠闲。我想这就是大城市和小城市的差别吧。

        过了不一会儿，我看见爸爸从对面的小胡同出来，我们两个看到了对方，我示意让他在那里等我，我过去找他。穿过马路我来到了爸爸身边，爸爸笑着说：“等多长时间了？走走，赶紧回去。”说着把我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一路上我们边走边聊，走进胡同大概走了两三分钟，在一个小二层楼的地方爸爸指着这栋楼说：“就是这里了。”

        从外面看着这栋楼还不错，爸爸打开院门，进去之后带我上了二楼。来到二楼我看到有很多间屋子，看得出来这是一家专门出租房子的。走到二楼最里面，在一个靠墙的屋子，爸爸停了下来，因为手里拿有东西的缘故，所以用脚轻轻的踢着门。

        打开门之后，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子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大概看了一下这个屋子，里面一个破旧的大衣柜，还有一个小桌子，桌子上面放的是一个很大很笨重的电视，电视旁边是一个盆，里面放着还没有洗的碗筷。一个大床占了房间不小的地方，床的旁边是一个缝纫机。

        妈妈看到我们回来了赶紧迎上前笑着说：“赶紧进来吧乖，你手里买的这是啥啊。”我一边往里面进一边说：“这是给你和我爸买的衣服鞋子，我想着过年可能你们也没有买衣服。”妈妈说：“买这些干啥啊，有衣服，又不是没有，乱花钱。”我没有回答，把东西放好后我坐到床上。我爸说：“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咱们去超市买点菜买点东西，晚上咱俩喝会儿。”

        我说：“好，我回家的时候小Y让我带来一瓶好酒，晚上咱俩喝了吧。”妈妈听了笑着说：“你和小Y最近怎么样啊？老听你电话里说不错不错，也不知道怎么个不错法，有什么进展没？她有没有带你去见她家人啊？”我说：“没有，我这才刚稳定下来，怎么去见，再说我这么小呢，先谈着吧，等以后稳定了再说吧。”妈妈笑着说：“也是，好好谈吧，我看小Y还不错。”

        我问妈妈：“你这是在干吗呢？”妈妈说：“这不是过年了吗，年后有一批活儿，我在一个专门做床单被罩的厂干了几天，这快过年了回家也没啥事，想着挣点外快。正好你四姨哪有缝纫机，就搬过来了。”妈妈在说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她的手，因为她们用的是电磁炉做饭，屋里没有热气，只有缝纫机上放着的一个暖手宝。我看到妈妈的手已经被冻得红肿红肿的，眼泪刷的一下涌了出来，我哽咽着说：“妈，你的手咋回事，大冬天的要不你别干了，你看你的手冻成什么样了。”说完我就站了起来，走到妈妈跟前拉着妈妈的手。

        爸爸叹了口气，说：“你妈不听话，我说不让她干，她非要干，就这样忙活一天，挣二十几块钱，还不如出去找点活儿干呢。”妈妈松开我的手，边干活边说：“我都四十多了，去找啥活儿？跟人家卖衣服？现在商场里都是年轻小姑娘，谁要我这个岁数的啊。”我听了之后说：“那你也不能这样做下去啊，大过年天这么冷都不能休息几天么。”我有拉起了妈妈的手，说：“你别干了，咱们出去转吧。”

        我妈看看我说：“好好好，不做了不做了。出去转转去。”然后妈妈脱下围裙洗洗脸。我拿出我给爸妈买的衣服鞋子，让他们换上，爸妈嘴上光说好看，可就是不穿，说过两天再穿。妈妈问：“买这么多花不少钱吧，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到底多少啊？你说三四千，我和你爸都不信，老实说，到底是多少，你是不是怕我们担心你所以才说那么高的工资啊？”我笑了笑说：“妈，我骗你干嘛，真的，我工资真的比以前高很多，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鞋城上班，这两双鞋子还是从鞋城给你们带的，内部价，挺便宜的，而且鞋子还好。”

        但是妈妈好像还是不怎么相信，我知道，我一没学历二没手艺，年龄还未成年，他们不太相信也是正常的吧。出门之后我和爸妈一起来到超市，买了菜和一些其他物品之后，我就在看超市里的电热扇，我想给爸妈的屋子里放一个电热扇，也能避避这大冬天的寒冷。我看了之后让服务员给我介绍，听完之后，我决定买其中一台。我说：“给我弄一台新的吧。”正在服务员去仓库拿新货时，我爸走过来说：“你在这儿干嘛呢，我跟你妈都买完了，咱走吧。”我说：“等会儿，给你们买一个电热扇，屋里冬天那么冷，我妈手都成什么样了。”我爸说：“买这干啥啊，过两天都立春了，都出冬天了，别浪费那钱，光电费你妈都舍不得了。”我说：“爸我这次来，把你上次去找我给我的五千元给你带回来了，我又往里面存了几千块钱，一共九千块钱，我回家之后给你们。”我爸说：“你这是干啥，谁要你的钱了，你赶紧带回去。”

        我说：“我现在也慢慢开始存钱了，而且工资月月都算稳定，你们就拿着。”我爸本来想打断我的话，我说：“你先别急，这钱呢你们过完年想做个什么小本生意不也行么？最起码不用这样下去了吧。就算你说你想去煤矿上班，这钱就当生活费不也可以？反正我留那么多钱也真的没什么用，而且我现在有存款我能顾着自己。另外，这是小Y的意思，我也劝她说不用了，可是她执意要这样做。你们就别再推辞了。”

        我爸很无奈，我继续说：“这个电热扇就买了，拿回去你们用，虽然费电，但是你们也没什么家用电器不是，就一个电视，一个月电费也用不了多少，再说也不是一天到晚的开。”

        爸爸也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就拿来一个新的，开好票之后我交了钱就回来领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左右，妈妈把桌子收拾一下，拿出案板。当掀开锅盖的时候我又呆住了，锅里是已经稠了的面条，只有几片白菜，什么都没有，一点颜色都没有，白乎乎的。我知道可能早上爸妈吃的就是这个吧，我也没有再问下去。爸爸拿出去倒在了门口的垃圾箱后，洗了洗就开始炒菜。

        妈妈给爸爸打下手，爸爸做着饭，我帮忙收拾屋子。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子基本腾不开地方。我一边收拾一边跟爸妈聊着，讲了很多很多，爸妈听着心里开心了很多。妈妈关心的是我和小Y的事，我说我俩关系很好，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过了一会儿我拿出钱包，把那张银行卡拿出来，交给了妈妈，妈妈拿着银行卡看着爸爸，然后笑了起来。爸爸说：“咱孩儿刚才在超市给我说了，你收下吧，现在咱孩儿长大了，懂事了，而且我没想到这么争气。”妈妈看了看，说：“那好，我帮你存下。”

        过了一会儿小Y给我打来电话，我接通之后小Y问：“老公，到家了没。”我说：“早到家了，刚才一直在忙也没顾上跟你说一声。”我妈悄悄的问我：“是谁啊？”我说：“是小Y。”妈妈说：“来，让我给小Y说几句话。”我笑了笑跟电话那头的小Y说：“我妈跟你说话，先别挂。”小Y说：“恩好。”然后按了免提后我把电话给了妈妈。妈妈拿着电话说：“乖，你在哪呢？”小Y说：“阿姨我现在在上班的地方呢，阿姨新年好，也帮我给叔叔说一声。”我爸爸听到了说：“好好好，小Y新年好啊。”小Y笑了一声说：“本来今天准备和R一起回去看你们的，我上班工作实在调不开，等过完年有空就和他一起去看你们。”我妈笑着说：“没事没事，不用来。俺孩儿在那里混，你或多或少也帮了不少忙，阿姨谢谢你了啊乖。”小Y赶紧说：“不用阿姨，他是个很好的孩子，特别吃苦也特别聪明，我没帮什么忙。”

        我妈说：“小Y啊，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小Y说：“好的。”记好电话之后我妈说：“如果他欺负你了你受委屈了你给阿姨打电话啊。”小Y说：“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脾气也挺好的，没有欺负我。”我妈说：“那就好，那就好。”小Y说：“阿姨我先上班了，回头去看你们啊。”我妈说：“恩恩，赶紧上班去吧，好孩子。”

        挂了电话，我妈高兴的说：“小Y这孩子真的不错。”我爸问我：“你有没有对小Y说过咱们家的情况啊？”我说：“其实小Y早就知道了，然后一直在安慰我。也没有说什么。”我爸说：“那要是知道的话还能这么对你，说明人家挺在意你的，好好在一起吧。”

        到了晚上六点多，妈妈找房东借来一个折叠桌子，然后把做好的饭菜放到了桌上。我们就坐在一起准备吃饭。我们边喝边聊，爸爸跟我聊的话题不是八个月之前的小孩子问题了，而是跟我讲他之前和妈妈做生意在社会上的生存之道。不得不说，虽然生意并不是太成功，但是爸爸跟我说的让我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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