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矛盾!?
收刀归鞘，面目狰狞的恶兽倒地而亡。
“报酬。”
平淡地直视着旁边的一干村民，少女的眼神虽然无神，但围观的村民们很清晰地从中发现了一道精光！
“阴阳师大人。”九十度鞠躬，双手奉上一小袋铜钱。
嘴角微弱地抽搐了一下，接过那一小袋铜钱。掂了掂，啧，一顿饭都不够吃。
在心里抱怨了一下，不过少女也没有多说什么。
于是，在村民眼里“高冷”地收好钱，转身离开。
——又收到钱了？财运不错哦！
不是食物。
——喂喂喂！要知道你吃一顿饭的花销可是比这袋钱多的多!除了傻子，谁会用一顿饭做报酬啊？
不是食物。
怨念地重复了一句回应千末空的吐槽。
在森林里穿行着，看来今天又要打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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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离开冥界已经六年了，这六年，她也在外界闯出了一番不小的名声。
从因为榛子的缘故，到那不知名的小村庄帮忙退治妖怪露米娅，离开前顺便“教育”了一下土御门家的阴阳师。一路上为了吃饭，倒是顺便退治了一些妖怪。
算是假戏真做，顶着阴阳师的名号混吃混喝。
不过少女还是很称职的，每次都是收到退治妖怪的委托，并将其完成后才收取报酬的。
哈？你问报酬是什么？一顿饭哟！只要一顿饭，就算是八岐大蛇也退治给你看！
不过更多时候，那些委托人都是拿正当的财物来做报酬的。对于这个，少女虽然有点怨念但也不至于为此生事。而且似乎也挺符合那本能的。
拿着报酬找地方吃各种新奇的食物什么的少女绝对不会承认。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教育”的缘故，那一众阴阳师里的土御门守廉，非常称职的将少女的事迹报告给了本家。要知道人都是八卦的，托这些“同行”的福，白发白衣阴阳师的名头就这么传了出去。
对此，少女表示：有个正当名头接（吃）委（饭）托好方便。
也许是因为名声不小的缘故，偶尔也会有一些地位高的人请少女去退治怨灵之类的。为什么是怨灵不是妖怪？参考伊洛飘的吐槽“日本历史几乎可以算是怨灵史。”就可以了。
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人，偏离轮回转生，化为怨灵闹事，这种事可以说是常有了。同时根据怨念不同，有的是小猫小狗有的则连少女都会觉得麻烦。
怨灵，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准确定义的话，就是由满怀恶意的人类和抱有强烈怨恨的人类转变成幽灵之时，偏离了轮回转生，永远的成为了幽灵无法转世，这种灵就是怨灵。
虽然听起来不算太危险，但对于人类和妖怪来说倒是挺危险的。
人类暂且不说，举个较大的例子，平将门就行了。这位被成为日本第一大恶人的家伙。
然后是妖怪，因为妖怪的主体是精神而非肉体的缘故，一旦被怨灵附身，本体就会被怨灵占据，和死了差别不大。
因为这个原因，对与怨灵这玩意儿，人类与妖怪这两个种族可以说是少有的态度一致了。
而其他的，亡灵和幽灵也是不待见这位同属“灵”的家伙。
亡灵敏感，很容易被恶意或怨念感染为怨灵，幽灵同样因为一些原因不待见它们。
如果不是托生前的【她】那小小的修改的话，少女这位种族亡灵的阴阳师，恐怕会见了怨灵绕道走而不是偶尔退治一些小鱼小虾。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少女的妖怪退治之旅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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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火堆下，小口啃着烤鱼，少女吃饭的速度难得慢了一点。
火光摇曳，映在少女脸上忽明忽暗。
气氛沉默而又寂寥，夜晚特有的寒意在少女身为亡灵的寒气侵蚀之下丝毫没有威胁感。
“不出来吗？”
吃完最后一块鱼肉，将叉鱼的木棒扔进火里。
“就算出来也不会给你吃，已经吃完了。”
认真地说出这句孩子气的话，少女目光飘忽不定。
四周依旧无人应答，唯有少女一人坐在地上，一只手轻轻搭在觉悼的刀柄上。
“——”
没有任何征兆，一道黑色的，布满眼珠的缝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少女身后，缝隙的两端还恶趣味地系了两个蝴蝶结。
“啊呀呀，小暮这么长时间不见，感知见长啊！”
身体被拘束住的感觉没让少女感到任何不适，顺从地任由身后那只妖怪抱住自己。至于反抗？开玩笑，曾经被这家伙抱太紧直接晕过去的记忆告诉她，不要反抗。
不过……
“——”
冷冽的刀鸣声响彻，直接将刚才那诡异而又温馨的气氛打破。
一丝血色见于指尖，但很快愈合。
金发紫瞳的妖怪贤者丝毫没有被伤到的怒气，依旧笑吟吟地看着白发黑瞳的亡灵阴阳师。
“吓人，该打。”
理直气壮地解释自己的行凶行为。
少女在心里清楚自己刚才行为里那几乎无法察觉的矛盾。
记忆告诉她顺从这个六年不见的，勉强算是友人的妖怪。
本能告诉她阻止这个感官不适的，绝对分类敌人的妖怪。
敌人？
少女迷茫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贯依赖的本能会告诉她这个答案。
绝对，感官不适，这两点都是本能告诉她的。
而刚才被抱住的时候，矛盾就已经产生，一方面想要顺从，甚至有点想念这六年不见的怀抱；一方面想要拔刀，与这个怀抱一刀两断！
太矛盾了，正因为如此，少女少有地违抗了本能。
不对，不是敌人。
正因相信记忆，违抗本能，少女才少有的撒了谎，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行为。
反正以前也不是没用过这种理由。
无赖地在心里想着，少女害怕着那本能，面对恐惧，人类所做的行为只有两个，逃避或者面对，这一次，少女选择了逃避。
“啊呀呀，不过你不是早知道我在了吗？而且反应速度见长哦！”笑嘻嘻地指出少女的漏洞，妖怪贤者的笑容一贯能让人觉得“这家伙很坏”，但曾经的少女是完全无视的。而现在，因为恐惧而逃避，所以心里有鬼的少女，从中察觉到的，是如同深渊一般，蔓延而出的恶意。
“不要！”
被吓到一样，八方逆流直接使出。
妖怪贤者似乎也被少女这过激的反应给吓到了，不过反应也很快，隙间打开，将那攻击吞噬。
无神的双眼注视着四周的隙间，那些猎奇的眼珠大概是察觉到少女的恐惧，嘲讽地注视着她。
如果是正常人类，已经被逼疯了吧？
不过恐惧的正体，八云紫还没有发觉，少女对她的恐惧。嘛，毕竟眼睛是无神如死者的扩散状，想从里面看出什么可是很难的。
就这么，一步步的走向少女，带着不解与疑惑。
一步步，一步步，逼近！
“不要过来！八云紫！”
第一次大声咆哮出来。不同于第一次对月夜见的恐惧，这第二次的，因为八云紫而产生的恐惧，真真正正的，将少女那冷静的精神逼入崩溃边缘。
为什么你要揭穿呢？
如果不揭穿的话，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吗？
“到底怎么了？”
八云紫，认真起来，对于少女刚开始的表现，她虽然奇怪但也不以为然地认为只是长时间不见的不适。
那突如其来的攻击，一开始只认为是少女捉弄她。
而八方逆流，估计是想要为难她。
最后的，那声咆哮，彻底让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不是在冥界时，玩笑一般的“紫妈”，而是“八云紫”，全名，严重性大了。记得当初在冥界，西行妖下流泪时的少女这么叫过。那时候有点难过，不过不知是何原因，现在听这声呼唤，倒是平稳多了。
“妖怪贤者…..八云紫？”
呢喃着，将称号与全名同时唤出，疑问的语气有点飘忽。
“是我。”
认真地回应。
“紫妈……坏心眼妖怪……妖贤？”
虽然有点想吐槽中间那“坏心眼妖怪”，但八云紫还是老老实实地回了一句：
“是我。”
“偷窥狂妖怪，好色妖怪，年龄不明的妖怪？”
“是我…...等等，偷窥狂妖怪和好色妖怪是怎么回事？至于年龄，紫姐姐才十七岁哦！”
刚开始还习惯地想承认，但意识到里面那些词汇的正体之后，八云紫直接暴走，反驳起来。
“说谎。”
条理清晰，字句简短，少女似乎正常起来。
“恢复了？”
八云紫担忧地打量了一遍少女，嗯，很正常，不过……怎么离得更远了？！
“一半。”
发觉八云紫又有走过来的迹象，少女补充了两句。
“过来会忍不住，砍你。”
“所以，安全距离。”
八云紫的脑门上似乎形象地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不过还是稳定了情绪，对于少女刚才的异常，她还是很在意的。
“最近妖怪退治多了，本能。”
少女将千末空告诉她的解释扔给八云紫。不过具体情况，千末空并没有告诉她。
八云紫眼角抽搐了一下，呵呵，本能？妖怪退治多了，原来你还知道自己退治多了啊？
这次时隔六年的见面，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西行寺幽幽子念叨着小暮怎么还没回来，念叨地她头疼，所以准备把这个跑出来玩了六年还没回家的小鬼抓回去；另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妖怪界的一些传闻，关于人类方面，突然出现的那个白发白衣阴阳师。在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她差点把正喝的茶给一口喷出来，糊自家式（保）神（姆）一脸。
白发白衣，这特征怎么看都是那只跑出去玩的亡灵的特征。而习惯白狩衣的少女，和阴阳师服饰的差别还真不怎么大。
“你没事为什么去当阴阳师？”
八云紫最怨念的就是这点，不管怎么看，少女都应该属于妖怪侧的吧？妖怪阴阳师，哦不，应该说是亡灵阴阳师，这玩笑真的不好笑。
“委托报酬，食物。”少女回答地倒是一本正经，丝毫不觉得自己一个亡灵去客串阴阳师有什么错。看八云紫似乎还想说什么，果断地一句话截断。
“你没给钱。”
一句话噎住八云紫。
说到底，少女客串阴阳师的主要原因，还是八云紫六年前的健忘，忘了给她人类世界的钱。原本以为最多闹出个饿死鬼传说，谁想到演变成了现世颇负盛名的阴阳师。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闹心的话题，幽幽子很想你，要回白玉楼吗？”还是不要跟这个家伙多说比较好，直接抛出主题。
不出意料，少女果断地点头。
“食物。”
果然是吃货。
八云紫在心里替魂魄妖姬默哀了一下，时隔六年，白玉楼将再一次遭遇赤字的威胁。
（PS：谢谢鲁气大师的评论，几乎每次更新都能看到你的书评。不过没有其他人看吗？评论少的有点想恢复月更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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