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单挑,群殴
那天放学后，蓝羽浅葱穿着制服来到打工处——基石之门的地下十二层，人工岛管理公社的保安部。
这个戒备森严的区块堪称弦神岛的中枢命脉，不过浅葱用了专为她准备的管理者级ID卡，轻轻松松通过所有闸口。
“哟，小姐，紧锁着眉头，浪费了那张标致的脸蛋。”
浅葱就座并登录电脑后，辅助人工智慧故作亲昵地与她攀谈。
被她取名为“摩怪”的这具人工智慧，是统掌弦神岛所有都市机能的五部超级电脑化身而出的形象。
“烦死了。你这修练成精的鬼玩意，才不配对我说奉承话。”
“略略，照我研判是恋爱方面的烦恼吧？真不愧是少女天才程式设计师，就连感情事都会出不一样的状况。”
“叫你闭嘴啦。小心我灌病毒进去。”
浅葱陪着人工智慧拌嘴，着手进行作业。
古城在新学期一开始就溜出学校，之后都没有再回来，并且八成是和那个叫姬柊的转学生在一起。
浅葱会感到心情恶劣，更多的是因为古城不找自己商量那件事，还说了三流的谎话打算瞒她。还有就是就是那个叫姬柊雪菜的学妹，美少女出现在古城身边唤起了她的危机感。
除此之外，她心烦意乱的原因还有一点。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
今天，浅葱又一次遇到了那日在餐厅相遇的少年，在自己的学校里面。只眼独臂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了他们的代课教师。
似乎蕾米莉亚与南宫那月达成了什么协议，她与澈羽要安安分分的，而那月则保障他们的生活。话虽如此，那月保障的也只是她一方的人员不会去骚扰他们，生活费之类的并不在保障范围之内。所以蕾米莉亚十分干脆地就将澈羽卖给了南宫那月。
澈羽这样什么都没有的黑户，要去找一份养活自己，养活蕾米莉亚的工作，难，十分之难。至于蕾米莉亚自己，则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她不可能受其他人支使的吧，她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嘛，因此，今天澈羽也就成了代课教师，不过他并没有教什么，只是让他监督考试。在那期间，那月似乎与蕾米莉亚去喝酒了。
或许是埋头工作的影响，浅葱不自觉地嘀咕出声。人工智慧耳尖地起了反应。
“他？没想到小姐你也会有这样的烦恼？”
“别擅自误会什么，我是说……有一个很可疑的男生，嗯，十分可疑，觉得有必要调查而已。”
“是吗？可疑的男生就能吸引你的注意？”
“烦死了！”
浅葱不禁停下敲键盘的手，恼火地挑起眉毛。
就在下一刻，沉沉的震动与冲击撼动她所待的房间。
浅葱发出短促的尖叫。
“摩怪，刚刚的是什么？”
“……这可吓人了。是入侵者。”人工智慧感慨般说了。浅葱诧异地蹙起眉头。
……
入侵者行经的楼层，呈现一片惨烈光景。
六十名以上的警备员身负重伤倒在周围，流出的血味满布于空气中。勉强还能自己活动的，约有十个人。不过他们已无战斗能力，而且光要为负伤的同伴急救就已疲于奔命。
独自幸存的浅葱毫发无伤，正茫然望着这副惨状，处于半恍惚状态。
幸好这个时候古城刚好来了电话，这才让她恢复生气。拭去满盈的眼泪，将遭遇事故的不安构建话语倾诉给心中最为安心的存在。
心情稳定之后，浅葱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连上管理公社的伺服器以后，开始确认基石之门内的状况。
在调查过程中，即使是保护得和军事机密一样的情报，也似乎无法阻碍电子女帝的步伐。
“咦？这是……怎么会……骗人的吧？”
亲眼看见最底层的影像显示出来以后，浅葱只能愕然细语。
她突破严密的保护系统后，查出了藏于弦神岛最底层的秘密——就是这圣遗物的存在。弦神岛作为巨大人工都市，一直都是由圣遗物引发的“奇迹”支撑至今。
然而，除此之外，还有着令她愕然的原因，一男一女，两人出现在这圣遗物之前，而且并非引起那么大骚乱的入侵者，而是今天再一次相遇的少年，以及另一名散发着不可思议魔性的幼女。
“找到了，果然那不是错觉，他就在这里！现在就去……”浅葱看着影像，突然发出欣喜的声音。
实在太过突兀的转变让电话另一头的古城摸不着头脑。
更近地感受浅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地转变，人工智能一改之前慵懒的态度，十分正经地叫到。
“小姐，怎么了！”
“？”好似突然从睡梦中被叫醒，浅葱明显地一愣神，一脸不知所措地说道，“什么？刚刚的……”
在被什么上身的时候，她似乎也看到了一些的影像。
……
“没想到压轴的最底层这么令人扫兴。”蕾米莉亚失望地摇了摇头。
作为今后的目标，蕾米莉亚今天前来考察，并拉来了兴趣缺缺的澈羽。两人凭借着异在化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潜入了其中。
“我说这样不太好吧，你不是才答应了南宫那月要老实一点的吗？”
话虽如此，澈羽的态度实则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想这样的结果应该是她乐于见到的。”现在蕾米莉亚对基石之门没兴趣了，应该也是那月相见的，“还是说，你对‘这个’有兴趣？”
蕾米莉亚手指着她们眼前质感近似黑曜石的半透明石柱——基石。
那块半透明石头里，浮现着某人的“手臂”。
干瘪有如木乃伊的消瘦手臂，手腕上留有受过钉刑般的残酷伤痕。为了本身信仰而受难丧命的殉教者遗体。
圣者的右臂。
那些是神之圣性用以显现于人世的媒介，因此成了人们信仰的对象。据传那副具备强大圣性的遗体绝不会腐坏，还能引发各式各样的奇迹。
不过也因为圣性，所以被蕾米莉亚厌恶了。十分任性地选择了目标，却又因为十分任性的理由放弃了原本的目标，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嘛，本来她就是这样的。
“说起来，你不是正好少一只手臂吗？”蕾米莉亚的目光扫过澈羽空荡荡的袖口。
“可惜，我少的并不是右酱。”
不说会发生什么排斥反应，尺寸规格上就不合。
“两只右手有没有什么关系。”
“给我在一个能在可以反射光的物品上移动、攻击的替身，我就考虑做不做倒吊男。”
“替身……十分不错呢……”被澈羽的话提醒，蕾米莉亚突然想到了新的目标——开发出像替身这样炫酷、时髦的能力。
“哈？”澈羽当然不明白蕾米莉亚再想什么，一时不明白她的变化。
还没有做出解释，区隔最底层的气密墙发出惨叫般的吱嘎声响，逐渐遭到强行扳开。
将厚达七十公分的装甲睁当铝箔纸般撕开的，是散发着虹色光辉的人型眷兽。
在眷兽的胸口中央，能看见宿主被关在里头，拥有蓝色长发及淡蓝色眼睛的少女——人工生命体亚丝塔露蒂。
从她背后现身的，是身披法袍的魁梧男子——洛坦陵奇亚歼教师，鲁道夫·奥斯塔赫。
并不只是他们，一身制服近破烂的少年，以及手持银枪的少女也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受基石固定的锚墩上。
“原来是今天啊。”澈羽这个时候才回忆起剧情，他慵懒的挠了挠后脑勺，“怪不到觉得有点吵呢。”
澈羽无趣地转身，并不打算理会两拨人，打算就此离开，反正现在蕾米莉亚对基石之门已经没兴趣了。古城不是当麻，澈羽一点也没兴趣管他的事，就算他发生了什么蝴蝶效应被干掉，澈羽也一点都不在意。
只是他还没迈开步伐，就被蕾米莉亚抓住了衣角。
“？”
澈羽不是很明白了转过了头，虽然蕾米莉亚脸上挂着笑容，但是能明显读出，此刻，她很不爽。
“原来如此。”
马上，澈羽就明白蕾米莉亚不爽地原因了，十分简单的理由，她被忽视了。
虽然两拨人对澈羽两人也出现在这里给出了一定反应，不过那种程度的反应完全达不到蕾米莉亚的标准。
梦寐以求的圣遗物就在眼前，对奥斯塔赫而言，无论谁挡在眼前都只有打到一途，相比默默无闻的蕾米莉亚，第四真祖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古城没有蕾米莉亚，但是他倒是理解澈羽的特殊，雪菜的雪霞狼与自己的眷兽，至少狮子的黄金对他没有效果，古城与雪菜也十分在意为什么他会与一名幼女出现在这里。只是当务之急是阻止奥斯塔赫，他们十分自然地分清了主次。
双方在嘴炮矛盾到达顶点之时，更是完全无视了没有说话的蕾米莉亚。
“看来是多说无益。自现在起，我等将夺回圣遗物。你们若要来碍事，我唯有以武力排除一途——亚丝塔露蒂！”
“命令领受。执行吧，‘蔷薇的指尖’——”
虹色眷兽的光辉变强，散发的魔力也成正比变得凶猛。
“结果就是变成这样啊……”唉——古城叹息的同时笑了。
狰狞扭曲的唇缝间可以窥见獠牙，眼睛则染上眩目的深红色彩。
“好了，大叔，我们开始吧——接下来，是属于第四真祖的战争。”
古城举起笼罩着雷光的右臂大吼。
举起银枪的雪菜靠到他身边，使坏似的微笑着说：“不对喔，学长。这是……属于我们的战争！”
“我这边，你那边。”如同指派任务一般，蕾米莉亚分别指了指两拨人。
“喂喂，你可别说想要——”澈羽有种不好地预感。
“让我们终结他们的战争！”
蕾米莉亚露出似乎散发着黑暗光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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