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波四折,最终boss居然是…
相较而言，收到了这一可能性的澈羽并没有实感，一丝一毫的力量都没有增长，但是能感受得到，的确有什么不同了……幸运？境界？
如同豁然开朗一般，一切发生了没有改变的改变，他能感受到肌肉、血液、骨髓都在欢呼、鼓舞。魔法、个人现实、命运原本比较模糊的概念也变得清晰起来，似乎连“那个”也变得触手可及。
澈羽从地上起身，祸灵梦从他一进一出的呼吸之间察觉到了，有什么转变了。其他人似乎察觉到不对，暂时停了下来。
“看样子，还能让哀家多享受一会儿呢。”微风拂过，吹乱的刘海遮蔽了瑰丽的红瞳，却无法掩盖那狂气的笑容。
“好，非常好，好到不行，既然你这么享受……”红雾仿佛呼应着主人一般，高昂地翻滚着、蠢动着，一步步攻占、侵蚀白天的领域。
“我乃命运，我乃宿命，”恶魔般的双翼猛然张开，仿佛能看到一轮血月从红雾中升起，“拥抱你的命运吧，它将与你的灵魂一共灰飞烟灭。”
半边脸、一只手臂和一边大腿上浮现出妖异的纹身图案，这丝毫不影响祸的美貌，反而给她带来了别样的魅力。
“吾乃空，吾乃绝，捉得住吾的命运之丝的话——”
怪异的气焰侵蚀着世界，越来越清晰的人形从少女身上错开，显现。
“就来纺纺看啊！”
……
那是让人不禁怀疑世界何等脆弱的战斗。
超越了爆炸音和冲击波等级的东西，已经不是属于人类的耳朵可以接受的范围了，两人碰撞的声音，那是整个世界本身所发出的痛苦的悲鸣。
此刻的纱矢华与浅葱基本不能算作战力了，比起移动炮台，作为此世的固定点的作用更大，处于较深程度的异在化的澈羽不时地借着她们才不至于让自己被放逐出这个世界。
当然，即使是再怎么激烈的战斗，对不是同类上条当麻而言，也不过是屏幕上的特效大片，所以他依旧发挥着原来的作用，也通过他的协助，澈羽现在才勉强持平祸灵梦。
澈羽像是十字架那样张开自己的手，暗夜力量汇聚在他身上，红色的灵气看起来如同在燃烧一般地形成一个巨大的十字架，直插下方的祸灵梦。
他也是不得以才使用如此大规模的招数，现今加上祸灵梦的人形，要限制住她们困难程度几何倍的上升，刚刚祸灵梦本体与一具人形缠住了澈羽，另一具正朝着浅葱她们飞去，澈羽不得不使用红色不夜城困住她。
然而，这似乎是祸灵梦的陷阱，她居然以人形作为盾牌，顶着红色不夜城就冲了上来。在红色不夜城发动的时候，澈羽便动弹不得。
意识到的时候，澈羽立即撤去红色不夜城，只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并非致命伤，要害部位被澈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但是——
“这样就结束了。”
祸灵梦甩掉了手中的血滴，虽然看似并没怎么削弱澈羽的战力，但对整个战局却有着重大的影响。相比澈羽直接的战力，祸灵梦更忌惮他的预测。预测到对方的下一步动作，洞悉对方攻击的意图，这才使各方面都低她一等的澈羽能战至这个程度的最主要原因。
祸灵梦对面，澈羽正捂着右眼，露出痛苦的表情。
“可没有时间让你休息哦。”
祸灵梦乘胜追击，又一次朝着澈羽攻去。这一次，战局完全是一面倒。
澈羽想要下降，借当麻牵制住祸灵梦，虽然那样对自己也很危险，但也不失为一个有效的应对方法。可是祸灵梦并没有给他那样的机会。两具人形牢牢地封锁住了向下的去路，虽然这两具人形因为硬抗红色不夜城而减弱了，可澈羽一时之间无法逃离。
上条没有飞行手段，只能在下面干着急。浅葱她们想要接近，却被澈羽一句“别过来”给阻止了。
手中长枪进一步变化，由「碎心」变为神枪，因为处于异在化中，神枪依旧是赤红的状态。虽然没有概念纠缠时有所加强，却也是不容忽视的。
“可恶，给我让开！”
澈羽扬起手臂，做出投掷的动作，欲使用神枪强行打开向下的通道。
“你明明应该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才对。”
祸灵梦有些失望地说道，澈羽急于用神枪脱围，但这么大投掷动作露出了不小的破绽。两个人形从两边夹击着过来，祸灵梦则正面对着澈羽的下巴来了一记升天脚。
澈羽被击飞了出去，视野立即由地换成了天，还没有转回身，祸灵梦却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晚安。”
祸灵梦轻轻地说道，贴在澈羽背部的手开始注入力量。
然后，林原澈羽被贯穿了。
“？！”
祸灵梦给于澈羽最后一击的力量并不足以贯穿他的身体，毕竟他还有用，给于她那么多乐趣的他，她选择了一击昏迷这样比较舒适的方式。
贯穿澈羽的是澈羽自己，是他手中的神枪。神枪穿透了澈羽的身体，从正面的死角袭向了祸灵梦。
“你以为毁了我的右眼，就能封了我的预测吗？真是遗憾，我能预测你的行动与右眼无关。”
澈羽右眼隐形眼镜的预测是通过对得到的信息进行公式运算才达成的，而现场的信息早已因为魔法与交战而紊乱不堪了。之前紫璃也是利用演算能力得出规律才得以重新预测，虽说她完全可以通过世界的“流向”达到预测魔法的效果，不过她放水没那么使用。嘛，总之，隐形眼镜是无法预测祸灵梦的行动的。
致使澈羽得以预测祸灵梦行动的是他们一开始干掉的人形，苍魄。澈羽吸收了苍魄，而苍魄又是祸灵梦的人形，澈羽借着这一层面的关系与祸灵梦联系在了一起，虽然预测得不如隐形眼镜那样清晰，但还是能感受到什么，与莉洁特诞生的时候差不多。
借着祸灵梦的误解，澈羽抓住了这个机会，以自己的身躯为掩护，射中了祸灵梦。
然而即使击中了祸灵梦，神枪却并无法贯穿她。但是，这个时候，不贯穿比贯穿要好许多。
无法贯穿，所以神枪就怎么顶着祸灵梦急速下降，而下方，有着上条当麻在。
“才不会让你得逞！”
可惜，正要采取行动的祸灵梦却立即遭遇了漆黑球体与银色箭矢的双重攻击。
“原来如此，精彩的一击。”祸灵梦望着转过身来的澈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
最终，上条的拳头穿过了祸灵梦的身躯，如同幻觉一样，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然而这正如同它的名称一样，幻想杀手。
“！”祸灵梦突然睁开了眼睛，“你……”
红色的光质锁链飞袭而出，缠绕在了祸灵梦的手臂之上。
“有什么可意外的，我与你本来就没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赶尽杀绝，我还没有为了你背负杀戮罪孽的意思。”蕾米莉亚还有苍魄的时候，那是完全无法留手，现在并不一样，“但是别高兴得太早。”
澈羽转头面向浅葱她们，虚弱地说道：“趁机攻击，打倒没有战斗力为止，能废了她最好。”
“……”
“……”
“……”
“……”
在场其他人都瞬间无语，嘛，不过这么做才是正解。浅葱与纱矢华也点了点头，准备攻击。
为了将祸灵梦拉回来，澈羽自然解除了异在化并维持着现世的同律，否则，更大的可能是被祸灵梦一起拖下水。异世与现世的拉扯并非力量上的拔河，所以精疲力尽的澈羽还是能拉住她，同时开始着手自身恢复，被毁掉的右眼与胸口贯穿的洞，怪渗人的。
“！”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上条突然撞向了身边落到身边的澈羽，当然，他避开了右手接触。虽然现在澈羽已经解除了异在化，但因为与祸灵梦相连，右手对他依旧有效。
“阿上，你突然——”还没说完，澈羽便戛然而止。
上条当麻，倒在了血泊之中。
理解到他替自己挡住了某种攻击之前，澈羽赶忙朝着冲了过去。
但是，一只女性苗条的手，如同要阻止他一般抓住了澈羽的左手腕。
到底这个人物是何时出现的，澈羽无法理解。
“什……”
抓住他的是一位13~14岁左右的少女。拥有白色肌肤的少女前面敞开的毛皮大衣中，还包裹着黑色皮革的装束。但是比起这种打扮，更加惹人注意的是她还拥有着的两样东西。
第一，是如同魔女一般前端尖尖的宽大帽子。
第二，是覆盖住右眼的眼罩。
从蕾米莉亚的记忆，以及对方极为个性化的装扮之中，澈羽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第一时间，澈羽再一次开启了异在化。
可惜，对方比澈羽更快地，毫不犹豫地，少女的握力，将澈羽的左手给握断了。
断手狂魔，咳咳，魔神，奥帝努斯！
原本应该已经适应痛觉的澈羽在左手被握断的那一刻就陷入了空白，那种疼痛，也唯有紫璃当时传递过来的痛苦可以与之比较。
不是用菜刀砍断手腕，过量鲜血从那乱糟糟的断面喷出，令少年的身体不能活动了。因为剧痛与恐惧，他无法在地上打滚，连发出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啪嗒，结束自己使命的左手，也被扔在了地上。
“啊！”
“你——”
浅葱与纱矢华反应过来，名为愤怒的情感战胜了恐惧，然而光是愤怒对魔神而言根本没有意义。
奥帝努斯只是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澈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完全没看纱矢华她们一眼。然后，在她们行动的瞬间——
嘣！
有什么东西爆炸了，到能反应过来的时候，浅葱与纱矢华的身体已经像足球一样被弹飞了出去。
“是你吗？”奥帝努斯移开了视线，但并非朝向纱矢华她们，映入她眼帘的是紫璃。
被异在与现世磨练的超凡意志，已经具备了干涉现实的程度，有着如同念动力一般的效果，林原紫璃现在正用这股意志如同提线玩偶一般控制着自己无法动弹的身体，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的弟弟。
也正是紫璃，她替纱矢华她们抵挡了一部分攻击。
“无视吗？”
嘛，紫璃现在也没什么说话的余力。
奥帝努斯也短暂沉默了一下，紧接着。
咚！！！！
爆发了凄厉的巨响，成千上万次的爆音在短时间内接连爆裂，因而只觉得似乎是听见了一声而已。
紫璃并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击，但她还是像之前那样一步步地向前走着。原因很简单，有人替她挡住了魔神的攻击。
“……来搅局了。”
不知为何又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金发青年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段破碎的石柱上。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从被握断左手的、林原澈羽的断面处，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发作了。
单纯的断手痛楚，并不足以让澈羽这样，魔神并非只是如同所见的那样单纯地握断了一只手臂，她还打开了某个“盖子”，而现在，有什么从这个盖子中释放出来。
澈羽身上潜藏的力量，那便是异在同律·源质，真正到达极限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源质的存在，与源质到达最为接近的状态。然后在这样的时机，借着魔神之手捅破了最后的薄膜。
“虽然只是想着妨碍你才追踪过来的，没想到看见了意外的东西呢，或许终结我们长久以来的关系呢。”感受着溢出的源质，金发青年，奥莱尔斯说道。
现今的情况，如同打翻的墨水落在书本上，无论书上写着魔神还是什么都没有意义。那是完全不同层次上的抹杀。
“那么，要试试看吗？”奥帝努斯无所谓地说道，虽然还不能把握澈羽身上溢出的是什么，但的确对身为魔神的自己产生了威胁，但是同样，也能对准魔神有效。
而在魔神与准魔神对峙之时，紫璃已经来到了澈羽身边。
“这便是真正的危险吗？”紫璃露出苦笑，她与澈羽所预知到的劫难，并非来自奥帝努斯，奥帝努斯的话，还可以用异在化对付，然而来自澈羽自身体内的源质，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了呢。
相较而言，她或许比那边对峙交战的两位更理解源质是什么，也能预见沾染到源质的后果，然而她义无反顾地，温柔地抱住澈羽。
“……姐、姐……”澈羽回复了意识，睁开了眼睛，叫出了至亲之人。
并非偶然，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但紫璃将澈羽的痛苦分担到了自己身上。
“嗯，我在这里哦。”
抱着澈羽的紫璃，看起来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虽然不完全理解现状，但澈羽还是觉得不妙，全力的挣扎着。但是他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少女的怀抱。
幽蓝的磷光瞬间释放，如同茧一般将两人包裹进去。澈羽是现在对源质最好容器，以澈羽个人现实延伸出的这个能力，也有着不错的相性，紫璃借着晶质流光创造的“界”暂时遏制住了源质。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溢出，如同发脾气的小孩子，“我明明还没有拯救姐姐，明明什么都还没有……”
“没关系的，再一次祈祷的话就没问题了，小羽一定能办到的。不过这一次，就让姐姐……”
引导成功的可能性，将所有对源质的认知贡献出来，个人的意志开始干涉源质的活动。
“我的命运…我自己一……个人足矣，姐姐、明明也已经同意了，为什么？别管我啊！明明让你遭受那样的痛苦，明明你不需要这么做……明明我最喜欢姐姐了……”
“这个嘛……”
细小而清脆声音响了起来，宛如不断破裂的薄冰。
“因为，我啊，也喜欢小羽哦。”
四周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怀中少女的触感正在消失，少女柔弱的身体渐渐散去。少年无法理解。少女崩溃的身躯幻化成了光之粒子，融合进入缠绕周身的光茧。
耳边，依稀地，再次传来少女最后的话语——“如果没有血缘关系，真想嫁给你啊”以有些恶作剧般的话语，给出了当时没有说出来的回答。
……
光茧慢慢地缩小，如同漏气的气球一般，少年的轮廓逐渐露了出来，只有少年一个人的轮廓。
魔神与准魔神也停了下来。
“结束了吗？”只眼的魔神迟疑了一下。
“不，还没有，还在挣扎。”
虽然无形之物，但是透过光茧却能发现有什么还在挣扎，有什么试图在突破光茧，使得表面出现不规则的凸起。
源质可没有那么感性，不会被感染，不会被打动。它依旧不是区区的林原澈羽所能掌控的存在。
澈羽也这么意识到了，到底，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
所以，他做出了最后的抵抗。
已经无力站立起来的身体，毫无尊严地在地上匍匐着，手、脚、腹部、下巴……动用着躯体的一切，十分难看地，却又实实在在向前前进着。
出于自身的考虑，奥帝努斯与奥莱尔斯并没有干涉，无论对哪一方，那都是不安定的要素。
“至少……在我…还能抑…制住的时候……”
残存的右手，轻轻地碰触友人的右手。
至少趁现在将自己逐出这个世界，将影响降至最低。
开启了异在化的他，主动接触了幻想杀手。
“不行！”
“不要！”
重合的声音，相同的动作，纱矢华与浅葱一起抓住了澈羽的身体。
“放、手！”
他的话得到的回应只是抓得更紧的双手。
然而这样的结果，只是浅葱与纱矢华的身体也变得虚幻起来。
今天数次超越原本极限的她，这一次终于奔溃了，伴随着悔恨，他的意识跌入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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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自己看了一下这一卷，总觉得好想死啊，这TM写的是什么啊！原本是想穿插主角是如何由利用变为真心实意，怎么被当麻救赎的，想让主角与当麻有更多的互动，可……
紫璃方面，原本是想在日常中体现出姐弟之间深厚的感情，但现在只有最后才突然性地爆发，实在太过突兀。
看了新约九、十，完全被大娇娇俘虏了，在下由上琴倒戈至上只了，托这个的福，原本想好的上琴情节也只好……总之找了个机会让她出场，不过感觉没把握好啊。
就这样，第一卷也算是圆满，呃，算是圆满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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